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暗中利用于家的人,想必是覺得柳七和六道回京,又都是位高權重,于妃已經有皇帝的無比寵愛,到時候再有兩個權貴滔天的後台,只怕更難應付!這方面不僅僅是離間柳七和于妃之間的關系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要阻斷于妃在宮外的助力!讓于妃覺得柳七和六道不可依靠,可謂是一舉兩得。
六道牽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搓了搓,雖然盛京的溫度比青州要高出很多,可是她的手還是涼的!六道聲音低醇柔軟,「如意,我讓人將東西搬過來了
柳七順著六道的目光一看,果然看到六道身後一輛馬車,玄鷹和蒼鼠坐在車頭,她一愣,說道︰「心肝兒,你不會是把自己的東西搬過來,要跟我住在一走吧?」
六道沒有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
柳七輕嘆︰「只怕到時候皇上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六道怔了怔,墨眸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不會讓人看到的!」
柳七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她鳳眸轉了轉。
「我晚上過來!」他清沉的聲音響起!然後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窘迫,雖然有自己的將軍府,可是將軍府里的那些奴婢和家丁,都讓他覺得不怎麼舒服,一個個的動不動就又跪又拜的!
他剛剛進府,就有三四個丫環故意打倒茶水,弄濕他的衣服!然後那些丫環又戰戰兢兢的磕頭,拿衣服過來給他換!
那些丫環表面驚惶不已,實際卻偷偷的看他,眼底流露出驚艷與痴迷!而且最讓六道看不下去的就是,明明是冬天,那些丫環偏偏穿著夏裝,薄薄的一層,露出胸前大片的春光,偏偏還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青,說話都說不清楚,鼻涕直流!看著實在是鬧心!
柳七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心肝兒,你臉色怎麼有些怪?」
六道蹙眉,將那些丫環失態的事情說了出來!柳七那臉色頓時一沉,臉上有著憤憤的光芒,「你真沒亂看,沒亂模?」
六道輕輕一哼。
柳七勾唇,鳳眸眨了眨,說道︰「我府上的丫環怎麼不像你說的那樣?」
彩鵲恭敬的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府上的丫環,奴婢已經命他們全部做廚房和打掃的事情,沒敢讓他們近您身!」
再說若是近身,丫環又是灑水,又是倒貼的,那就露餡了!
柳七收回手,淡淡一拂袖,說道︰「六道,我們去逛逛吧
已經到了傍晚,天邊的暮色漸漸的西沉,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柳七決定去以前的舊宅,也就是丞相府旁邊的那個小庭院去看看。
暗衛們跟在暗處,已經暗中開了道。
六道上前去推門,大門推開,院內的一切都很干淨,看起來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柳七突然想到南宮闕,心想如今院中這麼干淨,應該是南宮闕派人定期打掃的緣故!
郭雄正大步從正堂內走出,「小七,你們怎麼過來了?」
郭雄身後跟著的是水碧,水碧笑眯眯的走過來,「柳大人,我家大人不在京中,前兩天去了涼城!」
「你們回來,老夫人有沒有說什麼?」柳七說道!
「老夫人的意思是隨我們,如果回府,依然是丞相府的奴才水碧怔了怔又接著說道︰「我們的賣身契一直都在丞相府里
這幾年,水碧一直跟著她呆在青州,相當于她府中的大丫環,把什麼事情都管理得很好。柳七想了想,說道︰「等闕哥哥回來,我會向闕哥哥討要你們的賣身契的
水碧臉色一喜,恭敬的行禮︰「謝謝柳大人
其實她們還是很願意呆在柳府的!對柳七也很忠心,到哪里不是當奴婢?而且柳府的規矩也丞相府這麼多,她們這些年來放縱不少,估計進了丞相府,那些規矩束縛著也不舒服!
丫環柳竹一臉委屈的走了進來,看到柳七和六道,目光一惶,垂頭站在了那里。其他三個丫環也是一臉的憤怒。
水碧看了她們的異樣,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柳竹看了一眼南菊,南菊推了推身邊的柳梅和南蘭,四個丫環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柳七言道︰「你們到底怎麼了?」
柳竹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等剛剛上街,突然听到街上有人議論,說于家大爺的那個小妾因流產失血過多死了!導致那小妾流產的就是柳大人身邊的丫環,也有人說柳大人剛剛一進京,就縱容自己的丫環行凶!」
句句只針對柳七,而又故事忽略之前那小妾辱罵六道的事情!
柳七听到這里,目光一寒,拂袖轉身︰「于家在哪里?」
六道那臉色也不好看,對于村長一家,如今很是反感,若不是因為之前他流落上石村,村子之人關照,他早就不想去理!
柳竹恭敬的說道︰「就在城西大街
「彩鵲,回去把我驗尸工具拿來!」柳七一早覺得那小妾不簡單,居然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就更加不簡單了。她本不想計較,偏偏有人故意招惹,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郭大哥,去把府尹叫過來,就說于氏小妾死因不明,本官要當場驗尸!」柳七氣憤的說道!
郭雄和彩鵲得了命令,很快也跟著離開了院子。
城西于家的大宅外一片寂靜,柳七帶人敲門的時候,一個家丁匆匆的過來開門,看到柳七身後的府尹以及官兵,臉色一白,趕緊跑回去稟報!
柳七著的是便裝,不過身後的府尹和衙役卻一個個的一臉的謹慎和嚴肅。柳七帶著人直接往院中走。看到府中來來往往的丫環和婆子,又看了一眼豪華無比的大宅,心底冷冷一笑,她進來的時候,還真沒有想過于家的大宅這麼富麗堂皇。四處都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在丫環和婆子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看到柳七的時候,微微一怔,臉上一片驚愕的光芒,欣喜的說道︰「柳七,你真是柳七啊。還有六道,你們回京了!」
「于大娘!」柳七淡淡的開口,才知道原來于小含的娘也跟村長一家住在一個府里!
于大娘是這于府的主子,被封了五品夫人,村長一家子沒有封號,不過卻是仗著于小含的關系,也成了京中的一個沒人敢看輕的大戶!
村長一家看似表面風光富貴,其實背地里的那些權貴大都罵他們是暴發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類!而且京中權貴圈子,是從來不屑與于家的婦人一起參加聚會的!當然就算有權貴中的聚會也不會去請他們!
于大娘臉色紅紅的,比起在上石村的時候,顯得更加的精神!
村長和村長夫人也走了出來,村長看到柳七,默默的打了一聲招呼,村長夫人卻一臉笑眯眯的說道︰「小柳啊,這好多年不見,越發的威風了!喲,六道,你長高了不少,還長結實了,這衣服穿在身上,跟皇子的氣質一樣!」
柳七說道︰「村長,村長夫人,那小妾的尸體現在何處?」
村長指了指北邊的院子,說道︰「就放在那里了呢,等過了新年再抬出去!」
然後村長搖了搖頭,心想買那小妾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的錢啊,現在都要將錢白白的扔出去,想想都覺得可惜,不過那小妾居然如此對自己的長孫,想想又覺得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
北邊的院子很冷清,尸體擺放在一個普通的棺材內。柳七命人將棺材的蓋子打開,將尸體抬出來!
尸體剛死不到二個時辰,剛剛開始發硬,柳七戴上手套,說道︰「盛京府的仵作可在?」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恭敬的站在柳七的面前!
柳七說道︰「本官現在開始檢尸,由你做記錄,府尹大人在旁查看,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也免得有人造謠,誣陷我的丫環!說我仗著權勢護短!」她這聲音有些冷,明顯還有些憤憤之色!
她就是護短,不準任何人來拂她的逆鱗,但並不代表她紈褲驕縱,沒有理由的護短!
「下官明白!」府尹恭敬的說道,其實眼底也是有些不屑。
那仵作也恭敬的垂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柳七此時神色嚴肅,冷冷的瞟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伸手掀開了蓋住尸體白布,聲音清冽,緩緩而道︰「死者女性,年齡二十到二十五之間,死狀︰喉頭之下有勒痕,兩眼閉合,嘴唇青黑,唇開露齒,面帶紫赤色,口吻兩角以及胸前有吐出的涎沫。兩手虛握,大拇指、兩腳尖直垂下!」
「勒痕?」那仵作一愣,說道︰「怎麼可能有勒痕?」
柳七淡淡的瞟了那仵作一眼,又接著說道︰「勒痕細長,表面呈紫色,或黑淤色,直到左右耳後的發際。腿下有血蔭,月復突微硬!拿刀來!」
彩鵲將解剖刀遞了過來,柳七掀開了死尸的上袍,手中的解剖刀輕輕一劃,皮肉分開,死尸月復中內髒呈現,由于剛死不久,死者月復腔中暗紅色的血液還有流趟!她雙手探入死者月復中,取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出來放在旁邊的盤中,說道︰「死者體內胎兒,衣胞暗黑色,血蔭軟弱。胎兒在母月復內已經死去多時,最少有半月以上!」
院外的村長一家听此,臉色一變,村長夫人驚愕的說道︰「不可能啊,不是今天受驚才流產的嗎?怎麼可能月復中胎兒最少死去了半個月以上呢?柳七,你看清楚了沒有?」
柳七語氣清沉,冷冷的說道︰「胎兒在母月復內被驚後死胎下的,衣胞紫黑色,血蔭軟弱,生下到月復外死的,其尸淡紅或赤色,無紫黑色,以及胞衣發白。這小妾所懷的孩子,最少有七月以上!」
這時,于小恭也已經趕了過來,听到柳七這麼說,突然一愣,「你胡說,這絕不可能,小巧進門不到六個月,之前我一直沒有踫過……」
柳七淡淡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捕快,緩緩而道︰「你們看清楚了沒有?死者非流產失血過多而死,而是被縊死!」
仵作一臉的疑惑,「可是她為什麼要上吊呢?」
「她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人勒死!」柳七擦了擦手,將袖子放了下來,輕輕一甩袖,說道︰「先前伺候這小妾的下人在不在?」
這時于小恭才注意到之前一直伺候他家小妾的那個婆子一直沒在,那個婆子是死者嫁入于府時帶過來的粗使婆子!
官兵們很快在那粗使婆子的床底下找到一根細繩,柳七淡淡看了一眼,走到村長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村長,現在殺手已經查出,該怎麼跟府尹大人說你們可懂?」
村長怔怔的點了點頭!
柳七又說話︰「村長既然呆在京城,就老實本份著過日子,可千萬不要逾越了。你們娶進府的這個小妾在盛京中打著于妃的名氣為所欲為,你們當真不知道這背後的意義嗎?」她說完,失望的看了一眼村長家!轉身出府!
回到府中,天色已經漸黑,柳七隨意吃了些東西,剛剛躺在床上,窗戶被推開,六道翻窗跳了進來,然後月兌了衣服躺在了她的旁邊!
柳七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嘀咕道︰「我明明栓好的,你怎麼打開的?」
六道拉了拉被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很容易打開的!」
他這兩年在軍中,什麼技能都是要學到一點的,布疑排兵擺陣,甚至還要帶兵偷偷潛入敵軍大官的府邸……
柳七白了他一眼,白天把他的衣物拿過來,離開的時候,是各自回府的,本來以為他今天剛剛回府,晚上會安份著不過來的。
六道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氣息沉沉,「如意,今天村長家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造謠的,造謠之人,我已經找出來了!」
柳七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埋在他懷里點了點頭,懶懶的問道︰「背後主使是誰?」
「詹事府!」六道清沉的回答,又緩緩的說道︰「之前是支持姜氏一族的,不知為何太子一黨被誅的時候,他存活了下來!我懷疑是葉氏一黨安插在太子黨的內應,所以當時只是被罰了俸祿,沒有做什麼處置。他們肯定是想要抹黑你,幸虧你帶著盛京府府尹過去當場檢尸,所以謠言才會不攻自破,但是我還是很擔心,我听于小恭說那小妾娶進門之前,他們之前並沒有關系,那孩子肯定不是于小恭的,而那個小妾一進府就嬌縱,做出很多跋扈之事,在外惹事的時候,句句不離于家,于妃,像是故意讓人覺得于妃仗著皇帝的容寵,縱容家屬行事!讓于家在整個盛京的百姓中形成了囂張目中無人的形象。今天那小妾沖撞了我們的馬車,正巧彩鵲看不過去,便過去教訓,導致那小妾流了產,所以有心之人便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你!」
柳七仰頭,鼻尖已經踫到了他的喉嚨處,他男性的氣息將她層層包圍,讓她眼眸有些迷離,懶懶的說道︰「早在來之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急,現在看來,我們的對手也不是那麼會隱忍,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我已經派人盯著村長一家了,如果他們真做出一些什麼蠢事,我不會留情!」
「如意,以前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很困苦,而且什麼都有了,也未覺得很舒心六道突然嘆了一口氣,手掌已經按在她的背上,讓她的身子更加貼近了自己。
「嗯?」她聲音慵懶迷離,手指頭開始解他的腰間,纏纏繞繞的弄了半天,有些惱︰「怎麼是死結?」
六道臉色一窘,說道︰「府里那些奴婢總是在我面前摔倒,然後又不小心扯開衣帶……」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勾結你?」柳七拳頭打了過來,「哪能一摔倒就能扯到你衣服?下回他們再靠近你,你就把她們打殺了便是!」
「嗯!」六道之前還想著,剛剛入京,很多的事情都不熟悉,能忍就忍一忍,他也不想讓如意受到牽連!
「你真沒被人蠱惑了?」柳七眸底露出疑惑的光芒。
六道連連搖頭︰「沒有!」
「真沒讓丫環近你身?」她手指拂著他的嘴唇,輕輕的帶著幾分迷離蠱惑。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搖頭︰「如意,我不喜歡她們!」
他不習慣那些丫環假腥腥的作態,心底有著濃濃的排斥,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處理,如今如意告訴他,如果那些丫環再敢靠近他,就直接殺了!
所以,自以後那些丫環再故意自己或者是做錯事,大多是領軍棍,最少一百!那一百軍棍打在常年作戰的軍人身上都要半條命,更別說那些柔弱的丫環了,通常還沒打到五十軍棍,命就沒了!漸漸的他府中的那些丫環也學會了嚴肅謹慎,與他的那些精銳護衛呆得久了,也漸漸有幾分的潑辣悍勇,卻沒有再勾搭主子的心思!因為偶爾做事做得好,護衛統領玄鷹還會打賞她們!
六道此時抱著她的腰,真想將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永遠都不分離,一輩子就這樣,讓時間永遠的靜止!
柳七惱道︰「他娘的,把床頭箭刀遞給老子!」
「如意,別惱六道低頭吻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恬躁,三兩個就撕開了她的衣服,同時自己的衣服也已經月兌下,肌膚與肌膚的相親,靈魂與**的相融,壓抑了許多天的情緒一觸即發!
夜深許久,房內的帳影才停下,女子如玉的雙臂緩緩的垂下來,輕輕的喘息著,彼此的墨發交纏在一起,被汗水浸濕,沾在身上,她肌膚光滑如玉,像上好的綢緞,越看越晃花著人眼,他肌膚黝黑,精壯有力,無處不在的透了一股暴發力,交纏的身體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柳七喘著氣,「跟餓狼似的!」
「如意他低醇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輕輕的喘息聲。
「嗯?」她有些力竭,懶懶的應了一聲。
「如意
「嗯
「如意
「干什麼呢?」她抬眸看著他。
「就是想叫你。就算你躺在我身邊,我依然很想很想你。很想叫你,听你懶懶的回答我他低頭看著身下慵懶的女子,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嘴角,這才從她的身上翻身下來,躺在旁邊。
十指相扣,柳七在他的耳邊低喃︰「你是不是因為回京,心底有些茫然?」
六道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
「我靠!你他娘的茫然,也不能折騰我啊!」她那聲音明明很惱怒,卻帶著歡愉後的嬌嗔。
「如意他的聲音帶著某種磁性的蠱惑。
「又怎麼啦?」她的頭在他的懷里蹭著。
「你發誓永遠不會離開我六道那眼底有些謹慎和乞求。
「我本來就不會離開你。再說你折騰了兩三回,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柳七抬眸,鳳眸里有著深深的光芒。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我他的手掌倏然用力,好像很在意。非常的在意!
「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
六道听她這麼一說,臉色一沉,「我怎麼會不要你!」然後又含住了她的嘴!
柳七見他再次翻身壓上,急道︰「還來?」
「別說話
「你還行不行?」
「別說話!」
「……」
……
柳七凌晨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連六道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由于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入宮謝恩,柳七是被彩鵲叫醒的!
柳七那眼楮還沒睜開,全程是彩鵲自己的沐浴的更的衣,彩鵲的臉色一直紅紅的,也小心翼翼,沒敢讓外面的丫環過來伺候。
宋洪站在門外,恭敬的說道︰「柳大人,大司馬的馬車已經在巷口等你了
柳七懶懶的睜開了眼楮,發現彩鵲正在給她束胸,彩鵲那一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柳七的鳳眸突然一明,趕緊系好束胸的帶子,說道︰「什麼時辰了?」
彩恭恭敬的說道︰「主子,你放心,將軍在巷口等著你,將軍沒上朝,百官們也是會等著的!」
「要不是他昨天跟餓狼似的……」她能睡到這麼晚嗎?又看了一眼彩鵲,搖了搖頭,說道︰「將官袍拿過來!」
柳七現在是一襲深紅色的官服,襯著她那雋秀邪魅的臉蛋,有著一抹風流不羈的氣質,還真不像古板的官員那般樣!
彩鵲看得眼呆,想著若柳大人是男的,肯定能迷倒不少的女子。而她現在這副雌雄莫辯的模樣,不管男女都會被她的風彩折服。
柳七拂袖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口的宋洪也呆住了,彩鵲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柳大人他……他是柳大人?」
彩鵲白了他一眼,說道︰「進宮的馬車呢?」
「在門口!」宋洪趕緊跟了上去!
柳七爬上馬車,靠在車壁處又閉上了眼楮,走出數十步,馬車突然一聲搖晃,車內多了一分如清草般的氣息,然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抱在懷里。
柳七懶懶的睜開眼,看到目光明亮,炯炯有神的六道,她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將頭歪在他的胸口,嘟嚷道︰「怎麼精神這麼好,真不公平
「你身體弱,回頭我會讓玄鷹將府中的藥材送過來六道開口。
「我身體不弱,是昨天晚上被你折騰了,所以今天才會這麼累她輕輕一哼,掐著他的手臂,本想用大力,不過最後又舍不得,瞠了他一眼。
六道盯著她那身略略有些寬大的官服,又接著她的小月復,粗礪的手掌撫了上去,說道︰「如果不是身子虛,怎麼總沒動靜?」他一直很努力的耕耘來著。
「現在不是有動靜的時候,沒有也好。省得分心她懶懶的說道!
六道見她說話,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嘟嚷道︰「有個孩子,就可以應付那老頭的逼婚了他不知道如意什麼時候才願意恢復女子之身,他想等有了孩子,或許她就願意了。
柳七眯眸瞟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胸口,說道︰「心肝兒,你再努力著點,或許就有了
六道看她懶洋洋的模樣,心底又有些心疼,覺得昨天是太折騰她了。
到了宮門口,六道又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馬車。馬車在宮門口一停,柳七一襲紅色的官袍迎風而立,晨曦暖暖照耀在她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風流不羈。
有巍峨的宮殿,眼底的光芒越來越深!
宮殿台階上走過來一個太監,見到柳七和六道,恭敬的一揖禮,說道︰「柳大人,大司馬,皇帝和文武百官皆在大殿等著二位了
六道那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太監微微一怔,身子不上得顫抖了一下,眼前一身血戮之氣的男子,讓他情不自禁的有些心底發寒。
而柳七卻是一臉的明媚,淡淡的拂袖,眸色暖容,笑道︰「多謝公公!」
太監被六道的血戮氣息嚇住,突然看到柳七那般明媚暖容的笑意,心底的惶意頓時少了一大半,同時也是一臉的諂笑,恭敬的說道︰「柳大人請,大司馬請!」
進了大殿,百官朝賀,皇帝心情很好,大殿上的氣氛一時間都很融洽,百官們也明顯感覺到皇帝對六道的器重!
自從太子死後,太子之位一直懸著沒有再立,皇帝只有兩個皇子,現在皇帝明顯比較看重六皇子,很多官員開始分清利益的關系,有些已經明顯向趙六道示好。
特別是內閣大學士王忠,還向皇上提出願與六道結親的意思!
六道那臉色一沉,直接拒絕了王忠的好意,讓王忠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王忠卻不願意放棄這個向六道示好的機會,說什麼自己的兒女回京之時,路上受過六道的救命之恩,府中新年宴,想請六道和柳七前去!
壽王一黨開始有了危機感,此時又因為皇帝在興頭上,自然是沉默,什麼也不敢多說!
下朝的時候皇帝將柳七和六道單獨留了下來。
四皇子那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眼底的恨意更濃,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的母族派出不少的殺手,明里暗里對六道各種誅殺都沒有成功,反而讓六道的權勢越來越大,他心底就更加的憤憤不已!
等到百官離開宮階,明帝一襲黑色繡著金龍的帝王龍袍從側殿走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六道,連連的點頭!
果然跟三年前不一樣了!與生俱來的這種威懾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不愧是自己的兒子,想到這里,明帝那笑容越來越深!
六道抱揖︰「皇上!」
柳七推了推六道,然後淺笑著給皇帝行禮︰「臣柳七見過皇上!六道他……大司馬似乎有些認生
明帝一听六道叫的那麼皇上,心底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听柳七這麼調侃般的語氣,心底頓時又愉悅了,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說道︰「承兒……」
「臣不敢!」六道那語氣冷冰冰的!
柳七踢了六道一腳,然後笑眯眯的解釋︰「皇上您別介意
明帝說道︰「朕不介意,這孩子脾氣就是倔,跟他娘一樣。承兒,朕在永承殿備了午膳,你和柳七今天就陪朕一起吃個飯吧
站在旁邊的四皇子臉色沉沉的一直低著頭,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委屈的說道︰「父皇,平時午膳都是兒臣陪父皇的
明帝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兒子一臉的恭敬和委屈,像一只求父母關心的小孩子。
趙遠之前對六道和柳七的那種陰寒之色全然沒有!
朝中誰人不知四皇子壽王對皇上孝順,每天都會陪皇上用膳,一個兒子做成他這樣,算是全天下兒子的偕模了。
明帝樂呵呵的說道︰「遠兒願意的話,那就一起吧
趙遠恭敬的說道︰「是,父皇!」
六道皺眉,冷冷的瞟了一眼趙遠,趙遠現在這樣子,根本不像他平時的氣焰!旁邊的柳七捏了捏六道的手臂。六道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來到永承殿,太監和宮女魚貫而入,各種御膳佳肴擺了滿滿一大桌!皇帝坐在首座,他剛剛一坐下,趙遠便揮退了給皇帝布菜的太監,親自過來給皇帝布菜,「父皇,您最近食欲不太好,先喝口開胃茶
「好,好皇帝接過趙遠手中的茶盅。
六道擰眉,夾了一聲火腿正要放柳七的碗里放,柳七抓著手道的手臂然後移到了皇帝面前的碗里!
六道怔了怔,低頭不說話!
皇帝看到六道給自己夾菜,心底頓時生出濃濃的欣喜來,連四皇子那開胃茶都不喝了,笑呵呵的夾起六道夾過來的火腿片,吃了起來!
皇帝突然想到了三年前,他還是明老爺的時候,和柳七六道住在同一個院子里,六道都不太給他夾過菜,如今六道主動夾菜,他心底當然高興。
四皇子的臉色有些黑,卻又恭敬的坐在一旁,夾了一塊鮑汁雞翅過來放在皇帝的碗里。
柳七這種場合,柳七是沒有資格給皇帝敬菜的,她推了推六道!六道抬頭看著她,然後夾了面前整只雞放到明帝面前的盤中,然後低頭吃自己的!
明帝呵呵的笑著,心底很好,揮退了殿里的奴才,說道︰「今天是家宴,你們不必拘謹,平時怎麼吃飯還怎麼吃飯!遠兒,你也坐下好好吃
「是,父皇四皇子恭敬的說道!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六道和柳七,低頭掩飾住心底的憤怒!
這個四皇子表面的工夫一直是做得很好的,看起來處處替皇帝著想,葉太傅被撤職的時候,也是他主動大義滅親,還主動提出他無意太子之位,請皇帝將太子之位給六道!
府中除了正妃,也就那麼幾個妾室,每天都用心的處理當天的公文,不沉迷酒色,也沒有紈褲囂張之風,如此進退有度,又孝順卑謙的皇子,皇帝肯定認為他品性純良,之前挑起一事情,大多都是葉皇後和太傅做的,與他無關!
皇帝頓時覺得自己的兒子果然都是好的!雖然四皇子少了六道身上那抹鐵血之氣,不過好在仁德善良,這兩年在朝廷和百姓的眼底,也是以賢為名!
這下皇帝也有些為難,這立儲之事了,雖然他是比較偏重于六道一些,可是他的這個四皇子也不錯,就怕六道當政,六道雖不會殺了自己的兄長,可是六道底下的大臣不知道會不會?特別是柳七!
皇帝在心底突然嘆了一口氣,若沒有柳七,六道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再說柳七管轄的青州境地,越發的繁榮,柳七是有功之臣,六道身邊必須要有幾個強力的大臣輔助,皇帝才放心!
「承兒,柳七,明日是新年,朕在皇家獵場準備了狩獵宴,朝中百官皆會參加。你們明天也過來!」皇帝啃著六道夾的整只鹽水雞正笑眯眯的吃著!
「臣,遵旨!」柳七言道!
六道也點了點頭!
四皇子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然後又說道︰「明日百官家眷也會在狩獵場的外圍參加聚會,六弟年紀也不小了,到時候看到哪家千金,可求父皇作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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