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3
眾位修煉者始料不及的望著那野獸般的青年,拖著殘破鮮血的身軀一拳轟向抱著雪團的道人。
沾滿鮮血的臉龐,滿是猙獰,絲毫不減先前獸性。
揮著漆黑真氣重拳的延愈一往無前,砸向面前道人的腦袋。
道人溫和的看著瞬息而至的延愈,不急不緩的朝前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
「彭」
延愈身形若遭受重擊般倒飛而出,在空中畫出一道血痕。
道人懷中的雪團慵懶的扭了扭肥胖的身軀,換個舒服的位置,撓了幾下爪子,繼續酣睡著。
古跡中的眾多修煉者看著先前那獸性青年如今和道人相戰了起來,靜默的看著敵人廝殺,心里很是雀躍。
「听到別人的叫喚才勉強恢復自主意識,嘖嘖道人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再無表情,緩緩走向癱倒在地的延愈。
癱倒在地困難喘了幾口氣的延愈緊緊閉著眼楮,身體每一處都是血肉模糊,此刻他方才感覺這才是真正的自己,從那殺戮的熱血中掙月兌。
道人一步步慢慢走向延愈,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眾人心髒般,重重撩動他們的思緒。
「哈哈,你當我還會再受它的擺布嗎!」延愈噴著幾口血沫,大笑道。
笑聲剛起,延愈猛的坐起身來,左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短刀砍向自己的手腕,這力道足以把整只手掌砍下。
漆黑真氣蔓延至手腕,延愈砍入半寸的短刀再難進分毫,緊咬血齒使出全力壓在砍向自己手腕的短刀上。
周圍的修煉者驚愕的望著如同瘋子一般想要極力砍下自己右手腕的延愈,殺伐果斷,即便是對自己也絲毫不仁慈。
「撲哧!!」
抽出砍在手腕上的短刀,延愈瞪著銅鈴般眼楮,反手凶狠的一刀斬在自己的右臂上。
砍刀已卷,未能完全斬下自己的右臂,延愈從右臂上抽出短刀,灌足氣力,再次猛的砍向右臂上的傷口。
「叮!」
延愈手中的短刀陡然折斷,道人手持一把長劍站在延愈身前。
「即便是對自己都能夠如此狠厲,連我都不禁要贊美你一聲了道人左手環抱雪團,右手持劍,站在延愈身前道。
「不要用你那野狗般的聲音來折磨我的耳朵延愈抬起頭噴出一口鮮紅,血絲充盈的雙眼毫不畏懼的與道人對峙。
道人直視著延愈的眼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蹲,把雪團放進延愈的懷抱中。
抱著雪團的延愈微微一愣,感受著雪團的心跳,暗道眼前這道人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想逼迫自己來親手殺死雪團?
有了這個想法的延愈,頓時滿眼怒火,仇恨的看著道人,手中的沾著血紅肉末半截短刀猛的刺向他的胸口。
「年輕人就是沖動道人左手瞬間握住延愈的手腕,似老友談話般笑道。
穿著血衣的延愈急速收回自己的左手,爬起身跌跌撞撞跑進修煉者中。
幸存的修煉者不斷咒罵著延愈,如此一來,不是變相著把那道人引入自己身旁嗎?奈何他們又都不敢動也不敢出聲說話。
「泥丸之軀,脆如干葦道人看向地上拖出的一道長長血痕道。
伸起左手,一只巴掌大小的紫金葫蘆出現在道人手中,紫氣氤氳,散發著陣陣霧氣。
道人從紫金葫蘆中倒出一顆棕色丹藥,握在手中,將之捏成粉末,一腳踏出。
縮地成寸,道人一步踏在依舊跌跌撞撞向前走動的延愈身後,丹粉被其一掌震入延愈體內。
延愈一口鮮血噴出,全身若斷線的風箏般飛出,懷中卻依舊緊緊抱著雪團,反身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它的鋪墊。
無力倒在地上,延愈感覺若被撕碎般無力,全身如同火焰燒灼般熾熱。
右手漆黑的手骨緩緩退去,長出一層皮肉覆蓋其上,周身的漆黑真氣亦漸漸收斂回腦海之中。
癱倒在地的延愈明顯感覺到腦海中那漆黑的光團壯大了許多,思緒一片空白,只能感受著身體若火燒般刺痛。
幾個呼吸間,延愈漆黑真氣散去,傷口急速愈合著,光整如初,如若不是身上的血衣,沒有人會相信延愈剛經歷了一場死戰。
「我死了?」感覺全身再無疼痛,呼吸不再艱難的延愈依舊閉著雙眼,暗自想道。
猛的坐起身,延愈感覺全身恢復如初,就連周身的疲憊感也已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延愈抱著雪團從地上站起,看著不遠處的道人和身旁依舊一動不動的修煉者呢喃道。
望著滿地鮮血,眾尸鋪地的延愈再次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已經全然恢復,這是那道人使出的神通嗎?他究竟想做什麼?
感覺自己死過一次的延愈似乎再也沒有了先前那般瘋狂的情緒,緩緩真起身,抱著雪團走向手持長劍的道人。
「你究竟想做什麼?」延愈走到道人面前,平靜道。
「陪幾個老友玩場游戲罷了道人臉上再次帶上暖暖的笑容,似可靠的大哥般燦爛微笑。
「是誰?」延愈迫切的想知道,他們究竟在玩什麼游戲,是在以自己的身體為鼎爐?還是自己只是他們游戲中的一粒棋子?
「你明知道我不會回答,為什麼還要問出聲?」道人笑道,和延愈如同十年未見的老友般親近。
微微緩了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延愈知道,在這神秘道人面前,自己就如同螞蟻般弱小。
游戲?可笑的是對方在面前承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游戲般對待,延愈也無法作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周圍所有修煉者靜靜听著他們的對話,心懸在半空。如今所謂的游戲似乎告一段落了,那道人會殺死所有的修煉者,還是放了他們?
雪團從延愈懷中緩緩醒來,抬起腦袋看向延愈,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龐。
「叔叔,我還要吃糖雪團看到站立在延愈身前的道人,頓時滿是欣喜,小爪子在延愈懷里伸向那道人。
「你還小,一天只能吃一顆道人伸手揉著雪團毛絨絨的腦袋道。
看著在懷里氣妥的雪團,延愈感覺全身都放松了下來,或許,眼前這道人,並不是那麼凶惡?
延愈剛有此想法,就立馬被他否定了,不允許眾多的修煉者說話移動,一旦違背立馬爆成血霧,並且驅使自己如同野獸般殺戮其他修煉者,能作出這般通天殘忍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善茬。
雪團在延愈懷里,打量這周圍,看到延愈渾身浴血,微微驚呼一聲,道︰「哥哥,你受傷了?」
延愈看著手臂里的雪團,沒有回答它,道︰「雪團,你剛才去哪里了?」
「剛才好擠,我找不到哥哥。有人拿刀想砍我,後來…」雪團小爪子撓了撓下顎,道︰「我忘了…我只記得我跑到一個很亮的地方,那里只有叔叔在,他還給我糖吃
道人掃視著周圍的修煉者,似不曾听到延愈與雪團的交談聲,轉頭面對著和延愈,道︰「把右手伸出來
延愈皺眉盯著那道人,伸出右手,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幾乎可以無視,與其如此,還是保存體力的好。
道人帶著淡淡的微笑高舉長劍,散發出耀眼的金芒,猛的一劍刺進延愈右手之中,長劍化虹,貫入延愈右掌之中。
刺入延愈右掌的長劍伸展開去,化成銀鎖纏繞延愈的右手,包裹住他的右掌。
銀鎖纏繞在延愈右掌上,漆黑的枯骨再次浮現在延愈右掌,死亡氣息被鎖鏈緊緊箍在其中。
延愈眼楮微眯,殺戮的情緒並未在胸口蔓延,他似乎微微猜到了道人此時的做法。
「這骨掌,我暫且用‘戮仙劍’將它封印,希望有一天你能好好掌握它的力量道人淡淡道,將手中的劍柄重重打入延愈手掌之中。
「如果我沒能掌握這手骨的力量,你們的游戲就會變得無趣許多是嗎?」延愈露出一個笑臉道,仇恨的眼神絲毫不曾有所遮隱。
「當然會變得很無趣道人笑著點了點頭,那鎖鏈伴著漆黑的手骨消失在延愈眼前,手掌再次恢復如初。
延愈縮回手掌細細看著,既然對方想調養出一只凶猛的寵物來戲耍,就要做好被寵物咬死的準備!
「古跡即將完全崩塌,我送你出去吧道人轉頭對延愈道,話音落下,大地不斷塌陷,古建築斷落跌下。
所有的修煉者頓時吵鬧出聲,他們站立的地方陷出一個天坑,幾名修煉者毫無防備的落入著漆黑的深洞中。
原本靜謐的古跡再次嘈雜,大地迸裂,古跡崩落,所有修煉者跳躍躲避開塌陷的地方,朝遠離道人的方向逃避。
「其他人呢?」延愈微微沉思道。
「當然都會死在這里道人毫不在意的說道。
看著再次沉默的延愈,道人伸出手掌曲指一抓,一道身影被他緊緊抓在手中,推至延愈身旁。
「現在,可以走了嗎?」道人對身前的兩人道。
被道人吸入掌心的鳳遼邪轉頭看了眼延愈,古跡中太過吵鬧,以至于他都不清楚現在究竟發現了什麼事。
「走吧……」
古跡中所有一切都在撕裂著,沒有鮮血的澆灌,有的只是一道道撕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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