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瑤一听,一愣,道︰「還能有什麼可能性?總不會這件事是你自己干的吧?」
薛寧馨手指叩了下桌子,道︰「這倒也可以,很多穿越宮斗的女人都是這麼干的,不過這次不成立
顏九瑤想了想,倒也是,「那還有什麼?」
薛寧馨道︰「這件事情,是奔著你來的
顏九瑤懵了一下,然後臥槽了一聲。
「臥了個大槽顏九瑤喝了口水,「不至于吧?」
薛寧馨白了她一眼,「有什麼不至于的?你怎麼不想想,就算得罪了德妃,不是還有賢妃和淑妃麼?你這懷著孩子呢,還往你這跑,就不怕這東西沖撞了你?」
顏九瑤仔細想了想,貌似還真是這個理,自己果真還是太女敕?
想是薛寧馨看出了顏九瑤的想法,笑著安慰道︰「我也是在這呆的時間久了,見識的事情多了。時間長了就好了,這個後宮里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然後她問道︰「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顏九瑤無奈,「還能怎麼處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事實證明,薛寧馨在後宮多待了那幾年還真不是白待的,之後的劇情,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這次的事情,還真是奔著顏九瑤來的,只是背後之人手法太稚女敕。
按照皇後的建議,雖然柳嬪求到了她頭上,可是畢竟她現在不管宮務,私自插手終是不好,于是顏九瑤便把事情交給了陸雪霓。平心而論,這三妃里,陸雪霓終究還是最值得她信任的。
然而查到最後,著實令顏九瑤大吃一驚。
據淑妃娘娘陸雪霓的調查結果,這偶人不止有皇後娘娘的,德妃淑妃的都有。
換言之,宮中有孩子的,除了顏九瑤都被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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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
許久沒有管事的皇後在鳳座上睥睨著眾生,嘴角帶了一絲冷笑。
顏九瑤在下首,臉上緊繃。
「皇上駕到!」隨著高公公的一聲通報,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
秦逢皓看起來一臉怒容的樣子,無視了跪了一屋子的小老婆,徑直走到薛寧馨的面前,「梓童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薛寧馨搖搖頭,低聲道︰「臣妾沒事。還好發現的早,現在還沒有釀出大禍
隨後她牽著秦逢皓去看被翻出來的人偶。
三個人偶一看便是同一個人的手筆,同樣的料子,同樣的筆跡,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的生辰八字。
秦逢皓一見到這個東西,怒火中燒。
自古以來,巫蠱一事,便是後宮大忌。這種不明不白的神秘力量,一般都是最為皇帝所害怕的,所以一旦發現也是至少滅個幾族的罪。
如今看到自己幾個兒子的老婆都被咒了,秦逢皓不怒才怪。
「貴妃你說說,這怎麼回事?」
顏九瑤不慌不忙地膝行上前,輕聲道︰「臣妾不知
秦逢皓冷了聲音,道︰「你不知道?這宮中有孩子的,除了你都被下了咒,你還想說什麼?」
顏九瑤低頭不語,心想秦逢皓這是氣過頭了,什麼都不想吧。
事實是,他委實是氣過頭了。
作為一個帝王,他對于這種事情自然在意得很,這次鬧得還挺大,自己有了孩子的小老婆和大老婆全都牽扯進去了,請允許他腦子熱一下。
薛寧馨對秦逢皓柔聲說道︰「皇上,這事,怕是跟貴妃真的沒有關系。況且,貴妃還懷著孩子,不如先讓她起來吧
秦逢皓陰著臉,點點頭。
留著一地仍在跪著的其他妃嬪。
顏九瑤謝了恩,起身立在一邊,對秦逢皓說︰「這件事情,一開始本就是臣妾向皇後娘娘通報的
秦逢皓一皺眉,「恩?」
顏九瑤繼續道︰「前幾日,柳嬪找到臣妾,道在自己寢宮發現了偶人。臣妾覺得事關重大,第二天便向皇後娘娘稟報。後來,便在其他宮中也發現了類似的偶人
秦逢皓的眉頭依舊皺著,轉頭問薛寧馨道︰「是這樣麼?」
薛寧馨點點頭,「正是如此,那日貴妃假意請臣妾去蓬萊宮一同賞玩,實乃將此事通稟與臣妾,臣妾與貴妃商討過後,覺得此事雖重大,但是畢竟有損皇家威嚴,不宜太過聲張,便將此事交給了淑妃,命她小心調查。若是此事是貴妃所做,貴妃不是如此蠢笨之人,怎麼會把事情做的這麼明顯?況且,若真是貴妃的手筆,她怎麼可能在柳嬪找她商量過後,還把事情交給淑妃處理?自己偷偷查了,找了個替罪羊或者干脆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不是更好?」
陸雪霓也上前一步,對秦逢皓道︰「啟稟皇上,事情確實如此。幾日前貴妃娘娘帶著偶人找到臣妾,道出了前因後果,希望臣妾能夠調查出真相,然而由于擔心打草驚蛇,貴妃娘娘和臣妾覺得,此事還應暗中調查,等到有了結果才上報較為妥當
「暗中調查?」秦逢皓冷哼了一聲,「如此大事你們居然還覺得要暗中調查?把朕當死人了麼?」
顏九瑤沒想到秦逢皓會有這麼大反應,照理來說,後宮之事後宮之人自己解決就是了,等到有了結果再給皇帝報一下才是一貫的做法,除非是真的關系到了皇帝自己身上,或者是皇帝的兒子們身上,他都不必大動干戈才是。如今雖然是很明顯幾個有兒子的都中了招,可是畢竟就算出了事,死的也不過就是那幾個妃子,皇子們除了皇後肚子里那個,其他的也沒什麼影響,就算魘鎮是大忌,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不能怪顏九瑤想的冷血,事實上在後宮待著的這幾年,最是無情帝王家的事情她見得太多,多少鮮活的生命就在秦逢皓一念之間香消玉殞,看的多了,保不準她把秦逢皓想得多麼無情。
薛寧馨見此狀,拽了拽秦逢皓的衣角,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動作卻令在場之人都有些不忿,在這後宮里,有資格也有這個膽量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跟皇上做如此緊密動作的,也只有皇後一個人,說句心里話,她們都有些羨慕。
「皇上,」薛寧馨的口氣柔柔,「本來這樣的大事,雖然發生在後宮之中,但是理應事發之時也應該向皇上通報一聲,只是最近皇上您國務繁忙,又為了北夏之事忙的焦頭爛額,臣妾掌管這後宮,實在不忍皇上您在操勞國事之余,還要費心管這本來應由臣妾處理的事情……」
「朕不是這個意思秦逢皓握著薛寧馨的手。
顏九瑤內心里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意思啊?
「朕只是覺得,這次的事情這樣嚴重,關系到你我們的孩子,怎麼能用以往那樣的方式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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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估計在場的人都是這個想法的。原來皇帝動怒並不是單純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他眾多大小老婆,不是因為這種丑事有損了皇家的威嚴,不是因為事情發生了沒人去通知他,只是因為這次被咒的,有他心愛的皇後,和皇後那個沒出生的孩子。
顏九瑤滿臉黑線,秦逢皓你是覺得平時給皇後拉仇恨拉的不夠多麼?不作死就不會死啊!雖然作者要是後媽的話,薛寧馨應該生了孩子就活不了多久了,那你也不能這麼拉仇恨啊,是覺得她活的太長了麼?
薛寧馨偷偷地抽了抽嘴角,心里念叨這秦逢皓這兩天是被北夏的事弄煩了是麼,腦子有些不太正常啊。
誠然,秦逢皓最近因著北夏的事情,眉頭已然皺了好幾日。
西涼國兩年前那一戰,打得委實算不上順利。
眾人都以為那北夏國既然已經腐朽了這麼久,正常來講,定是很好攻打的,就算亡不了國,也能佔幾個城池才是。而且根據兩國的探子來報,那新君也是個無能的主,民不聊生了許久,正是攻下的好時機。
然而就這樣一個國家,卻是完完全全,一丁點都沒有攻下來。
這場戰爭被後世成為了北夏國史上最神奇的戰爭,多少人在研習軍事的時候都要對其進行深入的研究。
戰事持續了整整九個月,西涼的士兵在邊關整整打了九個月,卻連一座城池都沒攻下,這是一件不太合常理的事情。
秦逢皓自開戰以來也一直密切關注著戰事,當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首先是慶幸了當時自己的英明決定,沒跟著趟這趟渾水,但隨即也擰了眉毛。
這北夏,看起來還是很復雜的。
據聞西涼大軍壓境卻遲遲沒有攻打過去,原因在于北夏有個王爺。
呃,當然了,要說王爺呢,每個國家都是有的。像北夏那樣君主無能的,有個賢明又年輕有為的王爺預備篡個位也是正常的設定。所以人家有個有能力又有人氣的王爺,帶著挺他的眾人,抗擊並戰勝了前來入侵的敵國,這也是個正常的設定。而這個王爺在戰後被皇帝退了位讓了賢,這同樣是個常見的劇情。
然而對于鄰國來講,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北夏原來那個樣子,本來已然是一塊肥肉等著別人去啃,如今肥肉有變瘦的趨勢,吃肉的人很是揪心。
而令秦逢皓現在更揪心的是,北夏的新任國君,那個傳說中抵擋了西涼大壓境的原尤為王爺,前幾日派人來報,說想要找個機會雙方會談一下,不知道大周國皇帝願不願意。
秦逢皓對此表示很惆悵。
對方的意思,是在邊境之地設宴,兩方進行友好會談。秦逢皓雖不是個膽小之人,可是他心里清楚,當初西涼攻打北夏的時候,他為人家提供了諸多的便利,這筆賬,北夏不可能打探不到,而北夏國國君一貫做事心狠手辣,他不敢保證這是不是鴻門宴,。如今他還沒有立儲君,萬一自己出點什麼事,那大周是必亂。
因此他覺得這件事情很令他糾結。
秦逢皓覺得皇後說的不錯,自己最近確實政事忙的很,一個賢惠如薛寧馨一樣的皇後,確實不會拿後宮的事來煩自己。再一看一邊挺著肚子楚楚可憐地站著的貴妃,他心頭浮上一絲憐憫。
「貴妃坐下吧,有著身子呢。其他人也都起來吧
顏九瑤連聲道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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