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顧惜若也沒有回諶王府,而是拉著顧東扯扯西扯扯,頗是虛心的請教起武功方面的東西。倒不是她有多發奮用功,而是當日在小巷里遇到的情景給她留下了陰影,尤其是在看到那個陌生男子那麼高強的武功後,多少次不被她想起的武功又重新回到了腦子里。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後,她倒也下定決心「洗心革面」。這不,早膳還沒消化完呢,整個人便換了個勁裝,扛著一把長槍在練武場上蹦來蹦去。
顧以為她是沒心沒肺,其實不然。不是她沒心沒肺不回諶王府,而是昨晚听到的消息太過震驚,此刻她還沒能從中回過神來,若是匆匆忙忙的沖了回去,段天諶沒醒來暫且不說,就算醒了也不知道該以何種鞋去面對!
她還需要想想!
「丫頭,看看誰來了!」顧走到練武場邊上,沖著場子里的人喊道。
顧惜若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胡亂抹著額頭上的汗,一回頭就見玉靜瑜正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一身緋紅色衣裳襯得她愈發明艷動人,笑靨如花。
淑女就是淑女,一顰一笑均是一道動人的風景啊!
她咧嘴笑了笑,手腕一甩,長槍便月兌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後,便準確無誤的插回了原先的位置,她快走幾步上前,笑著問道︰「表姐,你怎麼過來了?」
她正欲伸手過去,像往常一樣挽起對方的胳膊撒嬌,卻見玉靜瑜忽然後退了一步,朝著她福了福身,淺笑盈盈中帶著少見的恭謹之意,「見過王妃。」
顧惜若不禁愕然,抬頭看了看顧,卻見他也是同樣的神情,心里疑惑的同時卻也伸手將玉靜瑜扶起來,「表姐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何必行這些虛禮?」
「禮不可廢嘛!祖父听說了壽辰上的事,便對我耳提面命了一番,並鄭重其事的強調說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以往,有些禮節是輕易不能省去的。」玉靜瑜吐了吐舌頭,明明是俏皮可愛的動作,由她這樣嫻靜優雅的名門淑女做出來,卻不覺得有什麼不雅。
顧惜若微微頷首,對玉老先生的用意也有些了然,朝著身後的顧點了點頭後,便讓人帶著玉靜瑜往後花園走去,自己則是回房換下一身勁裝後,才又折返回來。
「表姐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甫一坐下,顧惜若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玉靜瑜神色有些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片刻後才掩唇笑道︰「一開始自然是不知道你在將軍府的。在此之前,我還去了趟諶王府,後來听王府侍衛說你在這里,便尋了過來。若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諶王爺吵架了?」
顧惜若很無辜的眨眼,隨即搖了搖頭,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跟人吵架了,只不過不是跟段天諶吵而已。想到昨天的事情,她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看得玉靜瑜兀自狐疑而心焦,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她不高興了,急忙補充道︰「若若,我方才說話是急了些,若是哪里說得不對,你可千萬不要放到心里去啊!」
顧惜若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想著她就長得這麼嚇人麼?還沒感覺臉上擺出什麼表情呢,就被玉靜瑜誤會了。看來,回去之後,她得去扛一面大大的鏡子擱在床頭,天天對著它練習表情變化才行。
「表姐,你太了。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突然想起某些人,心里有些郁悶罷了。對了,表姐不辭辛苦的從諶王府到將軍府,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說出來給我听听,指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個主意呢!」
顧惜若這話,本也就是無心的一句,可誰想,玉靜瑜听了之後,整個人卻是難得的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變淡,眉宇間染上的惆悵之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怎麼了?」顧惜若眨了眨眼,忽而小心翼翼的問。
玉靜瑜似是十分無奈稻了口氣,本來就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因著這聲悠長而略顯低沉稻息,倒是讓人覺得充滿了違和感。
顧惜若抿唇笑了下,語氣卻是盡量變得低沉些,好配合得上此刻沉郁的氣氛,「表姐,你有什麼難處,直接跟我說吧。若是我能夠幫得到你的,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你就別再嘆氣了啊!」
「只怕是跟你說了,也沒有多少用處啊!」玉靜瑜嘴唇翕動了下,欲言又止,斟酌了片刻後,還是決定說了出來,「若若,你也知道的,我年紀比你稍大些,這些日子婚姻大事也被父母親提上日程了……」
說著,她又無奈稻了口氣,手里端著一杯茶,舉到唇邊,卻久久沒有飲下。
顧惜若聞言,心下頓時了然。她今年才十五歲,玉靜瑜的年紀比她大,想來沒有十七,也該有十六多了。十五歲都可以做娘了,更別說是十六七歲的。
不得不說,能把玉靜瑜養到這個年紀而始終都沒出嫁的,她的外公舅舅和舅母也算是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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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表姐是個好娃子,偶打算把她狠狠的包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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