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謀 第三十一章難產

作者 ︰ 喬大爺

雖然這將近十個月來,每個人心里都做好了準備,可是真的等到這一天到來後,心里還是忍不住的直發慌,就覺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鄭媽媽畢竟是有經驗的,遇到這種情況馬上也反映了過來,在她的帶領下眾人也逐漸變得鎮定了。

古時候的人們覺得生產是一件污穢的事情,所以早就單獨準備了一間耳房當作產室,晴媽媽與如燕一起將產室收拾、準備了一番。

「穩婆來了!」鄭媽媽連忙小心翼翼地把玉姨娘扶到了產室,邊走邊安慰道︰「姨娘不用太過緊張擔憂,在您懷孕期間,我注重了營養的均衡,所以您這胎並不大而且還是第二胎,想必時間不會太長。」玉姨娘微笑著頷首,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待。鄭媽媽將玉姨娘扶到床上,又听從了穩婆的交代將煮好消過毒的剪刀、棉布、燒酒等等統統搬了進來。

晴媽媽對白著臉的如燕道︰「你去把廚房送來的紅糖水和參片拿來,以備不時之需。」如燕立刻點頭應是。

雲靈兒補充道︰「如燕姐姐,你最好也準備些吃的,讓玉姨娘先補充一力。」如燕听後小跑著出了門。

晴媽媽這才發現雲靈兒還留在這里。「二小姐,您去外廳候著吧,這產室是污穢之地,如果您執意留在這里,傳了出去對您的名聲影響不好。況且您在這里玉姨娘會分心的,後果不堪設想!」雲靈兒嗯了一聲,又望了玉姨娘一眼,玉姨娘微笑著沖她擺了擺手,她才乖乖走了出去。

鄭媽媽幫玉姨娘將裙子月兌了,這時一個略微矮胖的穩婆掀了簾子進來,她用輕輕的按了按玉姨娘的肚子,接著又檢查了羊水和落紅,面帶笑容對著玉姨娘與鄭媽媽親和道︰「恐怕還早得很,這會兒還只是落紅而已。您趁著這段時間先歇一歇,養好了精神才能堅持到最後,還可以見一見孩子。」

玉姨娘因為穩婆的笑容心情放松了,閉上了眼楮養神。宮縮一陣又一陣的襲來,玉姨娘緊蹙了眉頭,抓著身下的床單。她一直都表現得很冷靜鎮定。鄭媽媽在一旁心疼的為玉姨娘擦著汗水。

如燕推開門道︰「姨娘,您吃點東西吧!」玉姨娘當然知道這樣做是怕待會兒沒力氣生,只有趁著現在宮縮時間較長,才能勉強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再晚些她恐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玉姨娘勉強吃完東西後對如燕道︰「如燕,你也去外面候著吧,你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要留在這里會招惹晦氣的。」

如燕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堅定道︰「玉姨娘,您別讓奴婢離開,這產房只有穩婆,鄭媽媽,晴媽媽三個人,奴婢也想要一直陪著您!」

玉姨娘輕柔的拍了拍如煙的手道︰「真是個傻孩子,听我的話快些出去吧!」

晴媽媽也嚴肅著勸道︰「你這樣只會害得玉姨娘分心,快出去!」如燕有些怕了,只能無奈的出去了。

老太君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捻著佛珠,眼楮盯著產室的門。雲連鷹則是來回徘徊,守候在了門口。

雲靈兒見如煙出來連忙拉住她道︰「如燕,里面……怎麼樣了?」雲連鷹等人見雲靈兒率先問了就也緊盯著如燕。

「只是落紅了,還沒有正式發作,您不用擔心。」雲靈兒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雲靈兒看了眼滿臉不安又顯得有些期待的雲連鷹,她覺得這個父親對玉姨娘還是有感情的,他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父親。

時間在漸漸流逝,產房還是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只能從玉姨娘越發緊湊的痛呼中確定了生產的進程。老太君注意到了雲靈兒緊緊攥住的雙拳骨節處略顯蒼白。「靈兒不要著急,你姨娘生你時可是整整經過了一夜,玉姨娘定會平安產子的。」雲靈兒點了點頭,她在老太君的安慰下稍稍平復了心情。

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忽然產室里玉姨娘的一聲尖叫,雲靈兒被驚得心中一跳,老太君亦是臉色一變。「映菊,你去里面打探一下情況。」映菊點頭應是。待映菊出來,老太君忙拉住她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映菊面色慘白道︰「奴婢听鄭媽媽說玉姨娘羊水都快流盡了,孩子還沒有出來,穩婆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映菊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但是最後的一句話所有人還是都听見了。老太君听後一個沒站穩,險些栽了下去。她沉吟的閉上了眼楮……為什麼雲氏的子嗣就這麼艱難啊!雲婉兒與李氏听了心中暗爽。

李氏已經有法子對付雲靈兒了,如果玉姨娘那個賤人再不幸一尸兩命,那在雲府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沒了玉姨娘她們,平兒那個小賤貨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了。再次得到雲連鷹的信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那個老不死的一直放任她與姨娘們相斗,她好掌握全局,為的就是保護好她的兩個孫子。這下可好,真是老天有眼啊!

雲靈兒听後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眼淚落了下來。「姨娘,你一定要堅持住啊,靈兒不能沒有你啊!」雲靈兒都不敢想象以後沒有玉姨娘的日子。

雲連鷹眼楮微紅,堅定道︰「當然是保大人!」雲靈兒望著雲連鷹的背影,他的身影是如此高大。雲靈兒低聲喊著︰「父親……」老太君不滿滄桑的眼中,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產房內玉姨娘亦是明白這是她只有兩個選擇,她听到雲連鷹的回答後,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你們都听我的,保孩子。」就在穩婆左右為難的時候,奇跡地發現了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還有動靜,雖然已經很微弱了,但足以說明他還在堅持。

穩婆驚喜道︰「您先別著急放棄,我發現您肚子里的孩子還活著,雖然羊水已經都沒了,但宮縮還有啊!您現在努力努力還是有希望的,不到最後關頭,我們都不應該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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