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拔人是迎面對上的。《》顯然對方一開始就打算要徹底切斷他們最後的退路,從峽谷的方向過來包抄攔截的。
這一次並沒有來太多的人,現身的只是兩個導師級,大師級的威壓並沒有收回去,遠遠地威懾著他們,向他們宣告前路不通。
一個導師級的戰士,一個導師級的法師,兩個人明顯是屬于殺一個人一起上,殺一群人也一起上的老搭檔。不然的話,有一個大師級戰士出馬,還要一個導師級的干嘛?
一直搭檔無比默契,很不好對付呢。若琪壓低了聲音,飛快地吩咐貝千初,「刻印向手鐲持續輸放魔力,千萬不要斷下來,一有反應,就告訴我。」
「疾風速殺!」貝千初率先扔出一個魔法卷軸,這是一個範圍不大殺傷力極大的攻擊魔法,對方的戰士撲過來的腳步稍頓,法師迅速凝成土盾將兩人在中間。撞上土盾的風刃飛向兩側,周圍的樹枝藤條被風刃切割成一寸一寸的。
阻擋的那麼一下,貝千初一行已經站好了戰斗位置。貝千初站在時放身後,蘇清沐與羅林緊緊護住她兩側。
對面的法師已經開始『吟』唱咒語︰
「被谷藍巴眷顧的精靈,
凝聚于吾身旁……」
土元素飛快地接近他,在他的身側,土黃『色』的光茫漸盛。
與他交手的是若琪。在法師的戰斗中,更擅于治療的水系法師往往不是其他系同級法師的對手,更別提現在是七級中階的水系法師對戰土系導師級。
「水幕之牆。」若琪率先給自己用了一個防御『性』的魔法卷軸,「水幕之牆」是水系魔法中防御『性』最強的,同樣的,當面對導師級時,它所能支撐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
這是先給自己做好挨揍的準備麼?對方有趣地想。不過,他可不是什麼會因為自恃身份因此對低階法師留手的所謂名士啊。「沿著吾所指引的方向……」
「水龍卷。」若琪語調平平地念出咒語。水元素迅速凝結成形,水帶在夜幕下閃閃發亮,向對方席卷而去。
竟然會瞬發魔法!對方吃了一驚,卻絲毫慌『亂』,平穩地念完咒語︰「刺入敵人的胸膛。土刺!」
「冰封千^H小說
土黃『色』的短矛與被凝結成冰的水龍劇烈地踫撞在一起,力量強盛的短矛輕易地將冰龍撕裂,速度稍緩方向不變地直指若琪。
對方謹慎地注視著若琪,會瞬發魔法的人永遠值得重視,就算對方只是個七級法師也不容小覷。
「冰錐!」若琪清冷的聲音響起,土黃『色』的短矛離她不遠了,不過被撕裂的冰龍離對方也不算遠,肢離破碎的冰龍化為一支支冰錐,以比短矛更為迅捷的速度,惡狠狠地突入對方的防御罩!
若琪與對方同時悶哼一聲。
若琪的嘴角掛著一抹血跡,對方身上也被扎了幾個小洞。看著對方身上見了紅,化掉的冰錐迅速消散,若琪若有似無地牽了牽嘴角。
「你是什麼人?區區一個七級水系法師,根本不可能瞬發魔法。」
若琪根本懶得搭話,一張嘴,又是一個瞬發魔法。
開玩笑,她可沒有那個閑功夫跟敵人廢話!瞬發魔法要消耗的精神力三倍于普通的魔法,如果不能在「水幕之牆」失效前達到她的目的,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逃入峽谷尋求庇護。《》
時放早就跟那個赤手空拳的戰士斗在一處。這可不是那些三四階的魔獸,少得可憐的戰斗經驗,何況她還得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量,這讓明明同一等級的兩個人打起來就像普通人跟特警打架一樣,總是挨揍卻打不到別人,時放憋屈得不得了。
對手對于時放的不堪一擊很是吃驚,手底下卻毫不放松,渾不在意地猛地探手過來,竟然是要空手去抓時放揮過來的軍刺。右手卻毫不含糊地,出拳直擊時放的左胸。
驀然『逼』近的殺氣讓時放凜然一驚,身體自然而然地作出了反應,猛地吸月復後退,軍刺卻以詭異的角度,輕巧地繞開對方攔截,順勢斜斜地在對方左臂上留下一道傷痕。
「時放,你還沒有能夠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戰士,在與對方交手時,唯一的辦法,是用你的身體去感受對方的攻擊,然後,順從本能地反擊。」時放終于明白若琪對她說的話。她來到這里,不到三個月,沒有任何一名戰士是可以速成的,那是需要千百次的戰斗,慢慢錘煉,才能養成凌厲實用的戰斗技巧,豐富的戰斗經驗,才能讓她擁有近乎本能的判斷。
這些,都是她所沒有的。但是,這個身體擁有。當戰斗的時候,讓身體本能去作出反應,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反#**擊的困境,但總比以自己可憐的戰斗經驗作出盲目的攻擊及防御來得要好。
「讓身體本能來主導戰斗,然後,用心去感受。」
時放照著做了,這讓她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通過能量激『蕩』帶來的氣流變化,她能夠感知到對方攻擊的方向與目標;能夠感覺到自己是怎麼樣靈巧地避開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她甚至能夠感知到每一招使出的時候,自己是如何發力。《》
而這些東西,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子里。她不知道,這才算是她真正開始學習,關于戰斗。
她默默地「觀看」著自己的戰斗。這跟她觀看唐啟他們戰斗不太一樣,那個時候,她能看清他們的戰斗軌跡,他們的一招一式,總是能夠出現得恰到好處,那些她明明也已經學會卻顯得無用的招式,在他們的手上隨時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擊。這些每每讓她驚羨不已,也讓她渴望著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
雖然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的她,不知道要強大到什麼程度,才足夠保護自己。不過這並不會妨礙她想要變強的決心。正因如此,這些日子以後,對于之前懶散的她來說堪稱煉獄的訓練才能夠死死地咬牙堅持下來。
若琪和時放的戰斗,並沒有影響到貝千初。她不讓自己去想為什麼一向不算出『色』的若琪可以單獨對抗一個導師級法師,也不讓時放即使有蘇清沐和羅林在旁邊協助依然被人一直壓著打的形勢『亂』了自己的心緒。
若琪說,只要她成功地將那一個魔法施放出來,他們就能夠成功了一半。
在這種時刻,若琪的鎮定,給了她無比的信心。
「被困縛的靈魂,
已沉寂的力量,
以不屈的勇者之骨,
終將喚醒。
將吾之力量,
加予忠誠者之身。
精神共鳴!」
「精神共鳴」是一個很雞肋的魔法,因為它的限制實在太多,大部分人根本無法用到。《》首先,它僅限于增強精神力,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精神力增益魔法,除了增強精神力之外,毫無其它作用;其次,它只能用于自己的契約侍從;第三,它是屬于精神力轉移,將施法者的轉移到被施法者身上,轉移多少自身的實力就下降多少。這三個條件加起來,就沒有什麼人願意用這個魔法了。這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給別人嘛,誰知道精神力轉移之後,自己的契約侍從會不會倒轉槍口來對付自己?
無用的魔法是不能長久存在流傳下去的。貝千初自然也不會這個魔法,這是若琪臨時教她的。在最危急的時候,一直隱藏了真正實力的若琪不得不站了出來。
使用這個魔法最危險的就是在成功之時。因為如果時放不能適應突然增長的精神力,對自己的力量失控,她就會特別的危險,隨時都會因為行動間的破綻被對方殺死。
這個時候,就只能依靠蘇清沐和羅林需要拼命相護。
全靠你們了!貝千初勉強站直,緩緩地往後退。她現在的精神力,只剩下2級的水準。這是為了保證她能夠使用初級魔法持續向手鐲輸入魔力。
在場的人全都感應到了,時放突然猛增的力量。一直赤手空拳的對手謹慎地抽出短刃。
居然就這樣達到了八級巔峰,若琪有些吃驚。原本以為,時放能夠恢復到八級初階就不錯了。
正全身心地投入戰斗的時放,渾然忘我。精神力的猛增,確實讓她行動稍有凝滯,被對手窺住空當,猱身貼近,鋒利的短刃眼看就要扎入心髒。
這一擊既狠且準,時放右手所持的軍刺根本來不及抽回格擋,如果用左手的話,那短刃勢必會先斬斷她的左手,再刺穿她的胸膛。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時放的左手虛揮一下,本應刺入胸膛的短刃被從中打斷。就在這麼一眨眼的時間里,軍刺收了回來,格擋住短了半截的短刃,兩者重重相擊發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
幾乎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時放自己都很茫然。
「你是魔戰士?!」對方失聲驚叫。手底下的攻擊緩了一緩。
壓根听不懂的時放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趁機又給失神的對手添了一道傷口。
若琪沒有听到這句話,因為兩個刺客像是約好了一般,她的對手也在同時失聲驚叫︰「你是豎琴會的?!」
水幕之牆已經失效,若琪依舊沒有顯出敗跡。貝千初、羅林和蘇清沐都被驚呆了。他們三個早就退離了戰圈,真正的導師級之戰帶來的壓力讓他們心悸。時放本身是導師級,得到貝千初的精神力之後,基本可以發揮□成的實力,她的戰斗應對起來至少看起來要比若琪吃力。
若琪的真正實力也是一個導師級?
是時候了!若琪猛地撕開一早準備好的魔法卷軸,「海之怒吼!」
猶如大海震怒時的驚濤駭浪驀然而起,將導師級的法師卷入其中,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騰空拔起,毫無抵抗之力。
時放的對手發聲示警請求支援,沒有絲毫猶豫地躍身撲入魔法漩渦中。一個身體孱弱的法師,被卷入魔法攻擊中心,要是沒有足夠堅強的肉盾,會被絞得肢離破碎的。
若琪月兌力般跪在地上,喉間一片腥甜。
「若琪!」貝千初、蘇清沐、羅林趕緊圍了過去。他們的喊聲驚醒了兀自站在原地回味剛才那一場戰斗的時放。
「若琪,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將一個導師級法師打敗?!」
「千初小姐,給我一瓶‘滄泉’。」
貝千初忙不迭地將目前大陸上最強效的恢復『藥』水翻了出來,慷慨地遞給若琪,眼中滿是敬佩。
若琪咕嚕咕嚕地喝下『藥』水,略帶無奈地道︰「我給他們下了點『藥』,可以暫時禁錮魔法,以及遲鈍速度減弱戰力。」
下『藥』?四人瞪大了眼。
「你什麼時候下的?」時放很是疑『惑』,明明她壓根沒有和那個戰士打照面啊。
「在你背著我跑的時候,涂在軍刺上。只要你能在他身上劃出傷口,就成了。」若琪嘴角一翹,「至于我的麼,忘了我是水系法師了麼?」
四人頓時覺得脖子一涼,謝天謝地若琪是同伴而不是敵人。這個女人竟然一邊戰斗一邊下『藥』。
「好了,大師級的來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卡勒夫就已經將兩個明顯失去戰力的刺客救了出來。很快就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吧?最後一個殺手了,這也將會是最後的一戰,即使,會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若琪嘆了口氣,「時放!」
時放應聲站在了他們的前面。
「我要給你施一個可以快速提升戰力的魔法,過程中你會非常的痛苦,但你將會有與大師級一戰之力,明白嗎?」
「就像千初剛才那個一樣的嗎?」
「是的。」若琪的聲音很是鎮定,找不出一絲破綻。
「好。」
「你們將所有的戰斗卷軸都拿出來,不要讓任何事情,打斷我的施法!明白嗎?」
「明白!」
「我開始了。」
若琪緩緩地念起了咒語,如果時放回頭看的話,就能發現,若琪的眼中,藏著一絲悲傷與愧疚。
「生命之聖靈,遵循遠古之盟約,抵達時光之彼岸!
四方之精靈,聆听吾之請求!」
听到她念出的第一句咒語,貝千初三人齊齊『露』出震驚的、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個魔法,確實是可以快速將被施法者的戰力強行晉階,可是,需要被施法者的生命作為代價的啊!若琪怎麼會選擇這個魔法?
而且,還是在時放不知情的情況下。
他們看向時放的眼神充滿了悲傷與愧疚,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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