打發走了好奇的盧修斯,西弗勒斯非常感謝對方此時的級長身份,否則這個馬爾福會一直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探問究竟。當然,他肯定會感到驚訝,因為之前的自己從沒做過那種反常的事。不過說起來,為什麼他會再次活過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身體上,他到底還要活幾輩子才能真正的死去,西弗勒斯決定不去想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轉而起身走向了包廂外面。他還是想再去看莉莉一眼,然後從此再無瓜葛。
「你去哪里,」盧修斯永久的跟班高爾揚聲發問,他被叮囑了留在這里照顧西弗勒斯別被人欺負。雖然很舍不得桌上的馬爾福家點心,但如果這個斯內普執意要去車廂里轉一圈的話,他也必須陪同。
「盥洗室西弗勒斯淡淡回答著,給了高爾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很快就回來,你們可以留在這里。我保證,有事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去看莉莉的事不需要告訴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他不想為自己或者她惹上任何麻煩。當然,如果順路看到波特和布萊克的話,他倒是不介意給那兩個家伙一個教訓。
推開門,西弗勒斯大步走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學生用的斗篷在他身後甩出了一道波浪,他必須地給自己找點事做,否則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阿布拉克薩斯那個混蛋。那個家伙的確是個混蛋,但西弗勒斯卻發現自己依然愛著他,即使阿布拉克薩斯是導致艾琳早逝的罪魁禍首之一。
簡直不可原諒!
但西弗勒斯卻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是太恨他。他能猜測出當時阿布拉克薩斯的心情,自己的突然死亡一定讓他陷入了絕望——就好像自己當年看到莉莉的尸體一樣。西弗勒斯有理由相信,如果沒有必須生下盧修斯這個信念在支撐著阿布拉克薩斯,那麼他現在將不會看到一個活著的馬爾福。雖然他因為遷怒傷害了自己的母親,但他卻也為自己堅持服喪那麼多年——要知道堅持穿一種顏色的長袍對一個生性奢華的馬爾福來說有多麼難得。
所以西弗勒斯才陷入了愛與恨之間的復雜情緒里,這也是他之前忍著不去表露身份的原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很容易,但克制想要親吻那個混蛋或者被親吻的感覺則很難。
至于前幾天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茨……誰還會對已經上了兩次的一年級課程覺得有興趣?事實上他煩透了,因為他將第三次學習幾乎一樣的東西。
馬爾福莊園內,阿布拉克薩斯煩躁地在書房里轉著圈子,在書桌上已經鋪滿了羊皮紙——有的寫了一半,有的只有幾行,但更多的還是被隨意揉成一團扔到一旁的廢棄紙團。
阿布拉克薩斯此時很煩惱,他陷入了極大的懊悔之中,不是因為對艾琳做的事,而僅僅是因為沒有早去看他的教子,然後讓他進入那間房子恢復記憶。艾琳是死得有些冤,可那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好吧,也許有那麼一點關系,如果她不死的話,至少他現在不會這麼被動。
但這又不能完全怪他,他又不知道艾琳的生命會那麼重要,就算當年西弗因為和自己一樣的緣故無法說出,但他至少應該留個暗示對不對?阿布拉克薩斯選擇性的遺忘了當年西弗勒斯對待艾琳的古怪態度,只是一廂情願的盡可能尋找著合適的借口。
他到底要怎麼跟他的西弗解釋呢?說是因為意外沒看住艾琳?還是說源于一個誤會?也許……噢,得了吧,西弗是不會相信的。任何狡辯都只會讓他感到厭惡,所以最好的方法也許就是去面對面說個清楚。但他現在為什麼在該死的霍格沃茨?當然,自己可以利用校董的身份前去做一個小拜訪,可到底怎麼才能取得西弗的原諒?還有盧修斯,他該怎麼對自己的兒子解釋這件事?難道要告訴他你一直當做兄弟看護長大的西弗勒斯其實是你父親的伴侶?別開玩笑了。
阿布拉克薩斯從沒覺得這麼煩惱過,就算是當年面對黑魔王的時候也沒這麼頭疼。他第一次無比後悔那麼草率的決定了艾琳的未來,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但當時誰又能想到這一切呢?
不管怎麼說,在書房中幾乎浪費了整個晚上的阿布拉克薩斯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次日清晨前往霍格沃茨找他的西弗,順便看看盧修斯。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折磨和思索之後,馬爾福的理智已經漸漸回籠,阿布拉克薩斯清晰的認識到他現在還不能把他們的關系公之于眾,至少在西弗勒斯原諒他之前不能。否則那會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雖然他從不懼怕這個,但卻也要為西弗勒斯和盧修斯考慮。他不想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感到困擾,保護現在的他們是他的責任。
所以,西弗勒斯再一次看到阿布拉克薩斯時,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隨意編造了個理由避開了盧修斯好奇的詢問,在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允許下,阿布拉克薩斯懷著激動的心情將黑著臉的西弗勒斯強行帶向了有求必應屋。
「西弗,你回來了,對不對?」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跪在西弗勒斯面前,他顫抖著雙手摩挲著少年稚女敕的臉龐,灰色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閃爍著可疑的光芒。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久到他從十六歲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十五歲男孩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不知道自己的心髒是否可以經得住這份喜悅,他甚至懷疑它會突然爆掉,然後自己就這麼帶著笑容死去。
「教父?」西弗勒斯歪了歪頭,似乎對阿布拉克薩斯的行為很不理解,「我一直都是西弗勒斯,為什麼要說回來?」
「你還在怪我面對西弗勒斯的那聲教父,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苦笑,他是在怨自己吧,所以才在表明身份之後拒絕相認。
「不,我只是在怪我自己西弗勒斯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住自己的沖動,突然沒了繼續假裝下去的**。雖然他不想現在就原諒眼前的混蛋,但卻也無法忍受繼續看對方那悲傷的表情。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該給對方一個鑽心剜骨,還是應該干脆抱住阿布拉克薩斯。既然無法做出決斷,他本能的選擇了逃避,輕輕掙月兌出金發男人的掌心,西弗勒斯後退一步與阿布拉克薩斯保持了距離,「至少你帶年幼的我回到了馬爾福莊園,避免了我被送往麻瓜孤兒院的厄運
「我對那件事很抱歉,西弗阿布拉克薩斯向前一步想要抱住眼前的愛人,卻被擁有少年身軀的西弗勒斯靈巧躲開,伸出的雙手就這麼懸在了半空,觸手可及的不再是朝思暮想的伴侶,而是冷冰冰的虛無空氣——就如同每次噩夢驚醒一樣,失落和驚慌。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阿布拉克薩斯熟悉的嘲諷弧度︰「真是值得贊嘆,馬爾福竟然也會說抱歉?我還以為你從不後悔
「我的確不後悔實際上話一出口,阿布拉克薩斯就已經後悔了,但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你就不可能順利出生。雖然我對艾琳的遭遇感到抱歉,但僅從可以讓你回來的角度來說,我並不後悔
「但她是我母親!」西弗勒斯向前一步雙手揪住阿布拉克薩斯的袍子,幾乎咆哮著開口,「你指望我會繼續愛一個間接導致我母親死亡的凶手?還是說因為是你,我就必須那麼做?」
阿布拉克薩斯頹然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任由西弗勒斯蹂躪著他質地上好的長袍,直到對方稍稍冷靜了之後才輕聲開口︰「我很抱歉,西弗,我知道我欠她的
「你現在欠我的西弗勒斯冷冷開口,松開了抓著對方長袍的雙手。
「是,你說得沒錯阿布拉克薩斯灰色眼眸中燃起一份希冀,「你想讓我怎麼償還?」
西弗勒斯盯著他看了幾秒,才漠然開口︰「離我遠點
「什……什麼?」阿布拉克薩斯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困惑,但更多的還是惶恐。他的西弗在說什麼?要自己離他遠點?這是什麼意思?一定不會是那樣的,對不對?
「如果馬爾福先生的大腦因歲月而變得遲鈍,那麼我並不介意幫進行一下解說西弗勒斯沖阿布拉克薩斯呲牙假笑,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惡意和譏諷,「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因為我怕會克制不住自己給你一個索命咒。而我也會在放假時搬離馬爾福莊園,並且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簡而言之,滾出我的生活說完,西弗勒斯並沒有給阿布拉克薩斯留下任何思考和反駁的機會,迅速打開房門逃離了那令他感到窒息的房間。
西弗勒斯不知道阿布拉克薩斯是什麼時候走的,那個金發男人似乎真的尊重了他的意願,並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來和他告別。這讓西弗勒斯覺得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心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無法分辨那究竟是放松還是……失落。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以為可以暫時忘卻阿布拉克薩斯這個大號煩惱時,卻在次日早餐時就被宣告夢想破滅。一只馬爾福莊園的貓頭鷹為他帶來了一個精美的盒子和一張燙金禮物卡,上面用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體字寫著寥寥幾行字︰
致西弗,請收下這份小禮物,不要退回,否則下一次我將會郵吼叫信來。
西弗勒斯冷笑著撕碎了卡片,順手將禮盒塞在了長桌底下。他早就該想到阿布拉克薩斯並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但這算什麼?那個混蛋以為這些就可以平息自己的怒火?如果他真的那麼想,那可真是錯得離譜,自己既沒興趣去看禮物到底是什麼,也沒興趣接受一個馬爾福如此輕浮的歉意。
如果這也算歉意的話。
事實上,這不是唯一的一份禮物,在每天清晨,西弗勒斯都會準時收到一份于馬爾福莊園的卡片和禮盒——時間穩定到讓盧修斯都感到嫉妒。年輕的馬爾福幾乎每天都要來旁敲側擊的打探一番,但可惜在西弗勒斯的老練防御之下,每次都是空手而歸。
這禮物一送就是兩個月,直到在萬聖節假期前夕突然斷掉,而這一斷就是三天。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完畢,早睡覺~~晚安各位小伙伴~~
以及為什麼禮物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