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今天我們就要把它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憲哥一反往常的嬉皮笑臉,面色嚴肅道。
陳霈霈微微頜首,道︰「沒錯!今天請來了一對重量級的嘉賓,他們曾經是演藝圈中人人稱羨的銀色夫妻,而今成了反目成仇的死對頭。為了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他們不止一次鬧上法庭,甚至在公眾視線內大打出手,不過至今仍懸而未決
「這對頗具爭議性和話題性的前任夫妻,來到了節目現場憲哥大手一揮,道︰「讓我們歡迎知名主持人侯鵬先生,以及他的前妻戲曲女皇翟瀅小姐
畫面轉到嘉賓席上,侯鵬面沉如水,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翟瀅戴著鴨舌帽和墨鏡,帽檐壓得低低的,仿佛畏光的吸血鬼般,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從口鼻處淺露的肌膚上看,透著種淤血般的青紫色,直讓人懷疑是不是遭了家暴。
「兩位嘉賓業已到場,公證處的工作人員以及本節目法律顧問也都就位了陳霈霈握著小拳頭,道︰「通過殘酷的擂台對決,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後,如願以償的獲得孩子的撫養權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憲哥斬釘截鐵道︰「好的,話不多說,馬上進入全新單元——生死擂台!」
同一時間,在臨時搭建的更衣室里,老蕭孤零零的一個人,正在努力穿戴著厚重的大猩猩套裝。
十分鐘前,趙哥算定已然趕鴨子上架,終于給他交了底。所謂飛鏢選人的環節,只是走過場而已。要參加闖關游戲的,就只有倒霉的蕭大龍套和另一個素-人選手,吩咐他務必要做好準備,不要心存僥幸。
而新上崗的助理主持人薇薇,則被老趙安排在甜姐兒身邊學習經驗。其實就是幫著遞話筒,拿答題板什麼的。雖然開口說話的機會不多,但是站在兩位一哥一姐主持人身邊,是絕對少不了鏡頭的。
這回算是輕車熟路,沒有了上一次錄影的拘謹,小周後雀躍的拉著表姐和魔女去看自己閃亮登台,順便以壯聲威。蕭灑卻煞風景的大潑冷水,謹慎的表示讓薇薇只帶耳朵別帶嘴,免得胡亂插話,打亂了節目流程。以他所了解的刀疤老趙,肯定是把皇後娘娘定位成了大花瓶,能不說話就別出聲,安安穩穩當他心目中最美的風景線。
此言一出,魔女不出老蕭意料的表現出了極大憤慨,表示《王牌》這尊小廟,裝不下薇薇這尊大佛,力邀她出任自己下一支mv的女主角和演唱會嘉賓。
女狼終于露出了尖銳的爪牙,蕭大龍套即驚且怒,不得不拿出家長派頭嚴詞拒絕,還單獨拉過薇薇囑咐了一番,勸她不要跟魔女走得太近。按照他的原話來講,哥哥可不希望你這朵純潔的天山雪蓮,被心理扭曲的老巫婆給摘去大鍋燴了。
皇後娘娘雖然听得似懂非懂,好在牢牢記著「听哥哥的話,別讓他受傷的」最高原則。從她對魔女客套中夾雜淡淡戒備的態度,足以讓憂心忡忡的老蕭暫時松一口氣了。
看來還要再找機會,在霈霈和曉輪面前挑撥挑撥。哼,姓苗的,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老蕭一臉賤樣,笑得跟秦檜似的,懶洋洋靠在牆壁上吸著香煙,暗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想跟魔女掰腕子,就得比她更魔,咱們排著隊去說對方壞話,看她們相信誰!
「第一個**-選手已經通關,馬上就該你代表翟姐出戰了。還不抓緊時間看台本,小心輸了比賽,人家扒了你的皮!」企劃小王叉腰站在門口,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陰陽怪氣道︰「哼,死跑龍套的,我們公司里就屬閑人養得多……」
看毛的台本啊?還不是我幫著老趙參詳的!蕭灑怪眼一翻,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小王嗤笑一聲,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搖頭嘆氣走了。
嘿?老子倒成扶不起的阿斗咯?一口惡氣憋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硌得心口生疼。道具小溫一路小跑過來,經過小王身邊故意拿肩膀抗了丫一下,壞笑著關上門,道︰「別跟一個喝二手洗腳水的見識,不值當
「什麼意思?」老蕭听他話中有話,饒有興趣追問道。
小溫擠眉弄眼,笑道︰「知道他為啥一直針對你嗎?還不是因為你招惹了人家的便宜小舅子,听說剛才把他心上人也……」
「過來過來,慢慢說老蕭眼前一亮,拍了拍身邊的小板凳。心想,我就覺得小王說話那股臭雞蛋味兒,跟某只母老虎挺像的,沒想到還真是婦唱夫隨。
「你是說小王跟翟瀅……」老蕭左手圈出一個環形,右手食指不要臉的**進去,做著活塞運動,賤笑道︰「原來丫是第三者插足啊!」
「哥,你太抬舉他了,那小子就是個吃屎也沒趕上熱乎勁的第四者
也難怪倆人關系鐵,果然是臭味相投。小溫一副不要臉的作死樣,跟老蕭簡直是神同步,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道︰「你別跟人說啊,翟瀅的婚外戀對象是咱們公司的大老板
就如在心中灑了一包跳跳糖,又是刺激又是酥麻,老蕭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目光灼灼道︰「不是吧!大老板不是翟瀅男人的干爹嗎?」
「不過是前夫的干爹而已,這層不咸不淡的關系,值當把前妻的弟弟,安排進最紅火的綜藝節目組嗎?第一天還親自開車送猴子來上班,就像公狗撒尿劃地盤似的,這是明擺著告訴咱們,這位瘦皮猴是他的人
蕭灑听小溫一分析,暗道還真有些道理。公公和兒媳婦之間不能說的秘密,這叫扒灰啊,大老板口味夠重的!翟瀅也真夠精力旺盛的,老中青一把抓,有時間把腿合攏嗎?
听到外面又傳來五分鐘倒計時,老蕭這才收斂心神,熄滅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拿過大猩猩頭套正準備戴上。
小溫一把摁住,道︰「趙哥叫我跟你說,這一次你可以用本來的面目上鏡
「什麼意思?死刑前的大餐?」老蕭摳著鼻子道。
「別那麼悲觀啦,剛才的素-人不是全須全尾的通關了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跟你說……」
「別跟我說,也別跟我心理建設!咱們不是套劇本,有了預設的立場,臨場發揮就不真實了老蕭熟練的套上猩猩面罩,扭扭脖子,伸伸胳膊,一掃平日里的憊懶神情,雙眼中燃起了充滿斗志的小火苗。
小溫突然笑了,如同往日登台前一樣,彎腰幫他整理服裝上的褶皺,碎碎念道︰「天生的表演者,這就是我熟悉的蕭灑哥……」
老蕭撫了撫已經如皮膚般熟悉的猩猩套裝,心忖我還是穿著上吧,我老蕭離了這老伙計,就像是超人沒了斗篷,容嬤嬤沒了銀針,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啊……
沒過十分鐘,蕭大龍套就有些後悔了。此刻身處于十層樓高下的繩梯上,他已經下到一半的距離了。一陣山嵐吹來,在悶熱的天氣中,凸顯得格外清新怡人。
可惜的是,為了趕拍攝進度,匆匆掛上的繩梯並沒有固定得太牢靠。被半山腰的罡風涌來掀去,就像是一條游動中的巨蟒,讓人捉模不定。得虧老蕭體重大,倒不至于把他整個拋出去,不過輕輕揚起,再慣性的拍向山壁,總是免不了的。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殊不知上梯容易,下梯更難。打扮成笨重的吉祥物,不但行動變得遲滯起來,就連視野也被毛絨絨的面具所影響。即使努力低頭,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森森的人造猩猩毛,落腳之處完全靠著感覺和經驗。如果不是還在比賽當中,老蕭直想就擺著這個造型,在半空攀住不動,當一塊風干臘肉算了。
步子不敢邁得太大,倒不是怕扯著蛋,只是怕瞎話(下滑)。磨磨蹭蹭又過了十分鐘,才下到地面。不經歷一番高處不勝寒,不會明白腳踏實地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第一關過得驚無險,老蕭抓緊時間隨即選了個交通工具。總算是苦盡甘來,幸運的避開了喪心病狂的滑輪行李箱和玩具三輪車,踩著相對上檔次的滑板,就跟哪 三太子似的,一路飛馳到了猴山。
這個地方是再熟悉不過了,只不過今天在兩側架設了一根鋼索,長達五十米左右,從猴山的中軸線上,貫穿而過。
老蕭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扣上了安全帶,瞄了眼發現還沒有小指頭粗,也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時間不等人,來不及細想便攀上了鋼索。經過之前空中飛人的洗禮,離開地面只有區區八米的高度,已經對蕭灑構成不了任何心理障礙了。
手腳並用,腰月復發力,倒吊在玉米桿子粗細的鋼索上。老蕭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蟲般,一寸一寸的向前蠕動著。到了這一關,礙手礙手的猩猩套裝,反倒是發揮了奇效。極厚的絨毛增加了摩擦力,甚至還作為緩沖,呵護著他的皮膚,不至于被磨穿割裂。
也不知道那位素-人選手到底是如何通關的,即使多重保護之下,老蕭仍然覺得手掌和腳踝火辣辣的生疼。短短五十米的路程,變得異常漫長。不過,藝人就是異于常人,蕭灑沒有學過攀岩之類的技巧,甚至也沒有彩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料想撅著大的姿勢,不會很上鏡。好在曙光就在眼前,至多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就可以回到熟悉的平地了。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嗖的一聲飛來!由下自上,精準的擊中了老蕭盤在鋼索上的雙腳。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痛感襲來,雙腳下意識的一松,只余雙手作為最後的攀附點,堪堪吊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只碩大的癩蛤蟆,跳到半空中死命含住豇豆,懸之又懸的晃來蕩去。
誰他喵的背後放冷槍?!冷汗把後背都浸濕了,老蕭又驚又怒的向下望去。只見一只毛色火紅的大公猴激動得上躥下跳,沖他不斷做著鬼臉,怪笑著一彎腰,又撿起了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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