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one
天邊的烏雲就像一張網,把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起,連一絲的光明都透不進來。
一座二十層樓高的建築物上,一名靚麗的年輕女子站在圍欄的邊沿,酒紅色的波浪卷秀發在風中飄繞著,精致而白皙得接近透明的瓜子臉,有點像經過後天精心雕琢過,貼著厚重的假睫毛,畫著濃濃的煙燻妝,大紅色的烈焰紅唇,s形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襲紫玫色的旗袍包裹起來,全身散發著一股媚氣。
在演藝圈爬模滾打這麼多年,她清白的身子也被玷污了,最後只撈到一個小丫鬟的角色,被人借花獻佛拿到女主的位置。後來還被人用大麻控制住,被迫賣身,導致家破人亡。
回想過往的一切一切,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全部在她的腦海里,一幕一幕地回放著。
她只不過是一名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爸爸不愛她,媽媽因為她的存在而不受任何人的待見;而爸爸的正妻每次心情不好就來她們家撒潑,把全部的家具都砸得稀巴爛;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就喜歡以欺負她為樂,指使別人來欺辱她;她那個膽小怕事的母親,每次遇見事情都要她忍耐。
長大之後,李允雨與白亦同樣抱持著明星夢,爸爸利用各種各樣的關系讓白亦進了本市最好的一家經紀公司,頂風娛樂。白亦憑著出眾的外表,和白氏食品有限公司公主的光環在娛樂圈闖出了一席之地,一部戲接一部戲地接到手軟,名聲也越來越顯赫,不到兩年的時間就闖進了一線女藝人的大軍。
而她,李允雨不過只是個跑龍套的,憑著自己的一點一滴的努力,後來慢慢地參演一些佔有一定戲份的配角,連三線都及不上,但也有幾個民眾表示對她有些面熟,就是不知她的名字。
某一天,白亦突然轉性,很好心地幫她介紹一個導演,也就是一個小小的飯局。
那個導演是圈內出了名的,可想成名想得瘋的李允雨沒有想那麼多,以為只是簡單的飯局,而且算起來,白亦也是她的親妹妹,雖然不同母親,但也不至于害了自己吧。
到的時候,里面就白亦與那個禿頂的導演,兩人一起合力,用各種理由與李允雨敬酒,但李允雨感覺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她喝的那些酒里面早已經摻雜了迷藥。
她根本沒有力氣走出包廂,暈倒在包廂的大門處。
白亦迅速與那個導演交換了眼神,白亦扭著小蠻腰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時還不忘回頭媚笑著,說了一句,「導演,我姐姐還是處,你溫柔點。還有,請您就慢慢地享受。」說完,就含笑著蹬著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走掉。
李允雨趴在門口,不爭氣的眼淚也劃過她的臉龐。
那個導演笑呵呵地走過來,用他那雙肥厚的手掌輕輕地撫模著李允雨那嬌女敕的臉龐,還猥瑣地吸了口氣,鼻腔里全是李允雨那淡淡的體香。
就抱起李允雨往包廂的沙發一放。
(ok,不要向我砸磚頭,不讓肉的嗚嗚tt俺是肉文廢,別對我有期望)
李允雨的清白也沒了,卻只撈到了一個小丫鬟的角色,而白亦順利地得到該劇的女主角。李允雨也領悟到,自己只不過被人利用來借花獻佛而已。
被賣了,還傻傻地為人家樂呵呵地數錢的,傻瓜。
白亦為了控制住李允雨,偷偷地讓雲煥給她注射大麻,染上毒品的她,為了能有錢買藥,開始接受白亦的安排與各種各樣的人上床,從中獲得那些高昂價格的大麻。不過也就一點點,想要就下次伺候好客人,才有。
他們控制的量,只夠李允雨吸食一次。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報應總是來得特別快。
李允雨的價值已經沒有那麼高了,陪人睡覺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她了,不過她還有最後的一個價值。
白亦揭穿了李允雨的所作所為,在家人面前曝光她交易與吸毒的視頻。
父親本來就不認李允雨這個女兒,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白明輝更想打死她這個孽障。
最可憐的是她那個母親,看到視頻之後就發瘋了,瘋狂地在馬路上亂竄,被車撞死了,血肉模糊。李允雨都沒有臉面與勇氣,去看她那個可憐的母親。
李允雨流著淚,畫得好好的妝全花了,淚水全是黑色的。
她失控地對天空吶喊著,「我恨我的過去,我恨我的現在,更恨我的將來。」
「我恨你們,更恨自己,恨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她悲痛地哭泣著。
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雙膝,
「現在,換我拋棄你們,拋棄自己,甚至拋棄整個世界。」她的聲音無力極了。
李允雨重新站了起來,她看著眼皮低下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就像一道深深的萬丈深淵,這里,就是她解月兌的地方。
她淡淡地揚起嘴角,背過身子,整個身子向後傾倒。
她的身子正在空中做著加速運動,而她的眼楮則望著那片,剛剛放晴的藍天,一道靚麗的彩虹橫跨在整個城市的天空。
清晨的陽光剛破曉,刺眼的光線照射在李允雨緊閉著的眸子,縴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一下。
我還有心跳的律動?
李允雨一下子坐了起來,吃驚地看著自己那雙粉女敕女敕的,只有八歲孩童大小的手掌。抬眼觀察著四周。
潔白的牆面有一些黃色的蜘蛛雨水痕跡,簡單的家具,媽媽的衣櫃、床、梳妝台。
難道她沒有死,可
李允雨連忙站起來,走到梳妝台的鏡子前面,不由得驚恐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小女孩與她做著同樣的表情,長長的烏黑直發披在腦後,額前一簾細碎的劉海,濃密的新月眉下,一雙剪水眸子,猶如黑珍珠般明亮有神,水潤。高挺秀氣的鼻梁下面,薄薄的嘴唇呈現可愛的粉紅色,雪白的肌膚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房間的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白亦的母親申桂蘭在外面?
她回到八歲那年,過去的一切是不是車水過無痕,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嗎?如果不是上輩子的記憶那樣深深地烙印在腦海里,李允雨也許會覺得,那一切悲哀的過去,只不過是夢。
現在,她回到八歲這年,那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這次,我一定能保護好媽媽的,絕不會讓媽媽再一次悲慘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李允雨的眼眶,那溫溫的液體她才深刻地明白,她還活著。
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了,衛玉之披頭散發地走進來,她早上剛剛綰好的發鬢被扯得亂七八糟的,掛著淚痕走進來,輕扯著嘴角,牽強著笑著,「小雨,你醒了。媽媽剛剛做好的早餐被打翻了,媽媽重新做去。」
一直都是這樣的,衛玉之的舊傷才剛好,申桂蘭又跑來為衛玉之添上新傷。衛玉之沒有一天是完整的,每天都掛著傷,鄰居也感覺很正常。反而覺得她被打是活該的。
「媽媽。」嬌小的身子撲進衛玉之的懷里,糯糯地抽泣著。太好了,這是媽媽的身上的味道,真的好熟悉、好溫暖。
一切都還來得及。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快點洗漱下,媽媽馬上重新把早餐做好。」衛玉之拉開李允雨,站起來,背對著李允雨用衣袖把眼角的淚水擦干,走了出去。
剛才摔東西的響聲。李允雨明白,剛剛申桂蘭又跑來鬧事了。申桂蘭是白亦的母親,也就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母親。
申桂蘭是白明輝的正妻,而她的媽媽,衛玉之只不過是一個小三。
每次白明輝跑出去外面找女人,申桂蘭不敢跑去鬧,就來找她那個無辜的媽媽問罪,把家里的東西全部摔爛,這才解氣回去。
李允雨拍拍自己的臉,這才向浴室走去,刷牙、洗臉之後,再回到房間自己穿好衣服。
早餐只不過是最簡單的白粥。
吃過飯,李允雨背上書包,與媽媽告別,才往學校走去。
從家里到小學不過一站公交車的距離,李允雨每天都是走路上下學的,省下來的錢,每省下一分,媽媽就能減輕一份負擔。
現在的李允雨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
不少粉女敕女敕的小學生都是在父母的護送下,步入校園的。小小年紀的李允雨就得做到獨來獨往,因為母親白天也要去工廠打臨時工,晚上又接了一些散碎的私活,回家做。不是幫人縫鞋墊,就是串珠子,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才休息。
李允雨從小就很**,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讓她變的自暴自棄。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人會看到她的。
但這次她已經做好了,不會重蹈覆轍的打算了。可人生的一切不如意是無法預計的,最多只能管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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