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微微一愣,男子英俊的眉宇劃過一絲驚愕。
這少年目光清冽,臉色平靜,上了公堂也完全沒有驚惶之色,反而有種大氣凜然的氣質。
縣丞遞了一根絲線過去。
柳七回道︰「多謝!」
石夫人身邊的丫環恭敬的將絲線系在石夫人的手腕上。
秦重也停止了審問,趣味的盯著一臉認真的柳七。
片刻,柳七放下絲線,淡淡而道︰「夫人放心,胎兒沒事,只不過夫人有哮喘,實在不宜懷孕生子,只怕是生產之時,母子皆有性命之憂,不過只要請到經驗豐富的產婆和名醫在一旁輔助,相信不會有生命危險!」
柳七這剛剛說完,石夫人身邊的石京臉色一白,倏然推開了懷里的女人,後退了好幾步,吃驚的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人,然後撲到公堂上用白布蓋著的尸體面前放聲大哭起來。
柳七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的看了秦重一眼。
秦重收回視線,目光淡淡的瞟向石夫人,冷冷的言道︰「孟晴妮,你可以交代你所犯的罪行了
孟晴妮見事情再也隱瞞不下去,顫顫抖抖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給縣令嗑著頭,哭訴道︰「大人,民婦並非故意要害死妹妹的,民婦也是迫不得已!」
秦重俊逸的臉龐扯過一絲冷笑,「那丫環小桃現在在何處?」
孟晴妮臉色蒼白,戰戰兢兢道︰「小桃被牙婆領走了
石京撲在死者的面前哭聲悲慟,指著孟晴妮顫抖道︰「我一直以為你是玉妹,沒想到你竟然是玉妹的姐姐,玉妹說過,她姐姐一出生便有哮喘,為此她姐姐還一直認為是玉妹的過錯!為什麼同一胎生出來的病痛就要她來承受?所以玉妹平日里都讓著姐姐,認為姐姐身體有缺陷,就應該得到最好的!」
石京抱著死尸,也不顧及死者身上的臭味,指著孟晴妮,恨恨的說道︰「在上石村的時候,我還一直不願意相信。你說你為什麼要害死玉妹,玉妹心地善良,平日里走路連螞蟻都不忍心踩,而你卻如此的手段狠毒,害死自己的親妹妹。玉妹,是為夫對不起你!你死了這麼多天,為夫找到你的尸體,還沒有認出來……」
孟晴妮情緒頓時激動起來,抹著眼淚狠狠的說道︰「我並非要置她于死地,這些都是她自找的!當初嫁到石家的應該是我呀
石京嫌惡的看著孟晴妮,沉啞的說道︰「玉妹嫁過來的時候,跟我說過這件事情,是你覺得我石家是商賈嫌嫁過來地位低,要跟玉妹換了花轎,自己要嫁到官家的,玉妹讓著你,便換了
孟晴妮絕望的跪坐在地上,喃喃而道︰「當初也是我瞎了眼,一定要嫁到青州去,青州知府魏家的小兒子,他不是人,整天花天酒地不說,喝醉了酒還打人,就連我懷著孩子也不放過,我迫不得已才會從夫家跑了出來,不敢回娘家,只得請玉妹收留,後來娘家來信說魏家派人找到家里來了,並且還為難了父母,如果不把我交出來便告爹娘騙婚,玉妹覺得我連累了父母,要我自己主動回去認錯
「可你不願意回去再過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當你看到孟玉妹有個溫柔疼她的夫君,而你的夫君又是人渣,便心生妒忌,你覺得上天對你不公,于是想來個偷龍轉鳳,害死孟玉妹,由你來代替她的位置!」柳七目光犀利,語氣清冽,走到孟晴妮的面前,言道︰「小桃發現了你的不對,你怕被她看出來,所以你就把她賣了!至于孟玉妹,你將毒物參入保胎藥中騙孟玉妹服下,孟玉妹死後,你就將她的尸體拋入了河中
孟晴妮的目光渙散,頹廢的跪在那里。
秦重饒有趣味的盯著柳七,卻見柳七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這是山中隨便可見的雷公藤,大戶大家的奴才一般用它泡的水來殺蚊蟲,農家也用來做農藥用!想必石府也有這個東西吧。我曾經在死者的胃中也發現了這種毒素。不過單獨服食會有澀味,所以你才會放入孟玉妹的保胎藥中
秦重見有人搶了他的事兒做,手中的扇子一合,對著縣令大人恭恭敬敬的一揖禮,「黃大人,既然您這有這麼厲害的人,又何必找秦重來,讓人笑話秦重嗎?」
黃縣令剛剛沉浸于破案的快感里,沒有注意到柳七在公堂上的所做所為,這下被秦重一提醒,一拍驚堂指著柳七怒道︰「大膽刁民,竟敢不听傳召就上堂,來人啊,將此藐視公堂的刁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柳七抬袖,焦急道︰「大人,是您叫我進來的。堂上各衙役以及縣丞都可以作證啊
黃大人一噎,臉色難看,旁邊的縣丞言道︰「大人,小的也听到是你叫她進來的
黃大人氣憤的揮了揮袖,「本官叫你進來給孟晴妮把脈,把完脈了,你就應該趕緊下去,誰叫你停留在堂上的?」
柳七微微委屈的說道︰「大人沒叫柳七下去,柳七不敢造次,如果擅自下了堂,只怕被人說成藐視縣令大人威嚴了!」
秦重一聲輕笑,想著這少年比他還能扯淡。
黃大人一拍桌案,憤憤道︰「那現在你可以退下了
「遵命!」柳七抬袖雙手作揖,然後退了下去。
秦重見柳七離開,也趕緊朝黃大人作了一揖,「大人,此事已經水落石出,想必在大人以後的仕途上又會添上一筆,秦重也退下了
黃大人笑眯眯的從主案上下來,「這案件能水落石出,還多虧了秦訴師的英明推理,本官決定在花滿樓設宴,不知道秦訴師賞不賞臉?」
秦重看到柳七不見了,心里那個著急啊,縛衍道︰「黃大人,這吃飯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在于一時,大人還是先判了這殺妹奪夫一案再說。秦重還有事,請大人見諒!」
說完,人已經竄出了公堂,縣令大人那手還垂在半空,然後搖了搖頭,覺得秦重不驕不糙,果然不愧是皇上親筆御封的第一訴師。
柳七出了公堂,提著酒葫蘆匆匆的往龍龔記酒家的方向趕,花了二十個銅錢才將酒葫蘆灌滿,一邊看著店家灌酒一邊氣呼呼的罵老楊真不是個東西!喝這麼貴的酒作甚?!又不會把自己喝成帥哥!
一轉身,撞進一個帶著木蘭香氣的懷抱里,柳七抬眸,朝秦重揮了揮手,「秦訴師戴的這香囊的氣味,聞起來挺娘炮的啊。哦,對了,你也來打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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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國慶節快樂……群體麼麼……
想知道秦重和七爺以後是什麼關系嗎?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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