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正妻,095她和秦小姐很像。
秦笙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很快便被楚顏捕捉到了,她連忙拉住秦笙的手,語重心長道︰
「笙笙,你還有什麼需要瞞著我的呢?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痛苦。ai愨鵡」
楚顏這麼說,完全是因為秦笙現在的臉色灰白如紙,難看至極。
秦笙倒抽一口氣,抬頭對楚顏道︰「楚顏,我……我就是秦笙。」
話語落地,楚顏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什麼?你就是秦…」
擔心被身旁的護士听見,楚顏立刻捂住了嘴巴,湊到秦笙的耳邊輕聲道︰「你是秦笙?!你沒有騙我吧?你就是督軍一直以來都在找的秦笙?」
秦笙無奈頷首,事已至此,她不能再瞞著楚顏了。
楚顏的眉心皺了起來,並沒有責怪秦笙瞞著她這麼重要的事情,反倒是替秦笙著急起來︰
「我想你一直躲著督軍,一定是情有可原的。但是現在督軍就在宜安軍營里,不想踫到也難啊,再說了,你還要去給督軍施針被。」
秦笙眉心緊蹙,苦笑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他。」
楚顏嘆了一口氣︰「作孽啊。哎!對了,我听說督軍夫人姓鐘啊,你難道不是督軍夫人?」
當初秦笙告訴楚顏她已經成親了,如今竟然讓她誤以為秦笙就是顧延東的夫人了。
「不是的。我不是他的夫人。」秦笙撇了撇嘴,有些自嘲的意味。
楚顏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立刻轉移話題︰「那你打算怎麼辦?還有兩次施針你是逃不掉的。」
「今天他不是沒有抬頭看我嗎,下一次我只要挑他最忙的時候去,他應該也沒空來看我。」秦笙心底盤算著,仍舊沒有一個底。
「哎,也只能夠這樣了。」楚顏嘆氣,伸手拍了拍秦笙的脊背。
***
顧延東病房。
許世平推門而入,看到顧延東仍舊堅持用一只手閱覽軍文的時候,眉心不禁皺了一下。
他們的督軍,永遠那麼不要命。
「顧少,那中醫的醫術如何?」許世平從小跟著顧延東長大,在沒有旁人的時候自然可以說些關切的話語,並不算是逾越規矩。
顧延東听見了許世平的聲音,便也沒有抬頭,只是伸手拿起床邊鐲子上的懷表,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他還未進食。
顧延東伸手捏了捏眉心,終于放下軍文,半躺在了床上,抬頭對許世平道︰「施針的手法不知輕重,還是個啞巴。下次換掉。」
「啞巴?」許世平蹙眉,喃喃道。
「怎麼?」顧延東看著許世平沉思的樣子,隨口一問。
「顧少,那個女人不是啞巴。」許世平臉色凝重,不禁回想起了方才在病房門口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的時候,便想起了秦小姐,總覺得,她和秦小姐很像。
「怎麼說?」顧延東也警覺了起來,如今是非常時期,很可能會有特.務混入。
許世平如實道︰「方才還沒進病房看診的時候,我還遠遠地看到她和另一個女軍醫說話。雖然沒有听見聲音,但是可以確定她不是啞巴。」
「是嗎?」顧延東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了危險的味道。
看來,很有可能是慕時銘派來的人,混入了宜安軍營之中了。
「而且…」許世平欲言又止。
「說。」顧延東干脆利落。
「而且,那個女人的身影,很像秦小姐。」許世平的話音方落,便看到顧延東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你說什麼?!」顧延東忽然倏地想要支起身子,奈何手臂上的傷口被牽動,痛苦皺眉。
許世平連忙上前欲扶住顧延東躺下,卻被顧延東推開,他的聲音似乎是在低吼︰
「你確定?!」
許世平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在她施針的時候,顧少難道沒有看見?」
「軍文繁重,我沒抬頭。」顧延東的心似乎已經懸了起來。
秦笙,到底是不是你?
秦笙不知道,顧延東苦苦找了她整整一個月,但是仍舊杳無音訊,因為顧延東百密一疏,什麼地方都找遍了,甚至去慕公館要人,和慕時銘對峙的時候,怒火引爆,才導致了如今這場戰爭。
說起來,這場北易戰爭,很大一方面,是因為秦笙。
「顧少,要不要屬下這就去把那個女人找來,一看便知。」許世平道。
「不。」顧延東伸起一只手,制止了許世平的舉動。
既然秦笙一直躲在宜安軍營中,想必是不想要見到他。既然她躲了這麼久,若是貿貿然去找她,她一定會逃走。
所以,還是靜等。
顧延東額上的青筋凸起,眼神微眯,秦笙,到底是不是你?
***
三天後,又到了秦笙去給顧延東施針的日子。
這三日,秦笙一直躲在軍醫部里不出去,為的就是不誤撞到顧延東活著是許世平。
萬一要是被許世平遇見了,他一定會拖著她去見顧延東的。
「笙笙,你怎麼還不去給督軍施針?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一個小護士見秦笙仍舊在軍醫部里忙活,便上來提醒秦笙。
秦笙的心立刻懸了起來,研磨藥材的手也停頓在了半空中。
楚顏皺眉,朝那個好事的小護士瞪了一眼,嚇得小護士立刻逃走了。
她走到秦笙身邊,將研磨的器物從秦笙手里搶了下來,語重心長地對秦笙道︰「有些事情你逃也逃不掉,總是要面對的。」
秦笙神色呆滯,這三天來,她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想了很多。顧延東是她的殺父仇人,縱然他是有苦衷的,但是,秦笙仍舊沒有辦法接受顧延東在她面前殺了她爹的事實。
見,還是不見?這個問題困擾了秦笙三天。
楚顏將秦笙的醫藥箱遞到了秦笙的面前,拍了拍秦笙的肩膀,幫她整理了一下斜戴著的女式軍帽,道︰「勇敢點,我幫你打听過了,昨天前線戰事更加激烈了,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督軍今天一定忙的不可開交,你只要和上次一樣在旁邊施針,他是不會看見你的。」
秦笙的心雖然還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听到楚顏這麼說,卻是些許平靜了些。
她頷首,背上醫藥箱,走出了軍醫部。
當秦笙這一次來到顧延東的病房的時候,和預期中有些偏差的是,顧延東竟然睡著了。
秦笙悄悄地走到了顧延東的床榻邊上坐下,盡量放輕手上的工作,不去打擾他,擔心他什麼時候忽然睜開眼楮來。
她拿出銀針,開始和往常一樣,做著施針的工作。
過程很順利,顧延東甚至連翻身都沒有。秦笙暗暗舒了一口氣,將銀針放好,開始替顧延東把脈。
三天的日子,顧延東恢復的很好,筋脈流血暢通多了。
秦笙沉浸在把脈里,眼神專注地看著顧延東的手臂,根本就沒有發現,此時的顧延東已經睜開了眼楮,目光緊緊地鎖在她半掩藏在口罩下的面龐。
女人的半張臉對然都背口罩遮蓋住了,但是仍然看得見她的眼楮。
她的眼神很專注,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顧延東的注視。她的臉龐似乎消瘦了很多,臉愈發嬌小了。
她的指月復冰涼,觸踫在顧延東的手臂上,一陣涼意,但是他沒有動,只是這樣注視著她,眼底是看不透的顏色。
縱然她戴著口罩,又怎麼能夠逃得過他的眼楮?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秦笙放下顧延東的手,方欲將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的時候,忽然抬頭,一下子就撞上了顧延東的眼楮。
秦笙慌亂之下連忙起身,原本放在腿上的銀針一下子全部傾倒在了地板上。
秦笙一時間手忙腳亂,連忙彎下腰去撿銀針。
顧延東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秦笙彎腰撿起了所有的銀針,起身的時候已經背對著顧延東了。
她走到桌案旁,拿起毛筆,盡量讓自己的臉龐微微側過,不讓顧延東看見她。
然而,顧延東卻看見,她緊握著自來水筆的手指,正在顫抖。
秦笙的心跳開始迅速加快,他不會認出她來了吧?秦笙心底像是一只小鹿在亂撞,嚇得她匆匆開好了藥方,便急著離開了。
顧延東看著秦笙不發一言,慌亂「逃跑」的樣子,眉心緊緊皺起,她就這麼不願意見到他?
無妨,他還有時間,可以慢慢等。
***
秦笙幾乎是以逃跑的方式回到軍醫部里的,楚顏一看到面如死灰的秦笙,連忙上前扶住她,道︰「笙笙,怎麼樣?他認出你來了嗎?」
秦笙猛烈搖頭。
楚顏懸著的心終于掉了下來,她拍著胸脯,仿佛比秦笙還緊張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
「楚顏,幫我請假,我要回去休息。」秦笙只覺得仿佛得了一場大病一般,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恩,好,你去休息,這里有我。」楚顏頷首。
當秦笙解下口罩,方踏出軍醫部的大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笙笙?」
秦笙一抬頭,眼楮一下子睜大,齊江?!
這一下子,秦笙懵了,站在原地緊張地不知道做什麼好。
齊江來宜安,一定是來幫顧延東打仗的,畢竟上一次廣州之圍,是顧延東幫忙解的。
「怎麼,才幾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齊江恢復了他原有的紈褲笑容,迎面走了上來。
(PS︰小劇場︰
望望︰嘿嘿,大家喜歡的齊大公子又回來啦~齊江粉們開森不?
慕少粉︰慕少在哪里?!快放慕少出來!
望望︰嚶嚶,慕少在哪里呀,慕少在北平~等這段虐過了,自然就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