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費倫,僅僅從傳送大廳回家的這一段路程,時放就發現了自己被人跟蹤了。《》
她經受了龍血洗禮後,五識更為敏銳,這些角『色』想要瞞過她基本是不可能的。她不動聲『色』,慢悠悠地往維加大街走,間中裝作練習潛行,選一個小巷子鑽進去就消失了,然後發現無論她從哪里消失然後又從哪里出來,這些人似乎是對她的目的地相當了解又篤定,甩掉前面的人,但是後面只要自己一『露』面,就又被人盯上了。
如果是在兩個月之前,時放大概會驚慌失措心煩意『亂』,為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會面臨什麼情況而惶恐不安。現在就不一樣了,前世講究的是有錢可怕,有權更可怕,在這個世界里,比有錢有權更可怕的,就是拳頭大。有了最護短的龍族在後面,時放膽氣壯了不少,應對這些事情就多了幾分從容。
別人在跟蹤探查她,她也在反探查。在這種時候,她那種『性』質奇特的曾讓雅羅爾嘆服並且起了勸說她成為同事的精神力就有了用武之地——基本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掉她的探查,並且是在對方完全無知的狀態下。
通過幾天的觀察,時放『模』清了對方活動的規律,進入法師塔、基地、銀月聯邦的營地以及家里,這些人才會由于無法進入而選擇就近監視,但凡她一出門,肯定是全程跟蹤不離左右。定點監視的話,每隔幾個加薩時,就會有人來換班。
非常的有組織有紀律。要是自己有什麼事情這些就會沖出來擋住的話,簡直就像是自己請了保鏢暗中保護一樣!
#**時放很沉得住氣地一直等到若琪休息日回來,才神神秘秘地湊過去︰「若琪,你有沒有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監視這里。」
若琪淡定地點了點頭︰「你惹來的?」
「開什麼玩笑,我每天不是在學院就在基地研究這個學習那個的,不然就是在營地挨揍,哪里有時間去招惹人?!」時放臉不改『色』地道。
若琪狐疑地上上下下掃了她好幾眼,沒有吭聲。《》時放看著她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也有數了,若琪一定會去『模』對方老底,接下來要怎麼辦,就等若琪『模』清楚再說吧!
時放倒是躍躍欲試的想要自己去探一探,不過她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利用若琪教的潛行甩開對方跟蹤還湊合,但是神不知鬼不覺又十分高效地『模』清對方意欲何為,這種事情就交給以前出『色』的殺手去干吧,她跑跑龍套就好,術業有專攻嘛。
若琪倒也沒辜負時放的期望。以兩個休息日都沒再出現在家里礙時放的眼為代價,初步能查出來的都收集齊了。雖然結果讓她恨不能將那疊資料甩到時放臉上去——這家伙肯定早就知道對方是沖著她來的,故意含糊其辭利用自己擔憂清沐的心理,將這事推給自己去查。
不過自己也不能做白功啊,雖然不再干殺手這一行當了,但也不可以自掉身價,不然的話以後時放這家伙利用上癮了怎麼辦︰「能查出來的都在這里了,付錢吧。」
「哎呀,咱們都同住一個屋檐下了,談錢多傷感情啊。」時放打著哈哈,迅速出手,目標是若琪手上的那一疊資料。
若琪仿若無意間側了側身,避開時放「強搶」資料的動作︰「我跟你也沒啥感情可傷,看在清沐的份上,只收你1000金幣,夠意思了吧。」
時放撇撇嘴,很夠意思,簡直就是強盜一般夠意思︰「500?」
「1500。」若琪面不改『色』。
「行啦行啦,1000就1000吧,真是黑心商人,不過到時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得出手啊。」時放嘀嘀咕咕的,她怕再談下去,若琪就能繼續飆價。隱患還是及早清理掉比較好,空間袋據說挺受歡迎的,1000金幣她也還拿得出來。只是她還是將調查費偷換概念變成保護費,要求若琪在必要的時間出手幫忙。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琪算是默認了這里面包括以後的出場費了。《》反正別人要算計著對付時放的話,不得不防著對方通過清沐下手︰「這些人暫時不會對你不利,他們就像是故意要讓你發現的一樣。這事沒那麼簡單,後面有什麼圖謀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段時間里,你可能會有一些小意外,但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你對實質『性』傷害的定義是什麼?」
「他們不會要你的小命。」
時放徹底地無語了,她們對這個定義差別真是太大了。要是對方陰自己一把弄個半死不活的,難道還不能算實質『性』傷害?
若琪也有著不解,那些人的路數,有那麼一點點像豎琴會的,可是沒道理啊,像時放這種一清二白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或者說,他們的目標其實是自己?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道︰「反正你小心一點,別著了別人的道,我這邊會繼續追查的。」
若琪說沒有生命之憂,時放還是相信的。既然如此,時放也就懶得去管了,喜歡跟就跟著吧,反正她更多的時間是宅在另三個這些人輕易不敢招惹的地方,她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要琢磨。
在暗夜精靈領地里呆了一個多月,泡在藏書館里的時間就佔了大半。說起來也奇怪,精靈們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貌,所以看上去都是俊男美女,唯獨守藏書館的那個精靈是個古古怪怪的老頭兒。時放洗筋伐髓後就進了藏書館——依據慣例,她這樣的外人進入藏書館,是能呆幾天就呆幾天,只要一出去,就不能再次進去的。
那老頭兒初時連眼角余光都沒分給時放,接過她的令牌確認無誤後,揮揮手打開禁制就算是放行了,一個字都沒跟時放說。
本來時放可是毫無存在感地在里面呆著的,偏偏雅羅爾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每天晚上用餐時,都會跑來找她一起用餐順便探討一下醫書『藥』書里的一些理論。《》說是一起用餐,其實是兩個人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各吃各的——藏書館的規矩很變態,不讓你出來,也不允許有人進去給你送飯送啥的。
拜雅羅爾所賜,原本毫無存在感的時放,在她打開空間袋取出鮮香的晚餐時,立刻在古怪的老頭兒眼里頓時熠熠生輝起來。
當然,這里不是『射』雕英雄傳,古怪老頭兒也不是洪七公,他可不是因為美食兩眼放光,他看上的是裝美食的袋子。
他並不是沒有見過能將食物保鮮的空間煉金制品,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人制作的,現在時放這個明顯是新的——這意味著這個小家伙在空間煉金方面挺有一手的,可以嘮嘮嗑探討探討。
這一嘮嗑就嘮大發了,時放拿修真小說中逆天的空間來忽悠老頭兒,老頭兒听得胡子『亂』翹,他就愛听別人這種異想天開但又能自圓其說的創想,不管有沒有實『操』『性』,新想法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比如說時放解釋逆天的空間時提出的五行學說,就挺有意思的,他正打算研究一下拿這個來打發漫長的歲月。
對時放來說,嘮嗑半個月的最大收獲就是在空間傳送的精進。老頭兒給她掰細了『揉』碎了全面無死角地精講了一遍空間傳送的原理及應用。
用不定向傳送卷軸逃命有風險,還特別費錢,時放正在研究可以無限次使用,並且能夠大致定向的傳送。例如,她想要去泡溫泉時,定向傳送可以不用精確到能夠出現在度假小別墅里,但出現的地方應該在班芙附近。
直到蕾妮再次回到基地,一直醉心研究的時放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疑『惑』這些人既不動手又不撤走究竟是為了什麼,蕾妮說過的住在369室的人,都會死得很早,而且死得很奇怪,那是不是基本上能確定,現在針對自己的很可能就是艾爾法師的後人?
她迅速地回法師塔里將自己抄錄下來的,句期之後住過369室的名單,預備著等休息日的時候給若琪,看從這方面去查會不會有什麼線索——最低限度上,她得知道^H小說
時放之前是無知者無畏,抱持著無所謂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如今有了眉目,反而多思慮了一番。如果自己單獨行動一路潛行回去,若是對方突然決定動手的話,危險『性』反而更高,當前最緊要的是將自己的猜測和名單帶回去給若琪,在人多的地方,對方即使想要動手顧慮也多一些。這麼一想,時放自然是選擇公共馬車回去。
車上並沒有坐滿,時放在第一排和最後一排之間猶豫了一下,第一排方便跑路,最後一排可以觀察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也能夠有效防止別人從後面暗算。綜合考慮了一下,她果斷選了第一排靠門口的位置。
將十八個銅幣遞給售票員,對方仔細數了一遍,從里面挑出一個銅幣還回來︰「換一個,這個磨損太嚴重了。」
時放接回來一看,確實如此。這就跟破損的人民幣大家都不愛收一樣,她沒有絲毫戒心地將銅幣收好,換了新的過去。
對方略一點頭,不再吭聲。
馬車上的人上上下下的,時放前面還能保持警惕,後來眼皮越來越重,她意識到不妙,猛地彈起來想要沖出去,卻發現自己能調用的魔法能量少得可憐,被一路沉默的「售票員」輕而易舉地擋了回來。
她沒有完全陷入昏『迷』,意識尚保持著一絲清醒,可是還不如不清醒呢。
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遍,空間袋什麼的全部被拿走了,連法師袍內袋里放著的幾枚金幣都拿走了;能听到「售票員」跟守城的官兵寒暄,說是客人包下馬車要走長途;在路上,還能听到對方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取笑自己就算再厲害,都不會想到『藥』引是下在那一枚銅幣上,真正讓她渾身發軟無法提起力氣跑路的『藥』是一直偽裝成乘客的那個人身上的香氣……
一路上,時放都在半夢半醒中,心情分外的悲催。若琪說得一點沒錯,對方沒有要她小命的意圖,可是,對方將她擄走,誰知道後面會有什麼劇情安排,指不定會生不如死呢!
這群人的防範措施做得相當的好,她準備的保命逃命的玩意兒全被搜走了,為了確保她沒法逃走,對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喂她喝一次『藥』,甚至還非常小心地將她綁得結結實實。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大約這一輛馬車不算舒適,又是囚禁人質的,所以除了有兩個人在外面充當車夫之順便看守人質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另一輛馬車上。
這給了時放足夠的空間。她一直努力地試圖調動丹田內那殘余的一點點真氣——謝天謝地她修煉的功法跟這個大陸上的不太相同,那『藥』只是讓她無法調用外部元素能量,對于其他法師來說,這相當于喪失了戰斗力,對她來說,停電了還有蓄電池可用,只是這個備用電力同樣受到了『藥』效的影響,正在一點一滴的重新匯聚,需要些時間來啟動。
現在她除了祈求若琪清沐她們能快點發現自己被擄了,趕緊追查過來之外,就是盼望著早點成功啟動備用電力。
馬車是往東走的,那個方向,離得最近的是安姆帝國。
判明方向後時放益發的悲催,安姆帝國是威林、洛克、林間這些人的地盤,問題是她真心跟這些人不熟啊,要是往馬茲特克帝國方向走就好了,好歹伊思拉費倫斯會有點救她的心思。
大約走了兩天,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入安姆帝國。就在這個時候,出了點小意外。
這隊人再小心謹慎,也架不住別人會犯錯。反向而行的一個商隊,在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意外地撞上了時放坐著的那輛馬車,將馬車的軸承撞斷了。
雙方人馬都緊張起來。
這個商隊是安姆帝國林候爵名下的,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原則,綁匪們非常大度地表示不予追究,對方只需要提供備用的軸承,他們可以自己修好馬車。
在商隊管事非常為難地低聲表示自家小主子就在商隊中,如果對方不讓他派人過來修好馬車的話,小主子可能會覺得自己仗勢欺人,如此的話,自己真真是前程堪憂。
他們交談的地方自然是在肇事地點,就站在囚禁時放的馬車前面,一板一眼地交涉,眼神不斷地飄向車門,心里著急得不得了,都盼望著馬車里好歹來點動靜。你好歹吱一聲啊,或者滾動一下制造些奇怪的動靜來啊!虧我還特別加重了語氣,聲明林候爵府上的小主子這一趟親自跟著商隊行動。
你說你被人下『藥』擄走了吧,在煎熬了兩天之後,好不容易出了點事,還那麼巧踫上了個熟人,你還不趕緊求救你是想要怎麼樣啊?!
綁匪們也很心虛,明明上一次喂『藥』的時候特意減了量的,讓她在這個時候能夠恢復一點點的力氣弄出動靜來求救的,這貨不應該沒听到他們的交涉,怎麼就不肯配戲?
主角不肯出場配戲,這戲還得繼續往下唱。最終在商隊管事誠懇真摯的請求下,綁匪們很是「無奈」地答應商隊派出工匠來修整馬車。
一直到馬車修好,重新上路,車廂里依然是安安靜靜的,主角愣是一聲不吭。
綁匪們不淡定地打開車門,意外地發現上面空空如也。原本五花大綁的人質,不翼而飛了!
「怎麼會這樣呢?雖然空間法師很會逃命,但也需要道具的啊,我們明明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搜走了的。」
林間面無表情地看著前來匯報的人,明明計劃好的事情,偏偏在最後關頭出了意外,換了誰心情都好不起來。「你們確定做得很干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來人沉『吟』一下,將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非常肯定地回答︰「沒有,就算是那位叛出組織的叛徒親自追查,也絕對查不出來什麼來。」
「嗯,任務失敗,你們自己去領罰吧。」林間揮了揮手遣退來人,一時想出了神。
時放,是你自己跑掉的還是被人救走的呢?要是前者,看來我得對你的實力重新估計;若是後者,我就得對你在狄亞閣下心目中的地位重新估計了。
在離肇事地點不到百里的地方,時放拼命掙扎著坐起來,將綁住自己的繩子弄斷。看來這次運氣還不錯,至少落點比較正常,直接摔在地上。
她月兌下靴子,愣不得抱著它親上兩口,那古怪老頭兒的手藝真不是蓋的,竟然能在那麼薄的金屬片上刻畫了傳送陣法。成功逃月兌的喜悅讓她忍不住吹了下口哨︰嘖嘖,將錢藏點在鞋底防止被偷個精光什麼的,老祖宗的遺訓果然是有用,要不是她在鞋底夾層放了這張老頭兒送的可循環使用傳送金屬片,這次哪里有這麼輕松能跑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