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陳教授指間射出的紅光沒入渠胖頭的腦袋之中後,怪事發生了,就見那渠胖頭嘴角一咧,眼楮瞬間就睜的更大了。
緊接著,就見渠胖頭那只翹起的斷腳,一下子就落到了地面之上。
「嗷」的一聲慘嚎,直從渠胖頭嗓子眼里沖了出來。
只不過,慘嚎聲過後,卻听到渠胖頭的破口大罵之聲就在這幾人之間回響起來。
「他娘的你個陳老鬼!你個老王八膏子,竟然還給老子使上凌空點穴這一手了,老子這眼楮還真瞎了,竟然沒看出你個老王八還會這一手!還有你!虎蛋,你他娘的這是又整的那一出?這他娘的把老子背到這地界兒是干啥玩意兒?大白活!你們他娘的這都是在干啥玩意兒啊!我說」
渠胖頭這先是沖著陳教授破口大罵,緊接著又一臉不解的向我詢問道。
只不過,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那陳教授又將手指探了過去,如法炮制的一出兒過後,這渠胖頭又是瞪著眼珠子,大張著嘴動彈不得了。
此景過後,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渠胖頭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被陳虎蛋扛到了此處,完全就是因為被陳教授那邪法制服了的緣故。
而且,我也明白了另一點,渠胖頭剛才的表現,也充分的說明了他並非我剛才所想的那樣。
渠胖頭並沒有背叛我。
可陳虎蛋呢
陳虎蛋那躲躲閃閃的眼神,顯然已經將我剛才心中的疑問所肯定了,明顯的,陳虎蛋並不像渠胖頭那樣,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看他現在的反應,對此時的這一切,陳虎蛋是知情的,而且恐怕知道的還不少
「虎蛋怎麼回事兒告訴我」
我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顯得過于的激動,剛言語之間的顫抖之意卻控制不住的在我向陳虎蛋的詢問話音之中顯露了出來。
听到我向自己詢問,陳虎蛋的脖子微微一動,像是要轉過頭來看向我,但是最終我還是看見他的喉間費力的一動,接著就將扭頭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個王八蛋你他媽的說話啊」
陳虎蛋如此舉動,最終還是讓我心中怒火中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瞪著充滿血絲的眼楮,咬著牙根向陳虎蛋大聲的質問道。
我這憤怒的質問,倒是讓陳虎蛋有了反應,他轉過頭看向了我,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復雜,其中似乎還保持著更多其它古怪的含義。
看了我片刻之後,陳虎蛋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再次將頭低了下去。
「你個王八蛋我們從小一起光**長大老子和胖頭一直把你當親兄弟你他媽的就這麼對我」
此時,陳虎蛋在我眼中的如此德行,更是讓我憤怒不已,我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再次憤聲道。
我這次話音落後,陳虎蛋再次扭過頭看向了我。
只見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更怪了,嘴唇微微的顫抖著,陳虎蛋盯著我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似的。
「親兄弟」
終于,只見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個苦笑,對我開口道。
「你們兩個背著新書包,坐在光明幾亮的教室里讀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親兄弟?我一天到晚,幫著幾家大戶種地給弟弟妹妹湊學雜費的時候,兄弟你在大學校園象牙塔下想起過我這個親兄弟沒有?我老娘病入膏肓我在全村里挨家挨戶的磕頭借醫藥費的時候兄弟你們又在什麼地方?親兄弟?親兄弟你們知道我從小的夢想是什麼嗎?」
陳虎蛋越說越激動,聲音越說越大,最後簡直就像是他再向我質問一樣了。
然而,即使面對陳虎蛋如此質問一般的話語,我卻又一時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小時候,兄弟幾個分開之後,我去外地上了學,渠胖頭被送去當了兵,而陳虎蛋則留在了毛驢溝村。
對于他所說的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和渠胖頭確實是一無所知的。
見我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陳虎蛋盯著我的眼楮猛然圓瞪,大聲吼叫道。
「我他媽的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和你們一樣,穿著干淨的校服,背著嶄新的書包,坐在教室里當個普通的學生,而不是光著腳,挽著褲腿兒,踩在泥塘里當一輩子的泥腿把子,我他媽的這個夢想他媽的很難實現嗎?」
此時的陳虎蛋怒目圓睜,聲嘶力竭的嘶吼著,話音落後,還能看到他胸脯在劇烈的起伏著,從這就能看出他此時是有多麼的激動。
只不過,面對著他如此聲嘶力竭的嘶吼質問,我更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每次我和渠胖頭去上學的時候,總是能在半路上遇到趕著牛去放的陳虎蛋,三個半大小子總的在一起打鬧半天,才會分手。
只是,當我和渠胖頭接著邊打鬧著邊向學校跑去的時候,卻忽略了身後陳虎蛋盯著我倆背影的那雙渴望的眼楮。
對于陳虎蛋所說的話,我說不出半點話來。
陳虎蛋顯然也沒有想從我這得到任何的回答,只見他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接著說道。
「難那的確很難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爸的話可能我們全家早就都餓死了但是你爸也只是救了我的命卻拯救不了我的夢想不過他能!」
說著,陳教授伸手指向了旁邊的陳教授,見我和白依順著陳虎蛋所指,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陳教授竟然還眨著陰邪血紅的眼楮,微微的向我白依躬了躬身,擺出了一副多謝欣賞的架勢。
只不過,我的目光並沒有在陳教授這得瑟的模樣上多停留一秒,很快的我又將目光投向了依舊顯得很是激動的陳虎蛋身上。
而且,此時看向陳虎蛋時,我的目光之中不僅僅是含有一絲愧疚,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此時,陳虎蛋再向我們講話質詢之時,說話的語氣完全的已經變了,不再是我們之前很熟悉的那種鄉村土話,而是說的字正腔圓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