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隔絕對雲崢來說就是一種的折磨。幾次想要去豆沙關看看戰況如何,都被老族長疾聲厲色的喝止了,兵荒馬亂的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按照老族長的想法,等到人殺的夠多了,財物搶劫的差不多了,山民就會慢慢的退去,他們沒有膽子沖擊成都府的,這樣的暴亂說白了就是一次明火執仗的搶劫。
豆沙關方向的濃煙冒了整整三天,然後就看到好多背著包袱的山民匆匆的回到山里去了,看樣子暴亂結束了,他爆發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很多人路過了豆沙寨,卻沒有人進來,最多趴在小河邊喝幾口水,又匆匆的向深山里逃遁。老族長隔著柵欄問了那些零散的山民幾句話,這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跑了,原來是巴西的永興軍殺過來了,再不逃走恐怕會被人家一鍋端掉。
問了豆沙關里的情況人家不說,只是那副笑容猥瑣極了,這讓老族長的心涼了半截,這些混蛋惹下了滔天大禍,現在拍走了,永興軍來了之後當地的百姓就會遭受大難。
雲崢听了老族長的訴說之後,想了好久才對老族長說︰「咱們必須出去馳援豆沙關。」
「豆沙關三天前就被攻破了,咱們現在去救援,是不是晚了一點?」老族長狐疑的問雲崢。
「不晚,一點都不晚,去早了咱們會被流民山民吞掉,去晚了咱們會被永興軍收拾,現在去正好,只要抓住幾個貪心的流民,我們就能立下大功,到時候永興軍為難誰,也不會為難我們,要知道永興軍大張旗鼓的過來,根本就沒有和流民作戰,所以他們想要上報軍功,就必須有首級和尸體,我們現在去,其實就是去搶尸體的,只要是流民的尸體我們就搶過來,說不定還能因此發一筆橫財。」雲崢一字一句的對老族長說道。
「搶尸體發財?」老族長被雲崢說迷糊了。
「沒錯,就是搶尸體發財,如果有幾個活口就更加的奇妙了,現在流民已經快要跑光了,我們過去危險性不大,咱們寨子里的漢子都是自家人,不但可靠,還勇猛,這和豆沙關的那些沒用的士兵是兩回事,這個時候豆沙關底下無論如何也會有幾具尸體,畢竟他們在關頭作戰了,官兵就算再沒用,依仗地利殺死百十個流民不在話下,所以啊,我們一定要快,要在別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先下手為強,到時候這些尸體絕對能夠賣一個好價錢。」
老族長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他卻非常的信任雲崢,咬著牙想了一會,猛地一拍大腿說︰「干了,發不發財的咱們不論,光是永興軍不來找寨子的麻煩這一條好處,就值得冒險,雲娃,這一次你牽頭,老漢壓陣。」
雲崢笑了,老族長到底是一個明事理的,知道賊過如梳,兵過如篦的道理,相對流民來說,官兵更加的可怕。
整個寨子只有兩頭牛,老族長家一頭,雲家一頭,被蒼耳特意套上了大車,留下二十個人守著仙人洞,剩下的八十幾條漢子一窩蜂的跟著雲崢往豆沙關趕。
雲崢之前就已經對村民說了,這一趟去就是為了發財,大家要放開手腳干,在村民不知不覺中就送給了他們每人一個香噴噴的概念大餅。
所以大家的精氣神很足,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豆沙關下,抬眼一看城關,雲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城關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滾木礌石扔的遍地都是,流民的尸體層層疊疊的倒在城關前面,中箭的沒幾個,大部分都是被滾木礌石砸死的。
老族長看到遍地的尸體眼楮都紅了,老天爺啊,雲娃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果然遍地都是尸骸,這些尸骸要是按照雲娃說的能賣多少錢啊!
「把這些尸體統統搬到山坡上,擺出一副他們攻山而死的樣子,什麼?不會擺?沒關系,就按照他們現在的樣子去擺,那幾個沒有死透的人你們到了山上要給他們放血,把血灑的滿地都是,我們要把山變成一個新的戰場。」
雲崢連續不斷的向村民下達命令,大家也搞不懂雲大為什麼要這麼干,見老族長從善如流,大家也就開始做這些事情。城關到山不過一里路,有兩輛牛車算不得難事。
雲崢見大家開始干活,就緩緩地推開虛掩著的城門,眼前的慘狀讓雲崢幾乎不敢多看一眼,因為城里面的尸體更多,許多果的婦人尸體就隨意的拋在街邊上,一片狼藉,就這樣還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還在人家的屋子里翻箱倒櫃找剩余的財物。
蒼耳掄著砍刀率先進了城,身後跟著三十名大漢,這些人都是寨子里的最有力量的一批人。很快就抓到了二十幾個穿著各色衣衫的流民,其中還有幾個高聲喊著,說自己不是流民,是城里的居民。
蒼耳見雲崢正在拿地上的破布往婦人的尸體上覆蓋,絲毫不理會那幾個城里的二癩子,這個婦人雲崢認識,是這家茶館的老板娘,是一個很有風情的女人,自己進城的時候總是喜歡在她這里喝杯茶,她家的擂茶做的極為地道,現在想喝喝不到了,她那個老實巴交的丈夫的尸體就倒臥在鍋台前面……
「會寫字嗎?」雲崢做完了這一切,來到二癩子的身邊問。
「不會!」這些人不明白雲崢為什麼會這麼問,連忙七嘴八舌的回答。
雲崢點點頭對蒼耳說︰」不會寫字好啊,把他們的舌頭全部割掉,這些人能賣一個好價錢,他們是流民攻城時候的內應!「
面對守著母親尸體嚎哭的幼兒,雲崢覺得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是在替天行道,流民或許會禍禍這座城池,但是作惡最厲害的無疑就是這些趁火打劫者。
寨子里的獵戶都是見慣鮮血的,掏出解腕尖刀,掐著這些人的脖子,等他長大了嘴巴呼吸的時候刀子往嘴里一捅一轉,就會將舌頭從這些人的嘴里剜出來。
雲燁冒著火光的眼楮死死地看著縣衙還有縣衙旁邊的蕭家府邸,他們才是這場無端禍患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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