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白亦的噩夢也正式開始了,每天她的書包里、文具盒里、課桌里都能發現蟲子,都可以開一家昆蟲館了,每一天的蟲子都是不一樣的,惡心的,美麗的蟲子全俱全了。導致白亦的下半生,對任何的蟲子都充滿了恐懼。
對白亦而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上學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驚喜」了。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到教室的地面上,光線明媚,李允雨的身影悠然,暖暖的亮亮的透明的。
現在教室里只剩下李允雨一人,從書包里翻出一個小小的暗色塑料瓶子,躡手躡腳地往白亦的桌子走過去,水亮明澈的大眼楮向四周環視著,ok,沒有任何人,才把瓶子里的蟑螂倒進白亦的書包里。
做完這一切,剛準備往回走的李允雨立刻被元香給逮住了。
「被我抓到了吧。」元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奸笑著。
「你想怎麼樣?」李允雨有些底氣不足,她怕元香告發自己。如果媽媽知道自己做這種事情,一定會很傷心的。
重點是怕再次發生上次的那件事情。
李允雨害怕極了。
「知道害怕為何還這樣做?」元香問道。
「因為討厭她。」反正已經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討厭就是討厭。
「傻瓜,以後由我來幫你把守門。」
李允雨以為自己听錯了,睜開眼楮不可思議極了。
「我也很討厭她。」元香笑著揉揉李允雨額前的碎發。
李允雨無奈地吐舌頭,怎麼大家都喜歡蹂躪她的頭發呢?
看到李允雨這麼可愛的表情,元香笑得更歡了。
李允雨怕被人發現她們還在教室里,這樣大家就知道放蟲子的事情是她干的了。她拉著元香撒丫子就跑掉了。
元香也任由她拉著,跟著她一起跑。
重生一次,李允雨終于交到了第一個朋友了。
兩人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才放開懷地大笑著。
「謝謝咯。」元香有些氣喘地說道。
「為什麼跟我說謝謝?」李允雨有點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我早就看白亦不爽很久了,昨天你的那只蜘蛛非常地帶勁,看白亦嚇得那鳥樣,我就憋屎。」
「憋屎就不要忍,以後天天有你憋著。」在元香的面前,李允雨更像一個假小子。
而元香也是一個十足的假小子,她不想李允雨的偽裝技術那麼高超,讓她裝十分鐘的淑女,還不如讓她裝孫子還來得疼快。
兩個小丫頭又笑成一團,然後一起走回教室,坐看白亦花容失色的模樣。
夕陽向大地灑下金輝,大地也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一片樹林也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愈加翠綠誘人了。
李允雨與凌翼辰也形成了一種習慣,每天都放學後都來到這棵樟樹下一起抓蟲子,一起嬉鬧。
玩累了,兩個坐在草地上,夏日的微風帶著淺淺的涼爽,尤其是傍晚,那風異常的舒適。
「大哥哥有話要說?」李允雨看凌翼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好很好心地幫他開頭了。
「我決定要去服兵役了,明天就走。」凌翼辰抬起頭看著橘黃色的天空,淡淡地開口道。
「對不起,不能再陪你一起抓蟲子了。」想想他又接了一句。
李允雨搖頭,「我一直沒有對大哥哥說一句話。」
「什麼?」凌翼辰伸手扶上李允雨的小腦袋瓜子。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凌翼辰當然明白李允雨話語的意思,隨即寵溺地微笑著。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李允雨。」
李允雨,我記住了。凌翼辰在心里默念著。
「哥哥叫凌翼辰,等我退伍了,如果我們還能再相遇,我就請你吃飯。」
「哥哥真大方。」李允雨拐彎罵他小氣。
凌翼辰笑笑,就當好話接應下來吧。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拐彎罵人的功力,凌翼辰也早該習慣了。
李允雨失魂落魄地往回家的路走著,走到門口時,听到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遂趴在門前偷听著。
「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是白明輝的聲音。
李允雨到死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此人是她的生父,可他對李允雨的態度就像對待仇人一般。如果不是因為他,衛玉之也不會知道李允雨不堪的過去,衛玉之也更不會慘死在車碾之下。
「補償?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而小雨活得有多麼地卑微,你居然跟我說補償,你拿什麼補償我們母女倆?我們也不需要你的補償,生小雨是我一個人的決定,當初我也沒有告訴你我懷了小雨,所以這一切與你無關。」衛玉之怒不可遏極了。
「衛玉之別以為」白明輝的聲調起先很高的,隨後也壓低了不少,「對不起,對不起,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和小雨一個名分的,但不是現在,求你,一定要等我,真的。」
李允雨不懂白明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低三下四地請求衛玉之,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白明輝現在居然懇求起了衛玉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了。
同時她也留了一個心眼,抓住敵人的一個弱點就能掌握住全局的進程。
衛玉之也不說話了,她承認她心軟了,白明輝一求她她就軟弱得想答應,不管是什麼要求,只要是他求她的,她都一定會心軟的。
原來媽媽還深愛著這個男人,這個把她傷得偏體鱗傷的男人。李允雨也皺著眉眼,心疼媽媽。
白明輝看自己還是有機會的,繼續哄騙衛玉之。
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李允雨也為他感到不恥,趁人之危實屬小人的做法。
她開門走了進去。
衛玉之坐在沙發上,看到門從外面被打開,連忙伸手抽茶幾上紙巾擦眼角的淚水。
白明輝坐在衛玉之的身邊,看到李允雨走進來,兩眼並出父愛的火花。
李允雨向後面一看,明明白亦沒有站在她的身後,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白明輝也黯淡地低下頭,自己這個父親當得太失敗了。
當晚白明輝也留下來吃飯。
衛玉之走進廚房時,李允雨也跟著走進去,看著正在擇菜的衛玉之沒頭沒腦地問道,「你還是很在乎他的對吧?」
衛玉之的手一頓,同時也把自己出賣掉了。
「你相信他的話嗎?」
衛玉之不回答,因為她自己也不確定白明輝的話能不能信。
「如果媽媽願意再相信他一次的話,我可以幫你奪回他。」李允雨的小眼神堅定極了。
原本還在故作堅強的衛玉之在這一刻也不由得心疼地哭了起來,是她對不起小雨,她沒有做到一個母親應該做到的事情,才害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強迫自己過于早的成熟起來。
小小年紀的她喜歡與母親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貼黃瓜片。
衛玉之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準時七點半坐在沙發上,看著連續劇。
李允雨在廚房里切好了黃瓜片,就坐在衛玉之的身邊,先幫衛玉之貼上黃瓜,再給自己貼好,然後最拿起一本教人說話的書本,看著。
「你這個小丫頭就不能女孩子一點嗎?」衛玉之的意思是,李允雨沒有像別的小女生喜歡抱著洋女圭女圭玩的習慣,成天像個小大人一樣。
「我是不是女孩子問你最清楚了。」意思是,我是你生的你還不了解我嗎?
衛玉之也被李允雨的這句話給逗樂了,伸出一支手指頭「咯吱」李允雨。
李允雨笑得花枝亂顫,貼在她臉上的黃瓜都掉下來了。她裝作一臉不悅的樣子,嘴角也憋笑著。
李允雨重新坐好,衛玉之也細心地重新幫她貼好黃瓜。
為了媽媽,李允雨願意重新接納白明輝這個人,但只是表面接納而已,她可沒有想過從內心接受他。
「你感覺你父親如何?」衛玉之仿佛又回到初戀的模樣,她承認她已經由心里原諒白明輝了。
「只有你高興我就高興。」李允雨強顏歡笑著,我打心眼里不承認有他這個人。
衛玉之無奈地搖頭,可心里卻美滋滋的。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瘋婆子。
李允雨不姓白,也不姓衛,而是與白明輝的母親李氏同性。李女乃女乃的理由是,李允雨屬于雜種不配姓白,可李女乃女乃又嫌棄衛玉之實在太卑賤了,沒有資格讓李允雨與她姓衛,所以才折中,讓李允雨姓李。
上輩子的李允雨與白明輝之間的關系實在太緊張了,那個李允雨不學無術,天天只懂得鬧事,白明輝除了支付她們母女倆的一些生活費用就不再管了。
看到現在的衛玉之,李允雨也突發奇想地想幫母親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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