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津娜美帶著小仲同血陰藤共處一室後,這才感覺到心安了不少。
雖然直面的就是血陰藤,但有野津娜美在,這些食人花倒也不足為懼。
至于那些活尸,因為隔著道翻轉石門,也就眼不見為淨了。
野津娜美和小仲在石室一角擠坐著。
雖然已經離開了密室,但二人仍不敢掉以輕心。
饑渴的感覺依舊折磨著二人,這時候野津娜美甚至于開始懷念起那白色肉蟲的味道了。
與饑渴斗爭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盡量的睡覺,只有睡著了才會讓身體各項機能的活動降低到最低的程度,說白了就是能活的時間更長一些。
野津娜美不敢和小仲同時入睡,因為她擔心密室之中的那些曾經的部下會做出什麼不友好的事情來。
因此,野津娜美和小仲輪流著睡覺保存體力。
在如此饑餓的狀態下入睡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一旦睡著了的話那就相當的幸福了。
每次睡著,野津娜美幾乎都能夢到數不盡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還有一次她竟然夢到了一大盆的蠕動的白色肉蟲。
她拿著一把鋼勺,一勺一勺的將肉蟲從盆中挖起塞進嘴里。
肉蟲在牙齒咬合之下爆了她滿嘴的漿汁。
那種冰涼異香的味道真的是妙不可言……
野津娜美大口的咀嚼著,大口的吞咽著……
滿滿一盆的肉蟲都被她吞進了肚里。
野津娜美從沒有吃的這麼飽吃的這麼香,以至于她那在軍裝遮蓋下的肚子都已經如同懷胎數月的孕婦般隆起了……
就在這時,她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吼叫,緊接著野津娜美的肩頭被人用力的推了幾下。
野津娜美迅速的睜開眼楮坐起身來,同時從腰間抽出了手槍。
「怎麼了?」野津娜美環顧四周,並無異常,這才開口向推醒她的小仲詢問道。
「有……有人跑……跑出來了……」小仲面色蒼白的指著石室正中的那個大圓球斷斷續續的回答道。
順著小仲手指的方向看去,野津娜美正好看到面向她這面的圓球之上有個明顯的人形突起。
再一聯系小仲剛才所說的話,野津娜美明白了。
是有士兵從密室之中跑出來後,被圓球之上的血陰藤纏住拖到了圓球上面。
面對著那個人形突起,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野津娜美跳起身就沖向了巨大圓球。
隨著野津娜美靠近,圓球之上的血蔭藤紛紛向兩旁躲避開來,露出了其下遮掩的一名骨瘦如柴的士兵。
這士兵臉上手上同樣布滿了六稜形的傷口,不過經過數次面對之後,多少有了些免疫力。
野津娜美也沒細看那士兵是否還活著,將其拖回了小仲身邊。
小仲忍著惡心皺眉看了看這名士兵,開口道。
「這是岡崎二等兵,這家伙就是個受氣包,最能挨別人欺負,大佐你把他救回來干什麼?這家伙肯定也會生出蟲子來!」
野津娜美心道「我當然知道他會生出蟲子來,這也正是我把他救回來的原因
不過,野津娜美並沒有將心中想的告訴小仲,而是把那已經昏迷不醒全身布滿傷口的岡崎小心的安置在了牆角邊上。
野津娜美小心的照料著昏迷不醒的二等兵,對其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愛人一樣。
小仲不明白野津娜美這是發了什麼神經,怎麼會對一個死人一般的家伙這麼關心了。
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野津娜美的用意。
當野津娜美開始津津有味的吃著從岡崎身上爬出來的白色肉蟲之後,小仲徹底的明白了……
被圍困的日子依然沒有結束……
甬道之中的活尸叛軍依舊呆在原地,絲毫沒有移動過一步一寸。
圓球之後的密室之中也沒有任何動靜傳出,只是每隔很長的一段時間,就會突然從中傳出幾聲槍響……
伴隨著每次槍響之後,野津娜美會默默地在牆邊畫上一條豎道。
……
一次又一次的槍聲響過之後,小仲看著牆邊野津娜美劃的那些豎道開口問道。
「里面的……那些……家伙都死完了……」
野津娜美搖搖頭道。
「沒有……應該還有最後一個……」
話音剛落,只見圓球之上的血陰藤突然又迅速的移動起來,很快的一聲淒厲如同厲鬼發出的嘶吼聲傳進了野津娜美的耳中。
一切歸于平靜,巨大的圓球之上又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人形突起。
這個仍在掙扎的人形突起就是野津娜美剛才所說的那個密室之中最後剩下的「人」了。
密室之中已經沒有了「食物」,這家伙想著沖出來拿野津娜美和小仲下口,卻沒有想到最終被擋在兩者之間的血陰藤奪取了性命。
待圓球之上的那個人形突起最後停止了掙扎,野津娜美慢慢的走上前去。
每次從二等兵岡崎身上產出來的白色肉蟲數量很是有限,並不能完全的供給野津娜美和小仲兩個人吃。
這密室之中出來的家伙現在被血陰藤裹住之後,正好又可以當作食物來源了。
正因為如此,野津娜美才會想著上前把那家伙從圓球之上弄下來。
依舊一樣,在野津娜美靠近之後,巨球之上的血陰藤紛紛向兩旁躲避開來。
失去血陰藤的纏繞之後,圓球之上的人形突起露了出來,並且一頭從圓球之上栽到了野津娜美的腳邊。
野津娜美低頭向腳邊的那「人」看去……
只一眼,她就迅速的向著身後退去。
這根本就不能稱作為一個「人」了!
不夸張的說,就是現在外面甬道之中的那些活尸叛軍都比地上躺著的這家伙好看上數倍!
地上躺著的家伙身上已經是不著寸縷。而且和以前被血陰藤吸食的人一樣,其身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六稜傷口。
因為其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所以,這傷口看起來就更為的震撼。
那模樣對于有密集恐懼癥的人來說簡直就不能用是一場噩夢來形容。
除此之外,地上躺著的這個家伙,在肚子上,肩膀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刀傷,尤其是肚子之上的傷口,已經能看到肚子中出來的腥臭的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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