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謀 第一章出世

作者 ︰ 喬大爺

一年後這玉氏得了一女兒,取名叫雲靈兒,生下來就很是乖巧,不大愛哭也不大愛鬧,是個很好照顧的孩子。但是有時候看著她的眼楮會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正因如此雲連鷹才給她起名叫靈兒,就是希望她以後能更活潑些。

終于在抓周時,雲靈兒望著地上一大堆玩意兒,很是郁悶。琴棋書畫學著多難,在前世,用了整整20年在學習,這次重生絕不要再那麼累了。區區一個五品小官兒的庶女,學這麼多做什麼呀?成心讓嫡出姐姐不痛快麼?再說了,庶出的不見得能攀上高枝,學了滿肚子才華也不見得會有人欣賞,還是腳踏實地點,學個技術好傍身。

雲靈兒心中決定好後,抓了個飯勺就往嘴里放。為了表現自己真是個可愛的小童鞋,雲靈兒就拿著勺子向桌子上的繡品進發。她拿起勺子對著繡帕上的花崴了一勺放進嘴里,然後像模像樣的咂咂嘴。就這樣重復了無數遍最後以恰巧打了個女乃嗝告終,雲靈兒扭過頭就對著一屋子的人嘿嘿的傻笑,好像在說我選完了。周圍的人們都笑趴了,捂著肚子,眼淚笑的直往下掉。雲靈兒贏了個滿堂彩,李氏看著這一幕真想掐死雲靈兒。

雲連鷹忍不住笑著抱起了自家女兒,親著她粉嘟嘟的小臉兒,「吃飽了嗎我的靈兒小乖乖?爹爹都愛死你了!不錯不錯,女子無才便是德,選的這兩樣甚是實用,就是去了婆家也是有一技之長的!將來定會是個孝順的好閨女,好兒媳。」

雲靈兒躺在父親懷中,听到話後,不禁在心里撇了撇嘴,「我只是沒什麼可選的,這才不得已選了繡帕和飯勺,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只是想選一個在古代能以最快的速度發揮現代人長處的方法好不好?居然只想到討好婆家太沒創意了吧!在現代從事服裝設計和廚師可都是很掙錢的。真沒眼光!」

真是幸運啊!投生到了一個好人家。這還是要多謝謝判官先生的。判官先生,承諾你的10個美女以後再燒給你吧,你也知道當剛剛出生的小嬰兒是多麼的不容易,行動很是困難。所以請你多多體諒,我還會再給你多燒半炷香的。啊,我是個多麼善良的姑娘啊!

遠在世界的那一頭,判官忽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且背後覺得陰風陣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靈兒很得色分界線——

庭院紫薇花開得如火如荼,與天水相接,猶雲海一般。雲靈兒頭飾翡翠珠花,耳吊黑蘭碩圓珍珠,頸上戴著一塊以五花絲絛系著的美玉,身著米黃打底繡遍地紅梅裉襖,周旁粉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粉光。露出米色繡瑯琺刺繡滾邊水袖,同色繡紅梅縐裙,身板還未長齊,但漫步間,卻是靈動可愛。

「喂,你擋住我的視線了!」一道不友善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雲靈兒轉過頭看到他的大姐雲婉兒正插著腰對自己橫眉豎目的,見雲靈兒動也不動,又嬌聲喝道︰「愣著做什麼,叫你呢?」

雲靈兒見禮後輕柔道︰「大姐,紫薇園如此之大,靈兒不過是其中的一粒蒼粟何談擋人視線。」

雲婉兒听到這話,氣得雙頰通紅,「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就是用這個方法騙的父親團團轉嗎?告訴你,我可不吃這一套。果然是狐狸精生的孩子,也是個畜生!」

雲婉兒一旁侍立的丫鬟,最大的十幾歲,最小的也比自己大一兩歲,全都立在原地,動也不動,只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望著自己。雲靈兒的眉,稍稍皺起,心里超級郁悶,堂堂雲府嫡女,語言竟是如此粗俗不堪,想是那手段堪比甄嬛的李氏也疑惑過這個問題吧。

「大姐,請注意用詞,咱們同屬于父親的孩子,如果我是畜生,那你是什麼,父親又是什麼?」

雲婉兒見雲靈兒還敢回嘴,覺得自己在丫鬟面前的威嚴受到挑戰,惱羞成怒地沖了過來,就要揪雲靈兒的臉頰。雲靈兒無奈的想要閃躲,但因為還只是五歲的孩子,腿腳還是沒能跟上腦子的反應。雲靈兒只能非常應景地哭得驚天動地,院內的丫環們倒也見怪不怪,但另一邊院子卻不同了。

果然屋里的湘妃竹簾被挑了起來,出來一個三十上下的婦人。面若桃花,氣質高貴,素綰青絲三千于落月之簪,耳戴碧玉珠,頸飾七彩珞瓔圈,身著一件月白色的碎花縐裙,上身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廣繡羅衫,袖口上用金線色的絲線繡著祥雲圖案。通身氣派,富貴逼人。

這便是雲府的繼室李氏,已逝的原配夫人是她的姐姐。對著雲婉兒斥責起來︰「婉兒你也真是的,怎可欺負自己的妹妹?」然後伸出一雙修長的縴縴玉手,把雲靈兒拉了過來,親自檢察她臉上的傷勢,見臉頰有些紅腫,雲靈兒又哭得梨花帶雨的,此刻正哽咽地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著自己。

「靈兒,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哦,父親最近為朝廷的事情很是煩惱,這樣做可是會讓父親更煩惱的。你這麼乖巧,忍心讓父親煩惱嗎?讓姐姐受到懲罰嗎?靈兒乖,快回去抹點藥吧,母親保證一定會好好教育姐姐的,你也一定會原諒婉兒姐姐的對嗎?」

不愧是夫人,不到兩句、三句就扭轉乾坤了。李氏所謂的教育就是回到自己院子關上門教育兩句,但這個「教育」內容可就不一樣了。有可能在她的「教育」下,雲婉兒下一次就學會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報仇,不會給我機會把事情鬧大,甚至于到最後連傷口都找不到。結果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李氏勢力太大,功力太深了。到處都有她的眼線。連父親都被她騙了,所以現在低調才是正道,還不能正面沖突,暴露我的想法,但被欺負了不還手,可不是我的style(風格),我的座右銘可是以眼還一雙眼以牙還一排牙!哼,我就借這件事來爭取最大利益吧!

雲靈兒以一副純真不知世事的模樣,笑著點點頭道︰「嗯,靈兒不會告訴父親的。母親,那你不可以懲罰姐姐太重哦!」雲靈兒看了一眼雲婉兒,「靈兒還是在這里陪著姐姐受罰吧!如果母親對姐姐懲罰的太重的話,雲靈兒心里會很難受的。」說著女敕嘟嘟的小手揪著胸口的衣衫。

一抹狠辣的光華迅速在李氏的眼底騰起,難道這小賤人一直裝作天真愚蠢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寧可讓老爺懷疑也絕不姑息,定要斬草除根!但因為雲靈兒強大而嘹亮的哭聲引來了府里的許多下人,李氏還想繼續充當雲連鷹的賢內助,所以不能在面上太過苛責庶女。

李氏笑了笑道︰「靈兒真是好孩子,母親答應你了。」然後又轉過頭對雲婉兒道︰「婉兒,快向妹妹道歉!」

被一向寵自己的母親如此斥責,雲婉兒委屈了,惱怒了,跺了跺腳丫,語帶哭音,「我不要!娘,我可是您的親女兒呀,您怎麼可以和著這個賤人這樣對待我?」

李氏心中又氣又怒,自己一生聰明絕頂,偏偏自己從小養在身邊的雲婉兒不管是說話還是行動都毫無心機,莽撞沖動。但終歸是自己的女兒,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改變她,教育她。

李氏把雲婉兒拽到了一旁,俯子對著雲婉兒耳側道︰「你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母親當然是你永遠的靠山。但你要記住,以後做事不可莽撞。知道了嗎?現在你應該笑著拉起雲靈兒的手道歉,向下人展示你的胸懷。放心,母親自有方法處置她,保證給你出氣好不好?」

「我才不在乎低賤的下人們的感受呢。母親,那賤人欺負了我,您快點狠狠的懲罰她!」

「好,我只是讓你在下人面前做做樣子,給你掙得好名聲,這樣對你以後的親事有很大幫助。如果你道歉,母親承諾不只懲罰她給你出氣,還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芳馨齋的糕點好不好?」

雲婉兒握了握拳頭,撇著嘴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僵硬的走到雲靈兒面前道︰「對—不—起。」

雲靈兒微笑著拉起她的手道︰「沒關系啦,姐姐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相信姐姐定是不會再欺負我了。」雲靈兒露出了憨厚的笑臉。

李氏攥了攥手中的錦帕,是我想多了嗎,這麼小的孩子會懂得隱忍嗎?李氏見雲婉兒不願意回應便笑著替雲婉兒答道︰「當然了!」

雲靈兒听了歡快地抱著李氏的腿,大聲說︰「母親,您對我都快比對姐姐好了!我愛死您了!」說著勾住李氏的脖子親了一下。「那女兒就告退了。」

然後雲靈兒特意在雲婉兒面前轉了個圈,笑得很甜,很得意。一蹦一跳的跑了回去,嘴里還唱著︰「我得兒意的笑,我得兒意的笑……」毫不理會身後傳來響亮的一聲「母親!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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