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格外好,無風無雲,中午時室外達到溫度12攝氏度。
原本該是個心情舒暢的日子,可辛菲此時卻並不輕松。她看著眼前握著咖啡杯視線斜看著落地窗外大馬路的女人,想起剛才的面試,心存困惑。
「面試官請我吃中飯,我會把這頓飯當做變相的婉拒。」
袁青嵐抿了一口並不好喝的藍山咖啡,回頭看她,甜美的臉上並沒有多余的神情。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種種的不愉快,她給辛菲的第一印象應該是那種貼心柔和的女人。可惜,她倆之間隔的太多的東西。
「我認為你的畫很好看,並且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也有個性。」
辛菲見她這麼說,疑惑更重,「你的意思是……」
袁青嵐放下手里的褐色杯子,修剪整齊的指尖劃過杯口,細長的眉宇微垂,不咸不淡的說︰「雖然《藝術廣角》這次只招一個名額,但,我會力推你。」
「……」辛菲不是不明白她這明顯不過的話,只是她為何要這麼對待曾經的情敵?
袁青嵐劃在杯口的指尖停頓了一下︰「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還有,我和彥默也準備結婚了,想要的已經得到,沒有必要再去糾結以前那些事。我也希望你能冰釋前嫌,咱們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合作。」
辛菲並不是個喜歡追溯往事的人,可,袁青嵐不同,她並不是個簡簡單單說能合作,就能合作的女人。辛菲從第一次接觸她,就徹底領悟到了她的狡猾。雖然她們的事情是因彥默而起,也因彥默而終。但,辛菲卻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有耍了什麼手段。
終于,辛菲還是提出了質疑︰「我不知道彥默答應了你什麼,但是如果是因為他,你才特別關照我,就不必了。」
似乎早料到了她會這麼想,袁青嵐看了眼她桌前未動,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淡笑道︰「如果真是彥默特別讓我關照你,說真的,我也不會推薦你了。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見不得走後門的。」
辛菲蹙眉,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還有什麼好再問的。她招來服務生,就說︰「我的就不用你付了,我們還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她結完自己的那份後,背上皮包,起身準備離開。而,也在她站起轉身時,袁青嵐突然對她問了一句︰「辛菲,你有想過這些年為什麼彥默一直單身嗎?」
「……」
辛菲渾身一僵,並未回她。而,袁青嵐繼續說︰「我真不明白你這樣為了自己而活的女人,哪里值得別人去為你犧牲……」
她的話在身後落下,辛菲已走出了咖啡廳。
犧牲?辛菲不知道彥默又做了什麼蠢事。就像當年他突然說要和她分手那樣,無論是他們的開始到結束,辛菲一直都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心里的那份不安逐漸從她意識里散開,辛菲從包里拿起手機,就給彥默打了通電話。如果是以往,響三四聲,便會听到他的聲音。而此刻,直到那邊傳來忙音,都未接通。
她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給彥叔叔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彥叔叔有些驚愕的詢問︰「小菲嗎?」
辛菲︰「彥叔叔,不好意思這時候給您打電話,您那邊忙嗎?」
「剛巡完病房,沒事。你有事嗎?」彥啟天詫異過後,便沉穩的問她。
辛菲局促了一下︰「前幾天收到彥默的信了,他是準備過幾天去上海了嗎?」
她剛問出這話,彥啟天好一會兒沒出聲,然後聲音又變得有些不自然道︰「……是啊。」
辛菲感覺到了他話語里的遲疑,佯裝著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替我向他說一聲‘一路順風’。」
掛斷電話後,辛菲一直覺得心神不寧。而,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
法國的攝影節舉辦了兩日。最後得獎最多的竟然一組中國攝影師拍攝的名為《女人與燈籠》的紅黑混色的復古照片。
此時,齊皖穿著一件深藍色格子的休閑西裝,領子下掛著工作證,正望著牆上那六張一組的照片。
照片里,肌膚白淨且縴瘦的女人坐在古老的石門攔上,昏暗的四周只有身旁的一盞橘紅的燈籠將她照亮,光線印在她殷紅的唇瓣上,顯得她面色落寞而楚楚可憐,也透出了一絲撩人的魅色。
接著幾張都是黑夜下的女人和一盞紅燈籠,就在他將視線落在一張女人遠去的背影時,水褐色的眼里霍然閃過了一絲復雜。
恰巧,ann已從展會另一頭的星巴克開放式咖啡廳里買了一杯現磨的黑咖。她遞給齊皖︰「齊大師,你似乎很鐘情這組作品啊?」
齊皖接過她的咖啡,視線依舊落在那張黑暗下的女人背影上︰「你覺得這張與辛菲像嗎?」
被他提醒,ann才仔細瞧了瞧這張6寸大的照片,這讓她想起了齊大師相薄里,那個弱不禁風的彩繪背影,也是因為那張照片讓齊大師獲得了78屆的巴黎攝影節的金獎。
「恩,是挺像的。」
齊皖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轉身就往休息間走去。ann隨在他身旁,突然有點好奇心起,便問了句︰「齊大師,我有點想不明白,現在辛菲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而且,當初你和她分手的時候不是鬧得很僵嗎?現在怎麼又……」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打住了,那年作為一個還只讀高二的學生而言,遠遠望著齊皖與辛菲那種瘋狂又熱烈的愛情,不免會羨慕和向往。只是,她卻沒想到如此恩愛的兩人,卻交往了才半年就分手了。她有問過齊皖的好哥們,也是她的哥哥喬治,可哥哥卻簡簡單單的用了一句話將她打發了。
「不愛了,需要理由嗎?」
難道是真因為他們不再相愛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如今齊大師為何又要和辛菲重修于好?
齊皖停下腳步,他側頭睨了ann一眼。ann還以為他又要與平時那樣與自己打啞謎,但,這回卻意想不到的听到他說︰「就如你說的,現在的辛菲不是以前那個。」
「可她們明明就是一個人啊!」
ann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辛菲是雙胞胎,有兩個不成?
齊皖輕嘆,他已走到職員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發上。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一個在看攝影雜志的法國人,很是安靜。ann走過去,也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們之間說的是中文,拿著雜志的法國人抬頭瞥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他的。
齊皖將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們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當年你認識的那個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個自我。」
「另一個自我?」
一時間,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里的流水,起起伏伏的從記憶深處淌過。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舊保持這十九世紀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廣場。夜晚,輝煌的燈火將廣場周圍的磚鍍上了一層暖紅色,油綠的爬山虎如同閃著光華的騎士披風,映襯著廣場中的噴水池,恍惚呈現了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廣場對面有一排復古的宅子,听說都是上世紀法西斯戰爭後貴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間是一棟二層小樓,有種植了玫瑰花和裝了蕾絲白紗簾的漂亮陽台。陽台內,是一間裝飾精致的臥房,家具幾乎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櫃,銅制的舒適搖椅,老舊的唱片機和那個時期的唱碟,頭頂的水晶吊燈……紅木的踏腳座,還有一套的紅木雙人大床。
房內未開燈,月光透過半開的格子玻璃門傾斜在床尾,也照在了白皙的漂亮腳踝上。
ann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辛菲是雙胞胎,有兩個不成?
齊皖輕嘆,他已走到職員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發上。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一個在看攝影雜志的法國人,很是安靜。ann走過去,也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們之間說的是中文,拿著雜志的法國人抬頭瞥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他的。
齊皖將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們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當年你認識的那個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個自我。」
「另一個自我?」
一時間,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里的流水,起起伏伏的從記憶深處淌過。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舊保持這十九世紀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廣場。夜晚,輝煌的燈火將廣場周圍的磚鍍上了一層暖紅色,油綠的爬山虎如同閃著光華的騎士披風,映襯著廣場中的噴水池,恍惚呈現了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廣場對面有一排復古的宅子,听說都是上世紀法西斯戰爭後貴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間是一棟二層小樓,有種植了玫瑰花和裝了蕾絲白紗簾的漂亮陽台。陽台內,是一間裝飾精致的臥房,家具幾乎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櫃,銅制的舒適搖椅,老舊的唱片機和那個時期的唱碟,頭頂的水晶吊燈……紅木的踏腳座,還有一套的紅木雙人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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