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謙……不要……」月柔慌亂的躲著,指尖胡亂按了幾下,也不知道按中了刪除沒有,祈自謙將手機搶走了,她緊張的盯著他。
祈自謙捏著手機,靜靜地看了幾秒鐘,視線掃過月柔緊張的面容,手一揮將手機丟到沙發角落,他欺身臉湊近她,誘惑似地笑著︰「告訴我,誰給你信息了?嗯?」
這麼說,信息是珊掉了?
月柔眨眨眼楮,暗自松了口氣,她低垂下頭,捏著兩根手指開始絞麻花,似乎很緊張地在想著要怎麼說,祈自謙嘴角勾起笑,干脆繞過沙發坐在她旁邊,手一伸抱起她,將其安置在腿上,臉湊來,輕啄了一口她小臉。
「慢慢想,不急,月柔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們再吃飯
這是有逼迫嫌疑的,不對,應該說就是在逼迫她,月柔有些幽怨的抬起頭瞅了他一眼,卻不知這一眼,讓祈自謙即可就有了想要她的沖動,喉結滑動間,男人主動開口,「我們還是吃飯吧?月柔的月事過去兩天了,對吧?」
月柔身子一緊,眼神慌亂地垂下頭。
溫謹找她了,溫謹還活著……
祈自謙知道月柔緊張,兩人的第一次,就是他也會緊張,何況是月柔?
「別緊張,我們先吃飯,然後泡個澡身子騰空了,祈自謙抱著她坐在桌邊,飯碗擱置在她面前,男人像往常一樣,不停的往她碗里夾菜,月柔手微微顫抖著拿起碗,低下頭吃著東西,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溫謹還活著……自謙怎麼辦?她好想溫謹,好想念他,可是自謙……
眼淚啪嗒掉在飯碗里,她趕緊抬手擦掉,筷子踫的碗很響,她胡亂的吃著,沾了一臉的飯粒,祈自謙眯著眼楮盯著微顫的肩膀,到底是誰給她發了信息?
兩人不動聲的吃了飯,祈自謙收拾碗筷去廚房,月柔去房間洗澡,可是這一洗就是一個小時,祈謙在隔壁房間洗澡出來,又在房間等了她足足半小時,等著不耐煩了,他就抬手敲門,「月柔,洗好了嗎?」
站在門口,仔細听里面,發現很安靜,不會暈過去了吧?
正當他抬腳打算踹門時,門打開了,月柔穿著單薄的睡衣走出來,他一看她臉就發現不對勁,手模過去,果然微微發熱,捏了捏她小手很冰,祈自謙湊頭往浴室里面一看,空間也沒什麼熱氣,這是怎麼回事?
「月柔泡澡,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水也冷了怕他發現不對勁,她解釋著。
祈自謙皺眉,彎腰抱著她上床,拉了被子往她蓋,「好好躺著,別亂動
他去外面拿了退燒藥與感冒藥,回到房間,扶起她吃掉,月柔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懷里,祈自謙放下杯子,摟著她躺下,扯了被子,將她冰冷的身子摟入懷里,他親吻著她額頭,「怎麼樣?舒服點沒?」
她有氣無力的昂著小腦袋看他,「頭有些疼,自謙,月柔太笨了
「是我不好,沒及時敲門祈自謙模模她發,盯著近在直尺的紅唇,慢慢湊頭,月柔眼神一閃,腦海里想著溫謹的面容,頭一垂,埋入他懷里,躲過了他的吻,祈自謙眼神微愣,將這一吻落在她發絲上。
「我果然很在意月柔珊掉的那條信息,告訴我?是誰發給你的?嗯?」月柔的些許反常是從那條信息開始的。
祈自謙的手慢慢往上滑,尋著她下鄂,輕捏著緩緩抬高,眼神鎖定她的眼楮,月柔盯著他漆黑的瞳孔,感覺他眼神漂亮的不可思議,色澤在漸漸沉澱,隱約間有種似曾相識的莫名感受,有點困,很像……
很像在醫院那會,每次睡不著,只要看著他眼楮,她很快就能睡著,而且每次都能夢到溫謹,也很像催怡找來的催眠醫生……
催眠?!腦海里閃過這兩個字,讓她身子猛地一顫,瞪大眼楮。
剎那間回過神,看到了他一臉的詫異,自謙……會催眠?
月柔瞪著他臉瞧,剛才那抹詫異又不見了,是她看錯了嗎?
祈自謙微微挫敗,沒料到自己百發百中的催眠技術,竟然在月柔身上失效了,他溫和地輕笑著,「月柔,眼楮瞪這麼大做什麼?嗯?」
「沒什麼,剛才忽然很困她垂下眼,拿手輕捶了下腦袋,剛才怎麼回事?
「想睡覺了嗎?那睡之前告訴我是誰發信息給你了?為什麼在我要看信息的時候,你要緊張的把信息珊掉了?為什麼在吃飯的時候哭?」他每說一句話,月柔就縮低脖子一分,祈自謙干脆提著她身子往上,讓兩人的視線相對。
如果催眠不能用了,那就真接逼問!
「我不喜歡月柔有事情瞞著我!」他霸道地用額頭抵住她的。
月柔擰著眉頭,緊張地說︰「新漫畫底稿……沒通過,縴細的感情沒有表達好,編輯說月柔很欠缺這方面的表達,要重新畫
她尋著他大手握著,捏了捏又幽幽地補了一句,「那是月柔畫了半個月的故事,基本上有一半是要重新畫呢
她的意思是,那條信息是編輯發來的?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因為覺得很丟人所以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急急忙忙的刪掉?
哭也是因為自己沒畫好,不開心,所以……
「沒關系的!編輯不喜歡我喜歡,送給我吧?我珍藏起來,我會認真看的,月柔別難過!」他即刻的豁然開朗,讓月柔升起絲絲愧疚,她欺騙了自謙,雖然剛才所說的也確有其事,但是,並不是因為編輯的話而哭。
「嗯她輕應著,腦袋往他懷里鑽。祈自謙摟著她拍了拍背,「月柔又生病了,明天要多喝水,要不要我請假在家里陪你?」
「不用!」她立馬又緊張了,明天要去酒店找溫謹,怎麼能讓自謙在家里呢。
「月柔一點小感冒,明天估計就好了,剛才不是吃藥了麼?自謙總是請假,這樣不好,自謙去醫院上班,可以救很多的人
她睜著大眼楮,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讓他極其的喜歡,特別是最後一句,讓他有種自己是天使的錯覺,只要她喜歡他天使的姿態,他就可以在她面前永遠做天使,「那好吧,想我回家就打電話,我會馬上出現在月柔面前
「嗯她笑著應下,腦袋又縮進他懷里。
祈自謙悲催地發現,自己一直期待的美好時刻,又破滅了,每次他想和月柔近一步發生關系的時候,月柔這邊就總是出現問題。
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小家伙。
手微微摟緊她,吻落在她發絲上,他嘆著氣閉上眼楮。
月柔安靜地待在他懷里,直到頭頂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慢慢抬起頭,借著月光,看清男人俊逸的臉龐。
她伸著手輕觸著他眉眼,然後閉上眼楮,自謙,對不起。
再次睜開眼楮,她擰著眉頭,慢慢轉過身子,背著對他,手揪緊了被子,小謹,月柔好想你,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還是,是你的魂魄回來找月柔了?
她依稀記得,十五歲生日那天,放學後的夕陽黃燦燦地……
溫謹買了很多的麻辣燙,兩人坐在公園里吃著,她的吃相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小臉上是大片的黃色油漬,溫謹拿著拍子一邊給她擦著,開口問她,「秦月柔,今天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禮物這個東西,她其實早就想好了,所以在溫謹提出時,她立馬就一本正經地回答了兩個字,「睡覺
「什麼?」溫謹迷茫地歪著腦袋,帥氣的臉龐染著黑線。
「睡覺!」她又重復了一句。
「……」
溫謹實在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臉色微微發黑,「秦月柔你是在耍我是吧?你是真的又在耍我是吧?別以為你面無表情的耍人,我就能不把它當回事,禮物什麼的當我沒說!」
臭屁的王子有些生氣了,月柔眨眨眼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兩只柔軟的小胳膊掛上了他脖頸,小腦袋很粘膩地蹭著他胸口。
溫謹身子微微發僵,緩緩垂下頭,見月柔小坐在他腿上,若旁無人的撒嬌了,她蹭了蹭,昂著小腦袋,可愛地說︰「酒店,睡覺,和溫謹,生日禮物
轟——腦袋充血了,面色緋紅。
溫謹盯著她柔和的小臉,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們一身學生校服,曖昧的姿勢惹來不少人矚目時,他才趕緊推她下去,拉著她手逃出了公園,兩人跑到沒人的巷子里,溫謹又開始教訓她,「在人多的地方,別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我們還是學生,你怎麼能坐在我腿上來……唔
月柔不想听他說這些,直接貼上身子堵住他嘴,溫熱的舌尖鑽入他口腔,輕柔的吸吮著,溫謹眼神閃了閃,緩緩抬手將她摟緊,按著她後腦,閉眼楮加深了甜蜜的時刻,橘黃色的夕陽將兩的相擁的身影拉得老長……
一吻結束後,溫謹摟著懷里腿軟的小女人,猶豫著開口,「之前所說的,說要去酒店和我一起睡覺,是認真的嗎?」
緋紅的小臉從他懷里昂起,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說了兩個字,「色鬼
「……」
溫謹額頭即刻掛上了青筋,他抽著眉,真想直接將懷里這團氣人的東西丟出去,當然,丟有點舍不得,那就推吧,結果懷里這團氣人的東西死死的拽著他衣服,死也不松,還氣死人不償命的重復了一遍,「小謹色鬼
忍無可忍了,溫謹怒!
「喂!秦月柔!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是色鬼?到底是誰說要去酒店和我睡覺的?是我嗎?啊?是我先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