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一群小青年,被一把槍給逼住了,是因為他們怕死,不想被當冤死鬼。可張飛那麼一搞,固然讓這些人的罪名坐實了,可也把他們給逼的有些緊了。
人在失去退路的時候,只有兩種結果。
要麼不顧一切的以死相拼,要麼認命的等待死亡。
徐君然很明顯的發現,那幾個原本已經蹲下來不打算再反抗的小流氓,因為張飛的這個舉動,忽然有了一種魚死網破的沖動。
因為他們的這場沖突,小飯店里面的顧客們早就已經沒剩下多少人,大部分干脆都把錢扔在桌子上離開了飯店,只有那麼幾個不怕事兒的,躲在角落里看著這些劍拔弩張的人們。
那老板的表情扭曲著,恨不得這幫討人厭的家伙趕緊離開,可在听到徐君然等人自報家門之後,他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看樣子是知道這次被打壞的東西,沒辦法得到賠償了。
徐君然看了一眼有些蠢蠢欲動的青年們,忽然開口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從犯,我只抓這一個!」
說著,他指了指被葉有道用槍指著的青年,一字一句的說︰「他今天是走不了了,如果你們誰敢幫他,就是他的同黨。其他的人,把手里面的武器放下,蹲著滾蛋!」
張飛听到徐君然的話一愣神,張嘴要說話,卻被徐君然轉頭一瞪,只見徐君然的嘴角稍微抽動了一下,張飛馬上就明白過來,悶悶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你,你說話算話?」蹲著的青年當中,有個人開口說道,很明顯是這些人當中比較有威望的。
徐君然淡淡的點頭︰「我說話算話。你們這些人把武器放下,就可以了離開這里了。但是,誰要是敢反抗的話
指了指葉有道手里面的槍,徐君然平靜的開口︰「這里面還有六發子彈,葉隊長的槍法也很準。打腦袋的話只需要一槍。你們這些人里面。要做好有六個人沒命的準備。所以,現在你們可以選擇了,是留下跟我們拼命。還是馬上蹲下滾蛋!」
江湖義氣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在部隊當中常見,但是在流氓地痞當中,卻是很奢侈的東西,尤其是在面臨著性命之憂的關鍵時候,很多人不會考慮那些事情,只要自己能夠活下來,其他的所謂禮義廉恥,江湖道義。都完全是可以隨手扔掉的。這些人不過是一些仗著人多勢眾在街面上橫行的流氓罷了,固然有些人是發小,可是在生死選擇面前,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存自己。
就像徐君然說的一樣,葉有道的槍里面還有六顆子彈,沒有人願意做那六分之一個被打死的犧牲品。
「我們走。我們走,我們馬上就走
「是,是的,我們現在就滾!」
一群地痞就在那個被葉有道用槍指著的男人目光注視下,半蹲著身體。一步一步的挪出了飯店,在他們身體原本停留著的位置上,放了一大堆東西,有刀也有軍刺什麼的。
「怎麼樣,這就是你的兄弟嗎?」徐君然等到那些人都離開之後,這才看向那個被槍指著的男人︰「你信麼,要是我被人用槍指著,我的兄弟肯定沒有一個人會扔下我不管
那人用不服氣的眼神看著徐君然︰「我梁武子落在你的手里面,要打要殺你劃下道來,用不著這麼跟我繞圈子
「劃下道來?」葉有道跟楊光等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徐君然也把想要動手打人的張飛給按了下去,輕輕搖搖頭︰「你以為自己是上海灘的黃金榮還是杜月笙?我看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扔進勞改隊好好的改造改造
說著,徐君然沖葉有道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開口道︰「梁武子,就憑你今天的行為,拘留你都不冤枉
葉有道點點頭︰「是啊,拘留他算了
被叫做梁武子的男人低下頭沒說話,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楊光笑了笑︰「徐書記,我看算了,把人交給老葉,咱們走吧
葉有道也開口說︰「是啊,你們先走吧,我跟張飛把這個混蛋押回去
徐君然想了想,點點頭說︰「那好吧,你們小心一點
幾個人走出了飯店,徐君然沒有注意到,那個梁武子眼神當中一閃而過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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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招待所,徐君然跟崔秀英開了兩個房間,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崔秀英低著頭對徐君然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跟人起沖突
徐君然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有什麼關系麼?如果今天換成別人的話,我一樣不會看著他們胡作非為的這一點他倒是沒說假話,不僅是因為事情牽扯著崔秀英,對于這些不學無術的流氓地痞,徐君然一向都是深惡痛絕的。
崔秀英點點頭,臉色紅紅的︰「今天,還是謝謝你了
可以不夸張的說,今天她是真的長了不少見識,尤其是葉有道拿著槍逼著其他人離開的場面,還有徐君然那處變不驚,沉著自然的表現,都讓崔秀英有了一種非常新奇的感覺,她從來都沒想到,權力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讓那些原本囂張無比的地痞們,俯首帖耳不說,甚至灰溜溜的滾出了飯店,而不敢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徐君然伸出手拍了拍崔秀英的肩膀,笑著說道︰「早點休息吧
崔秀英點點頭,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邁步來到自己的房間,徐君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慢慢的思考了起來。
今天認識了葉有道跟張飛,相比較起來,張飛倒是比葉有道更值得信任一些,畢竟徐君然看得出來,張飛是那種比較沖動、講義氣的人,跟葉有道這樣的老狐狸相比,他倒是沒有那麼深的城府。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徐君然清楚,今天的這頓飯局,楊光跟葉有道恐怕早就有了默契,不然也不可能楊光提議來這里吃飯,偏偏就能夠遇到葉有道和張飛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太過于巧合了一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徐君然上輩子的經驗告訴自己,有些東西不能夠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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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徐君然就趕到了縣委組織部辦公室當中,他需要跟朱澤成溝通一下,到底長青鄉的事情,縣里面是怎麼打算的。
「君然來了
徐君然剛上三樓,還沒等去朱澤成的辦公室,迎面就看見謝美娟,謝美娟也看到徐君然,笑著跟他打著招呼。
徐君然笑著點點頭︰「謝大姐,書記在麼?」
謝美娟搖搖頭︰「還沒來呢,走吧,到我屋里坐會兒
徐君然想了想,點點頭︰「那好,我等等
兩個人來到謝美娟的辦公室,卻發現在門口堵了好幾個人。
謝美娟如今是副部長,在她辦公室外面,是一個大間辦公室,有大概四五個人在辦公,因為謝美娟還兼任著干部一科的科長,所以這些人主要都是她的手下,看到謝副部長領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進來,幾個老油條不由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秀眉微蹙,謝美娟沖著圍攏著好幾個人的地方咳嗽了一聲︰「怎麼回事,你們在干什麼?」
說話間,人群一下子散開了,留下一個滿臉無奈的女孩子︰「部長,這,這打印機不好使了
「怎麼回事?」
謝美娟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這台噴墨打印機是縣委撥給組織部使用的,全縣也只有六台,平時都被當做寶貝一樣的用著,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忽然壞了,要知道這東西可沒有人會修,真要是出了問題,自己怎麼跟朱澤成交待?
「我也不知道,正看著呢,忽然就用不了了那女孩子都要哭出來了,這打印機自從運過來就歸她負責,平日里用著既快捷又便利,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忽然變成了廢品。
徐君然順著謝美娟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這打印機打印出來的東西,圖像都十分的模糊,他知道噴墨打印機基本的工作原理都是先產生小墨滴,再利用噴墨頭把細小的墨滴導引至設定的位置上,墨滴越小,打印的圖片就越清晰。不過現在看來,這東西似乎不大好用了。
「小趙,你是怎麼用的這個機器?知不知道這東西多麼珍貴,咱們部里面好不容易才在縣委爭取過來,你看看你……」
謝美娟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忍不住開口斥責道︰「之前就說了,用這樣的機器,大家要好好珍惜,不然壞了咱們都沒地方修理,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跟部長交待
徐君然看著垂涎欲滴的那個趙姓女工作人員,心里面嘆了一口氣,這要是放在二十年之後,這點小事根本就不算事情,隨便打個報告上去,就有人會來把這個東西給換掉。可現在看來,卻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畢竟這個年代,一個最新型號的噴墨打印機,對于任何一個單位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無奈的搖搖頭,徐君然緩緩開口︰「謝姐,算了吧,這東西,我找人給你們換一個吧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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