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押著王寡婦跟曹順往村口走去,這說來也巧上了,王寡婦的小叔子趙石剛從外邊回來了。
趙石剛前天就給別村的朋友叫出去幫忙,順便在那邊兩天的時間里也賺了點錢,這回來的時候臉上可是美著呢。
但是也沒讓他美上多久,他這剛走到村子口的時候,大老遠的就見到自己親愛的大嫂這會兒給人押著,推推搡搡地往鎮上的那條路走呢。
這一看可是不得了,趙石剛肚子里的火氣立馬沖到腦子里,快速地跑上前,伸手就攔住前行的隊伍。
「你們給俺停下來!這干啥呢這是!」趙石剛氣不來了,這走進一看,給押著的這個人還果真是他的大嫂。
王寡婦一見是她的小叔子來了,立馬哭著臉,語帶泣聲說道︰「剛子,你救救俺,救救俺啊,他們這是要把俺押到派出所去啊!」
王寡婦想到自己剛剛給人押起來的時候,平日里的那些在她耳邊說甜言蜜語的那些臭男人,一個都沒有出來幫她說上一句話,一個一個的都只是在旁邊看著。
這真是快要氣死她了,她沒想到這些人遇事就縮起來,一點幫她的意思都沒有!
還好,她還有趙石剛,她的小叔子,哼,這些男人之間還是趙石剛對她最好!
此時在王寡婦的心里,趙石剛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不好好抓住的話,死的只會是自己。
趙石剛心里頭心疼的沒法子,他沒有想到他只是出去了只有兩天時間,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來,這真的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趙石剛要把王寡婦救下來的心。
只見他輕聲細語地安慰著王寡婦道︰「嫂子,你寫不要急,俺一定會救你的,你放心!」
見著王寡婦點頭,趙石剛轉聲大聲地喝道︰「俺這嫂子干啥事了,你們非要把她送派出所,你們這樣做,是打算把人往死里頭逼嗎?」
這話閆嬸子可不愛听了,立馬說道︰「趙石剛,你這是說的啥話,俺們把她往死里逼,你咋不問問她王寡婦怎麼會把別人往死里害啊?」
閆嬸子本來就不怎麼看得起趙石剛,一個跟自己親嫂子亂來,又不顧自己妻子孩子死活的男人,在閆嬸子的眼中,趙石剛就是路邊的一坨狗|屎,怎麼看就怎麼遭人嫌!
「咋了,俺這話還說錯了?你們也不看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俺嫂子一個女人,這說出去也不怕丟人了!反正今天俺是不會讓你們把俺嫂子帶走!」趙石剛滿眼里都是王寡婦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疼的他都恨不得沖上去好好的把王寡婦摟在懷里好生的安慰一番。
「這話說的真是笑死人了,趙石剛,王寡婦做她了壞事就該受罰,你這樣護著,你以為你是誰啊,啊!」閆嬸子這會是越看這趙石剛是越發的不順眼了,「還有,你家老大前天摔碎了腳踝的骨頭,你這當爹的還不趕緊回去看你家老大,淨杵在這里干啥!」
趙石剛家的老大前天傍晚的時候走路沒當心,摔了一跤,這摔的不好,直接把腳踝這里的一塊骨頭摔碎了,趙石剛媳婦劉金梅當時是抱著兒子上了村的衛生所那里處理了一下,但是這還得上縣里的醫院去上石膏,不然這以後就算是好了,也只能瘸上了。
原本趙石剛兒子的腳只要上縣醫院好好治療的話,也沒什麼大事,畢竟小孩子的再生能力還是很強的,但是上醫院去,沒錢那是去了也看不了病。
但是趙石剛手里頭的錢基本上都是進了王寡婦的口袋里,一分錢都沒有往家里補貼點,而劉金梅一個女人能上哪里有錢?這手里頭沒錢,劉金梅送兒子上醫院也去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受疼,家里已經是向外頭借不來錢了,除非是上娘家那邊去借,可是家里頭只有她一個人,孩子需要照顧,娘家又隔得不近,劉金梅只能讓自己兒子疼著,看著兒子實在是疼的沒法子,劉金梅這才在今天托人去娘家那邊請來娘家的兄弟,借錢的同時也順便搭把手把孩子送到縣里想醫院去。
所以今天閆嬸子揮著掃把打王寡婦二人的時候,劉金梅一直都沒有出現,兒子受傷,她這當媽的比誰都心疼,可是自己卻是無能為力,要是家里有錢的話,孩子也不用受疼的,這一切都是王寡婦害的,要不是王寡婦勾的趙石剛不著家,她也不會沒錢上醫院給孩子治腿。
「他有他媽在呢,」趙石剛說起自己的兒子那是一點都不擔心兒子的腳,在他的認知中,兒子他家婆娘自己會照顧好孩子的,一點都不用他操心,他樂的在外頭廝混。
「還有別把話給轉到俺兒子身上去,今天俺說了,俺嫂子是堅決不能讓你們帶走!」
「趙石剛,看不出來啊,你對你這嫂子還真是情深意重啊,咋就沒見你這樣對你家媳婦啊?金梅現在還在等著你拿錢回去給你家老大治腿呢,可別耽擱了治療的時間落得以後瘸了那就不好了。」閆嬸子冷冷地說道,趙石剛這人真是夠混了,自己家的事情都不管,只想著給這王寡婦開月兌,也不怕以後孩子長大了恨上自己。
見過不疼自己孩子的爹,但是還是沒見過像趙石剛這樣混的!
「瘸了就瘸了,那也是他的命!」趙石剛不以為意地說道,他心里想的不是自己妻子給自己生的孩子,他一直想讓王寡婦給他生上一個崽子,相比起來,趙石剛的心更是偏向于王寡婦給他生的,只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王寡婦連個蛋都沒有生下來,這讓趙石剛不知道在心里恨恨了多久。
「你們押著的人可是俺嫂子,俺說了不許你們這麼對俺嫂子,你們還不給俺放開了!」
王寡婦給趙石剛的話說的是心里感動萬分,真不愧她平日里哄得趙石剛跟條狗一樣,只要這次趙石剛能讓自己月兌身,她不介意在月兌身之後好好的伺候趙石剛一段時間。
「趙石剛,那是你嫂子,可俺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磊子是你老趙家的種,你這就這樣對俺們娘倆啊?你還是不是人啊!磊子的腿瘸了就是命,你咋不說你這嫂子今天給抓了,那是她自己造的孽啊!」劉金梅怒罵道。
這幾天兒子的受傷,又加上沒有錢上醫院的壓力,讓這個原本忍氣吞聲的很久的女人終于是忍不住爆發了起來。
平日里他趙石剛怎麼對她,她是他的媳婦,忍受這些在她的認知中是應該的,自己的男人是這樣的,她只能應了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跟王寡婦廝混一起,她知道自己也拆不散那兩人,為了孩子不吃那種沒爹給人欺負的苦,她也忍了。
可是,今天她這才知道,兒子的事情跟王寡婦的相比,王寡婦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就明顯的重要很多了,這還是當爹的人說的話嗎?
劉金梅想到這里,心里恨啊,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跟趙石剛這不是人的東西把婚給離了,現在也不用听到這樣的話來傷了兒子的心。
「臭娘們,膽子大了啊你!膽敢跟老子這樣說話!」趙石剛給劉金梅這樣突來的一句話著實的嚇了一跳,不過趙石剛因為劉金梅這樣一句話給氣著了,敢當著這麼多的人掉了他的面子,簡直是找死!
二話不說就沖到劉金梅面前,舉起手掌就朝著劉金梅的臉上打去。
不過趙石剛並沒有得逞,而是給劉金梅身邊的一個人攔住了,「趙石剛,漲能耐了你啊!居然敢當著俺的面甩俺妹子的臉啊!」
來人正是劉金梅的二哥劉安邦,趙石剛看清楚來人後,頓時萎縮了不少。
平日里趙石剛打劉金梅都是關上門的打,就算是別人知道趙石剛打人了,也拿趙石剛沒法子,畢竟那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外人也不方便插手。
劉金梅給趙石剛打的狠了,劉家人也不是沒有過來給劉金梅撐腰,但是在劉家人走了之後,趙石剛更是變本加厲地往劉金梅身上招呼去。
為此,劉家那邊也不是沒勸過劉金梅離婚,但是劉金梅就是一死心眼的,同時也怕離婚後孩子遭後媽的虐待,死咬著牙不肯離婚,當事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劉家人真的是拿劉金梅的軟弱沒法了,最後過來這邊的次數也少了很多,這樣的話也省去了不少劉金梅給打的次數。
而趙石剛這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他在劉安邦手上吃了不少的拳頭,對劉安邦多少是有點怕,畢竟這硬拳頭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二舅哥,你咋來了?」趙石剛軟著聲音問道,可在他心里卻是對劉金梅又把娘家人叫來一事是恨上了,心里暗暗盤算著等劉安邦回去後再好好收拾一番劉金梅。
劉金梅跟趙石剛做夫妻也有快十年的時間了,她怎麼可能看不懂趙石剛眼珠子里面的意思,有又想到自己在趙石剛面前所受的罪,所吃的苦,她只覺得有一股血直直的往她的腦子里沖去。
她這麼多年為了孩子忍著,現在也忍夠了,孩子這有爹跟沒有爹都是一個樣子,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死了繼續跟趙石剛繼續過下去的心思,劉金梅現在是豁出去了,她就算是離婚了,她也要讓這兩個狗男女不得安生!
村婦女辦公室那邊不是一直都盯著王寡婦嗎?之前給村里的那些干部護著,都沒有機會抓住王寡婦她,而今天王寡婦惹上迫害下鄉知青的罪名,再加上通奸的罪名,他們那些村干部這次就算是想護也是白搭。
一旦下了決心,劉金梅之前顧及的東西現在已經成為不了阻礙,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干脆把趙石剛跟王寡婦之間的j□j直接捅開。
「趙石剛,你還有臉問俺二哥為啥來,俺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嫁到你們趙家來,最不應該的是為了磊子不跟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離婚,俺原以為這老虎都不吃自己的娃,你比老虎還毒,磊子瘸了就瘸了,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磊子,磊子可還是你趙石剛的種,難道你還想讓你那個好大嫂給你生一個你喜歡的孩子嗎?」
劉金梅一直壓抑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雙眼通紅著,眼里透著對趙石剛跟王寡婦的恨意,「趙石剛俺真的不知道你這人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大哥,你大哥死了都沒有三個月你就跟你大嫂混在一起,你以為你們藏的很隱秘嗎?當真以為俺不知道嗎?俺一直沒說也是不想讓磊子失去你這個爹,可你有把磊子當做兒子嗎?磊子生病的時候你跟你那個好大嫂鬼混在床上,磊子現在摔碎了腳骨頭,你為了你的好大嫂,隨磊子瘸了就瘸了,你還算是磊子的爹嗎?磊子這還小,這真要是瘸了,你這不是要害了磊子一輩子都不能抬起頭來做人嗎?趙石剛,你真的是夠狠了,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破爛女人!」
「今天俺敢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俺是豁出去了,俺跟你離婚離定了!」
劉金梅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一直以為劉金梅不會把這事情說出來,很明顯,剛剛劉金梅的這番話讓大家是刮目相看。
劉金梅這傻女人終于是不傻了,終于有膽子跟趙石剛說出離婚這事情了。
趙石剛跟劉金梅的這場婚姻,村里人都看在眼里,雖然老話有說的,勸和不勸離,但是趙石剛壓根就不把劉金梅母子二人當做是自己的妻子兒子,一個不舒坦就是一頓打,劉金梅身上經常能看到給打的傷痕。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人都勸劉金梅離婚算了,帶著磊子自己單獨過,即使以後二婚再嫁,她們娘倆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可劉金梅的死心眼最後讓大家都不去勸了,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再怎麼勸,劉金梅都不會離婚,今天劉金梅終于能夠把離婚說出來,這真的是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
「離婚?」趙石剛有點傻眼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里給他拳打腳踢的女人居然有膽子說出離婚二字,等會回去看他不揍死這臭婆娘。
「離婚?俺可告訴你了,想離婚,行!到時候可別怪老子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趙石剛是吃死了劉金梅手里頭沒錢的事實,離不開自己。
「趙石剛,你放心,你那臭錢你就留著孝敬你的好大嫂好了,俺劉金梅不稀罕,磊子是俺生的,俺是要定了!」劉金梅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磊子帶走,有她在的時候磊子就過不好日子了,以後她要是不在,磊子不知道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帶走!
「你要就給你好了!」趙石剛絲毫都不在意,對他的兒子趙磊一點都不上心,反而覺得劉金梅離婚帶走反而更好。
「既然你答應了,你那個家俺也不會再回去了,離婚的事情,俺會讓俺哥通知你的。」劉金梅徹底要把自己從趙家的漩渦里j□j,從今以後,她就跟磊子就相依為命了。
「二哥,俺們趕緊送磊子去醫院吧,磊子的腳是不能再等了。」劉金梅對著劉安邦說道。
劉安邦見妹妹劉金梅終于是看通了,心里也多少松了一口氣,以後他這妹妹不用再受趙石剛的欺負了。
遂點點頭,帶上磊子,同劉金梅繼續往鎮上敢去。
而趙石剛當時只想把劉金梅打發走,自己好把王寡婦給攔下來,等到他要開口的時候發現,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的眼光不是帶著輕蔑的看著自己,而村里的婦女辦公室那邊的人在剛剛的時候,從劉金梅的話里掌握了王寡婦跟趙石剛通奸的事實,有了劉金梅這個人證,王寡婦這次是在劫難逃,送到勞教所勞教那是既定的事實了。
趙石剛還想著要把王寡婦解救下來,但是從剛剛的那些眼神中發現,這件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了。
村里的人可不理趙石剛,他們繼續押著王寡婦跟曹順上鎮派出所去。
在隊伍里的婦女們看著這個全村女人的敵人,想到她的下場,這個個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村里沒有了王寡婦這個傷風敗俗的女人,也不用總是擔心家里的男人給王寡婦這狐狸精勾走了。
王寡婦無意識地給人押著去派出所,她的腦子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完了!
馬副鄉長那邊就現在這個情況,怕是也不願意出手救她了!
這當官的,最怕跟女人有不清不白的關系,她就算是求馬副鄉長,怕對方也會說不認識自己了。
想到此,王寡婦明白了,這次她真的是完了,兩個罪名加起來,她不知道要在勞教所呆上多久了,就算是她能出來,可那個時候,她已經人老珠黃,就算是想繼續靠這樣的方式得錢,怕是別人看著都會嫌她老了。
這一切都是她貪心,要不是她貪心趙秋華的那一百五十塊錢,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若是沒有答應趙秋華的話,那她現在還是過得自由自在,想要錢的時候自然有人送上門來,同時也不用承受這麼多人的指指點點。
王寡婦想起之前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的時候,她叉腰對罵的情景,覺得那樣的生活真的是好啊!
真的是悔不當初!
※※※
寧熙跟閆謹行兩人從衛生院的後院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張鄉長還有汪洋他們。
張鄉長對寧熙說道︰「寧熙同志,你放心,返城名額的事情我定會調查清楚,只是這件事情還需要幾天的時間,等調查清楚了,我們會把這個返城名額如實還到你的頭上的。」
寧熙看的出來這個張鄉長還算是個清廉的官,相信對方說到的就會做到,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了,「那這件事情就麻煩張鄉長幫忙了。」
「說不上麻煩,這件事情是我們政|府弄出的問題,還你一個公道那是我們應該做的。」張鄉長不偏不倚地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辦理,就先走了,後續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那多謝張鄉長。」寧熙道謝道。
朝著寧熙他們點頭後,張鄉長離開鎮衛生院回了鄉鎮府。
在張鄉長離開後,寧熙看著汪洋他們臉上的擔心,露出一個淺笑說道︰「汪洋,你們這是怎麼了?干嘛這樣看著我啊。」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虧你還笑的出來,真是的。」汪洋看著寧熙臉上的笑,心里總是不能放下來,寧熙這丫頭這樣堅強真的是讓他們心疼。
「寧熙,返城手續辦好了,我一個星期後就要走了。」汪洋沒有忘記自己跟唐坤的約定,這些糟心的事情發生的那麼多,他是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還是回去吧!
「那麼快啊,我還以為你要等些時候呢。」寧熙有些驚訝汪洋的決定,「不過也好,這個時候回去的話,還能趕在過年前到家里,跟家人團聚過年呢。」
汪洋說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我爸媽他們也有好久沒看到我了,早點回去陪陪他們也好。」
「那就你一個人回去嗎?」寧熙問著。
「不,還有別村的一個跟我一個省的知青,到時候我們兩個結伴回去。」汪洋說道,他知道寧熙返城的事情給趙秋華攪黃了,這心里肯定是不舒服,遂安慰地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張鄉長不是說了嗎,事情查清楚了,返城名額你可以再拿到的,到時候你就可以跟我一樣返城了。」
「你說的沒錯,我也只是多等一些時候,這幾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外乎再多等幾天。」寧熙說道,就算不能得到返城的名額,她也能靠著自己的能力考回家去,這不就算自己之前所做的另一個打算嗎?
所以,關于能否得到返城名額這點,她還不是怎麼擔心。
听寧熙這麼說,汪洋也就放心了,然後問著陳煜跟溫學軍說道︰「陳煜你們兩個什麼是返城回去?」
「跟你回去的時候差不多。」陳煜說道,跟汪洋一樣,他也不想在繼續看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還是能早點回去就早點走吧!
「是的啊!」溫學軍也說道。
在場的四個知青,三個人沒多久就要離開這個揮灑了他們青春的土地,突然間,一股濃濃的分離的氣息彌散開來,讓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
最後還是寧熙打破這個沉默,「到時候我送你們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嘗試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里面放正文,但是很多親說不方便,以後還是老樣子更新,有點心力憔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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