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8
輕悄悄的,一滴細小的雨水落到了烏夷部落的擂台上,灰蒙蒙的天開始飄著細雨。
「啊,下雨了
擂台下圍觀的族人偶爾傳出一兩道聲音,但卻並未有人離去,或用獸皮遮雨,或有順手帶簑衣的也是穿上了身,但更多的是直接站在雨中觀戰。
「哈哈哈,夠暢快!!」
蠻肆一斧飛濺起一片水花,斬向延愈,看著閃開的延愈,蠻肆又是一斧交替過身,雙斧如漩渦般交織在延愈身前。
望著不斷來回閃躲的延愈,柏疾卻是一槍挑向蠻肆下盤。被打亂腳步的蠻肆反腳重重踩在柏疾長槍上。
長槍被阻,柏疾余光瞧見延愈正一拳轟向自己的胸膛,只得暫時放開手中的長槍,提腳相迎。
拳腳相擊,蠻肆腳下踩著柏疾的長槍,一斧朝停頓在自己身前的延愈砍下。
就在延愈與蠻肆對戰之際,柏疾腳下的岩石陡然爆開,整個人如流星般襲向蠻肆,待蠻肆回神,柏疾再次提槍一震從蠻肆腳下抽出,錚亮的槍頭順勢噴出。
「鐺」一聲鐵器踫撞的聲響發出,蠻肆反手持斧抵擋住柏疾的攻勢,急退了幾步,直到擂台邊上才停下。
柏疾見蠻肆抵住了自己的這一刺,而身旁的延愈卻趁機上前,猛的虎軀一震,快步趨前,槍身頓時彎如滿弓。隨即大吼一聲,長槍金光閃過,產生偌大勁力。
金光漸散,長槍也恢復了筆直,延愈、蠻肆和柏疾三人再次拉開距離。
「厲害!!」
沉寂的修煉場,在三人拉開距離對峙後,再次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啪嗒」
一滴渾濁的水從柏疾下巴滑落,已然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這混戰讓三人打斗得都很專心致志,一個不留神的破綻很有可能就會因此被打出擂台。
蠻肆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雙斧,多次與柏疾、延愈對轟,手臂上傳來的麻痹感覺讓他很是興奮,全身通紅,一股渾厚的火屬性真氣充盈在身,冰涼的雨水落在蠻肆**火熱的上身,發出一絲絲細煙。
延愈看著其余兩人,深深吐息了幾口氣,嘴角隱約的笑容掩藏不住內心的興奮。
觀武台上,延惟看著三人中最為輕松的延愈,眉頭卻是皺得更深,擔憂得揪心。
雨驟然落下,大顆大顆的砸在眾人身上,烏雲遮蔽了太陽,黑壓壓的欺身在烏夷部落上空。
此時擂台上的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出手就有破綻,必須承受其余兩人的攻擊。
靜極而動,延愈在蠻肆緩神間,陡然上前,眨眼間沖到蠻肆身前,待蠻肆揮斧防御,延愈突然卻是一個晃身,長劍反轉刺向柏疾。
原本持槍準備襲向延愈後背的柏疾,瞧見延愈始料不及的反身攻向自己,再蠢也看得出延愈先前攻擊蠻肆只是一個虛招。只是柏疾已提槍趨身上前,全身破綻呈現在延愈面前,
「嘶」
擂台上落下鮮血,浸沒在雨中水,嬌艷得滲人。
柏疾捂住流出鮮血的左臂,卻是微微舒了口氣。
延愈穩住身形,回想柏疾之前丟車保帥的用左臂擋開自己的攻擊,不禁暗暗佩服柏疾的當機立斷。
蠻肆聞到了鮮血味兒,卻是血腥的笑著,全身青筋暴起,興奮的揮動斧頭砸向延愈,赤紅的真氣在斧頭上不斷舞動。
柏疾見兩人都沒攻擊自己,快速撕下一條被雨淋濕的獸皮,裹住流血的位置,防止血液過快流失,而後也是爆開周身真氣攻向延愈。
雨勢漸起,台下眾人全身都淋透了,卻沒有人動彈,他們也被三人的龍爭虎斗激得心潮澎湃。
戰!淋些雨算什麼,受點傷算什麼,輸了怎麼了,贏了又怎麼樣,唯戰而已!
「轟!」
三人再次拉開了距離,蠻肆和柏疾不斷的粗聲喘著氣,久久不能調息過來,持久戰本就不是金屬性真氣的柏疾和火屬性的蠻肆所擅長的戰斗方式。反觀延愈,略微調整了下氣息就恢復了幾許。
觀武台上,延惟的眉頭久久不能松開,見到這熟悉的一面,不禁也是回想到了當年的場景。
當年延惟、游方和智直做最後的比試,三人實力相仿,戰得天昏地暗久久不能分出勝負。當時也同樣是木屬性真氣的智直最有優勢,盡管剛開戰稍落後其他兩人,但真氣延綿不絕且在緩慢回復著,是最有可能獲勝的。戰到一段時間,真氣不支的延惟和游方都心有靈犀的刻意攻擊智直,以至于智直是最先落敗的。
如今延愈、蠻肆和柏疾正是處于當年那種場景,雖說延愈的真氣都似乎比蠻肆和柏疾強上一分,但僅憑延愈人段八線的實力又怎能擋住同為人段八線的兩人的攻擊,這叫延惟如何不擔心。
「呼呼,蠻肆,這樣打下去我們必輸,只是有些可惜,到現在為止我們三人相互牽制,延愈這小子似乎都沒用盡全力呢柏疾喘著粗氣看向蠻肆,而後便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沖著五長老大聲道︰「這場比試我認輸,只是請長老大人允許我繼續在擂台上比試
眾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有些疲憊的柏疾,只有蠻肆沖天大笑。
「好!!這次比試我技不如人,我也認輸!!」蠻肆與柏疾在修煉上爭斗了多年,很是了解彼此的想法,沖延愈道︰「小子,我承認你比我更能打,現在我認輸了,等下再打可別怪我出手太狠
「哈哈哈!好!!我也等很久了延愈了解到蠻肆和柏疾是想聯手對付自己,因為覺得有些不公平,便早早認輸,心里對他們的好感也是增加了不少。
擂台上,蠻肆和柏疾的身形陡然一同沖向延愈。
台下眾人大聲歡喝,這場面顯然是預料未及的,但想必比剛才的打斗會更為激烈,各個心里都激動得一顫。
「這幾個娃子比當年的我們有素質多了五長老智直似無心的說道,眼神卻是看向延惟和游方,顯然對當年的事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听到智直話中有話,延惟的老臉也是一紅,尷尬的干咳了幾聲,而游方卻是依舊溫和的笑著沖智直點了點頭。
擂台上,又是一場惡斗,蠻肆和柏疾相互爭斗多年,對彼此的招式也想法都很是了解,因此兩人聯手,實力也是大增,一時間,延愈被逼得連連後退,不斷的防御著周身。
「古月槍法!」
猛然間,柏疾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爆出,金燦燦的真氣盈滿槍頭,猶如蛇信一般襲向延愈的諸身大穴。槍法一道最重精準,招招搶攻要害,且可近可遠,攻守兼備,此時柏疾手中的長槍猶如活了一般,金蛇狂舞,一往無前。
對于這從柏疾槍頭沖出的諸多槍花,延愈只得快速躲閃,凌厲的槍頭不時挑破延愈的獸皮衣服。待柏疾招式的最後一刺完後,蠻肆猶如附身之蛆一般,突然出現在延愈後方,不斷貼近延愈,隨著他的步伐或進或退,不讓他有月兌出戰圍的機會。
「裂山斧!!」
蠻肆手持著整把斧頭,似烈火般從延愈肩上劈下!
斧風過,青絲斷!
延愈堪堪躲過蠻肆的斧頭,長發梢一縷頭發被削下,隨後蠻肆又是一斧直砍!對于柏疾和蠻肆的聯手,此時的延愈顯得很是狼狽,長劍抵擋住那灌滿真氣的一斧,身形倒退幾丈後單膝倚劍半跪著。
「哈哈哈!!好!大爺今天雖然輸了,但打得夠痛快!!」蠻肆扛起斧頭,與柏疾並肩看著延愈滿足的大笑道。
場下眾人皆嘩然。
大雨滂沱,幾滴雨水順著延愈的長發滴落,濺起一個小水花,垂下頭被長發遮住面容的延愈卻是輕輕笑出聲︰
「人段八線打不過你們的聯手,不知道人段九線能否打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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