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5
映畫掩著嘴跑出了東陵陌的寢殿,哭著跑到不遠處的假山旁坐了下來。
夜色寧靜,映畫抱著雙臂蹲坐在假山旁邊,望著面前空蕩蕩的池塘,一下子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她是西域鎮國將軍的嫡出女兒,可她卻為了能追隨東陵陌而放棄了優渥安定的生活,想要幫助他奪得大業,就算以前東陵陌在北國做質子,自己也是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現如今東陵陌能夠得以登基,自己的父親也是佔了一大部分的作用,映畫越想越委屈,漸漸的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倚寒園內,夏知寒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貼身小廝小順就走進來,笑著道︰「大少爺,您吩咐的事情小的都辦好了
夏知寒眯起眼楮,放下茶杯笑了笑道︰「很好,事成之後,爺自會重重賞你!」
小順點頭哈腰,伺候著夏知寒,掐媚道︰「大少爺,奴才剛出去,听說那采芳閣里又新來了一位姑娘,長得像個仙女似得,您不去瞧瞧?」
夏知寒眼楮一眯,一股猥瑣的表情就呈現在臉上,「仙女一樣?爺還真得去瞧瞧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尚書府里,劉詩涵躺在床上,泛白的小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劉母坐在一邊,擔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劉詩涵,急的直擦眼淚。
冬竹也很擔憂,可是她心里卻是知道劉詩涵為何一病不起的,只是這種事情,她該怎麼和大夫人說呢。
「夫人,大夫來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劉母急忙讓開位置,點著眼角道︰「大夫,你快來看看小女,為何一病不起啊?」
大夫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坐下,在劉詩涵的手腕上試了一會,便道︰「令千金是內虛外熱引發的病癥,如今雖然燒已退,可是心里的郁結沒有打開,這樣長此下去,只怕是神醫再世,也無能為力了……」
說著,大夫嘆口氣,搖了搖頭。
劉母一听這話,險些暈厥過去,一張保養得體的臉上滿是眼淚,「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她還這麼小,才剛剛及笄而已啊……」
冬竹扶著劉母,也跟著說道︰「是啊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那大夫似乎也有些不忍,便嘆口氣道︰「不是我不救,而是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劉小姐是心里有郁結,若是郁結不散。只怕是難以調養好
說完,大夫便拱手退下,劉母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猛地撲到劉詩涵的床前,哭著道︰「涵兒,你怎的就這樣可憐,涵兒……」
冬竹見了,也忍不住掉眼淚,看著床上劉詩涵憔悴的樣子,冬竹終于下定了決心,輕聲道︰「夫人,冬竹有話要說
劉母听完冬竹的話,驚訝極了,「什麼,你說涵兒喜歡上了相府的大少爺?」
冬竹點頭,「夫人,您別怪小姐,小姐雖然心里這樣想,可是她卻一直壓抑著自己,從未做過越矩的行為
劉母面色慢慢的平靜下來,道︰「原來涵兒是為了這件事,可是她為何不告訴我呢,相府的大少爺,說起來和我們也是門當戶對,我和他爹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冬竹搖頭,道︰「小姐和相府的三小姐關系很好,可是三小姐和大少爺的關系不怎麼樣,小姐不想失去三小姐這個朋友,就選擇了將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說出來
劉母點點頭,「那個三小姐,似乎是和涵兒關系很好,我經常听涵兒提起她……對了,冬竹,這個大少爺你見過,說說,他怎麼樣,是個什麼樣的人?」
冬竹想了想,道︰「奴婢也沒跟大少爺說過話,可是見那大少爺生的豐神俊朗,儀表堂堂,不像是外面傳言的那樣,而且那一日小姐有心疏遠他,他還主動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奴婢看的出來,他對小姐有意,只是他非常的遵循禮數,和小姐說話都是很守規矩的
劉母听了,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冬竹,你現在這里好好照顧涵兒,我先去調查調查
冬竹點了點頭,見劉母走了出去,這才重新去擰了濕帕子,放到劉詩涵的頭頂處,幫她降溫。
劉詩涵悠悠的睜開眼楮,見冬竹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勉強的扯了一個笑容道︰「冬竹,我娘呢?」
冬竹見劉詩涵醒了,急忙拿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道︰「夫人剛才出去了,小姐您可要用些飯?您都好幾天沒有吃飯了
劉詩涵搖搖頭,繼而笑著道︰「我朦朧中感覺好像大夫來了,說我這病沒得治了……」
冬竹听了這話,眼淚一下子沒忍住,便流了出來,冬竹急忙伸手將眼淚擦去,勉強的笑著握住劉詩涵的手道︰「小姐說的什麼胡話,您才多大,怎麼能說這樣子的胡話呢?」
劉詩涵仰躺著,臉色像一張白紙一樣,一點生氣都沒有,她看著冬竹的淚臉,輕聲道︰「心都死了,還活著干嘛……」
話還沒說完,便又暈了過去,冬竹見狀,急忙用力的搖醒她,「小姐,小姐您不能睡啊……」
劉詩涵又睜開眼楮,「冬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小時候大夫人給我吃了幾年的藥,我這身子,早已不足了……現在,也是該去了……冬竹,小姐對不起你,沒有給你安排一個好歸宿……冬竹……」
劉詩涵的眼神里慢慢的沒了神采,冬竹已經泣不成聲,恍惚間,冬竹忽然記起了一樣東西,忙伸手拿過來,急切的說道︰「小姐您看啊,這是大少爺剛托人送來的藥材,是他專程給你買的,說是花費了很多心思……」
劉詩涵側過頭看了看,笑笑道︰「是嗎,我還以為那一日之後,便不能再見面了……他還記得我……」
冬竹哭著點頭,「是啊是啊,小姐你要振作起來,不為別人,還有老爺夫人啊,夫人只有您一個女兒,要是您有什麼事,夫人會難過死的……」
劉詩涵笑了笑,「我會的,冬竹……去給我盛碗粥來,我餓了……」
冬竹愣了一下,隨即就脆生生的應︰「誒,小姐您等著我……」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劉詩涵笑笑,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來,枕頭底下有一包自己以前就準備好的砒霜,只要輕輕倒進自己的嘴里,就能永遠的離開了。
劉詩涵費了好大的力氣掀開枕頭,拿出拿包砒霜,她伸手將紙包打開,看了看里面白色的粉末,微微的彎起了唇。
自己的身子,怎麼也是活不過二十歲的,以前被嫡母強自逼著喝了好幾年的藥,自己的身子已經從中掏空了。
劉詩涵這樣想著,便將那紙包拿起,眼神不經意間,卻是瞟見了那里的另一個紙包。
劉詩涵想了想,還是伸手去拿了過來,紙包的眼色是黃色的,劉詩涵輕輕的解開上面的繩子,抖落間,卻是一張輕飄飄的字條,拿起來一看,只見字條上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小楷,「希望早日康復,玉蘭簪子還在手中,每日都在與我共同祝禱你的身體健康
劉詩涵看著,忽然之間無言的流出了淚,玉蘭簪子,是自己那一日給他當做信物的玉蘭簪子,劉詩涵慢慢的放下紙條,卻是將那包砒霜輕輕地折疊了起來,重新放在了枕頭下面。
若是如此,就順應緣分吧,劉詩涵有些幸福的想,他,會跟凝兒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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