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很在乎逸新,絕不相讓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那雙能包裹世間一切的眼楮,有著比任何人都專注的堅定。
只要逸新沒開口說要離婚,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他是有苦衷,會這麼對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她要陪著他,陪著他度過難關。
「絕不相讓?」邵白珊重復著她的話,收回觸門的手,握成了拳頭,猛地轉身往桌邊走,她氣勢洶洶,月柔望著她,絲毫不退縮。一個盤子到了邵白珊手里,直接砸向了月柔的臉。
一道勁風飛來,盤子掉地應聲而裂,在空蕩的餐房聲音尤為刺耳。
月柔沒有絲毫躲閃,眼都沒眨一下,這個盤子硬生生受了,盤子邊源擦過她額頭,割傷了她細膩的肌膚,血很快流了出來,猩紅一片,那紅緩緩地流入她左眼。哪怕這樣,她還是是滿眸子堅定。
邵白珊最恨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她緊咬牙關,拿起第二個盤子,很想,就這樣砸死對方,這個可惡的女人!她甚至都抬起了手,卻最終忍著火氣,把盤子砸向相反的方向,她跟瘋了一樣,一把揪起潔白的桌布,狠狠用力……
餐房響起連綿不絕的盤子碎裂的聲響,燭台隨著潔白的桌布掉地,火滅了,餐房一片漆黑,邵白珊踢倒旁邊的椅子,快步出了餐房,緊接著,僕人們推門進入,餐房的燈亮了,月柔靜靜地站在里面看著僕人人收拾一地的混亂。
年輕的中年女管家走到月柔面前,恭敬地說︰「秦小姐,您受傷了,讓我帶您去包扎一下吧?」
秦小姐?月柔細細的捉模著稱呼,她從衡少夫人變為秦小姐。
管家給她包扎好傷口,又將她領到了婆婆催鳳怡的房間,說是夫人找她。
發絲高盤,一身紫色職業女強人裝扮的催鳳怡,就是衡家企業的董事長,對于這個婆婆,在月柔的印象中,對自己還算溫和,自從嫁入衡家,她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口角,月柔會遵守兒媳的本份,會尊敬她。
對方也不會有意挑她的刺。
看來今天不得不打破這一切了。
「媽月柔的聲音讓盯著黑夜發呆的催鳳怡轉過了頭,她看著月柔額頭的紗布,並沒有露出意外,抬手,示意月柔坐下說話。
她們在沙發上面對面而坐。
「傷是邵白珊的杰作吧?我就不拐彎了,我希望你能主動與逸新提出離婚,我知道這樣對你很殘忍,畢竟你父母剛才過世,不過,你放心,我們衡家會補償你,會給你買棟房子,養你終老怎麼樣?」
月柔沒說話,異常的安靜,那雙純淨的眼楮只靜靜地看著對方,連睫毛都不曾眨一下,催鳳怡微微皺眉,優雅伸出白皙的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湊近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垂眸盯著無波的茶水,有意避開對方的眸光。
思索了一會,語重心長地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留在這個家里,吃虧的可是你,邵白珊不是你所能對付的,你也別期待我和逸新會幫你,現在,我們只認可邵白珊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月柔盯著催鳳怡的側臉,又想著在餐房發生的事情,輕輕地說︰「媽似乎不喜歡邵白珊,邵白珊似乎很恨媽,在餐房……」
‘砰——’杯子摔地上,成功打斷了月柔的話,催鳳怡怎麼都沒料到,看似在認真吃食物的她,會看到那邵白珊與她交鋒的一眸,她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跟本就不像表面那樣單純好欺負,真是白替她擔心了。
催鳳怡收起長輩的溫和姿態,下巴高高昂起,高傲的怒視著月柔,「怎麼,你也想學邵白珊跟我斗?你現在有那個資本嗎?」
斗?月柔又听到一個耐人尋味的詞語,這個詞真的適合用到即將成為一家人的婆婆與兒媳的關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