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景,看著緊攥著我的手,臉上一片祥和的白依,頓時讓我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初在那冰凍世界之中。
胸口的鮮血沁成一朵鮮花的茉莉,躺在我懷中時,臉上顯露出的那種幸福滿足的笑容來
只是,心中想起了茉莉,卻猛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另一邊胳膊也被人緊緊的摟住了。
扭頭看去,果不其然,摟著我胳膊的正是茉莉。
此時,這小娘們盯著正對著我們的方向,從快艇後面急追而來的那海娘娘,臉上同樣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懼色。
茉莉雙臂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將她的小腦袋枕在我的肩頭,慢慢的閉上了眼楮,似乎是在享受這得來不易卻又即將消逝的幸福感。
此時這般情景之下,白依和茉莉都沒有因為對方對我的親近而表現出相互的敵意來。
白依原本就不會對茉莉有什麼敵意,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茉莉此時也不會像剛才那樣,看到白依緊攥著我的手,她的臉上顯露出的那股幽怨的神情了。
實際上,白依和茉莉都十分的清楚,此時此刻,或許真的就是我們能在一起的最後時光了。
尤其是對茉莉來說,剛剛歷盡千險找到了我,卻又要面臨著生離死別,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似乎對她來說更加的不公平。
因此,在茉莉緊緊靠著我的肩頭閉上眼楮之後,我也同樣的側臉在她的頭發上輕吻了幾下,希望以此能夠彌補一些許久以來我對她的虧欠。
救生艇上的幾人,神情各異,也就在這時,那些長有尖利的牙齒的烏黑腕足也越來越靠近了這艘單薄的救生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所致,在那些腕足手舞足蹈的從海面上翻來覆去之時,我甚至能聞到一股死亡的腥臭之氣,在從那些腕足之上不斷的散發出來。
在這一刻,就仿佛那些腕足都是單獨有生命的一樣,看著小小的救生艇上,毫無辦法的我們,這些腕足似乎變得更加的興奮起來。
我看的十分的清楚。
當接近到大概也就幾十米的距離的時候。
那些翻涌上海面的腕足在我們的眼中顯現的更加的清楚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面對著這恐怖的海娘娘。
或許意識到了我們已經毫無抵抗能力,完全就是自己的一道甜點了一般。
那海娘娘竟然不急于的上前將這艘小小的救生艇掀翻。
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油料耗盡,還是已經徹底的放棄了逃跑的抵抗,抑或是干脆嚇傻了。
那波斯貓竟然也是將救生艇停了下來,不再駕駛著繼續向前狂奔了。
海娘娘那露出海面的烏黑腕足就停留在了距離我們乘坐的救生艇幾十米的地方,伴隨著從海面下不斷的噴涌翻涌上來的巨浪,那些烏黑的腕足在巨浪之中蠕動著搖擺就如同是在跳舞一般。
「**!」
就在這功夫兒,那轉過身的波斯貓突然的開口向著海娘娘露出海面的那些腕足的方向大罵道。
一連串的英語叫罵大吼過去,甭說是那海娘娘了,就連我除了開頭的四個字母組成的常用詞語听懂了以外,其他的是一個詞也沒听明白。
當然,此時我也不會去做出讓白依翻譯一下的這種煞風景的事情。
好在的是,或許是怕那海娘娘听不懂一樣,一番英語叫罵過後,這波斯貓又換上了生硬的漢語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你他媽的!要殺要剮趕緊來!」
這波斯貓的漢語倒是說的挺溜,他這叫罵聲剛落,就听到二大桿子也接了上去。
「**的!要殺要剮趕緊的朝他招呼!」
「二十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波斯貓接著叫罵一句。
就听到那二大桿子又跟著吼道。
「你他媽的趕緊動手啊!甭想著讓這貨服軟,早死早投生,趕緊的成全拉他,讓他二十年後再當一條好漢!」
也不知道這二大桿子是不是傻,他以為這麼說的話,那海娘娘就會將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波斯貓的身上,而不去關注他了一樣。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波斯貓和二大桿子的叫罵聲,只見那幾十米外的海面之上,突然的開始劇烈的往出噴涌翻起了巨浪。
而那些烏黑的腕足也從海面之下伸出的更長更高了。
這翻涌的巨浪打過,頓時將我們的救生艇遠遠的推了開來。
與此同時,坐在救生艇之中的我們就感覺到整個救生艇都在劇烈的晃動搖擺著,就好像是艇身下方的這片海域被煮沸了一般。
而就在這時,一陣嘶吼聲漸漸的傳入了我的耳中,這嘶吼聲十分的沉悶,我听的十分的清楚,正是從那海面之下所發出的。
就在我詫異之時,卻見到幾十米外的巨浪之中,突然地就從海面下方沖上來了一個龐然大物。
這家伙烏黑一團,如同一個碩大的黑煤球一樣,在這黑煤球上邊,長著兩個巨大的猶如燈泡一樣的眼楮。
在其身體的周圍,是著七,八條同樣烏黑的巨大腕足在交錯糾纏著,那每一條的腕足上面都生滿了由尖利的牙齒環繞著的吸盤。
這玩意兒,正是那海娘娘的正身了,突然看到了這東西從海中顯出真身來,頓時把救生艇上的這幾個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驚詫不已。
此時的波斯貓以及二大桿子早就已經停止了叫罵,二人同樣的是嘴巴大張,看著從海面上竄上來的海娘娘的真身,這二人好半天都沒想到要將嘴巴閉上。
那相澤紗織依舊是沒有將自己的雙手放下,此時這日本娘們兒的秀目同樣圓睜,直勾勾的盯著那距離她最近的海娘娘,臉色變得更是慘白的嚇人。
盡管,我左右兩邊的白依以及茉莉都沒有開口驚叫出來。
但是我同樣的能感覺到從二人的身上不住的發出的劇烈的顫抖。
相比之下,這救生艇上相對比較鎮定的倒是那慫貨毛哥了,之所以說這貨最為鎮定,是因為從頭到尾的,這毛哥就一直撅著 頭扎在救生艇底部沒有抬起過,他壓根就不知道那海娘娘已經是從海底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