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還一直在觀察著一旁的陳虎蛋。
我現在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要上到石林上面,進到山洞里。
如果我身後的陳虎蛋是假的有問題的話,那麼現在肯定會有些不自在的表現。
然而跟在我身邊的陳虎蛋仍然是那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不自在的樣子。
我觀察了他一番後就不再多注意了,我們攀爬的這根石柱十分的陡峭,稍不注意都可能會摔下去。
這時候我和陳虎蛋已經向上爬出了十幾米了,真的要摔下去的話,不死也得半殘……
要是中間運氣再好點,一頭撞在下面的石柱上,那可就真的是中了頭獎了……
我不再多注意身邊的陳虎蛋,甚至于連話都沒有再和他說過。
倒是陳虎蛋一邊向上攀爬一邊在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什麼,我仔細的听了听,敢情他是在求佛拜神的不讓自己掉下去……
其實,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攀上石柱之後,上面會是什麼樣的,渠胖頭說我要想進山洞里,只能是從上面的洞口進去。
按照他說這話字面理解的意思,我認為大概是石林中間應該是有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的。
但是,這片喀納斯地貌的石林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當我和陳虎蛋費了老大勁爬上半天,也才爬到了石柱一半的距離。
「大白活啊……你真的覺得那娘們兒的住處在這些石柱子上面?」陳虎蛋撅著 附在石柱上,喘著氣詢問我。
我仰頭看看上面,再看了看他,回答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清夢殿是不是真的在這上面,但是,老子總覺得上面是應該有啥東西。」
說完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陳虎蛋,只見他喘著粗氣也回頭正盯著我看呢。
「俺可不管那些了,救渠胖頭當緊,俺就跟著你走,總不見得你大白活還把俺賣了吧!」陳虎蛋說著沖我眥著大牙樂了起來。
我听了也沖他笑了笑,心中暗道「別的都好說,只要你是真的陳虎蛋,不是賣老子的人就行……」
說話的功夫也就當是歇息的過程了,畢竟這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了幾句之後,我對陳虎蛋示意接著向上攀爬,再次攀爬的過程更為艱難了,我的手臂剛才就已經開始感覺到酸軟了,一直維持著向上攀爬的動作還覺得沒什麼。♀這歇了一會兒再向上爬的時候,才感覺到胳膊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了。
而且石柱越向上越陡峭,有的地方我和陳虎蛋向上攀爬的時候,都幾乎已經是平仰著身子向上了。
我心里估模著,要是一直這麼爬下去的話,我以後當個攀岩教練都沒問題,妥妥的……
這念頭只是在我腦中閃了一下,很快就被我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啥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心中暗自嘀咕著,專心致致的對付起眼前的石柱來。
我身邊的陳虎蛋看起來到是比我強多了,有的時候他還特意的放慢了攀爬的速度等我。
陳虎蛋從小就在村子里爬房上樹的,這都是鍛煉出來的。
而我從小就沒有類似這樣的實戰經驗,並且還有點恐高癥,小時候爬個破土長城還差點給我嚇尿了。
然而,這石林中的石柱子對于以前的我來說那的確是十分大的的考驗了,但是要按現在來說的話,事實上也沒有多大的困難。畢竟我是吃過大補的東西的……力量敏捷度都和以前不是一個檔次了。
之所以沒有表現出夸張的實力,還是出于我那一絲戒心。
「大白活!不行你就在原處先歇著吧,俺自己先上去看看情況。」陳虎蛋在旁邊喘著氣對我說道。
我裝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咬著牙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廢話趕緊的往上爬。
陳虎蛋看著我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我和陳虎蛋已經攀爬了近五十多米高了,在我「體力不支」之後陳虎蛋已經漸漸的超過了我,爬到了我頭頂上方了,好幾次他都停下等我,我都是示意他別管我接著往上爬。
在一切都沒有真相大白以前,小心點好總沒錯,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裝著體力不支讓陳虎蛋攀到我前面去了,他在我身後的話,讓我多少感覺到有點欠安全感。
「大白活……上面這段可不好爬……你上來的時候千萬小心哩……」陳虎蛋在上面突然開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沖我說道。
我仰頭向上看去,只見陳虎蛋在說話的時候攀爬到了一處很光滑的地方,那地方向上攀爬時根本就沒有個著力的地方,陳虎蛋整個身體都靠著右手扣著的一小塊突起的地方,掛在了石柱上。
陳虎蛋邊和我說著話,邊緊緊的扣著那塊突起擺動起了身子,我順著他擺動的方向看去,在離他身子不遠的地方,向上大約半米的斜上方,有塊尖銳的石塊,看這架勢,陳虎蛋是想躍起後借著慣性抓住那塊尖石。
陳虎蛋單手掛在石柱上,來回擺動身體的動作,讓下面的我看得是心驚膽戰起來,這動作我以前在電視看到過,是標準的極限攀岩的時候才會做出來的,不過那也是在有防護繩保護之下的。
陳虎蛋現在別說防護繩,連根多出的褲腰帶都沒一根,玩這花活實在是有點太冒險了。
然而,他已經攀爬到了那處很光滑,幾乎沒有著力點的地方了,又不由得他不冒險了,僅僅靠一只手把身體掛在石柱上,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看到了陳虎蛋這破釜沉舟的舉動,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祈禱他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我現在心中十分的矛盾。
雖然,我幾乎斷定了眼前的就是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個陳虎蛋。
但那也是幾乎……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面對不確定的危險之時,我甚至也想干脆就讓眼前的陳虎蛋摔下去吧。
這樣,不管真假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把未知的危險消滅在萌芽當中,正是我恪守的信條。
但是,想起剛才陳虎蛋說的話,我又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無比的自責和愧疚,盯著眼前的陳虎蛋,我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對我說著。
「眼前的這個以身犯險的人,用生命去為你探路的人……是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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