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寧啊,咱們囡囡回來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里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啊,」寧母手里揉搓著元宵,問著在幫她打下手的寧父。
寧母想到女兒打從下午從外面回來後就連著中午飯都沒有吃就把自己關在房里一直沒有出來過,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了,
「誒,老伴啊,你不說我倒是還沒注意到呢,囡囡回來回來後就喝了一口水就把進了房里沒出來,之前我喊她吃午飯,就回了一句不餓打發我了,要不你去喊一下看看,」寧父想起寧熙中午回來的時候神神秘秘地躲在房里,也不知道女兒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你說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啊?奇奇怪怪的,不行,我得去把她喊出來。」寧母還是覺得不放心,決定放下手里的忙的事情先去把寧熙從房里叫出來。
「老伴,算了,等會煮好元宵的時候再叫囡囡出來吧。」寧父覺得寧母這是有點大驚小怪了,女兒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里而已,又沒什麼事情,他老伴這是瞎擔心了,而且女兒大了,總得有自己的一些私人的空間。
不過寧父想到寧熙這私人空間就閆謹行佔去了一大部分,心里不平衡了,只見他停下揉糯米團的動作,「算了,還是我去好了。」
說完,寧父就撒手走出廚房朝著寧熙的房間所在的方向走去。
房里的寧熙哪里知道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里的舉動讓寧父他們擔心了,此時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雙眼盯著今天剛剛拿到手里的照片,細細地的看著照片上面的兩個人。
照片里面的閆謹行那張堪稱英俊的臉的線條深削,鼻梁高挺,眉宇間的充斥著一股正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嚴肅,不多話的人。
在濃眉下的那雙幽深明亮的眼眸里,在此時閃著淺淺的溫柔。
這抹溫柔讓寧熙的心暖暖的,一股甜蜜的滋味從她的心底涌出來,修長縴細的長指點著照片里的閆謹行的臉,寧熙的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就這樣,寧熙就靜靜地看著照片發呆,她想起這張照片的來由,那個時候閆謹行的想要跟她去拍照的那份小別扭,還有拍照的時候閆謹行想靠近的小動作,她想,這個男人在有的時候還真的是可愛,也更加地讓她無法拒絕他。
他們分開還沒有十天,她就開始想他了,好想對方在身邊的溫暖,好想對方在她耳邊的低語的感覺,這種感覺就跟吸食鴉片一般,讓人從心里上癮。
想不到自己中了叫閆謹行的毒還真的是越來越深了!
戳了戳照片里的閆謹行,寧熙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可在她的心里卻是甘願如之。
能遇到這個男人,就是那句話說的,在對的時間里面,遇到對的人,一生幸福。
拿出信紙,寧熙提筆,頓了一會兒,然後頹然地放下筆,她有很多的話想跟閆謹行說,可是在提筆後,卻又無從下筆去寫,因為單單一封信訴說不完她心里對閆謹行的思念。
無奈,為了放松一下情緒,寧熙只好起身離開房間。
正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寧父正好準備敲門。
看著寧父這個樣子,寧熙愣了一下,隨後問答︰「爸,你這是?有事嗎?」
「正好,你媽讓我叫你出來,說要給你煮元宵。」寧父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了女兒一番,隨後又繼續說道︰「而且你這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里,午飯都沒有吃,這還不是怕你餓著了。」
「還別說呢,我正想著媽做的元宵呢,爸就來叫我,來的真及時。」寧熙上前摟住寧父的手臂,邊說邊同寧父往廚房走去。
正好肚子也有點餓了,還是先去嘗嘗母親做的元宵去!
「哈哈,元宵也是你媽拿手的,走,嘗嘗你媽特意為你做的湯圓。」寧父說起寧母做的元宵也是很念想的,奈何寧母平日里很少去弄這個,一年就那麼一次的機會能嘗到。
「好!」寧熙說道,「爸,今天你可要捧場多吃一些才是!」
※※※
寧母做的元宵,個頭不大,小小的,因為寧母祖上來自南方那邊,所以,寧母做的元宵味道偏向于南方那邊的口味。
白白圓圓的元宵在白色的瓷碗里隨著湯勺的攪動在瓷碗里起起伏伏的,看上去煞是可愛。
舀起一顆放在嘴里,咬破後里面裹的陷香甜可口,伴著糯米的軟糯,給味蕾一番美好的享受。
看著寧熙一臉的享受,寧母看得心里很受用,自己的手藝有人捧場,這對于洗手下廚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很大的鼓勵。
「囡囡,好吃的話,廚房里還有呢。」意思是讓寧熙多吃點。
「媽,好久沒有吃到你包的元宵了,味道還是這樣好。」寧熙咽下一顆在口中的元宵說道,而且她說的沒有錯,前世在寧母過世後幾十年里面,她確實是很久沒有嘗到寧母所包的元宵了。
「嗯,喜歡就多吃幾個。」寧母笑眯眯地看著寧熙,順手舀了一顆元宵放到嘴里。
「誒,這個是必然的啦!」寧熙自然是不客氣的應下來。
寧父吃到自己念想已久的元宵,別說有多滿足了,在滿足的同時,他可是沒有忘記女兒今天的反常,在吃元宵的時候朝著寧母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寧母去探探女兒反常的原因。
寧母也不會忘記寧熙的反常,她舀著元宵的手停了一下後,說道,「囡囡,以後這吃飯的事情,你可不能落下了,就算是不餓也要吃一點,別仗著年輕就盡糟蹋身體。」
寧母的話讓寧熙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先前的動作,說道︰「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她覺得母親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說了算了,隨後寧熙又接著說道︰「這事我以後會注意的,你跟爸也不用擔心。」
「那就行,這家事國事天下事,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吃飯這事情。」寧母淺笑道︰「這什麼事情能比得上吃飯,重要的飯都不吃了?」她可不會相信女兒會因為那份臨時工的事情耽擱了,肯定是有別的事情。
寧母的直覺在告訴她,這事情跟那個前些日子在她家里借住一宿的未來女婿有關,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女兒有,她亦是。
不過她也沒打算點破了,什麼事情還是隱晦點好些。
果然!
寧熙知道母親肯定是有她要說的,不過這感情的事情,她在心底還是有些自私了,因為她自私的不想跟他人分享心頭上的這份悸動,哪怕這人是父母。
就算是自己的事情,還是不能讓父母擔心了不是?
「媽,我知道了,以後哪怕是天掉下來我都不會忘記吃飯這事情的,而且我也大了,很多事情還是要我自己去走,若是爸媽總是攙扶著我的話,我怕是永遠都長不大。」
寧父寧母相視一眼,他們知道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同樣的,女兒這話也讓他們明白了,女兒的人生還是要她自己走,他們只要在孩子走偏的時候點撥一下就可以了。
※※※
是夜,各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樓里的燈火也隨著夜深的到來,跟著熄滅。
寧熙坐在書桌前面,此時她正提著筆給遠在X省的閆謹行寫信。
給自己對象寫信,這對于寧熙來說,前世今生都是頭一遭的事情,一種無從下筆的感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寫。
又撕下一張寫廢的信紙,寧熙眉頭微皺地擰成一團,盯著空白的信紙有些發呆起來。
視線飄向那張今天到手的照片,當視線觸及照片上的人時,寧熙那微皺的眉頭上的褶皺隨之平復了下來。
唉!還是不知道寫什麼啊!
在嘆了一口氣後,寧熙抿著唇再決定下筆。
縱有千言萬語,卻也不是這僅僅幾張信紙就能表達出來的,筆尖劃在信紙上,娟秀的字躍然出現在信紙上。
台燈的光線伴著深夜的朦朧,和寧熙揮筆的身影融合的恰到好處。
一個小時過後,寧熙揮筆的手這才是停了下來,重復地看了一遍後,覺得沒有什麼錯誤後,寧熙這才把信折好,拿起跟閆謹行的一起拍的照片夾在信封里後,這才把信跟照片放進已經寫好收信人地址的信封里面,用漿糊糊好信封口後,再貼上郵票,這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了。
寧熙想著,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就丟進學校傳達室里面的寄信箱里面,然後就等著收信的人收信了。
夜深了,也是休息的時候了,寫完信,寧熙熄燈睡覺。
沒有翻身烙烙餅的動作,也沒有胡思亂想,在完成寫信這個任務後,寧熙一夜好眠到天明。
第二天寧熙去上班的時候,在經過傳達室的時候,把信給寄了出去。
隨後的日子里,寧熙的工作說不忙,但是也不是很清閑,同時,她按照寧父的吩咐,在別人都還在懵懵中的時候,她已經把之前高中時候的復習資料過了一遍。
是以,有這些充斥著寧熙的生活,寧熙就算有時候很想那個跟自己相隔很遠的閆謹行,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
與之同時,遠在X省的閆謹行在歸隊後又舉行了一次大強度的拉練,此時他跟他手下的隊伍正在X省的原始森林里面進行著這次的拉練計劃。
原始森林里面,存在著很多的未知的危險,毒性的植被,毒性的昆蟲等等等等,未知的地帶,各種危險存在其中。
兵者,國之利刃。
要更加堅固的守護住自己的國家,那就要跟百煉鋼一樣經過千淬百煉,才能在敵人攻擊的時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所以為了保持這把利刃的鋒利,各種的磨練,那是必不可少的!
「老閆,這次的拉練比起上次那是更加艱辛了。」而且難度也更是添加了好幾分。匍匐在枯木中的政委低聲對身旁同樣匍匐在地上的閆謹行說道。
不過看著那幫兔崽子們在這片林子里比起之前更加適應的效果來看,這次拉練還真的是舉行對了。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們以後能在戰場上把命給保下來。」閆謹行低聲回答道。
身為軍人,他們比誰都知道現在的局勢如何,這看似安穩的局面下隱藏的漩渦深不可測,國外反動勢力的蠢蠢欲動無疑不是在提醒著每個軍人時刻要準備著。
政委點頭贊同閆謹行的話,平時里多流一斤的汗,戰場上就少流一滴血,而且他們身在X省這個地方,更是要提高警惕。
「這幫小兔崽子比起之前,進步很大。」閆謹行客觀地說道,不過按照他的要求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想到這里,閆謹行那雙漆黑的眼楮微微地眯了起來,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心底所想。
「這確實是的,按照老閆你這跟訓練偵察兵一樣的來練,這幫兔崽子要是還沒有進步的話,那是白做功夫了。」政委面上撇著嘴說道,心里卻是為這幫努力提高自己的士兵們的進步而高興,畢竟自己手下的兵強,這說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當兵,就是靠實力說話!
閆謹行沒有接政委的話,只是他的那雙眼楮因此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
二十天的叢林生存,閆謹行的拉練也算是結束了,等閆謹行領著隊伍從那片原始森林里面出來的時候,整個部隊的人都跟在灰堆里泥水里打了好幾個滾一樣,渾身不是灰就是泥的,看不到一點干淨的地方。
經過這二十來天的拉練,隊伍里的那些士兵的臉上雖然是帶著疲憊,但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讓他們臉上的疲憊變得微不足道。
兵就是塊百煉鋼,在經過錘打後才會變成一塊好鋼!
看著下邊這些兵,閆謹行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訓了幾句後,閆謹行就讓他們解散了。
「老閆,怎麼不做總結了?」政委說道。
「怎麼不做?」閆謹行的嘴角勾了一下,然後說道︰「拉練不做總結,有問題也不會找不到。」而總結,他打算來個出其不意。
閆謹行那微勾一下嘴角自然是落在了政委的眼中,他跟閆謹行共事不說多的,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對于閆謹行的這勾一下的嘴角的含義,他比誰都明白是什麼意思,看樣子那幫兔崽子們又要遭這黑面閻王整了。
「那行,我就先去洗漱了,你也趕緊的去,頂著這一身你不覺得難受!」政委說完就閃人,這次拉練累的夠嗆,把身上的塵土清洗一番,自己也少受點罪。
閆謹行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然後頂著一身的泥土灰塵就去了辦公室,看看是否有重要的事情要急著處理。
很幸運,閆謹行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勤務兵正好在辦公室那邊送完信件那些的,在勤務兵看到閆謹行這一身的時候,絲毫沒有受其影響,非常淡定地在一疊沒有送掉的信件里面找閆謹行的信件,說道︰「閆連長,有你的信。」
閆謹行說了聲謝謝後就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深邃的黑眸閃了閃,然後只見他把信往兜里一揣,然後立馬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絲毫看不出他要去辦公室的樣子。
關上宿舍的門後,閆謹行把髒兮兮的帽子扔在宿舍里唯一的桌子上,然後端坐在椅子上,從衣兜里掏出之前揣在里面的信封。
看著上面的字,閆謹行的嘴角無聲地彎了起來,眼中閃著急切,很快,信封給撕開。
看著自己還沾著泥土的手,閆謹行在身上擦了擦後,再接著把信封里面的信抽出來。
跟以往不一樣的硬度讓閆謹行頓了一下後,然後快速地把信給拿了出來,然後夾在信封里面的那張照片順勢滑在了桌面上。
以紅色的背景的相片,上面有兩個,一個在自己,一個則是他放在心窩里的媳婦兒。
修長帶繭的手指照片拿起來,閆謹行的眼楮就再也沒能從上面離開過。
照片上的寧熙少了在農村里插隊的時候灰撲撲的感覺,換上城里的衣服的她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看似柔弱,卻又帶著堅毅,讓人看得賞心悅目,視線也舍不得從她的身上離開了。
帶繭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照片中的人兒,仿佛對方就在自己面前一般,好似這樣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一般。
直到這個時候,閆謹行才發現自己對寧熙的思念有多深。
同樣,他甘願給這思念纏身。
把照片放在一旁,閆謹行打開信,快速地瀏覽完後,他不滿地皺起眉頭,因為這封信就只有一點,壓根就不夠他看。
不過不夠看也沒辦法,要知道這可是寧熙費了不少心血寫的,不滿也得忍著。
剛歸隊的時候他忙的沒時間給寧熙寫信,後面又去了拉練,給寧熙寫信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想想,還真的是自己的不對了。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閆連長也不是那種不知錯就改的人,很快他拉開抽屜,拿出里面的信紙,準備給寧熙回信。
潔白的信紙擺在桌面上,信紙上面赫然有一個黑乎乎的指印,這讓閆謹行微微眯了眯眼楮,隨後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一眼後,把寧熙寄來的信跟照片連著剛剛拿出來的信紙撥進抽屜里,起身拿起換洗的衣服,還有洗澡要的香皂那些的,一股腦兒地放在干爽的臉盆里面,然後端著臉盆開門直往洗澡的地方走去。
這次閆謹行洗澡很順利,期間他手下的那幾個刺頭沒有鬧什麼ど蛾子,所以很快閆連長就洗完出來了。
當然,畢竟在南方,洗澡什麼的,都是涼水。
洗去身上的塵土,自然是清清爽爽地,閆謹行一身清爽地快步回到宿舍里面,坐在桌前,提筆回信。
而寧熙寄過來的那張照片給閆謹行放在自己的軍人證件里面的夾層里面,貼身存放著。
信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傳遞消息的工具,而他們就靠著信件傳遞著對對方的思念。
在閆謹行給寧熙的信中,始終有四個字——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等他回來後,結束這名叫相思的折磨。
※※※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熙的復習也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結合前世自己的復習結果,又加上今生的記憶力比起前世更勝一籌,所以寧熙這復習起來很輕松。
當然,寧熙自然是沒有忘記與其他的那三個一起返城的知青的聯系,通過書信的交流,寧熙把高考的事情告訴給了汪洋他們,高考的事情她是告訴他們了,但是能不能考上,就要看各自的努力了,妄想著早別人知道恢復高考的時間就以為能考上的,那絕對是痴人說夢了。
同樣的,寧熙知道在她把恢復高考的事情告訴他們後他們各自的反應,汪洋在返城後的重心就放在了復習上,陳煜和溫學軍他們也沒有放下考大學的事情。
同時,寧熙也沒有忘記在平陽村的秀蓮,她把自己的復習資料謄抄了一份給秀蓮寄了過去,讓秀蓮在復習的時候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而在秀蓮的回信中,也有提到李彥之跟趙秋華的事情,不過也只是只言片語,具體是情況如何,也很難看出來。
不過就是知道又怎麼樣?那跟她真的是沒有關系了。
在寧熙的復習和上班的過程中,時間也跟著飛快地走動,眼看著一個學期的時間也要走到頭了,接下去的時間就是一年一度的暑假到臨。
寧熙在寧父所任教的百年高校中就算是做一個臨時工,她也是受益匪淺。
在這段時間里,寧熙跟很多學術界的泰斗都有接觸,在很大的程度上,給了寧熙很多的感觸。
國家此時還是計劃經濟,加上十年的浩劫,人才匱乏,正是因為這一點,國家才會恢復高考培養一批擁有堅實知識為底蘊的人才。
今後的路,怎麼走,怎麼選,寧熙開始迷茫了起來。
還是同前世那樣,躲在研究室里面做研究,或者是借著前世淺薄的記憶,在做自己興趣所在事情的同時,讓自己的能力最大化?
閉著眼楮,在前世她瘋了以後那些事情猶如走馬燈一般走了一圈後,寧熙想著自己不應該就走前世研究室這條單一的路,而且她要做研究的話,那是要靠資金做基礎。
想到這里,寧熙覺得自己真的是應該發展下‘副業’了。
至于做什麼副業,要趁著三中全會開之前下定決心,因為做什麼時候,只有走在別人的前面,才會有賺到錢,跟風,也只是個溫飽而已。
既然有了這個打算後,寧熙在空余的時間里面,翻看了很多這個時候國家現狀的資料,在這些資料翻完後,寧熙的心底已經有了底了。
※※※
辦公室的這份臨時工的工作寧熙在期末的時候也已經是交接完了,然後就是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在去財務室那邊把工資結了就完事了。
此時,寧熙所在的辦公室里面也只有寧熙跟她一起上班的阿姨。
辦公室很安靜,也就只有寧熙收拾東西的聲音。
「小熙,你下學期不打算做了?」
在寧熙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的時候,同寧熙一起管理辦公室的羅阿姨打破了這個安靜問著寧熙。
她看這個小熙做事挺好的,而且小熙乖巧听話,自然是很得這個羅阿姨的寵愛。
「羅阿姨,當初來這里做事的時候,爸也只是說讓我在這里做一個學期,再加上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在做完這個學期的時候,就不在這里幫忙了。」寧熙邊收拾邊對著羅阿姨說道。
現在是六月底了,十月份的時候就要出來恢復高考的消息了,所以她打算在結完工資的時候,準備去X省看閆謹行。
說實話半年不見對方,不想,那肯定是在騙人的,所以,為了剪斷這蝕骨的相思,她決定主動去X省去!
不過這事情她現在誰也沒說,等一切都準備好了再跟父母說。
說實話,寧熙覺得自己這樣做確實是有點太過于任性了,可人難得再一次年輕一回,不趁著這個時候任性一回,難道要等到老了再任性嗎?
不過也僅僅在這件事情上任性,畢竟年輕不是任性的理由嘛!
話雖這麼說,寧熙還是堅定了自己要去X省的念頭。
「真的是可惜了,要是做的久一點也可以轉正。」羅阿姨有些惋惜地說道,但是她知道寧熙是寧教授的女兒,來干這臨時工也只是有個事情做著而已,因為寧教授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跟著自己耗費青春。
「不過這樣也好,你還年輕,哪里可能跟我這些老人做這些事情呢。」羅阿姨也是當母親的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都是每個做父母的所期盼的,寧父的打算她自然是能理解的。
「呵呵,以後就是不能跟羅阿姨一起共事而已,有時間我還是會回來看你的,羅阿姨。」寧熙說道,而手上的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把這些搬回家後,這辦公室也就沒有她的什麼東西了。
「那就行,」羅阿姨說道,然後羅阿姨把一張表格遞給寧熙,叮囑道︰「這你可不要弄丟了,弄丟了你可就領不到你的工資了。」
寧熙接過來看了一下,是她在這里臨時工作的證明,羅阿姨已經是簽字蓋章了,拿著這個就可以去財務室那邊領工資了。
寧熙的工資不是一個月一個月的去領的,她的跟別人的不同,她這個是在她離開的時候一起領的,總共四個多月的工資,看上去也不少。
那這樣,她去X省看閆謹行的資金也就有了著落了!
「謝謝你,羅阿姨,我會放好的。」寧熙把表格收好後,又繼續忙著她手里的事情。
收拾完東西後,寧熙拿起那張可以換到工資表格起身準備去財務室。
「羅阿姨,我先去財務室那邊一趟,東西能不能等我從財務室回來後再來拿?」寧熙想著自己抱著一大堆的東西去財務室那邊也不好看,所以她同羅阿姨打著商量能不能等她一會兒。
「這個沒問題,我手上的事情還沒有忙完,肯定會等你的。」羅阿姨揮揮手說道,「你趕緊過去財務室那邊,要是去晚了你明天可是要再走一趟,後天學校就要放假了,所以別耽擱了時間才對。」
「那行,我就過去了,領了工資我就過來。」寧熙揣著羅阿姨給的表格離開辦公室,朝著財務那邊奔去。
從寧熙的辦公室到財務室那邊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同樣的這這所百年高校里面,綠樹成蔭,在這炎熱的七月烈陽下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涼爽。
此時七月初的京城烈陽當空,炙熱的溫度讓人都有些受不了,不過對于寧熙來說,這影響不大,因為再熱的時候她也有過,之前在插隊的時候,盯著炎炎烈日麥收的時候,那滋味比起現在可是要難受很多了。
寧熙到達財務室的時候,財務室那邊正在給臨時工結工資,而且很幸運的是,寧熙這次不用排隊了,因為結完前面那一個後,接下來就輪到她了。
財務室結工資的人在寧熙給出辦公室開出來的表格後,也沒有為難寧熙,把寧熙中資所得算好後,麻利地給寧熙結了工資。
在表格上簽字後,寧熙捧著自己今生的第一份工作所得的收入搖搖晃晃地從財務室里出來了。
寧熙的工資不高,每個月也就只有二十多塊,一個一個月的發,自然是沒覺得有多少,可四個多月的工資全部發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比她在鄉下插隊的時候用工分換的錢多了很多了!
有了錢做保障,寧熙心里盤算著去X省看閆謹行的時間。
※※※
「什麼?你要去南方看姓閆的臭小子?不行,我不同意!」
寧父瞪著眼楮,他就想不通了,這姓閆的臭小子到底是有什麼魔力,能然他這寶貝女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去!
而且去X省那麼遠的地方,這丫頭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了嗎?要知道這距離基本上豎著穿過了這個祖國的土地了!
想到這里,寧父是堅決再堅決反對寧熙這麼貿然的行動。
看著寧父寧母臉上不贊同的神色,寧熙知道自己這個理由還真的是有些無理了,可是自己要是不去的話,她心里肯定是不甘願了。
突然間,寧熙她覺得自己兩世為人的叛逆全部集中到這個時候了。
「囡囡,你這打算真的是有些牽強了,先不說去X省這麼遠的地方,就說你過去看小閆又是以什麼身份過去?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處著對象,可畢竟你們還是沒有扯證的,這樣過去的看小閆的話,別人會怎麼看你?」寧母給寧熙分析著寧熙過去看閆謹行的結果,同樣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趕著過去送上門,這會讓女兒在對方的面前低上一層。
寧母的話讓寧熙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母親說的沒錯,現在的時代雖然是提倡了自由戀愛,但是並不鼓勵,還是有很多的人走著之前的老思想。
寧熙前世雖然是活到了五十多歲,但是她真正算是活著的時候,也只有三十不到的年歲,自然是做不到後世女子那樣的豪放。
「媽,你說的我知道,可是我就想過去看看他。」寧熙看著寧父寧母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只見她說道,「媽,其實我跟閆大哥之間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不瞞你,今生我想嫁的人也只有他。」
是的,能讓她安心嫁人的人也只有這個叫做閆謹行的男人。
她就算再去忽視心底的感覺,她還是無法忘記前世自己遭人欺騙的感覺,而且因為對方的欺騙,她弄的家破人亡。
在她第一眼見到閆謹行的時候,對方在她眼中就是一座山,一座能幫她遮風擋雨的山,她在他的身邊能感受到那種安心的溫暖,這也是她為什麼會那麼爽快地答應閆謹行處對象的理由。
或許別人會說她自己這樣輕易答應他的要求,難道就不怕對方得到後再丟開,兩世為人,倘若是還是跟前世那樣瞎眼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的話,那前一世也就白活了。
所以當她在對方提出處對象的要求的時候,她會答應,因為她知道,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一旦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一輩子……
寧熙的話讓寧父寧母愣住了,他們兩沒有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愣住的同時,他們也看到女兒眼中的堅定。
就在這一刻,寧父寧母明白了,怕是他們反對的話,女兒也會跟他們一直磨,然後磨到他們同意。
「你這孩子……」就是個痴兒啊……
寧母在心里嘆息著,在女兒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不顧一切地,也是這樣義無反顧地……
感覺到妻子身上的無奈,寧父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握著寧母的手,女兒現在情況曾經也在自己的身上看到過。
罷了,罷了,女兒這長大了,還真的是成了別人的了!
在這個時候,寧父在心里也是認可了閆謹行這個女婿,不過,要她完全認可的話,那還得看姓閆的臭小子的表現了,別當他的寶貝女兒就是這麼好拐的!
寧熙看著父母臉上的表情,從中她看出來父母的擔心,最後寧熙緩緩地說道︰「爸,媽,我知道我的話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跟你們保證,我就只是去看看他,絕對不會犯錯。」
寧熙知道父母真正擔心的是什麼,不過她保證了,那就是說道做到!
所以,在七月的中旬開頭的某一天,寧熙踏上的前往X省的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忙了,連著碼字都沒有時間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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