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第六十三章種諤

作者 ︰ 賀堅強

已經沒有人從洞里往外鑽了,梁楫帶著一身的血跡從後山趕回來,告訴雲崢後面的洞已經被炸塌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過去的弟兄死了三個.

他說著話,發現這里的弟兄好像也死了一地,興奮的表情頓時就消失了,雲崢自己也感到傷感,短短的一瞬間,趙老二就給武勝軍造成了極大地損失,這家伙確實當得起悍勇無雙這四個字,不過現在不到傷感的時候,雲錚下令開始往訾金泉里傾倒猛火油……

「我二弟死了,我落在你的手里,劉凝靜那個婆娘也死了,趙公山完蛋了,不要把事情做絕,你們官兵是水,我們是石頭,就算趙公山完蛋了,窩牛山還有我們的兄弟,總會有人將你碎尸萬段的。」

鹿鳴洞是一個石頭山洞,盜匪想要堵住流進去的水可不容易,雲崢側耳听了一陣子洞里面的動靜,命令彭九朝里面喊話,讓他們月兌光衣服乖乖的走出來,否則立刻點火。

安排完了這些事,雲崢才一**坐在趙老大身邊的石頭上對趙老大說︰「你覺得我很好騙嗎?你二弟死了這是真的,因為想要找出身手這麼好的一條漢子來非常的不容易,所以我相信,但是你告訴我那個綠衣服的鬼女人就是劉凝靜,這個謊話未免說的有些大了。

一個粗手大腳,衣衫粗劣,頭上插著銅簪子的三十余歲的女人會是彌勒教的大頭目劉凝靜?劉凝靜會給你趙公山當死士往外沖?

我本來沒打算留活口的,但是現在為什麼會讓手下去喊話?因為劉凝靜就要出來了,她和你一樣,也想騙我,以為派一個替死鬼出來就沒人知道她是劉凝靜了,在這樣的情形下,你覺得劉凝靜會不會裝成被你們擄走的女人從洞里出來?」

雲崢笑了一下,抬手就把短劍插在趙老大的嘴里,將他要說的話生生的用短劍絞碎了,趙老大痛苦地拿腦袋撞著地,再一次昏了過去,雲崢瞅著自己死了一地的部屬,面部的肌肉都在抽搐,自己還是太輕敵了。

只要趙公山上的濃煙升起,窩牛山的戰斗就會開始,張方平如同入定的老僧坐在一頂巨大的油紙傘下,只有微微跳動的眼皮顯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平靜,趙公山上沒有任何動靜,那里依舊風平浪靜,松濤陣陣,此戰,雲崢的勝負是最關鍵的一環,如果雲崢那里沒有得手,窩牛山這里也只能選擇撤退,攻打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

永興軍的將主恨得牙齒都癢癢,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剿滅趙三炮的話,如果輸了,永興軍還要防備趙三炮的突然襲擊,如果那小子走了狗運贏了,自己永興軍就要強攻窩牛山,等一會死傷必定慘重無比。

無數次的想要跟張方平進言,但是攝于大帥的威嚴,張了幾次嘴都乖乖地合上了。就在永興軍將主忍無可忍的時候,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兩個軍卒扶著已經累的快要癱倒的的猴子走到張方平面前。

張方平的雙眼猛地睜開瞅著大喘氣的猴子問道︰「戰況如何?」

「啟稟大帥,我家將主已經完成大帥預定的目標,毀掉了鹿鳴洞後洞,封堵了前洞,如今正在掘開訾金泉往山洞里灌水,將主已經擒獲趙老大,陣斬趙老二,原本早就該放火徹底的剿滅盜匪,但是據趙老大說,彌勒教的匪首劉凝靜也被困在鹿鳴洞,所以想要誘擒這個女賊,不過我家將主說了,半個時辰如果不見效,就會立刻放火,現在半個時辰已經到了。」

張方平高挑的眉毛緩緩地恢復了原位,扭頭向趙公山望去,不但他在朝趙公山眺望,永興軍將主也不敢置信的眺望趙公山主峰,趙老大被擒,趙老二陣斬?開什麼玩笑!

就在所有人質疑的時候,趙公山主峰忽然間濃煙四起,黑色的煙霧從岩石的縫隙里冒出來緩緩上升,整座主峰似乎都在燃燒,只有在鹿鳴洞里放火才會有這樣的威勢。

張方平的臉膛頓時充滿了血色,對永興軍將主下令道︰「甲子營已經得手,現在讓本帥見識一下你永興軍的手段,如果你等不能如願,檢校禁軍的名冊中將不會有你們的存在,老夫會請陛下將爾等剔除。」

永興軍將主強咽了一口唾沫,拱手之後就去了前方指揮,這一遭,永興軍休想再有半分偷懶的余地,除了死戰,別無他法……

張方平見永興軍已經在緩緩向前,就和額可親的向緩過氣來的猴子招招手,讓部屬給猴子倒了一大杯溫熱的米酒,示意要他去去潮氣。

「給本帥說說,你家將主都是怎麼干的?越詳細越好!」

猴子一口氣喝干了米酒,謝過大帥賞賜之後,就把雲崢一行詳詳細細的跟張方平說了一遍,這孩子听雲崢講三國听得多了,也學會了怎麼把故事講的好听,于是蒼耳他們如何逐一清除暗哨明哨,被他講的艱難萬分,雲崢如何背著背簍鼓勵大家快速的行軍,彭九他們是如何穿上強盜的衣服騙過吊橋守衛,將主如何趁著飄過來的一團雲霧帶著大家快速的過橋的,這一幕被他講述的驚險萬分,張方平听到這里後背都起了一層白毛汗。

至于說到趙老二穿著步人甲從洞里沖了出來,揮著斬馬刀大殺四方,短短的時間里兄弟們就死了一地,說到這里猴子又開始大哭,最後才恨恨的說趙老二死在了破甲錐之下。

「破甲錐?這是何物?你軍中難道還有能開五石強弓的弓手?」在張方平的記憶里,破甲錐是一種箭矢的名稱,整只箭矢用精鋼打造。因為太重,只有強弓才能發動,能開五石強弓的弓手,滿大宋估計都找不出來一位。

「沒有,我家將主知道趙家兄弟非常的凶悍,臨行前為了減少兄弟們的傷亡,就打造了這東西,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破甲錐!」

猴子連忙把背在身後的短矛取了出來,拿給張方平看,張方平接過短矛,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轉頭向身後的一個大漢看了過去,那個大漢接過短矛,拿在手里舞動了一下,而後就振臂投出,只見短矛在飛出去二十余丈 嚓一聲就把一顆碗口粗細的松樹扎了一個對穿。

那個大漢點點頭對張方平說︰「張公,此物名叫破甲錐名副其實,二十層的重甲不能擋其鋒,二十步內,破步人甲無憂!」

張方平看這猴子呲牙咧嘴的在拔那根短矛大笑道︰「能破趙公山者非雲崢莫屬,智勇果決少一項不能成其功,劉凝靜雖然重要,但是目前除掉趙公山盜匪才是要務,此子不貪功,半個時辰的時間確實能等,但是再多等,恐怕就會生變,你看看,時辰一到,即刻點火不見絲毫猶豫,老夫最欣賞此人的果決。

唉!武卒確實需要文臣統領,整支軍隊就像是一個人,將官是首腦,兵卒是手足,首腦精明,才能驅使好手足,而這些武臣首腦管用的實在是太少了。

永興軍將主黃冑,身手不錯,听說一手連珠箭軍中少有,你看看,他是如何行軍布陣的,大盾上前,步卒在後,槍手再次之,弓手殿後,這是常用的軍陣,可是他也不看看窩牛山山寨前面的那道斜坡,人家的滾木礌石不停地在往下丟,他這是打算拿人命去消耗人家的守城器具啊!」

那個壯漢笑著說︰「我們是攻城的一方,不靠近山寨如何破敵?黃冑的做法雖然老派一些,不過卻也是穩妥的法子,有些人能行險,有些人就不能行險,一旦行險,就會敗的一塌糊涂,所以啊,黃冑的做法咱們無可指摘。」

「子正,你休要替老夫臉上貼金,令尊大人亡故之後,你苦守青澗城,和西夏大軍對峙,保的國土不失,已是勞苦功高,論到軍陣之事,你種家才是大行家,老夫這里都是小打小鬧而已。」

那個壯漢正是種世衡之子種諤,此次到成都就是為了接受戰馬的,一年多的時間,成都府為青澗城提供了不下六百匹戰馬,這些戰馬和別處運來的不同,全部都是三歲口的青塘好馬,種諤預備建立一支千人左右的騎兵,所以對成都府的戰馬非常的看重。

「知否?你要的戰馬也是那個叫做雲崢的小子提供的,他出身豆沙縣,因為不堪盜匪的搔擾,出山的第一站就拿元山的盜匪開刀,他手頭沒有一兵一卒,就用驅虎吞狼之計引吐蕃人攻伐元山,結果元山盜匪滅亡,吐蕃雄鷹部也損失慘重,不但沒有撈到半點的好處,還把姓命送在了元山,結果吐蕃雄鷹部因此被別的部落吞並。

最後得到好處最大的就是他,不但有了一條可以換取戰馬的商道,財源滾滾不算,還因為戰馬事得到承奉郎的官職,這就是一個壞小子!」

種諤奇怪的問道︰「那他因何成了武勝軍都虞候?承奉郎是文官啊!」

張放平得意的大笑道︰「因為那個小子對老夫在成都府施行的政務不滿,說老夫是頭蠢驢,所以老夫就一定要把他這頭聰明的驢子架到磨盤上,看看他能推出什麼樣的東西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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