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隙,法庭里鴉雀無聲。
審判長板著臉和胖乎乎的男法官咬了咬耳朵,又咧著嘴笑著和女法官說了幾句,然後端坐身體,嚴肅地巡視了法庭一周,清清嗓子。
「下面,請控辯雙方出示證據。」
女公訴人挺著腰,臉上的橫肉微微動一下,清清嗓子,尖尖的聲音再次響起。
「審判長,請允許我當庭出示證據。」說著,她從桌上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輕輕搖晃幾下,「這是在死者手中發現的頭發,經過技術鑒定,頭發是案發前,死者和被告扭打過程中,從被告頭上拽下來的。」
女公訴人洋洋得意,再次舉了舉手中的塑料袋。一名法警走過來,小心翼翼取了塑料袋,慢慢走到審判長面前,雙手遞過去。
緊接著,女公訴人用尖尖的嗓音誦讀了一遍鑒定人的鑒定意見。
「被告和辯護人對這條證據有異議嗎?」審判長例行公事地詢問。
「有!」康橋朗聲道。
「請講。」
「法官先生,即便公訴人提供的頭發是我的,但誰能證明頭發就握在死者手中?況且,本人和死者關系密切,當天上午又在死者的房間,頭發掉在房間或者粘在死者衣服上,是極有可能的。公訴人訴稱我當時和死者扭打,這純粹是猜想。」康橋氣呼呼道。
一旁,唐麗麗微笑著看他,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女公訴人冷冷一笑,從身旁拿出了幾張照片。法警取了照片,放在投影儀上。屏幕上,立刻呈現死者當時的情景,照片中有一張特寫,一只手緊緊攥著幾根黑色的頭發。此刻,女公訴人得意地看了看唐麗麗和康橋。
「審判長先生,這些照片是出警的警察現場拍攝的,當時很多證人在場。」
「案發現場的證人到了嗎?」
「還沒有。」公訴人笑一笑,說,「我可以宣讀一下證人證言嗎?」
「可以。」
「當時,死者血古鈴鐺的,一個公安同志從死者手心取出一些頭發,還拍了照。證人︰李夫人。」公訴人一板一眼宣讀。
「好,一會兒證人到了,被告和辯護人可以詢問。下面,請公訴人繼續出示證據。」
「謝謝審判長,下面我出示死者死因的鑒定證明。」女公訴人保持著得意的微笑,念了一段鑒定機關關于朱悅悅死于他殺的鑒定意見,包括死者身上的外傷等一堆描述,听得康橋頭皮發脹。
公訴人念完鑒定意見,審判長又詢問了被告和辯護人的意見。這一次,康橋和唐麗麗都保持了沉默。
審判繼續進行。
女公訴人尖尖的聲音一直在法庭內回響,在康橋听來,就像一只蒼蠅圍繞著新鮮的糞便飛來飛去,嗡嗡作響。公訴人一一出示了死者身上和居室內被告留下的指紋、死者內衣上靛液和康橋體液的比對鑒定等等。
康橋一直靜靜側耳傾听著女公訴人尖尖的聲音。
「被告,對公訴人的舉證,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審判長冷冷看著康橋。
「當然有。」康橋說話的底氣很足,「剛才公訴人訴稱,死者房間內有我的指紋,這點我可以相信。因為經常去死者家里,和死者有親密接觸,她的衣服上和房間內有我的指紋,這一點不奇怪,但是公訴人根本無法證明這些指紋是幾時幾分留下的,這又怎麼能證明朱悅悅的死和我有關系呢?至于死者內衣上有我靛液,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的話完了。」
唐麗麗微微一笑,接著康橋的話往下說︰「我同意我的當事人剛才的意見。這里想補充一點,至于死者身上靛液,完全可能是我的當事人頭天留下的。而且,我的當事人和死者是戀人關系,他沒有奸殺的任何動機。懇請法官對公訴人的這條證據不予采納。」
女公訴人對被告和辯護人的辯解似乎司空見慣,這會兒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微笑。等唐麗麗說完,她尖尖的聲音再次響起︰「審判長,我還有目擊證人的證言證詞。」
听她這麼一說,康橋和唐麗麗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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