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對比了一番,也看上了這匹布料,兩只手同時落在了一匹布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睍蓴璩曉
金盈月皺眉,抬眼看著半夏︰「你是誰?本小姐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那天兩人相見的時候,半夏並未摘去頭上的連帽,金盈月不認識她也是自然的。
這時,金盈月帶來的幾個小姐早就看見門口印著連家堡標志的馬車,都紛紛走上前去,笑意盈盈︰「連小姐。」
半夏點點頭,金盈月皺起眉頭,連小姐?這京城姓連的女子,怕也只有剛剛被皇上賜婚的那一個了吧,就是這個女人,搶了自己的問青哥哥,當下便語氣不善道︰「這匹布是本小姐先看上的,你還不快放手!」
半夏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挑起眉頭,像是在問金盈月為什麼。
見半夏不肯放手,金盈月微微抬了抬下巴,頗為傲氣道︰「本小姐的姨媽可是當朝皇後!你還不快放手!」
半夏抬眼,摩挲著手中的布料,漫不經心道︰「皇後?四喜,皇宮里什麼時候多了個皇後了?」
四喜憋笑,一本正經道︰「小姐,皇宮里面現在確實沒有皇後。」
半夏點點頭,無視金盈月那張漲紅的臉︰「恐怕是金小姐記錯了,現在皇宮里,只有金貴妃,沒有金皇後。」
「連半夏!你竟敢反駁本小姐!」金盈月伸出尖尖食指,指著半夏,怒道。
「不管敢不敢,本小姐都反駁你了,不知金小姐要怎麼處置我?」半夏清冷的眸注視著金盈月,勾唇笑道。
「你……」金盈月沒了法子。
「既然金小姐的話說完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說著,半夏拿起看好的布料,朝著門外走去。
「你給本小姐站住!」一聲尖叫,金盈月快步上前,揪住半夏手中的布匹,不肯放手︰「把這匹步給本小姐留下!」
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掌櫃的抹抹額頭上的汗珠,走上前去諂笑道︰「金小姐,這布料是安王爺和連小姐早就定好的,還請你……」話還沒說完,就被金盈月打斷︰「她出了多少錢?本小姐出雙倍!這塊布,本小姐要定了!」
「這……」掌櫃有些為難,這兩位小姐,得罪誰吃虧的都是自家。
這時,半夏回身︰「這匹布,一千兩,我買了。」
「本小姐出兩千兩!」金盈月迫不及待道。
「三千兩。」語氣平淡。
「六千兩!」急忙跟上。
「七千兩。」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本小姐出一萬四千兩!」一言既出,坊內眾人驚訝,一萬四千兩買一匹布?這金小姐腦子進水了?
「一萬四千兩?」半夏微微啟唇,似有些驚訝,隨即,她笑著看著掌櫃︰「掌櫃的,你也听見了,金小姐要出一萬四千兩買你的布呢。」
掌櫃的嘴角抽搐,僵硬的點點頭。
半夏回頭,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價高者得,金小姐財大氣粗,本小姐自嘆不如,也罷,這匹布就讓給金小姐吧。」說完,半夏放開拿著布匹的手,帶著四喜揚長而去。
而身後的金盈月抱著那匹布料,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似乎在說,看你還敢不敢跟本小姐斗,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花了一萬四千兩買了一匹布料。
店內的眾人紛紛搖頭,這金小姐,真是個豬腦子,被人耍了都還不知道,一萬四千兩,買下十匹這樣的布料都綽綽有余了。
半夏走後,掌櫃的諂笑著走上前去,對著兀自發呆的金盈月說道︰「金小姐,這匹布,是要小人派人送到府上去?還是金小姐自己帶走?」
金盈月回過神︰「本小姐自己帶走吧。」
「這樣……」掌櫃的點點頭︰「那還請金小姐把布錢結了。」
「嗯。」金盈月點頭,一邊問著多少錢,一邊叫身後的丫鬟付錢,丫環走上前來,遞給掌櫃的一張銀票。
「金小姐。」掌櫃的看著手中一千兩面額的銀票︰「這些錢,完全不夠啊。」
「不夠?」金盈月皺眉︰「還差多少錢?」
「一萬三千兩。」掌櫃的話音剛落,金盈月就瞪大了眼珠,像是在懷疑自己誤听了一般︰「多少?」
「一萬三千兩。」掌櫃的又重復了一遍。
「就這匹破布要一萬四千兩?」金盈月不可置信的高聲問道,惹來店內眾人的注視。
「金小姐!這京城里誰不知道我錦繡坊乃是百年老店,你可以說小人,但是若你要說我們坊內的料子是破布,這小人可是萬萬不容許的!」掌櫃的沉下臉,對金盈月侮辱自己坊內的產品而感到不滿意。
「可是一萬多銀子,也太貴了啊。」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的焦點,金盈月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金小姐,這一萬四千兩是你自己說的價錢,這里的人都可以作證的,堂堂金國公府上的貴家千金,莫非也要學市井潑皮抵賴不成?」掌櫃的皺眉,雖說做生意要和氣生財,可也並不代表他會一味的退步,這錦繡坊能在京城屹立百年不倒,自然有自己的門道。
「哼!」見眾人的視線越來越往這邊聚集,金盈月兀自強撐著鐵青的臉色冷哼︰「你急什麼,不就是一萬三千兩銀子,本小姐還能出不起嗎?都說商人重利,本小姐今個兒還真是見識到了。」說完,金盈月召來自己身後的丫鬟︰「晴雨,你回去找帳房支一萬三千兩銀子來。」
小丫鬟領命匆匆去了,而著金盈月前來挑選料子的幾位小姐挑好了東西,也都一前一後的向金盈月告辭。
見自己身邊的人都走光了,金盈月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將茶杯狠狠的擲在桌上︰「這群踐人,等本小姐回去了,定然不會叫你們好過!」
馬車上,刻狻猊紋的青銅香爐緩緩燃起幾縷青煙,華麗的馬車走在熱鬧的街市上,里面傳來的陣陣嬌笑聲惹的眾人紛紛好奇的望去。
半夏倚在小幾上,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捂著肚子的四喜淡淡道︰「都笑了一路了,還沒笑夠?」
「啊……不行了……奴婢……奴婢的肚子都笑的……笑的痛死了。」四喜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都笑紅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小姐,那匹布最多就一千兩,那金盈月出一萬四千兩,可不得心疼死了。」金盈月不比半夏,連華飛疼愛半夏,一早就吩咐過帳房,不論半夏要多少錢,帳房只用支給她就是了,而金國公府上人口眾多,小姐們都是有固定的月錢的,一萬四千兩,金盈月一時半會兒肯定拿不出那麼多。
「還笑。」半夏看著四喜憋著笑意的臉頰,淡淡道︰「要是閑著沒事做,就給本小姐剝松子吃吧。」
「是,小姐。」四喜點頭,將放在一旁的果盤拿到自己面前來,拿起放在盤中的小鉗子,給半夏剝起松子來。
入夜,流水潺潺,綠草萋萋,院外寒露枯枝,院內繁花盛開,半夏靠著樹干,捧著一個手爐,時不時的拈起瓷盤中的魚食丟進池中,微垂著眼,看著池中的鯉魚競相爭食,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鯉魚精坐在半夏的對面,狼吞虎咽地吃著放在一邊的糕點,嘴里還不停的嘟囔︰「好七……好七……」
拍拍手上的糕點屑︰「我說,你這麼做,就不怕那金盈月找你麻煩?」
靠著樹干的半夏眼皮動了動,微微抬眼,從袖中抽出一塊手絹丟到鯉魚精的臉上︰「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鯉魚精抖了抖,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巴不得有人來找她麻煩,將蓋在臉上的手絹拿下來,擦著嘴角︰「那你的喜服料子沒買成,怎麼辦?」
「涼拌,看看再說吧。」半夏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煙裊裊,鯉魚精隔著霧氣看著半夏精致的五官,有種如夢如幻的錯覺。
「算了,你別買了,我來替你想辦法。」鯉魚精將手絹遞給半夏,眼中還帶著幾許安慰之意。
聞言,半夏眼中突然劃過一絲狡黠︰「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交給你了。」
啊……鯉魚精的表情僵了僵,她這是又主動的跳進某人挖的坑了麼?哭喪著一張臉,弱弱地說道︰「我能不能反悔?」
「可以。」頗為平淡的點點頭。
「真噠?」鯉魚精一臉驚喜,就差沒有跳起來了。
「煮的。」半夏抬眼︰「我想吃清炖鯉魚了。」
嗚嗚嗚……鯉魚精驚喜的表情僵在臉上,內牛滿面,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才不會那麼善良,她好歹也是一只妖精好不好,為什麼在她面前一點做妖的尊嚴也沒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丟了一顆果脯放進口中,半夏笑彎了眼︰「我知道你最厲害了,不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會拜托你呢,你說是不是?」
「誒?」鯉魚精的臉一紅,隨即又升騰起一種飄飄然的表情,對半夏這句話頗為受用︰「是啊是啊,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本鯉魚來做才行。」
「這就對了。」半夏滿意點頭。
「誒?」某鯉魚內牛,她……好像又跳進坑里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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