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一走就是一個月,祈自謙的生活依舊過著尋找她的日子,這些于與衡見銘、衡逸新再過一次面,衡逸新得知事情真相,還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衡家依舊在派人找著,衡見銘也在店里張貼著尋人啟示。
月底,到了月柔新漫畫發售的日子,祈自謙想起他出差前和月柔說過,要一起去買書,竟然她沒在,他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開車到了臨近的書店,意外發現被一搶而空,之後又轉了兩家才買到手,捏著漫畫書,祈自謙百感交集。
如果和月柔一起去買,一定比現在開心吧。
回到家里,坐在沙發上,他翻開書,認真的看著,如果上一篇的故事里全是痛苦的話,這一篇就充滿著對幸福的向往與渴望,最後結局也美滿的出奇,結婚生子,一家三口中,有著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原來月柔早就渴望著這種幸福,她努力的想做足個好妻子,可是他卻不知道她在努力著,在外面粘花惹草,還讓葉微微懷了他的孩子,說到底也是他沒有處理好造成的後果,這個後果讓月柔離家出走,留下離婚書。
其實她是在為他著想,覺得自己佔了他妻子的位子,怕他會左右為難。
她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另人心疼的姑娘,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今年的聖誕節過了,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本以為今年會與月柔兩個人過個幸福的年,結果還是孤零零,往年都是去衡見銘家里串門,今年是沒那個心情了,月柔估計也是一個人過吧?她會不會此時也坐在某個屋子里想他呢?
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笑,月柔估計不會想他的,要想也是衡家兄弟,自己的花心估計傷透了她的心,她急著忘記自己才對吧?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外面就有很多人開始放煙花,那些聲音無不在告訴他,別人都很幸福,只有他自己很冷清,家里空蕩蕩的,燈也懶得開,四周烏漆墨黑的,屋里印著外面的煙花,更顯家里的冷清。
祈自謙抬手按著額頭,身形一轉直接往沙發上躺。
‘嗡——’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祈自謙听到了,也懶得動,不過也是找他去醫院上班的吧,他這麼想著,就越發不想接,可是那電話卻一直響著,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打著,他攥著拳頭,煩躁的坐起來,拿起手機對著里面就吼,「我說了不上班,別再打電話過來了!」
祈謙吼完就打算掛電話,里面傳出一個女聲,「那個,非常抱歉打擾您,請問是祈醫生嗎?」
按鍵的手一頓,祈自謙皺著眉頭,拿起手機對著耳部,「我是
那邊似乎有點難以啟齒,還有點猶豫的樣子,「您好,我是負責秦老師漫畫的編輯,今天晚上的漫畫社的年會,秦老師忽然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她,酒店的人說看到她出了酒店門口,請問她有回家嗎?」
什麼??祈自謙瞪著眼楮,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著急,開心的是總算月柔的消息了,著急的是那邊說月柔不見了。
「說清楚開年會的具位置!」
「在唐心酒店
祈自謙起身,大手一掃茶幾上的車鑰匙,拿著手機,很快打開別墅的門,到院子里,拉開車門,上車,快速發動車子。
仔細听編輯說,他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月柔一直住在編輯家里。
「是這樣的,不是我有意隱瞞秦老師的位置,而是秦老師事先要求我隱瞞的,見到秦老師那天是在大街上,那天下了好大的雨,秦老師神情恍惚,差點被車撞到呢……我本想送她回家的,可是秦老師說自己沒有家了,然後我就帶她回了我家。
到我家後,秦老師生了半個月的病,一直昏昏沉沉地沒精神,卻總在提醒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我這里,其實她也知道你在找她的,今天是她的漫畫書發售的日子,恰巧也是年會日,我看她整天窩在家里,就想拉她出來散散心的。
原本在宴會上,也有好好和別的作者打招呼,可是一轉眼就不見了,怎麼辦啊?秦老師似乎不怎麼會認路,身上也沒帶錢
編輯說到這里,都快急哭了,祈自謙果斷掛電話,立馬打電話給衡逸新,「喂,找到月柔了,在唐心酒店附近,漫畫社開年會,月柔出了酒店,不見了,幫忙派人集中那里找找,嗯,找到再聯系
月柔不怎麼會認路,更不怎麼懂交通規則,他當然知道了。
祈自謙擔心她會出事,一路開車趕過去,又發現有不少的救護車在四周晃悠,這些事情更加讓他心急如焚,在快要到的時候,又遇到堵車,說是前面出車禍了,祈自謙不停的打著喇叭,急得不停的扯著領口。
他想起了衡見銘,那個地方離衡見銘的店不遠了,立馬拿出手機想給衡見銘打電話。那邊卻先一步打了過來,開口就是,「我看到月柔了,坐在唐心酒店附近的廣場里,是你把她接走,還是我送她回家?」
祈自謙一喜,「我在路上堵車,快到了,你幫我看著她,別讓她亂走,別嚇著她,她在躲我
「哦衡見銘應下,掛掉手機,遠遠地注視著坐在噴泉池子邊的人,她穿著單薄的鵝黃色晚禮服,長發挽起一邊,露出光潔的脖頸,另一邊的長發垂在胸口,很淑女的發型,這麼冷的天,沒穿鞋子,赤腳放在地上,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吧,廣場四周的人不多,月柔所坐在地方也是逆光,所以並沒什麼人關注到她。
衡見銘看著她,猶豫了一會,正考慮著要不要月兌件外套給她,剛這麼想就看到祈自謙出現在對面,他氣喘吁吁地扭頭往四周掃著,衡見銘伸手揮了揮,見他注意到了,手指了指月柔所坐在地方。
祈自謙視線倏地射過來,看到安靜坐著的人,呼吸都止住了,他的心撲通地跳動著,腳步緩下來,慢慢地靠近。
「月柔……」他呢喃著,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在她面前。
月柔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雙眸不停地閃動著,嘴唇輕顫著,「自謙……」
「你在這里干什麼?為什麼不回家?我找了你一個月了,我每天都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怕嚇著她,月柔的眼淚滑下來,手顫抖著伸出,緩緩模到他臉上,很冰很冰的觸覺,她的手像根冰棍那麼涼。
她咽哽著說︰「自謙,你瘦了,胡須很扎月柔的手
祈自謙抬起手蓋住她的小手,細細地摩擦著,他很感動,很開心,可是月柔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難過起來,她說︰「自謙,離婚協議書簽字了嗎?要當爸爸了,要開心點她竟然扯出一抹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他沒說話,眼神垂下來,卻看到她凍得發紫的雙腳,「怎麼不穿鞋子就亂跑
她咬著唇,「有穿的,走著走著不見了
小傻瓜!祈自謙立馬站起來,月兌掉外套往她身上披,她卻伸著小手推開了,搖搖頭,「不冷,月柔不冷
她在拒絕,似乎不想再和他有關系的樣子,祈自謙手強硬地將她裹住,「乖,听話,把衣服穿上,手跟冰棍一樣,怎麼可能不冷呢,腳都發紫了,我都知道了,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們談談,我們好好談談!」
不顧她的反抗,祈自謙直接打橫抱起她,走出廣場,打開車門上車,車里的暖氣呼呼的吹著,很舒服,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帶著想將她納入身體里的力道,他的臉埋入她脖頸,「我想死你了,好想你,小傻瓜
月柔只是哭著,無能為力推不開他,只能任他摟著自己,把她身上的冷意全部驅散了,滿鼻息都是他的味道。
「為什麼忽然消失?為什麼不听听我的選擇就擅自決定?葉微微的孩子是她試管做出來的,這也要我負責嗎?」祈自謙的聲音很委屈,感覺到懷里的人身子忽然的僵硬,緩緩推開她些許,用很無奈的神色看她。
月柔呼吸有點急,「自謙,你在說什麼?」
「葉微微的孩子是她試管做出來的孩子,那天晚上,我有親自往她嘴里塞避孕藥,我絕對不會讓月柔以外的女人懷我的孩子,你要相信我,如果喜歡我的女人都偷我精子拿去試管,那我是不是得娶所有女人?這對我不公平!」
這確實不公平,也確實手法很卑鄙。
可若是他沒跟葉微微上床,那精子也弄不到手,不是麼?
月柔不是傻子,前後還是能明白其中原由,手緊了緊,垂下臉,輕輕說︰「可是,葉微微的孩子是自謙的,已經懷上了,你們也確實有過關系,孩子是無辜的,自謙是想弄死孩子嗎?葉微微很愛你……」
「對月柔來說,到底是葉微微與他的孩子重要?還是自謙重要?對月柔來說,難道那個女人與她的孩子,比我重要嗎?」
月柔呼吸一緊,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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