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婷那臉色漸漸緋紅,嬌羞的說道︰「柳大人
柳七笑眯眯的看著她,伸手拈起落在石案上的一朵迎春花,輕輕的別在公主的發上,邪邪一笑,說道︰「公主當真是國色天香!比花更美!」
于小含怔怔的看著柳七,想到曾經柳七也如此戲謔的輕薄過她,頓時覺得心底有幾分淡淡的惆悵。
趙晴婷臉頰更紅,眸光帶著幾分嬌嗔之意,緩緩的低下了頭!京城傳言得沒錯,柳大人多情又溫柔,果真如此,若真是嫁給這樣的男子,以後一定不會覺得孤寂無聊!
于小含的語氣帶著幾分澀意,笑道︰「柳大人風采更勝當年,在本妃的心底,一直都是本妃最欽佩的人!」
柳七望著眼前越來越如嬌花般的于小含,于小含此時已經月兌去了曾經的稚氣,眸底一如既往的清澈純樸,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有幾分的濁意,身上的氣質也平添了幾分貴婦的雍容。柳七淡淡的笑了笑,「于妃過獎了!」
于小含見柳七如此硬生生的客套,眼底泛起一絲晶瑩來,說道︰「柳大人……」
柳七平靜的說道︰「于妃娘娘如今貴為妃子,說話做事自然要與從前不同。柳七還想請于妃娘娘奉勸于家人一句,于家人的處境如今很危險,如果于妃娘娘想要家人平安富貴的話,就讓于家大爺一房安份守已,過自己衣食無憂的日子才好,小心貪心太多,被人利用,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柳七這句話算是很嚴厲了,于小含一驚,她從未見過柳七生氣,柳七就算遇到十分令她憤怒的事情,她都是淡笑處之,如今見柳七如此嚴肅的表情,頓時一愣,眼眶紅了紅,說話︰「柳大人的話,妾記住了!」
于小恭帶著于大娘進宮來說柳七不願意幫忙的事情,弄得于小恭那個好友不僅被罰了款,還坐了牢!于小恭還被那個好友給罵了一頓時,弄得他很沒有面子,被那些富商好友輕視了很久!
趙晴婷疑惑看著柳七和于小含,問道︰「于妃娘娘的家人做了什麼事情讓柳大人不高興嗎?」
柳七淡笑著揮了揮袖,說道︰「那倒沒有不高興,臣只是請想娘娘提醒自己的家人,讓他們小心處事,不必事事張揚!」
于小含撫著突出的小月復,認真的點了點頭!嬌柔的說道︰「柳大人的話,妾一定會跟家人好好說的!」
柳七鳳眸幽深,眼底有抹冷肅的寒芒,說道︰「于妃娘娘,柳七還有一句話!娘娘的家人這麼不懂實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柳七不知道應當為了情義幫,還是應當稟公處理?于家人如今在京中行事如此高調,被有心人利用,足可以離間于妃和微臣之間的關系!」
于小含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柳七話里的意思,那就是于家人惹事生非,被人利用!她在宮外的後台只有柳七和趙六道,若是離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到時候她就會失去柳七和趙六道的助力,在後宮之中,又是一個孤立的境界!她暫時擁有皇帝對她的寵愛,可是萬一哪一天,這寵愛沒有了,那她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于小含那臉色蒼白,撫著肚子緊緊的皺了皺!
于小含身邊的宮婢緊張的說道︰「于妃娘娘您怎麼啦?」
「我……我有些不太舒服!」于小含柔弱的說道!曾經那些低人一等,被人羞辱的日子里,那股寒意突然襲來,讓她難受不已!幸好還有個孩子,母憑子貴,就算哪天沒有皇帝的寵愛了,她還有孩子!但是她不希望孩子沒有後台,所以柳七和六道都是她必須要倚仗的!
趙晴婷一臉的緊張︰「于妃娘娘怎麼會不舒服,不會是動了胎氣吧?趕緊讓御醫過來給看看!」
于小含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天一直都是這樣,御醫看過了,只說要好好休息!公主,柳大人,妾告退!」
說完,于小含身邊的宮婢將她扶了起來!
柳七走到于小含的面前,遞上一個木盒,說道︰「娘娘,此物或者對你有用!」
里面是一把試毒的銀勺,還有一根銀簪!柳七朝于小含淺淡一笑,說道︰「娘娘月復中可是皇上的龍脈,馬虎不得,還是請御醫好好看看吧!」
于小含感激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多謝柳大人!」
柳七知道六道在宮中定然也有眼線,萬一于小含有事,可以通過內線傳遞消息出來,不過這些沒必要讓于小含知道!柳七也不知為何,會希望于小含的孩子能夠生下來!最好是個皇子!
于小含身份低下,生個皇子也不可能有更高的身份!但相比起四皇子來說,柳七更希望有一個毫無母族後台的皇子繼承皇位!到時候對她和六道的威脅就會減少!而且她和六道也她掌控朝中局勢!縱使哪天她恢復了女子之身,她也一定要讓皇帝下道聖旨,提升女子的地位,女子也可以入朝為官!
柳七又陪趙晴婷逛了花園,直到一個時辰後,皇帝和六道才從御書房中走出!同時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南宮闕!
皇帝看到柳七和趙晴婷相處很好,趙晴婷那笑意嫣然,帶著幾分羞澀,柳七那手還故意牽上了趙晴婷的手,皇帝不由自主的說道︰「柳卿還真是風流人物,這麼快就將朕女兒的心給收服了!」
六道打了一個寒戰,眸底深深的!
南宮闕那臉色也有些驚詫之色,然後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小七啊小七!你真是讓我如何說你呢?
六道腳步沉沉的走近柳七,說道︰「出宮吧!」
柳七摘下一朵紫薇花別在八公主的發上,笑眯眯的看著她,听到六道這麼一說,收回了手,說道︰「公主,臣告退!」
趙晴婷羞羞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自己的汝華宮里跑去!
回到殿中,趙晴婷那臉上的幸福之色越來越濃,走到銅鏡前,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嬤嬤,剛剛柳大人說我不適合穿紫色的裳裙,應該穿紅色的。柳大人還說我的眉毛最好看,笑起來的時候像小月牙兒!」
嬤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興奮若狂的八公主,說道︰「公主,可是柳大人府上都在三十多個妾室了!剛剛奴婢只他說給家中的妾室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任何的感情,這種涼情之人,真的是公主的良人嗎?」
趙晴婷說道︰「柳大人真的對我很好,又很溫柔,懂得女子的心思。他對後院的女人沒有感情才好呢!」
嬤嬤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對後院的妾室沒有感情,但是偏偏對她們也很好,听說對一個寒酸的平民女子都很好。可見在柳大人的心底,公主……公主……公主與其他的女子一樣吧!再說他真是喜歡公主,又怎麼會對公主如此輕浮?」
趙晴婷臉色僵了僵,然後氣憤的說道︰「本公主就是喜歡他,我知道父皇想把我嫁到並州魯國公府去!我才不要去呢,听說魯國公府的嫡長公子是個花心的,家中妾室成群
嬤嬤提醒道︰「可是柳大人府中也妾室成群,不比魯國公府世子的少啊,估計整盛京城中,就柳大人府上的小妾最多的!奴婢還听說,柳大人根本記不住他後院那些妾室的名字,全是以代號來代替的!」
趙晴婷那是完全沉浸在戀愛中了,說道︰「魯國公府世子怎麼能跟柳大人相比呢?柳大人年輕有為。長得又俊美無儔,更重要的是柳大人家中再無人!我要是嫁給他,我就是他的親人,我會一輩子都好好的照顧他,愛他,敬他!」
嬤嬤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眼底擔憂一片!
柳府內,柳七剛剛進府,便看到後院鶯鶯燕燕都圍了過來。
「夫主,妾是小十三,夫主自從將妾領回來那天晚上召幸了妾之後,就再沒有理過妾了!」
「夫主,妾是小二十五,夫主,您收下妾之後,都沒有來過妾的房
「夫主,妾小二十二,那天妾攔下夫主馬車,夫主卻妾溫柔至斯,卻從來不曾踏入妾的房間
「夫主,你是忘了妾嗎?」
……
郭雄一身禁衛軍統領的軍袍走了進來,皺眉看了一眼柳七那堆妾室,輕咳了一聲,吼道︰「都擋在這兒做什麼?把府里當成青樓楚館了嗎?一個個穿成這樣,成什麼樣子,難怪柳大人不喜歡了!柳大人一直都喜歡清純自愛的,你看看你們,那衣服都快從胸脯上掉下來了!」
郭雄一身煞氣,說話的嗓門還特大,頓時就將柳七的那些小妾們給怔住了!一個個的可憐兮兮的朝柳七望過來!
柳七臉上一直有著淡淡的笑意,和煦又溫暖,不過眼底卻沒有任何的一絲感情,這些女人除了那十三個是從六道府中搶回來的以外,其他的都大多有個悲慘的身世,不是賣身葬父,就是被父母賣到青樓妓院,又或者家中重病父母沒錢醫治願意賣身為妾!畢竟賣到柳七比賣到別的大官府中要好!
柳大人年輕有為,又很好說話。而其他的大官,一個個的不是長得猥瑣,就是肥丑!武將更是粗暴!哪里及柳大人的半分溫柔不羈?
柳七此時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圍過來的小妾們,緩緩而道︰「來人!」
護衛恭敬的站了出來!
柳七漫不經心的說道︰「是誰放她們來到前院的?」
那護衛一臉的緊張,戰戰兢兢的說道︰「奴才等換班的時候,各位姨娘們便趁著空檔都跑了出來,說是要出來迎著大人回府!」
柳七伸手挑起一名妾室的下巴,微微一笑,「美人兒這是想我了嗎?」
「妾很想夫主!」小妾們齊齊的說道!
柳七眸光淡淡的,微微一笑,「不過爺不喜歡不听話的女人!你們有求于我的時候,我也說過了,進了我的後院,就應該遵守我的規矩!我給你們衣食無憂的日子,同時也讓你的家人不至于餓死!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嗯?」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里寒意乍現,她從來不是一個擁有聖母性格的人!這些女人先前都是走投無路的!她不管是真是假,就都收了!現在她們如果真說了謊,也應該要知道說謊以後的代價!
小妾們頓時覺得院中的風刮在身上,無比的寒冷!
柳七松開那妾室的下巴,冷冷的一甩袖,說道︰「後院換班的護衛們沒有將各位姨娘們保護好,任由著姨娘們跑到前院來,等下全部都去領八十軍棍!至于各位姨娘,破壞了府中的規矩,全部禁足一個月!花銷減半!繡品量加倍!」
那些小妾們一驚,然後大驚失色!
柳七其實對她們很縱容的,除了不允許來前院,沒她的允許不許靠近她,這兩條以外,她們若是在府中呆得有些悶了,還可以從小後門出去逛逛街什麼的!這些倒都是柳七允許的。而且每月每人都有例銀領,不過要交上三十份繡品才能領得到!
可是現在她們卻想得寸進尺,破壞了底線,柳七自然就容不得了!
柳七回了書房,靠在椅上,嘆了一口氣,嘟嚷道︰「難道是我給她們安排的繡品數量太少了,以至于她們閑得沒事,聯合起來逗著我玩呢?」
彩鵲輕輕一笑,說道︰「柳大人後院那些妾室可跟別府的妾室過得不一樣,她們要每月交足三十份繡品才可以領到例銀呢!全是靠勞動領的錢!」
「我養著她們,護著她們,不至于讓她們流落青樓,被人玩弄!她們給我做點事情又怎麼啦?況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些繡得好的,我不也給她們打賞嗎?而且我又不控制她們的行動,要出門逛街我都沒有攔過,她們給我當小妾,每個月還可以給家里寄錢呢!試問天下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了嗎?」柳七嘟嚷道!
彩鵲說道︰「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女子想入柳府為妾啊,若不是後院已經住滿了,只怕還會有不少的人呢!」
彩鵲見柳七揉著額,走過去,輕輕的替她按摩額頭,說道︰「柳大人,我們在城中的繡莊生意不錯呢!奴婢覺得柳大人若是讓姨娘們交雙倍的繡品,估計要開分店了!」
柳七突然坐了起來,說道︰「天啊,我倒是忘記了今天皇上交代我的事情!」
彩鵲見柳七這麼嚴肅,疑惑道︰「是什麼大事嗎?」
柳七站了起來,朝宋洪喊道︰「宋洪,備馬出府!」
「大人要去哪兒?」宋洪沉沉的問道!
「京中最好的小倌館是哪家,陪爺去挑幾個清倌!送給六王爺!」柳七笑眯眯的說道,皇帝的旨意,怎麼可違抗呢!美人嘛,可沒說男的女的!
于是柳大人在聚賢閣里挑了三個弱柳扶風的美人兒送去了六道府上!三個美人兒一個個的身材高挑修長,眉目如畫。長得比女子還要嬌艷幾分!
六道初初听說到柳七送過來的美人,本來還挺不開心的!想不到她還真听了皇帝的話送美人給他。可是讓他親眼看到美人的時候,頓時氣得臉色都黑了!三個男人!比女人還柔媚幾分的男人!柳七還特意交代了,全是清倌,沒有跟人睡過的!
玄鷹小心翼翼的看著處于暴怒狀態的六道,戰戰兢兢的說道︰「主子,柳爺做事還真是神速啊!」
那三個男人皆是一身白袍,臉上稍施粉黛,弱柳扶風的跪下在軟毯上,目光卑微的垂著頭!
六道大步走到門口,眼中寒星乍現,想著如意那些邪惡的笑意,頓時覺得氣憤難平!
三個男人小心翼翼的看著擋在門口,身材挺拔如松的六道。頓時都被他身上那股鐵血冷毅的氣息給震住!似乎目光里還泛著幾分痴痴的光芒!
玄鷹低著頭,問道︰「主子,這三個人怎麼辦?柳爺剛剛還說,叫主子什麼時候把這買美人的錢給送過去還給他!」
玄鷹特想說一句︰柳大人好無恥啊!好無恥!
六道猛然一回頭,那三個人戰戰兢兢的垂下了頭!六道劍眉緊緊的皺著,冷冷的說道︰「安排在後院!」
玄鷹揮了揮手,幾個護衛走了過來,帶著那三人往門外走!
「等等!」六道突然說道!
那三人突然站住,朝六道望過來!
六道說道︰「我府里不養閑人,給他們院子里安排鑄箭的爐子和工具材料!以後每個月交兩百支羽箭上來,才可領每月例銀!如果沒有完成,那你們那個月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三人同時一愣!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說道︰「王爺,奴賣身不賣藝!」
六道眸底閃過一道殺戮之氣,冷冷一哼!伸手拔了護衛手中的劍,指向好男子的喉嚨處!
男子嚇得全身都在顫抖!
其余的兩人嚇得腿一軟,跪下在了地上!磕著頭,說道︰「王爺饒命,奴听命便是!」
那個被劍指著喉嚨的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全听王爺吩咐!」
六道手中那劍一收,一線血珠從男子的脖子處劃了下來,他隨手一甩,那劍又完完整整的收回了劍鞘中!
那名男子喉嚨處劃破一塊血皮,便痛得直流眼淚,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玄鷹跟上六道的腳步,急急的問道︰「主子,您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好像快要下雨了!你看天這麼黑……」
六道冷冰冰的說道︰「柳府!給她送錢!」
玄鷹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回神的時候,六道的身影已經劃入了夜色當中,玄鷹趕緊踏著輕功追了上去!
六道闖入柳七的寢房的時候,柳七還沒有回房!他月兌了靴子躺在床上,想到她今天送的那三個男人,臉色頓時越來越黑!拳頭也握得緊緊的,听到骨節發出的 嚓聲!
房門推開,柳七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穿過帷幔,緩緩的朝床邊走去,還靠近床,一個冷沉的黑影朝她撲過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已經被堵上了。帶著濃濃怒意的吻撲天蓋地的襲來,直吻到她喘不過氣,那滿腔氣憤的人才松開她!
柳七聲音蠱惑慵懶︰「心肝兒,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還你買美人的錢!」六道撕拉一聲,將她衣袍直接給扒了,將她抱上床,整個人就便壓了上來!
柳七雙手撐著他的胸膛,說道︰「你還錢,撕我衣服做什麼?」
「沒錢!肉償!」六道扯掉她的胸口的束帶,然後沉沉的咬了上去!
「呼!痛呀!這肉償的主角是不是搞反了!輕,輕點……」柳七深呼了一口氣,六道怎麼這麼生氣?好像要把她生拆入月復啊!
「如意!」
「嗯!」
「我恨你!」
「啊?」
「很恨你……」居然送男人給他,她節操何在?驀然想起來,她根本沒有節操!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身上啃咬著,似乎要將那種憤怒全部都發泄出來,要將她身體的每一次都留個深深的痕跡,讓她長長記性!
柳七苦惱道︰「我也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啊!啊,輕點,輕點,真的好痛,我傷口還沒好!」
「好了!」都已經開始月兌痂了,怎麼可能還沒好?六道抬頭看著她,嘴角滑過一道銀絲,蠱惑致使!
柳七閉上眼楮,嘟嚷道︰「他娘的!要不要這麼誘惑啊?」
六道趴在她的身上,舌頭輕輕的卷著他她的耳朵,又用力咬了咬!
柳七一驚,伸手捂住了耳朵,六道將她的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柳七眨著瀲灩如波的鳳眸,說道︰「心肝兒,真的很疼的哇!」
六道沒有理她,她都能狠心直接將身上的箭矢拔出,又怎麼會怕這一點的疼?
「我在上面!」柳七咬上他的脖子!狠狠的一扯,嘴角滲出血腥氣息來!
六道蹙眉,只是沉沉的一哼,沉沉的將她壓住,清沉的說道︰「不可能!」
「哎……」柳七嘆了一口氣,看來六道今天真的很生氣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夜深許久,柳七精疲力盡的從被中鑽出,憤憤的說道︰「六道,你太無恥了!」
六道一聲輕哼聲,隨手扯過一張帕子給她擦身,手指模到脖子處被她咬過的傷痕,這麼顯眼,明天肯定好不了了!
柳七看著滿身的痕跡,撫額長嘆,這麼明顯,特別是耳朵脖子,明顯明天也是肯定好不了!就算又再高領的衣服來遮也遮不下來啊!
「戴個圍巾!」柳七喃喃的說道!突然抬頭,撞入六道那雙墨如銀河星空的眸子里!
六道說道︰「我知道!」明天早朝,必定會被人發現!
「我累了!」柳七撇了撇嘴!
「我覺得我還有點利息沒有還清!」說完,又再次壓了上來!
「我靠,六道,你越來越無恥了!」
「跟你學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弄男人給他!
……
第二天,天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清涼氣息,柳七扶著床沿坐了下來,六道還沒有離開,看到她醒來,又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嘴角,低醇輕啞的聲音響起︰「彩鵲已經備好熱水,我抱你去沐浴!」
「嗯嗯……」柳七懶懶的說道,伸開了雙臂!
六道將她放入熱水里,她才有些清醒,說道︰「你怎麼還沒走?」
六道若無其事的在解開衣袍在旁邊的浴桶里坐了下來,正好面對著她!寒眸里有著凌厲之色!
柳七撫著手臂上的紅痕,瞠了六道一眼,「全身都有,六道,你是狼狗變的嗎?」
六道動了動嘴唇,伸出手來,目光溫和寵溺,「你惹我生氣了!」
「君命難違!我可真是冤得很,你們父子相斗,秧及池魚啊!」她將整個身體都沒入水底,又說道︰「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頭也深深的沒入了水底!
六道那強壯用力的手臂伸過來,直接將她擰了出來,說道︰「你很冤枉?」
「是啊,是啊,非常的冤枉!」柳七甩了甩頭發,頭發上的水珠兒便濺到了六道的臉上!
六道手掌抹掉了臉上的水珠,輕輕一哼!
柳七拿起旁邊和水瓢舀了一瓢水直接朝六道的頭頂沖下!看到六道那被沖得凌亂的發絲,咯咯的笑了起來!
六道拿起手中的水瓢也舀了一瓢水潑向她!
柳七咬牙切齒︰「你,你敢潑我!」
屋內一片水聲和笑罵聲!
彩鵲和宋洪對視了一眼!各自搖了搖頭!宋洪那聲音沉沉的,「主子,時辰不早了!郭爺都去禁衛營上崗了!」
六道停了手,任由著柳七潑了他滿臉水!柳七手中的水瓢一扔,撇了撇嘴,「掃興!」
兩人又清理了一下,穿戴整齊開門出來!
「將馬車趕到院中來!」柳七揮了揮手!這個時候,六道那進宮的馬車想必也在路上了!她可不希望被人看到六道早上從她的房中走出!現在兩人的身上還有這麼厲害明顯的痕跡!
宋洪將馬車趕進了院里,六道和柳七上了車,便直接出了府!天邊的小雨還沒有要停的跡象!走出巷口,一輛標識著晉王府的馬車留在了路口,玄鷹坐在車頭,顯然是在等六道的!
柳七拉了拉六道的衣襟,說道︰「你回自己的車上去吧!」
「等到宮門口的時候再說!」六道靠在車中軟枕上,根本就沒打算換車。
柳七踢了踢他的腿,說道︰「萬一路上遇到熟人跟我打招呼怎麼辦?」
六道淡淡的說道︰「以前也是這樣的!你會遇到誰?」
柳七搖了搖頭,將馬車的竹簾給拉了下來,說道︰「沒誰,沒誰!等到宮門口的時候,你可得趕緊下去啊!我可不希望被人知道我脖子上的痕跡是你弄的!我後院這麼多妾室,我隨便說一個都可以替我掩飾!」
六道那臉黑了黑,「那我呢?」
柳七白了他一眼,「我昨天不是送給三個美人嗎?」
六道那臉色更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府中這麼多丫環,我干嘛要說他們?」那樣的話,不正好證實了他好男風的傳言吧?
「你……好吧,這樣也行!」柳七伸手拂上他脖子處那處顯眼的血痕,說道;「看起來還挺好看的呢!」
「如意,你太無恥了!」
「這是昨天晚上我說你的話!」柳七輕輕眯眸。
「……」
車外似乎又多了一輛馬車跟在後面,柳七推了推六道︰「趕緊躺低一點!」
「又不要緊的!」六道淡淡的說道!
車外,南宮闕那清潤的聲音傳來,柳七臉色一白,趕緊將衣領拉高一些!又伸手將六道壓下,這才掀簾,笑眯眯的望向南宮闕!
「闕哥哥,好巧!」
「小七!」南宮闕俊逸清雅,靜靜的望過來,那笑容宛若皎潔的梨花!
他那目光似乎有意的朝柳七的車內望過來,又望了望旁邊六道的馬車,六道的馬車內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南宮闕知道六道不善與人交流,但是柳七在這里,六道不可能不打招呼。
南宮闕望向晉王府進宮的馬車,清緩的聲音響起,「六殿下也在啊
車內,六道突然想要起身,柳七一把按住了他,整個人橫坐在六道的身上,然後笑呵呵的看著南宮闕,說道︰「闕哥哥,小弟先行一步!」
說完,對趕車的宋洪說道︰「快點!」
南宮闕一驚,什麼時候柳七會對他如此躲避了?好像在掩飾著什麼事情一樣。
柳府的馬車漸漸跑遠,當然晉王府的馬車也一陣風似的沖了上去,將南宮府的馬車遠遠的落在了後面。
南逸也是一臉的疑惑,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南涯,問道︰「柳大人這是怎麼啦?」
「我怎麼會知道!?」南涯淡淡的回答。
「你不是在青州跟隨了柳大人三年嗎?」南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我跟柳大人也有幾個月,其余的時間都是那個叫宋洪和彩鵲的人貼身跟著,我跟柳大人其實也不熟!」南涯白了他一眼!
「你是一直都跟著秦重吧!主子讓你跟著柳大人隨身保護又讓水碧貼身伺候,你們倒好,一個個的什麼都不知道!」南逸有些憤憤不平!
車內南宮闕緩緩的說道︰「跟上去!」
「是!」南涯一揚馬鞭,馬車豁然往前沖去!
快到宮門的時候,六道身子迅速的趕回了自己所在的馬車,剛剛坐定,便听到南逸趕著馬車追了上來!
馬車在宮門口一停,柳七從車內走下,細雨綿綿而下,她一回頭,「彩鵲沒給我備傘?」
六道此時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過來抬袖擋在了柳七的頭頂,目光柔軟,「走吧!」
南宮闕接過南逸遞過來的油紙傘,聲音清潤,「小七,過來吧
柳七看了一眼六道,又回頭看了一眼南宮闕,六道見她猶豫不定,冷冷的扯過她的手臂,「走!」
柳七尷尬的朝南宮闕笑了笑,說道︰「闕哥哥,不用了,六道也沒帶雨傘
六道拉著她往宮階上走,一路之上遇到朝中官員,那些官員皆用一臉驚愕的目光盯著他們兩個!六道那冷厲的目光掃視過來,那些官員尷尬的笑著。上前來打招呼︰
「六殿下!柳大人!」
六道淡淡的瞟了他們一眼,算是回答了!
而柳七卻笑呵呵的說道︰「王大人,李大人,吳將軍……」
突然一個年輕的御史丞指著柳七脖子上的痕跡,一臉的狹隘笑容︰「柳大人這脖子上的紅痕……」
柳七無奈的拂了拂袖,說道︰「府中的小妾抓的!哎……真是如狼似虎啊!技術活兒好得沒活說。就是總欲求不滿,折騰了本官大半夜,才罷休!」
她無奈的笑了笑,還故意拂了拂脖子上歡愉後的痕跡,臉上一片淡定從容。那些官員便哈哈大笑起來。
「柳大人果然風流!」
「對對,柳大人果然是我輩人才!」
……
柳七呵呵的笑著,連連抱揖,「過獎,過獎!」
南宮闕站在離柳七,十多步的距離,怔怔的看著被百官圍繞,談笑風聲的柳七!他當然不會認為柳七脖子上的紅痕真是她後院那些女人弄的!
不知哪個官員喊出了一句,「哎喲,六殿下這脖子上怎麼有牙印,還被咬出血了
「什麼?六殿下也有?」
百官們紛紛的湊近過來,六道冷冷一拂袖,甩下大片的水花,然後大步的往殿中走去。
那些官員看到六道惱羞成怒了,有幾個還追了上去,「六殿下,其實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男人嘛,總是有需要的,況且六殿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一聲笑聲傳來,六道的臉色越來越黑,也不理柳七了。憤怒的走遠!
柳七拍了拍其中一個官員的衣袍,說道︰「張御史何必再調笑六殿下了?昨日皇上見本官,說本官收了六殿下的美人,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本官也派人挑選幾名美人送了過去。怕是昨天晚上六殿下召了那些美人兒侍寢吧
「是嗎,是嗎。原來六殿下也並不是沒有**的嘛!」
「哈哈……就是,這才是男人嘛!」
「對了,柳大人昨日送給六殿下的美人是什麼人物?居然能上得了六殿下的床?」
柳七笑呵呵的甩了甩袖上的雨水,說道︰「不過是聚賢居那幾個頭牌清倌罷了,本官還真沒有想到,他們挺會伺候人的!」
眾官員︰「……」
南宮闕走了過來,手中的傘擋在柳七的頭頂,緩緩一笑,「時辰到了,我們進殿吧!」
柳七笑呵呵的朝眾官員揮了揮手,說道︰「各位大人,我們進殿,進殿
南宮闕拉著她的手臂讓她站在自己的傘下,她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此時就像有一只暴戾的蟲子,一點一點的咬著他的心口,讓他頓時覺得心痛難忍,「小七,今天下午有空嗎?」
柳七笑眯眯的回頭,「嗯?」
南宮闕抬袖替她拭去發上的雨水,說道︰「相府晚宴,你也過來吧!」
「好!」柳七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大殿之上,葉氏一派彈劾丞相的折子好幾拔,南宮闕淡然的面對!
四皇子逼問那變法論到底是何人所著,南宮闕一口咬定是一位隱世高人!南宮闕屬于中立勢力,從來不與任何黨派有相爭,現在卻被葉氏和四皇子以及三公滿堂的勢力集體打壓,頓時那爭鋒相對的氣氛越來越濃。
柳七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原來南宮闕是為了她才會如此,那變法論是從她的書桌上拿走的,當時她並沒有在意,後來才知道被南宮闕拿走,並且開始進行實施。
今天朝中眾臣反應這麼大,原因只是一個五品的官員私佔了百姓的土地,南宮闕便判那五品的官員全家流放,沒收全部的家產,那官員所私佔的土地並不多,不過三十多畝的農田!
突然四皇子上前,「父皇,兒臣听說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話,曾經也出自柳大人之口!不知柳大人對南宮大人這次律法改革沒有什麼意見?」
柳七抬頭望向南宮闕,又看到大殿之上,百官皆用一臉憤怒的目光望著南宮闕,她這才反應了過來,為何百官見到南宮闕的時候,沒有主動上前去打招呼,而是故意避開!
柳七上前,恭敬的一揖禮︰「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皇上認為呢?」
柳七前些日子提出過「相地而衰」的土地稅收政策,就是根據土地的好壞不同,來征收多少不等的賦稅。這樣使賦稅負擔趨于合理,提高了人民的生產積極性。而且青州之時,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當時只有少數一些大臣反對,後來實施起來的時候,確實是收效甚好,所以朝中大臣對她的能力還是很贊同的!
此時柳七明顯是幫著南宮闕在說話!
那些支持柳七的大臣皆是皺著眉頭朝柳七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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