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道臉色黑黑的,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著窘迫的光芒,憤憤的瞠了柳七一眼!
于小含掩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六道哥,這聲音的確是越來越難听了!」
牛大強言道︰「就是啊,想當初我變聲的時候,都沒這麼難听!所以說老天不會把什麼好的都給你,六道皮相好,就聲音難听!」
秦重緩緩出了公堂,身後跟著侍衛南涯,男子上前,語氣緩緩的︰「柳……公子今日風彩出眾,另秦重敬佩之至!」
趙六道冷冷的瞠了一眼秦重,一臉的警惕!
秦重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呂家一案水落石出,還得多虧了柳公子的驗尸能力以及觀察推理的能力!」
柳七正抬著一只手輕挑的搭在趙六道的身上,雋秀的臉上還有看到幾分稚氣,目光和神態卻穩重、睿智,
她呵呵一笑︰「秦訴師不必跟我打什麼官腔,小爺我不喜歡!」
秦重哈哈大笑,走到柳七的面前,低著頭看著她,眼前這個少年明明比他矮了一個頭,可以那氣勢卻多他高出許多個頭!男子呵呵一笑︰「這不還多虧了柳公子,否則秦重又怎麼能既替萬氏訴了冤,又替呂家大少爺辯出無罪呢?秦重當然是感激不盡!」
果然是很狡猾,兩頭都落到好!
柳七也不惱,緩緩而道︰「秦訴師才是高人,柳七做了這麼多,現在看來,全是給秦訴師做了嫁衣!」
「不過呢,柳七即是衙門的人,這些事情都是柳七份內之事,秦訴師就不必太感謝我了,不如請衙門的捕快一起上福滿樓吃頓好的就行了!」
那邊退堂出來的錢捕頭和大胡他們一听有人請客吃飯,頓時就興奮了。
大胡興沖沖過來︰「兄弟們,秦訴師說要請我們喝酒吃飯!」
秦重臉色一黑,搖著扇子淡淡的看著柳七,「秦重可並沒有這麼說!」
柳七言道︰「秦訴師說了!剛剛秦訴師說他贏了兩方的官司,那還多虧了我們,要感激我們呢!」
梅發財和牛大強趕緊點頭,「對啊,我們都听到了
秦重指著柳七,臉色頓時有些無奈,「柳七,你這是趁火打劫!」
「秦訴師不會這麼小氣吧,听說呂大夫人給的錢挺多的,難道請我們衙門的兄弟們喝酒吃飯都沒有嗎?」錢捕頭聲音洪亮,這麼一說,四周的百姓齊齊的看過來!
南涯在秦重的耳邊低語道︰「秦訴師,我家大人請您辦的事情,你還沒辦好呢!」
秦重將身上的畫卷遞到了南涯的面前,指著柳七道︰「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南涯打開畫卷,怔了怔,覺得畫卷上的少女有些怪怪的,但具體看不出來哪里怪怪的,他覺得之前第一眼看畫像上的少女,和柳七對比,實在是有八分的像,現在再仔細看來,只有三分!侍衛疑惑的將畫卷收了起來,沒有說話!
秦重笑眯眯的說道︰「請就請,衙門的各位兄弟們都去吧!」
「那我們呢?」牛大強和梅發財言道!
柳七拍了拍牛大強的肩膀︰「秦訴師說的是衙門的人全去,回頭你們再叫上掃地的滿貫一起!」
「好勒好勒!」牛大強一臉的興奮,天下第一訴師請他們吃飯,那得是有多大的面子!回頭回村里說一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羨慕妒忌恨呢。
一旁的梅發財也覺得受寵若驚。
于小含見一幫男人聊得這麼開心,有些生怯的躲在一旁,柳七那目光一眼就瞟了過去,「小含不如也一起去吧!」
「不行,不行于小含怯怯的搖頭,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
大胡和季槐他們看到于小含的背影,疑惑道︰「那是誰?長得可真水靈?比春花要漂亮多了!」
「哪兒呢?」孢子匆忙抬頭張望!
剛剛一行人只顧著扎堆說話了,倒是沒有注意到于小含,此時被人一說,頓時覺得有些後悔沒仔細看!
「那是我們村的村花!」牛大強自我感覺良好,又接著說道︰「那以後是我媳婦!」
「誰說的,那是我媳婦!」梅發財一拳頭打過來!
「我爹和于大娘早就在商量我和小含之間的事了!」
「我爹還請村長申請做媒呢!」
「你他娘的胡說!我和小含青梅竹馬!」
「我們才是青梅竹馬!」
……
柳七見牛大強和梅發財爭風吃醋,撞來撞去了,語氣一冷︰「別吵了!你們兩個去叫羅爺也一起過來!」
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往福滿樓走,六道話少,不過此時看到大家都有說有笑,少年也不由得眼楮亮了亮!
秦重突然拉住柳七,低沉在她的耳邊言道︰「請問柳姑娘的父母是誰?秦重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家族才能養成像柳姑娘這般另類的性子!」
柳七呵呵淺笑,一派邪魅淡雅,不過那雙鳳眸凌厲一片,「秦訴師想見我的父母?只怕你沒這個膽量去見他們!」
「哦?本訴師連皇上都敢見,令尊令堂莫非比皇上還大?」秦訴師挑眉戲謔道!
柳七淡淡的看了秦重一眼,「閻王殿,秦訴師可敢前去!」
「你!」秦重突然收起戲謔的神色,臉色一冷,「柳姑娘如此詛咒自己的父母不怕有報應?」
秦重一直覺得柳七就是代郡洛家的小姐,代郡郡守洛大人及夫人還健在,柳七卻說他們死了,秦重心底肯定很驚愕!
柳七語氣清冽,帶著幾分壓抑的憂傷︰「秦訴師會覺得柳七是那種人嗎?」
秦重微微的一愣,隨後淡笑。這個柳七讓人捉模不定,秦重是個高傲的性子,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將柳七的身份告訴雇主的!所以這真真假假的,就把他弄糊涂了!
福滿樓是漁陽縣城最大的酒樓,秦重很大方的扔出一疊銀票,對那伙計道︰「二樓的大堂我們全包了!」
伙計盯著那銀票看了半響,又看了秦重身後的十幾個人,全都是衙門的人,有捕快有衙役,還有掃地和倒夜香的!
伙計有些為難的說道︰「秦爺,不好意思,二樓已經被人包了!」
錢捕頭一听,臉色頓時就憤怒了,一巴掌拍在台上,「什麼被人包了?我們過來吃飯那是給你們酒樓面子!」
「錢爺,您息怒,息怒啊,我們哪里知道你們會過來?不如我跟樓上的客官說說,看看能不能將大堂給讓出來!」伙計言道!
「什麼人這麼吵?」一聲冷厲的聲音,一個黑色武士服的侍衛緩緩地走了下來。
「南逸!」秦重身邊的南涯突然叫道。
那武士抬頭,原本冷厲的神色一怔!
南涯一臉欣喜的走了上去︰「你怎麼過來了,難道大人也來了嗎?」
南逸點頭︰「是,大人陪夫人回娘家探親,現在正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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