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永州常府,在永州城是有名的大戶人家.
名從何來?
這還要從他家的獨女常凝說起。
常府家主常年凡與其妻甚是恩愛,所以家里只有正妻並無妾室,所謂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兩夫妻恩愛兩年後終是育出一女,然後常年凡也不是很在意孩子性別,只覺得他們還年輕,日後有的是時間。
然而,自此過後常妻肚子卻一直沒了動靜。
直到有一天一個媒婆找上門被他轟走以後,他才發覺也許常凝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愛他的妻子,孩子是他與妻子愛的結晶,所有他不願為了孩子去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好在自己七歲的女兒乖巧伶俐惹人喜愛,日後覓得良婿將家業傳承也不是不可。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常凝剛滿八歲的那年夏天,她在花園假山與下人玩耍時從假山不慎失足落下摔傷頭部竟然痴傻了。
常妻心痛萬分時勸夫立妾卻不想遭到其夫強烈的抗拒。
無奈,兩夫妻只能為常凝尋求名醫,試圖醫治她的痴傻之癥。
就這樣,九年過去了——
「小姐,這支珠花蓉兒戴著好不好看?」
桃粉色丫鬟服飾的女子坐在梳妝台前打扮著自己,從飾物盒里取出一支漂亮的珠花插入自己的丫鬟發髻里,轉頭問著坐在床榻上發呆的女子。
女子十六七的模樣,有著一張傾城傾國的臉蛋,只是漂亮的眼楮有些木訥缺失了一份靈動。
女子抬頭看著詢問自己的丫鬟,呆呆的點了點頭。
「那麼這個送給蓉兒好不好?」名喚蓉兒的丫鬟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女子又點了點頭,隨後將視線移向門外,好像再等待什麼。
直到一抹桃粉的身影進來時,她才如同孩童般從床上蹦起來,沖向那抹身影。
「玉兒!我的小小呢!」清脆如鶯啼般悅耳的聲音帶著開心的語調,讓人忍不住隨之欣喜。
玉兒看著朝她奔來的小姐,連忙伸手扶住她。
「小姐,老爺說今天是你生辰,要打扮的美美的見客人,不能和小小玩玉兒拉著她的手輕輕的說到。
「不要!我要小小!不要見客人!」常凝十分抵觸的揮開她,試圖往跑出去。
她要她的小小,她不要面對那些人奇怪的眼神和笑容,她怕!
「小姐!別跑啊!蓉兒!還坐在那兒干什麼?還不一起去追小姐!」
玉兒一個不留神被常凝溜走,連忙叫著蓉兒,只是眼楮在看到她頭上的珠花時,露出了警告的神色。
兩個丫鬟急匆匆的跟著那抹淺紫的窈窕身影追了去。
常凝邊跑邊四處望,嘴里念叨著她的小小。
小小是一只白色的貓,是一年前常年凡帶常凝外出求醫無果返回的路途中撿到的。
那時,小小還是一只成人巴掌大的幼貓,常凝見它小便取名叫小小,並把它帶回家細心照料,雖然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照顧好的傻子根本照顧不了一只貓。
「你有沒有看見小小?」常凝跑到花園,看見正在修剪花草的花匠便上前詢問。
上了年紀忠厚淳樸的花匠模模常凝的頭,眼里滿是慈愛。
「只要小姐好好參加完宴會,小小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真的嗎?」常凝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難道小姐連福伯的話都不信?」福伯佯裝生氣的看著她。
「不是!可是我…我怕…」
常凝手指絞著自己華貴衣裳的一角,有些怯懦的轉過身。
縴細如柳身軀有些顫抖,看起來不禁讓人心疼。
「小姐,如果你不勇敢也許小小永遠也不會回來福伯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有了絲憂慮。
「小小…」
常凝絕色的臉蛋掛著一副要哭了的神情,掙扎兩番後還是妥協了,她不要小小離開,所有她會乖乖的參加宴會…
「小姐!福伯!」玉兒兩人跑了過來。
「玉兒快帶小姐回去打扮吧
福伯慈愛一笑,轉身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小姐,咱們回吧,待會老爺來了看見你還沒有梳妝,會責怪我們的蓉兒拉著常凝的手臂,朝閨房的方向拽去。
對,是拽,常凝默默忍受著手臂傳來的微痛感,另一只手扶著被拉著肩膀,有些踉蹌的跟上她的腳步。
玉兒看著前面的兩人,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不悅蓉兒越來越得寸進尺的姿態,雖然小姐痴傻,但是心地善良,這個蓉兒便仗著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常常向小姐索取首飾衣服等貴重物品。
就算老爺盤問起來也說是小姐賞賜的,如此也不會被追究,這讓她更加無法無天起來。
哎…如果小姐沒得痴傻癥,怎會被丫鬟騎到自己頭上?這便是命啊…
「有小鳥!」
玉兒的思緒被常凝興奮的聲音打斷,抬頭看時,正瞧著她奔向花園一側的大樹下。
常凝雙手捧起地上還只是長出絨毛的幼鳥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杈,樹杈上有個鳥窩,鳥媽媽站在鳥窩旁哀怨的看著她手中的幼鳥。
「不用怕,我送你上去!」常凝模模幼鳥的頭,開始挽袖子。
「小姐你要干嘛!」玉兒見此連忙上前。
「我要送小鳥回家啊常凝睜著自己的大眼眸,十分無辜的看著她。
「這樣很危險,不然我們先帶小鳥回去,等參加完宴會再讓下人送它回家好不好?」
玉兒好聲好氣的勸阻到,慢慢伸手想去接過她手中的幼鳥。
卻不想常凝態度十分堅決,硬要自己上樹。
「蓉兒!快去叫老爺!」玉兒見常凝挽袖扎群的動作,自知已經阻止不了了,連忙叫道一邊愣著的蓉兒。
蓉兒有些不滿看了眼指使自己做事的玉兒,不情願的朝正廳跑去。
常凝準備就緒後,將小鳥放在自己的頭頂,抱著粗壯的樹干便開始爬樹。
「小姐,小心點!」玉兒著急的在樹下看著做出瘋狂舉動的女子。
常凝咬著牙慢慢往上挪。
听到常凝貼身侍女的稟報,身在前廳招呼客人的常年凡夫婦立馬坐不住了,連忙朝花園跑去。
正廳的賓客看著如此失態的常年凡都紛紛的跟了上去。
然後……
就看見常凝爬到半樹腰的不雅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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