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受心中的搖錢樹此刻正蹲在病房的角落里撓牆壁,一邊撓嘴里還一邊不停地怨念︰「小受他不理我……小受他不理我……
洛受走過去是正好就瞧見那掉落一地的白色碎末以及一片光禿禿,露出水泥本色的牆腳,忍不住吼道︰「林帆!你在干什麼!」
林帆噌地一聲躥起來,快速轉身拉住洛受的胳膊直晃蕩,一雙大眼楮里充滿幽怨︰「小受你終于和我說話了……」
洛受這才想起自己這幾天光顧著完成任務糾纏安迪忽略了林帆,不由放緩語氣︰「我怎麼可能不理你?」說完,伸手攬住林帆的肩膀,將他帶到安迪面前。
「咳咳!」洛受清了清嗓子,「所謂有緣相聚,我們三人能住到同一屋里也算緣分不淺……」
安迪翻了個白眼,在心中嘀咕一句︰這絕壁是孽緣!
「現在來重新介紹下……我叫洛受。」他又指著林帆對安迪說,「這是林帆,別看他年紀小,他可厲害著。」
林帆沖安迪笑了一下。
「這位是安迪,從事特種行業。」洛受又向林帆介紹道。
安迪只是冷淡的點了下頭。
洛受一手勾著林帆的脖子,一手搭著安迪的肩膀,興奮的說道︰「好了,既然大家彼此都認識了,現在我們就是好朋友、好伙伴,以後要共同進退。嗯……現在先來商量下怎麼離開這家精神病院……
「等等!」洛受話音未落,就被林帆給打斷。然後他就看見林帆飛速躥向大門,關門,落鎖,動作利落一氣呵成。再次回到洛受身邊,「好吧,小受你繼續說吧!」
洛受被關進這家精神病院前後不足一個月,林帆雖然被送進來有一年多時間,卻一直被呆在小黑屋里,對外面的情況並不了解,這里最熟悉這家醫院的恐怕只有安迪。
洛受滿懷期待地望向安迪︰「安迪,你有什麼想法?」
安迪撇了下嘴,開口就是一潑冷水︰「干我們這行的只需要按組織指示行事,有自己想法往往很危險的」。
言下之意,你不要指望我給你出主意!
雖然冷水撲面而來,洛受扔面色改色,向安迪指出︰「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已經月兌離組織,一切行動都只能靠自己。」他又強調了一句,「還有一點你別忘了,我們若是無法離開這里,答應付給你的那些錢便都是浮雲!」
安迪坐回床上,思索了一下︰「其實以你的實力,對付那些門衛綽綽有余。」
洛受苦笑一聲︰「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這樣一來動靜便大了,萬一驚動附近的武警部隊就糟糕了。」
洛受知道像醫院、電視台一類的地方都是有部隊守衛的。洛受有個同學初中畢業就進了部隊,從小士兵當起,等洛受上大學時那位同學已經升成干部,分佩到電視台駐守,還經常幫他們弄到一些明星的簽名還有演唱會門票。
「總之,我們要離開,只能低調低調再低調!絕對不能把事情鬧大了。」洛受宣布他們計劃的主基調。
安迪哧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就算我們悄悄地逃出去,你以為精神病院就不會管了嗎?」
「那不一樣!精神病院突然走丟三個病人必定是不敢伸張的,一怕家屬鬧事,二怕傳出去社會影響不好,他們最多只能私下尋找,這對我們來說要相對安全些。」洛受解釋道。
「好吧,那你說該怎麼辦?」安迪一攤手表示無能為力,讓洛受自己拿主意。
林帆坐在安迪對面洛受的床上,一直安靜地听著他們兩人的對話,這會兒大眼楮珠子轉啊轉,突然開口說道︰「我看外面空地上上掛了許多白大褂,你說我們能不能拿幾件回來,裝成醫生混出去?」
安迪想了想,搖頭否定︰「這家醫院就那麼幾位醫生,和大門口的保安天天見面,早就混熟了臉,突然冒出三個臉生的,你當人家眼盲啊?」
林帆不服氣,爭辯道︰「醫院總會有新醫生來吧?」
「實習醫生進來,那也是春節放假以後的事情了。」安迪告訴他。
「安迪說得對,現在離春節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不可能等那麼久。」洛受附和道。
林帆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不過……安迪,你說下藥可行嗎?」洛受問道,「用安眠藥讓門口的保安睡上一覺,咱們要離開就容易了。」
安迪的腦子飛速的轉了起來︰「精神病院最不缺的就是鎮定劑、安眠藥一類的藥品。我看可以試試。」
洛受打了個響指︰「那麼我們先合計合計怎麼把藥弄到手!」
「咱們住的這層樓護士站一共有六名護士。護士的上班時間是兩班倒,每個班時都有三名護士當班。下午六點鐘是他們吃晚飯的時間,一般會留下一人值守。如果這時侯病人出現意外呼叫護士,那麼護士站必然空虛,其實我們可以這樣……」安迪指出醫院值守方面的漏洞,洛受和林帆听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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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站是一個開放式空間,只做了一個一米三左右高的隔斷將走廊分割成兩個空間。隔斷內擺著三張辦公桌,對面的牆邊擺放著一排矮櫃,櫃子上還放著一台熱水器。
牆上的時鐘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六點過一刻,辦公桌前坐著一名護士正捧著瓊瑤女乃女乃的《梅花烙》讀得如醉如痴,辦公桌前一排燈煞風景的亮起來一個。護士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書,向亮燈的病房走去。
就在她離開後,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進入護士站。那道身影先四處觀望了一番,然後蹲在櫃子里翻騰起來。一排櫃子很快被打,沒有發現他需要的東西後又被被合上。一直來到最里面的一個櫃子,他拽了拽,沒打開。
看來鎖上了。他轉過身,目光在辦公桌上掃了一番,欣喜地在一個敞開的小盒子里發現一串鑰匙。
他拿起鑰匙,一把把的嘗試,幾次之後終于把櫃子打開。不大的空間里分門別類地擺著各種藥物,他仔細觀察著那些藥瓶的標簽,只道找到自己需要的藥。他拿起最里面一瓶藥,打開瓶蓋,將大半瓶藥倒入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又將蓋子蓋緊,原封不動地放回去。然後鎖上櫃門,鑰匙放回小盒子里,快速從護士站消失。
四零三病房里,洛受驚慌失措的指著病床上的林帆︰「護士,護士,你看……他這是怎麼了?」
林帆兩眼直往上翻,身子不停地抽搐擺動。
護士冷靜說道︰「沒事,先把藥吃了。」從兜里掏出藥瓶,倒出兩枚藥片塞進林帆嘴里,又接著囑咐洛受,「今天晚上先觀察一下,要是明天早上還沒有好轉就得送小黑屋了。」
林帆吃過藥,整個人便安靜下來。
護士舒了一口氣,心里還惦記白蓮花和耗子的大結局,不願在病房里多待,匆匆回到護士站。
六點半,吃完晚飯的同事回來換班,例行公事的問了句︰「沒事吧?」
護士笑笑,反問一句︰「能有什麼事?」起身,下樓吃飯。
沒人發現護士站里來過人,也沒人發現少了藥。
護士前腳剛走,林帆就坐了起來,「呸」的一聲將含在嘴里的藥片全給吐了出來。
安迪回來,對著他們比了個剪刀手,任務完成!
洛受關上房門,低聲問道︰「藥呢?」
安迪拉開口袋給他看,洛受驚叫一聲︰「這麼多?還不得吃死人!」
「這一瓶也就一百顆。時間太少,我就隨手倒了大半瓶而已。」安迪淡淡的說道。
「哎……小受,你看,我們天天吃也沒事,安心吧!」
既然安迪和林帆都覺得沒問題,洛受也不再多嘴,接下來就該計劃怎麼給門衛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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