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雲連鷹送的銀票、老太君送的衣衫、李氏送的糕點等等禮物全被雲澈拒絕了,更絕的是雲澈還板著一張棺材臉,教育了他們一番。
雲澈道︰「我是去建功立業又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帶這些沒有的東西簡直是累贅!」本應是感人至深的離別場景硬是被雲澈搞得氣氛尷尬,大家都羞愧不已。他更是直接將雲婉兒和雲溫等人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雲靈兒自始至終從未言語,只是靜靜地望著雲澈。雲澈從未看她一眼,有點故意躲著雲靈兒的感覺。也只有臨走時才向她點頭致謝,然後他只帶著她送的包袱駕馬離開。
老太君望著雲澈離去的背影感嘆道︰「我孫兒如此**自強,實乃我雲府之幸啊!」說著眼圈微紅。
雲靈兒撇撇嘴,通過最近一段時間對雲澈的了解,他絕對是表面正義凜然,實則月復黑又愛佔小便宜,否則當她送雲澈美食時,怎不見他拒絕一次啊!更可氣的是每次他都批評一頓,然後在雲靈兒走後他撐得直打嗝。其實雲澈收禮的標準很高,不滿意的直接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他就是有一種能力,讓人覺得被拒絕了也是因自己考慮不周。
李氏道︰「娘,如今澈哥兒出征,兒媳實在是憂心不已,打算帶著婉兒與靈兒去崇華寺上上香,為澈哥兒求個平安符。」
老太君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有這份心是澈哥兒的福氣!映菊,你明日也隨著夫人和小姐們一起去吧,幫老婆子我也盡一份心意。」映菊應是。雲靈兒一愣,沒想到李氏這麼快就重新振奮了,看來平姨娘這彪悍的小四當的並不稱職啊!
雲婉兒挽起老太君的胳膊,撒嬌道︰「老太君,您也一起去吧!」老太君搖頭失笑。
李氏呵呵地笑著,點了點雲婉兒的額頭道︰「你這個小妮子,定是還想著明日去市集逛上一逛,又怕我不同意就想著拉上老太君當靠山!娘,您可不能上這丫頭片子的當!」雲婉兒嬌俏的吐了吐小舌頭。李氏挽起老太君的另一只胳膊道︰「娘,去崇華寺的路曲折漫長,兒媳不放心。您可是咱雲府的寶,兒媳可不敢讓您去冒險!」
老太君笑道︰「呵呵,老婆子我本就沒打算湊這個熱鬧,不過既然婉兒想要去集市玩耍,你就同意吧!只要讓她們記著出去時帶上斗笠不就好了!」
李氏微笑頷首。「是,兒媳會照顧好她們的。兒媳專門給靈兒,婉兒,明日的出行準備了行頭,想讓她們看看滿不滿意。」
老太君道︰「快去看看吧!你們出門時定要小心。」雲靈兒與李氏母女行禮告退。雲靈兒害羞的緊緊跟著李氏,就像後面尾隨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既柔弱又可愛。
可是還沒進入榮恩院內室李氏就道︰「婉兒,你先去換衣服!」雲婉兒剛想反駁就被李氏警告的眼神制止了,乖乖地轉身走了。李氏似笑非笑地望著雲靈兒,一邊走一邊道︰「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雲靈兒跟著走進了內室,閃著無辜的大眼楮疑惑道︰「母親再說什麼,靈兒不明白。」
「在說什麼?呵呵,真是好笑,我自認為做了這幾十年的聰明人,到最後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栽在了你的手里。」李氏斜躺進湘妃椅,背後枕著個紫金色引枕。漫不經心道︰「說的是你一箭雙雕的好計策啊!」
一箭雙雕?雲靈兒也不確定李氏到底是不是看穿了一切,難道她這麼說只是想以張氏為餌引她上鉤?雲靈兒疑惑道︰「一箭雙雕?母親,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李氏眸中閃過暗沉,她望著雲靈兒天真可愛的小臉,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算了,你願意裝傻就繼續吧!」李氏頓了頓,指了指還放在梳妝台上的淺粉色錦衣。「這是我為你專門準備的衣服,明日就穿著一身去上香吧!」
雲靈兒乖巧的點頭,捧起衣服甜甜的笑道︰「謝謝母親,靈兒告退了。」李氏擺了擺手。
雲靈兒猜測李氏這一行為的目的,難道真的會像小說里寫的一樣,女豬腳穿上了顯眼的衣服後遭遇謀殺,主母稱是強盜搶劫,想致女豬腳于死地?雲靈兒想到這里她自己都覺得狗血的不得了,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況且李氏也不像那種沒腦子的主母啊!雇刺客刺殺人能是那麼容易的嗎?就連證據都不好銷毀。雲靈兒百思不得其解。
雲靈兒回到自己院子後,就決定派映柳去找張氏那里探探情況。如果李氏已經開始懷疑她與張氏的關系,定會派人監視張氏的。所以這時只能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映柳了,她可是刺探消息,殺人越貨的最佳人選!
「映柳,你現在去把這個紙條交給張氏,不要被別人發現,注意安全!」映柳接過紙條,堅定地頷首。
不多時,映柳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雲靈兒的面前,淡淡道︰「二小姐,張氏說夫人最近忙于大小姐的親事,接觸的也只有世家夫人,沒見有什麼可疑人物,也沒發現任何不同尋常之處!」雲靈兒坐在床上,咬咬食指的手指甲,小眼珠滴溜滴溜直轉。
那李氏到底是要干什麼啊?難道李氏早已產生了防範嗎?雲靈兒抬頭問道︰「映柳,你……人呢?」雲靈兒氣的毛都炸起來了。
劉媽媽莞爾一笑,為雲靈兒倒了一杯茶,起身道︰「映柳其實是在二小姐稟告後,她就消失不見了。二小姐,喝茶!」
雲靈兒……
雲靈兒接過茶,小嘴呼呼地吹著,熱氣渺渺升起。雲靈兒撫模著那件衣服問道︰「劉媽媽,你說李氏專門贈我了這麼一件衣服,還囑咐我明日定要穿上,這是為何?」
劉媽媽盯著雲靈兒手里的衣服,淡粉色的襦襖上繡著朵朵綻放的紅梅,繁復層疊,開得熱烈。染成火紅的狐狸毛圍在領子和袖子周圍,定會顯得雲靈兒肌膚如水晶般剔透。
劉媽媽思考了一會兒,道︰「二小姐,這衣服全是淺粉色的,在冬季的人群里亦是很出彩的,李氏這麼做可能是想讓某個人把您區別出來。」
雲靈兒呵呵一笑,道︰「嗯,你接著往下說,把你能想到的都說出來。」
劉媽媽道︰「二小姐,對于李氏的事奴婢只能想到這麼多了。李氏本就城府頗深,奴婢覺得與其費勁猜她的想法,倒不如考慮如何反擊。」雲靈兒贊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