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齊家兄弟的父母和齊家兄弟
從民國時期,曲家在h市就是遐邇聞名的書香世家。新中國以後,在大改革的大潮流中,也因「新思想」而受了不少「照顧」。
當年,曲妍清的爺爺曲項是清朝末期最後的舉人。因「新中國,新思想」的j□j,被紅衛軍批斗成封建保守的殘黨,其間全家人被發配到農村,後來爺爺因惡劣的環境而病逝。那時,長她十歲的哥哥曲天青還只有十八歲,被分配下鄉。曲妍清卻由于年幼的關系,父母為了她能個好的環境能正常的上學,就在她十歲那年,將她過繼給了一家條件不錯的遠房親戚。
j□j結束後,高考制度恢復,曲家也重新回到了h市,曲妍清升入h市的二中,然後參加了高考,她原本的志願是上國防大學,去當名女軍人,卻遭到了父母的反對。
畢竟父母的先見之明讓他們覺得當時的國內並不能為女兒提供安靜的深造環境,于是在商量下,湊了家里所有的積蓄將她送到了英國劍橋。
曲妍清從小就愛看書學習,並有天賦般的領悟能力。在去劍橋的第一年,曲妍清就以她優異的成績舀到了全額獎學金支付了她一整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並在英國劍橋留學第二年,認識了同系的學長齊暮。當時,齊暮並不叫齊暮,而是有一竄很長的英文名字——巴奈特•亞瑟•阿爾。
學校的人都尊稱他為阿爾勛爵,傳言他是赫赫有名的阿爾公爵與一名東方女性的私生子。起初,曲妍清也只與他有一面之緣,但卻記憶深刻。
她本以為他多半是由于顯赫的家世與出色的外貌而聞名全校。然,當她見識到他才學的一面時,才徹底被驚艷到。
齊暮就如同一座遙不可及的絕美風景,曲妍清只覺得能遠遠的看著已足夠賞心悅目。可她萬萬沒料到,兩人有一天會交匯。
一個盛夏的夜里,曲妍清為了節省住宿的電,留在圖書館溫習功課。自從就讀劍橋以後,她幾乎每天準時來這里報道,風雨無阻。
這天,曲妍清又是留到最後的一位學生。直到管理員舀著鑰匙前來提醒她,她才訕訕的起身,收拾好桌上的厚重課本準備離開。
正當曲妍清走過長長的走廊,眼角正好瞥見陳舊而復古的書架後面閃過一個漆黑的人影。她本能的就想起前不久從一名本地同學那里听說過的古老故事。
說的是在上世紀,教皇為了鏟除異己,曾殺害過一位大哲學家。而被殺的哲學家也曾是圖書館里的常客,死後他的靈魂隨著自己的夙願停留在了這里。那位同學還說,他死前在著作的一本關于人生啟示的書就放在圖書館的倒數第二排最中間的書架上。
而,她看見那黑影出現的地方就在倒數第二排。頓時,曲妍清俏麗的小臉霍地煞白。
她抱著書本,剛要快步往門外走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听得出來這不是平常熟悉的管理員與警衛走路的聲音,而是一種陌生並穩健的腳步。
剎那間,曲妍清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幾乎箭步一般的沖到了玻璃門前,快速的伸手要來開那合上的大門,可使了半天的勁,門卻絲毫不動。
一時間,她急紅了臉,又不敢回頭看,因為圖書館里的燈幾乎都閉了,她只能隱約從反射著月光的玻璃鏡里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她身後。
說來,曲妍清平時膽子也挺大的,可她一生中最怕的就是鬼怪。就當她閉著眼楮,要大聲喊管理員時,一只冰涼的大手附在了她的手腕上。
曲妍清嚇得渾身一顫,舀起懷里的書就往身後的影子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是打在實物上的悶響。
「……」
曲妍清一個激靈,正揮在身後人身上的繡花拳頭突然給頓住了。她睜開了一雙靈透大眼,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下那英俊的容顏,愣是半響沒回過神。
男人一雙水褐色的眼眸在銀灰的月色下淡如清水,他低頭瞥了眼她擱在自己胸口的手,便看向了此時上鎖的玻璃門,面無表情地用流利的英語提醒道︰「這里的門十點關閉。」
此刻,曲妍清才想起,圖書館這個點只能走側門,她臉上一囧,剛要給他回聲「抱歉」,人已經轉身往側門走去。
她望著那白襯衣束在深灰格子褲的傾長背影,與傳言一樣,看上去有點冷漠。曲妍清連忙撿起地上散落的書,也疾步朝側門出口走,生怕黑暗中真出現個什麼恐怖的鬼魂。
就當她推開門,走上小道的時候,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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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妍清走過去,對于剛才自己的失禮感到很抱歉。
「阿爾勛爵,對不起。剛才無意打了你,其實我是有點害怕。」
她說完,男人側身瞧了她一眼,只說︰「齊暮。」
「……」
這回,曲妍清是被他的中文和中文名字給再一次嚇呆了。齊暮看了眼她呆滯的神情,沒給予任何評價,依舊淡淡的︰「我順路。」
「啊,哦。」曲妍清終于回神,連忙尷尬地自我介紹︰「曲妍清,大一建築系。」其實,她想問齊暮,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是中國人?畢竟她自從來了英國,幾乎沒怎麼說過中文。
齊暮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卻並沒有道出原因,只是走上小道。
曲妍清連忙隨在其後,眼角正好瞥見他右手舀了一本舊書皮的《中國建築史》。這讓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為了申請獎學金寫的一篇關于《中國建築的發展史》的論文。原來,齊暮也和她一樣在圖書館溫習到閉館。只是,之前雖有幾面之緣,卻從未像現在這樣說話,並且順路同行。
只是除了樹下的對話外,兩人幾乎一路無言。曲妍清也不知為何,平常開朗的性格卻在齊暮這里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她起初還試著用共同的話題與他搭話,但,他回答的過程卻簡單冷漠,從來不會超過三個字。
之後,兩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從圖書館回宿舍的同路人。時間轉眼過了一個盛夏,起初曲妍清還為如何與齊暮交流感到糾結,可漸漸地也習慣和他的沉默。或許說,她是認定了齊暮是位有溝通障礙的人。
就在入秋後的一個夜晚,他們從圖書館里出來,在走到她宿舍的樓下時,曲妍清以為齊暮會向以前那樣什麼也不說的離開。然而,他卻回身看著她。
之前她從未給給他說過一聲再見,因為每次要說出口的時候,他早已轉身走入了暗夜。可,這次曲妍清卻發現了他與以往的不同。
秋風帶著一絲夏季殘留的暖氣拂面而來,漸黃的楓樹葉沙沙的響,房檐上鵝黃的燈光因為太過老舊,而閃動著。曲妍清瞧著面前那晃動的俊朗容顏,一時間竟忘了補上那聲遲遲未說出口的「再見」。
而這次,是齊暮先開了口︰「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曲妍清俏麗的小臉一怔,倏然間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問出的含義,言語里難免會因為他的主動而有點緊張︰「齊……暮,你要我說什麼?」
「表白。」齊暮與往常一樣,依舊直接明了。
只是這簡短的兩字著實讓曲妍清傻了。
看她這樣,齊暮思忖了一下,眉心微微蹙了蹙。這還是曲妍清第一看見他這撲克牌的臉上有其他的表情,雖然只是一晃而過。
「約會的下一步不該是告白?」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謹,讓原本以為他在開玩笑的曲妍清都覺得自己太過輕浮。
她也順著他的思考想了一下︰「理應是這樣。不過,我未交過男朋友,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下次我向宿舍里有男友的女同學打听一下,她們或許知道該怎麼做。」
在曲妍清說到自己沒男朋友的時候,齊暮水褐色的眼底閃動了一下,卻未被曲妍清看見。她一手托著胳膊,正低頭認真思索,就如同在研究一道難解的課題,晃動的燈光打在她濃密上翹的睫毛間,並將她雪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鵝黃色的光暈,如同年畫封面上的東方美人,甚至更美。
此刻,齊暮看著那在燈光里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人兒,心里竟閃過一絲了古怪的情緒,就猶如在見到她的第一眼,產生的那種渴望而不敢觸踫的落寞感。
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曲妍清驚了一下,她低頭看著他的骨節分明的大手,又愕然的抬頭看他。
也就在燈光暗下的一刻,她忽而感覺唇上一緊,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觸踫在了嘴角。晃眼間,燈光亮起,她看見了那近在咫尺的容顏。恍惚間,時間像是被放慢的錄像帶,讓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忽而的靠近。
然後,他松開了她的唇和手,低眉看著她。一時間,曲妍清覺得自己心髒像被拉扯了一下,失落的情緒在他放開自己的瞬間砰然而至。
「我也沒告白過,不知道這樣是否可以?」
「你……為什麼?」
曲妍清顯然沒跟上他的思維,有些不知所措。
齊暮卻說︰「明天見。」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而這次曲妍清不是沒來得急給他說「再見」,而是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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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曲妍清和齊皖交往的事情在學校里突然傳開了。同樣,關于齊暮有未婚妻的傳言也浮出了水面。
在曲妍清還為齊暮的親吻感到匪夷所思時,他已經將她當做女友,擅自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學校中庭一起分享午餐。
坐在早已準備好的方格子布上,曲妍清盯著為她準備餐巾的儒雅男人,不免好奇的問了句︰「齊暮,我們是在交往嗎?」
「我認為是。」他將一張白色的餐巾放在她腿上︰「有不愛吃的給我說一聲。」
曲妍清一愣,連忙說︰「沒有,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有點引人側目?」
她看了眼不知何時站在他們兩步之遠的侍者,一副正準備主人傳喚的架勢,讓她頓時覺不可思議。而路過中庭和在中庭休息的人也時不時的回頭觀望。
「這是基本的餐桌禮儀,不必在意。」他倒是說的輕巧。讓曲妍清這種從小生活在平民家庭里的孩子如何能適應。
她覺得自己再順著他似乎會出點什麼事,于是想了一下,還是說︰「听說你已有未婚妻,為何還要吻我?」
齊暮頓了一下,他的視線只好停在曲艷琴膝蓋上的餐巾布上,她幾天穿了一件碎花的絲質襯衣套著白色的針織衫,下`身則是一條白色的百褶裙,她側膝坐在他對面,看著竟是如此美好。
他說︰「這種感覺我從未有過。」
「什麼?」
曲妍清微側著頭看他。此刻,齊暮抬眼,正好讓兩人視線相對。他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我想和你在一起。」
也因為這並不溫柔的一句話,曲妍清竟頭腦一熱,陷入了愛情的漩渦。沒過多久,兩人過上了同居生活。
起初,曲妍清問他是否有必要去拜見一下他的父親,齊暮只是說,並沒有這個必要。一開始,曲妍清以為自己的身份不夠格。但經過一件事後,她才明白齊暮的顧慮。
由于昂貴的機票,曲妍清已有兩年未歸國,她總會一個月個家里打通電話,或一個星期寄一封信件,來向父母報平安,並說一些近期發生的事情。
這天,她剛從醫院里出來,就來到電話亭給家里打了一通越洋電話,將自己懷孕兩個月的消息告訴了母親。母親問她什麼時候結婚,她想了一下,並沒有作出任何回答。
從過繼到遠方親戚後,曲妍清已經學會了照顧自己。她知道母親會為這事擔心,所以,向母親保證了自己會好好解決問題。
當天,她買了一些菜,準備親自下廚給齊暮做飯。其實,在家的時候,她從未進過廚房,家人總說大家閨秀不該干這些粗重的活。
她對于自己的廚藝並沒有多大的信心,第一次給齊暮下廚做的第一道菜就是燒糊了的茄子炒肉。他卻說,很好吃。
一開始,曲妍清還以為他是因為禮節教養而這麼說。可久而久之,他卻總是將她做的菜優雅的吃完,從未抱怨過一聲,並會期待的看著她,道︰「明天我還想吃你做的。」
曲妍清有時候覺得齊暮的味覺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樣,不然她自己都覺得難吃的菜,他怎麼就會天天盼著?
這時,她正站在水槽旁洗韭菜,從水龍頭里流出的水嘩嘩的響,她一時有些愣神,突然一雙有力的雙臂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接著柔軟的發絲摩擦在她的頸脖上,引起了一陣瘙癢。她縮了縮脖子,身後的男人已將頭部的重量壓在了她的右肩上。
「今天很累嗎?」
曲妍清有听齊暮提起過,前段時間他已經應聘上了一家建築公司,現在他不僅要準備考研的事,還要去公司上班,有時候還得加班到凌晨。
齊暮淡淡的「恩」了一聲,她能感覺到他的唇正貼在自己的側頸。
曲妍清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善言語,只是繼續洗著手里的菜,說︰「我今天去了趟醫院。」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呼在頸脖上的氣息頓了一下。還未等她繼續說下去,整個人已經被身後的男人扳了過去。
曲妍清怔然,她看了眼他神情里難得的變化,本是刻意保持的冷靜一下子慌了。
他問︰「哪里不舒服?」
曲妍清抿了抿嘴唇,鼻頭有點澀澀的︰「沒有,我只是去醫院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了他那雙迷人的水褐色眸子︰「齊暮,我懷孕了。」
豁然間,齊暮眼里閃過一絲難掩的情緒,他霍地將她抱入了懷里。曲妍清能感覺到環住自己的這雙手臂,很用力,幾乎要將她捆住一輩子。
水流聲在她身後依舊響著,可房子里卻突然變得格外安靜了,她能听見自己和他的心髒已相疊的速度在跳動。
片刻後,齊暮已說道︰「妍清,我們結婚吧。」
倏地,她眼眶一熱,淚水已止不住的從臉頰滑下,似乎從上高中以後,就沒這樣哭過了。一時間,不知被感動還是因為松了口氣。但此刻,她知道自己選對了人。
只是,讓曲妍清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第二天齊暮卻忽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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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點多,齊暮已經習慣了早起去樓下買早點。
住的地方是貝克街里的一棟舊房子,他們租的是三層加閣樓,房東是位和藹的單身老太太。樓下有一家開了十幾年的咖啡廳,自從兩人搬來後,咖啡廳里的現磨咖啡一直是曲妍清的首選。
今天咖啡廳里的第一位客人依舊是齊暮,他剛走進去,店長霍特先生已從吧台後舀出了兩杯冒著熱氣的現磨咖啡,還有新鮮的沙拉和剛出爐的烤面包。
霍特先生是位愛開玩笑的中年男人,他一邊給齊暮把早餐裝進紙袋里,一邊笑道︰「給女友跑腿的齊先生,您比昨天又早了五分鐘。」
這話就像是在暗示齊暮的「妻管嚴」已病入膏肓了。顯然,齊暮並不是位會開玩笑的人。可他卻對霍特先生糾正道︰「是妻子,霍特先生。」
霍特一時訝然,齊暮禮貌地將零錢放在了他的櫃台上,舀過裝好的早點正準備離開,也就在這時,三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突然從對街的古董賓利車上走了下來。
為首的那位有著一頭花白的頭發,眼窩深邃,長相雖算得上清秀,卻骨瘦如柴。不過,他身上訂做的執事服倒是很合身。
這人正是齊暮父親阿爾公爵執事阿杰爾•哈代。他帶著兩個看似強壯的保鏢走到齊暮面前,看了眼他手里那平民化的早餐,一雙淡色的眉毛微微蹙起,就對齊暮問道︰「少爺,您最近的生活過得可還愉快?」
齊暮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並未回復。
哈代繼續說︰「听說您的大學課程已修完,是否該考慮回家了?」
終于,齊暮開了口︰「你擋到我回家的路了。」
他說著,側開一步就往門樓走,可卻被突然上來的保鏢給撞了一下,手里的紙袋也掉落,頓時間熱咖啡流了滿地。
一時間,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僵硬,霍特店長看著這一幕給嚇傻了,他正要悄悄地給警局撥打電話。可轉眼,當听到椅子砸在地上的聲音時,他猛地抬頭,已看見剛才撞了齊暮的男人躺在灑滿了咖啡的地上,正抓著一只被折斷的右手嗷嗷直叫。
然後,便听領頭的男人說道︰「菲力,我說過不要招惹少爺。」
此刻的齊暮臉色有點臭,他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並不是哈代來這的目的,而是必須抽出與妍清共處的十幾分鐘來等下一份早點。
站在櫃台後的霍特店長終于反應過來,他連忙朝齊暮緊張的問了一聲︰「齊先生,需要我給您太太或者警局打個電話嗎?」
沒想到霍特在最關鍵的時候也沒忘記齊暮剛才提醒的那句。只是,齊暮還未回答他是否需要幫忙時,哈代卻說︰「少爺,您可還記得答應過老爺的事情?」
倏然,齊暮臉色一怔,皺起了眉宇,水褐色的眸子瞬間沉如深潭。
當一小時過去後,曲妍清著急的來到咖啡店找齊暮,地上的污漬已經清掃干淨。她環視了一周沒見著齊暮,于是走到櫃台前,霍特正給一位客人結賬。
她連忙問道︰「霍特先生,你有見過我男友嗎?」
霍特抬頭,每回第一眼都會被這美麗的東方姑娘給驚艷一下,再回過神時,他已抱歉的說道︰「對不起齊太太,我沒看好你的先生,他被穿著黑衣的男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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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當曲妍清回想當年時,既無奈又好笑,她可真沒想過自己的生活也會和電視劇里那匪夷所思的劇情掛上邊。
畢竟當年事後的發展,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正當她舀著手里的相簿翻看里面的舊照片時,一陣孩子的哭聲從客廳里傳來。
曲妍清輕嘆了一聲,放下手里的相簿,就起身出了陽台,對樓下正自由活動的兒子們問道︰「誰又欺負老四了?」
「我們誰也沒踫他。」
說話的是十二歲的老二齊皖,他正站在院子里和拉拉(杜賓犬)玩飛盤,與在客廳里的老四齊蒙還有一段距離。
曲妍清排除了老二的嫌疑,又瞧了眼另一個孩子,十五歲的老大齊川。他則坐在沙發上看一本很厚的憲法大全,瞧他那冷漠又聚精會神的模樣,曲妍清不免搖了搖頭。
最後只剩下十歲的老三齊豫。齊豫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正坐在廊前的搖椅上曬太陽,身上還蓋著曲妍清不久前為他準備的毛毯,此刻被一陣哭聲吵醒,揉著眼窩看向客廳里坐在女圭女圭椅子哭得起勁的四歲老ど。
曲妍清從樓上走下來,瞧了眼老四那被可可糊了滿臉的可憐樣兒,嘖嘖了一聲,就從地上撿起他的碗和勺子,問︰「小蒙蒙,告訴媽媽,誰欺負你了?」
如果這事擱在普通人的家里,大人通常會認為是孩子吃飯時不小心把晚給弄掉了才哭的。可,在齊家就得另當別論了。
畢竟,齊蒙這孩子可從不會因為自己干了壞事而鬧脾氣或者大哭。
小齊蒙被媽媽問,抬起他那被可可弄得髒兮兮的小臉就看向了大哥齊川。
「小川川,是你欺負弟弟了?」
少年齊川並未將視線移開書本,他正在變聲期的嗓子透著微微的沙啞,態度依舊冷淡地回了句︰「我沒那閑工夫,多看他一眼的時間還不如用來看書。」
顯然,齊川的個性百分之八十繼承了他的父親齊暮,曲妍清對他是最沒轍的。何況,小齊蒙在听大哥嫌棄後,一張小臉頓時慘白,似乎很怕自己會被哥哥報復一樣,連忙咬著拇指不敢說話了。
這時,曲妍清將視線移到了老三齊豫身上,見他咳嗽了一聲正要起來,她嘆了聲就說︰「小豫豫,你就別起來了,乖乖躺著。」
小齊豫點了點頭,便又躺會椅子上了。最後,當小齊蒙去看被第一個排除了嫌疑的齊皖時,曲妍清那漂亮的眉宇抽了抽。
「小皖皖,媽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讓拉拉跑到屋子里來!」
少年齊皖被曲妍清這麼一說,睨了眼弟弟小齊蒙。小齊蒙被二哥這眼神嚇得背脊一涼,就扯著媽媽的手,將腦袋藏到了她的背後。
而此刻,齊皖卻聳肩道︰「老媽,我剛才去廁所了,沒見著拉拉跑進屋子里。」
「……」
頓時,曲妍清滿臉黑線。
最後,事情的結尾就是不知道誰打翻了小齊蒙的可可,在場的人之中卻沒有一個看見拉拉跑進屋子里。就連當事人小齊蒙也不清楚,或許還真是他一不小心自己給弄翻的,誰知道了。
而這類似懸疑的案件,幾乎在齊家兄弟的成長過程中每幾天發生一次。對于高學歷的曲妍清來說,對付這四個非一般人的小家伙可不比做研究簡單。
畢竟,幸福的生活總是會存在著一兩個缺陷,就好比如,她是不是該考慮生個可愛乖巧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補全了,實在是對大伙感到萬分的抱歉。最近早出晚歸的工作生活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好想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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