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常凝毫不在意別人赤果果的目光,悠然自得的吃著飯菜.
某個抬頭的瞬間,與一雙泛著笑意的眼眸對上,端起桌上酒杯對他微微一舉,一口飲盡。
見她敬酒,墨汶夕也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常凝敬完酒便埋頭吃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墨汶夕看著不再搭理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女人,嘴角勾笑眼里閃過一絲趣味。
「玉兒,小姐怎麼…」一直在正廳幫忙的蓉兒把玉兒拉在角落問什麼狀況。
「就像你看到的听到的,小姐的痴傻癥好了玉兒看著不遠處乖乖吃飯的常凝,漫不經心的答道。
「真的嗎?」
蓉兒不死心的確認。
听見她的話,玉兒才回頭正視她,她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逝的不甘心。
「蓉兒,我勸你以後收斂點,別這麼貪得無厭,不然會惹禍上身的玉兒拔下她頭上插著的珠花,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是…」蓉兒有些驚慌的點點頭,她才跟了小姐兩年,而玉兒跟了小姐十幾年,這感情不是她那一兩年就可以比擬的,若是她在小姐耳邊吹吹什麼風,那後果她不敢想象。
大戶人家的丫鬟僕人都是從奴隸市場買來的,所有拿著他們賣身契的主人們便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他們這些奴隸不怕受罰,只怕沒命,因為他們的性命還不如花園里的一株花來的貴重。
蓉兒貝齒咬唇,看著玉兒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嫉恨的神情。
第二日早。
外面暖人的太陽揮灑早就開始辛勤勞作的人們身上,而常凝大小姐正蒙頭大睡,很有不到中午不起床的架勢。
「不好了!不好了!」玉兒驚慌的跑進常凝的閨房。
有起床氣的常凝被吵醒了,立馬拽過枕頭朝聲源扔去。
「哎呀!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覺?」玉兒接過砸向自己的繡花枕頭,跑到床邊。
常凝揉揉自己的睡眼惺忪的雙眸,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
「什麼事啊她知道玉兒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丫頭,所以乖乖的坐起來,等她說什麼事不好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啊!咱們常府大門都快被踏平了!」看到自家小姐清醒了,玉兒連忙告訴她道。
「踏平?搶劫?」常凝狐疑的看著她。
「什麼呀!是提親啊提親!」玉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提親?提誰?」
常凝撓撓頭,伸出雙腿,玉兒熟練的給她穿鞋襪。
「我嗎?」她後知後覺的自問自答。
玉兒穿鞋襪的手抖了一下,她現在覺得,小姐痴傻癥是好了,可是又犯上反應遲鈍了!
「提親干嘛,我還這麼小…額,17也不小了哈常凝繼續自問自答。
「這樣吧!玉兒,你去讓那些提親把自家兒子的畫像帶來,我自己會選自己中意的常凝吩咐到。
玉兒應了,給她穿好鞋襪,便出去了。
雖然這個時代流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按照常年凡溺愛常凝的那個態度看來,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給她從天上弄下來,雖然這麼說有點夸大,不過差不多啦!
不過多久,蓉兒端著早膳小心翼翼的進了房,此時的常凝正在與她齊腰的青絲作斗爭,她好久沒有自己梳過頭了!
「蓉兒你來的正好!快快!來給我梳頭!」常凝喊到。
「是,小姐蓉兒顫顫巍巍的上前接過她遞給自己的桃木梳,輕輕的替她梳理著打了結的長發,生怕弄疼了她。
常凝悠然哼著小曲的模樣與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成對比。
她伸手在飾物盒里翻騰,想找個自己喜歡的發簪。
手指在模到一支珠花時停了下來,哼哼不成調的小曲也停了下來。
「蓉兒常凝執起那支珠花喊到身後的丫鬟。
「奴婢在!」蓉兒在看到那支珠花時便慌了。
「你昨天不是問我要了這支珠花嗎?怎麼還在這里?」常凝好奇的看著銅鏡里那丫鬟的模樣。
「昨天是在跟小姐您開玩笑呢!奴婢怎敢拿小姐的東西!」
蓉兒強擠出了個笑容,回答道。
「是嗎?」常凝輕輕一笑,把玩著手上的珠花。
「我最喜歡你這種懂分寸的人了,知道什麼能踫什麼不能踫常凝微笑的看著她,雖笑的迷人,卻泛著不可遏制的冷意。
「謝謝小姐…贊賞…」蓉兒聲音有些顫抖。
「嗯,如今我病也好了,只要玉兒一個伺候我就行,你就去外院吧常凝好似沒看到她蒼白的臉蛋,撥弄著珠花上墜著的琉璃珠,笑米米的說到。
「小姐…我錯了,你不要趕我去外院!不要!」在听到這句話的蓉兒再也撐不住,雙腿跪在了地上。
「蓉兒,你這是干嘛?你有什麼錯?」常凝訝異的回頭看著她,一雙純澈的大眼無辜的望著她。
「奴婢有錯!奴婢不該生邪心問患病時的小姐要東西!」
「還有呢常凝的表情冷了下來,顯然沒興趣再跟她演下去。
「沒…沒有了…」蓉兒連忙搖頭。
常凝托著下巴看著匍匐在自己腳邊的瑟瑟發抖的丫鬟,臉上浮現出厭惡的表情。
「看來,咱們蓉兒的記性不是很好啊∼」
常凝一把抓起她的發髻,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我這個盒子里,有一條紅繩繼的翡翠觀音吊墜,是我十二歲隨父親外出求醫在觀音廟求的,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是是我爹爹期盼的心意,昨日中午我娘和玉兒替我梳妝時還在的,怎得今日就不見了?我記得昨晚是你服侍我睡下的,難道不是你拿的嗎?」
常凝眼神冰涼的看著她。
「小姐饒命!我…我沒有…」做賊的人被質疑時往往有心虛的舉動。
而這個丫鬟卻下意識的伸手握著自己的袖子,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蠢的讓常凝差點噴笑。
常凝看著她的動作,托腮的手朝她袖子抓去。
「蓉兒啊蓉兒,原想將你罰去外院就了事了,誰知你竟然這麼不知廉恥還希望能繼續留在我身邊?你說你是不是自作自受?」常凝在她袖中模出自己的觀音吊墜,無奈嘆息道。
此時人贓俱獲,蓉兒已經被嚇哭了。
常凝也不是個心軟的主,對于背叛自己的人她從不施舍半點同情。
她走到門外叫了兩個護院,將蓉兒拖走了。
常凝將梳理柔順的長發往身後一甩,坐在桌前吃起早餐來。
剛剛的事,一點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
吃了早飯,常凝讓玉兒給自己簡單梳洗一番,便帶著她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