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對于林夕的一舉一動月之容總會十分在意,趁課間他外出小妮子快步來到角落,在廢紙簍里翻找著他扔掉的那個紙團。
回到座位後小心翼翼的舒展著那個已攢成硬硬的紙團,還殘留林夕少許的汗跡。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麼。」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林夕見她一直沉默無語,便關心的問道,感覺她一上午總是怪怪的,有些反常,不是拿錯書本要不就翻錯了頁,再不就是木然的發呆,老師的疑惑,同學的不解摻雜著各種怪異的目光,好似自己就是罪魁禍首,有些莫名的拘謹起來,大有一番別說是跳河就是跳海也是洗不清的冤情。
啪的一聲,一張皺皺的紙拍在他的手上,月之容語氣淡淡,微繃俏臉雙眸含水,含水的雙眸似嗔似怒冷若冰霜,令人生畏,看的林夕有些心驚膽戰。
「這是不是你寫的,怎麼和那首歌的歌詞一樣,你怎麼解釋,不會說你有預知地異功能,哼哼是不是有秘密還瞞著我,給你一次機會,老老實實全部和我說清楚。」隨即柳眉緊蹙,神情凝重的盯著林夕。
林夕一時瞠目結舌,被扔出去的紙團怎麼會又到了小妮子的手里,早知如此,就應該就應該像影視劇中的英雄人物一樣,將團好的絕密文件放進嘴里咀嚼一通再艱難的咽進肚子里,來個死無對證,愛咋咋地。
又是這一招,左手大棒右手蜜棗,太老套了,一點也沒有新意。
林夕一臉苦笑,這小妮子性格也不知隨誰啊,大醋壇子不離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女人的三件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真讓人受不了。以前也沒見她這樣,那會對自己總是溫溫柔柔的,完完全全一個小女生羞羞澀澀的模樣。都說愛情就是枷鎖,看來自己以後是難獲自由。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首詩麼,是我在初中時寫的,是不是很幼稚呵呵,你要是喜歡,家里多了,都送給你好了。還有我早上真的沒听清你唱的是什麼,你也知道我五音不全,對音樂沒有太大興趣,這些年你見過我唱全過哪首歌呀,我怎麼會知道那首詩會是歌詞,要不你再唱一遍,看看是不是我寫的,沒準是巧合也說不定。」說完一臉的委屈,真的好似蒙受不白之冤,不過這次他說的確實是實情。
「有很多?」月之容拉長了聲音,依舊不依不饒的用手擰著林夕的胳膊,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以前怎麼沒听你說過,快說都是寫給誰的。是不是老情人啊,快說呀。」小妮子的手勁又加大少許,林夕痛在身上,蜜在心里,愛戀中的女人吃起醋來都是一個模樣,而且擰的越狠,說明她越在乎你,愛的越深。
「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讓我說對了。」對于林夕的沉默,小妮子又祭出一件令男人畏懼的法寶,鑽石般晶瑩剔透的淚水潤濕雙眸。「我。我。還以為你很純潔,沒想到還是個二手貨。」
二手貨?這是什麼理論,噢,一段不算成功的初戀就斷送了一個人的一世清白,有這麼定性的麼。何況那只是年少時一種朦朧的萌芽狀態,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行為,難不成思維上有一絲波動也是過錯麼。要是這樣,這個世界上哪還有純潔的人,誰敢保證即使神仙沒有私心雜念七情六欲麼,鬼才信呢?
月之容見林夕真的有些生氣了,嘟著小嘴「林夕,我就是喜歡這首歌,你知道麼,這是昨天才在一個音樂網站推出的新歌,昨晚我听了好多遍才學會的,真的好好听,要不我唱給你听。」說完小鳥依人般挽住林夕的胳膊,一臉的無限柔美。
小妮子有點急不可耐,巡視了四周,人影稀疏,都是匆匆的過客,才算放開清脆奠籟般的嗓音。
是不是真的是你,成為了別人的新娘,臉上有淡淡的妝,從沒見你笑的這樣。
是不是真的是你,已經將往事遺忘,偶然才會想起,依稀只是在夢里。
哦噢最愛的女人是你,給我的傷害是最深,愛我的女人是誰,讓我等候到至今
她深情的唱著,哀傷委婉,仿若對世間情緣的種種無奈,黯然神傷。
林夕忽然覺得內心深處被什麼東西踫觸一下,這個感覺很微妙,有些酸酸的有些甜,輕飄飄的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想要讓它停頓下來卻又捕捉不到它的軌跡。
「之容,對于這件事我不知作何解釋,確實好似我寫的,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我沒騙你,這首詩是當年送給倚翠的,那時我和她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要不等她回來你問問她好了,真的不騙你。對了,這首歌詞是誰寫的啊?」
「好像是個叫叫夢的。不過更為奇怪的是唱歌的女孩叫愛夢,你說怪不怪啊。我昨晚百度了一下她的資料,卻什麼也沒有,就連影像資料也是空白。現在的網絡流行這樣的炒作方式,先是出幾首膾炙人口的好歌,給人神神秘秘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去猜想她是誰,在大家快要猜累時,快要崩潰時,再以真容現身,這樣媒體和廣大的歌迷又會掀起一番熱潮。」小妮子對這種炒作方式十分不屑,謎底沒有解開前總是勞神的猜測著,太累人了。「這個名字好俗氣,是吧。呵呵……」
嘀嘀,又是清脆的車鳴聲,不用回頭,用腳丫子也知道是誰在鳴笛,紅色的廣本停在兩人身邊,一臉笑容的從車窗探出頭。「妹妹上車吧,姐姐順路捎你一程。」「安姐姐,我……」小妮子猶猶豫豫的看著林夕。
林夕明白小妮子的心思,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討厭」月之容羞紅翩翩,扁著小嘴,眼神躲躲閃閃。又狠狠的擰了下胳膊,打開後排車門鑽了進去。
「我說,林夕同學還等著八抬大轎抬你啊,架子蠻大的。」風佛動額前的劉海俏眸閃爍,著素顏。
有車坐誰願意走著,林夕臉皮厚厚的,沒有驚喜,沒有意外,只是感覺有點別扭。
月之容很是興奮,毫無避諱之意的緊緊依偎著林夕身旁,灌入車內的風野蠻的撩撥著千縷青絲,動人的雙眸通過垂柳般長長的睫毛,柔情四溢,滿目幸福。林夕托著下顎,背靠的靠背,聞著來自小妮子沁人心脾的淡淡靛香,一切溫馨而愜意。
真的羨慕這對戀人,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實實在在的享受著生活,對一切好似無欲無所求,平平淡淡的守候那份愛。安然竟然感覺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一種孤單落寞的感覺襲來,如此的真真切切。
隨手打開CD。是一首小剛的黃昏,聲音低沉傷感,幽然又無限惆悵。
午飯過後,林夕洗干淨了小妮子的手帕,看著上面繡的那只卡通貓,神情活波可愛,林夕笑了想都高三了還這麼幼稚。將手帕蓋在臉上,呼吸者通透的清香,想到早上的窘境心神蕩漾。
有那麼麼,自己怎麼不覺得,林夕照著鏡子,翻來掉過去的端詳著自己的個種笑容,沒有感覺到呀,他張愛民,竟然敢那樣說自己,侮辱絕對的侮辱。
林夕不敢肯定現在是不是戀愛,但可以肯定月之容是幸福的,他很欣慰,同時他也有種朦朧的幸福感。看了看時間,沒有叫醒正在午睡的媽媽,換了一條牛仔褲,輕手輕腳的出了家門,之容很守時的站在那等著他,兩個深深的酒渦裝滿幸福。
「這麼熱奠還穿這種褲子,不熱麼?快回家換一換吧。」說得理直氣壯,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
「還是不用了吧,沒感覺到熱呀。」林夕一臉囧態。
「還想怎麼熱,看都出汗了。」說著用手絹在他的額頭輕拭著,滿眸專注,一絲不苟的極盡柔情。
「這麼熱天你不怕捂出病啊,真有你的,不會哪根神經又不對路吧。你不換我我就不走。」月之容發威了,不留商量的余地。
林夕回家又將衣服換回來,掩好大門,匆匆的走了出去。還別說,寬松的褲子倒是涼爽不少。
「人家就是怕你會中暑麼,」小妮子羞羞的嬌嗔,默默地望著眼前的戀人,自然地上前挽住林夕的胳膊。
「還是別這樣,我怕別人真的會傳閑話的,讓你的家人知道就不好了。」想到早上的尷尬「而且這的熟人太多了。」
月之容撇撇嘴,美滋滋的不屑道「我樂意,我高興我喜歡怎麼了。胳膊長在我身上,願往哪放就往哪放,你不願意啊!不願意也沒用,我願意就行。」
「不是,我怕熱,你看我都出汗了」
「這樣不就結了」小妮子拿著手帕毫不忌諱的為林夕擦了擦汗。很甜蜜的說「就不放,我還要一輩子這樣牢牢地抓著你,一輩子都不放手」最後這幾句話聲音弱弱的。
「你不怕我的身體有不良反應啊。」還是實話實說吧。
「討厭,你非得往那往那方面想麼。我怎麼沒感覺呢,還是你下流,淨想些齷齪的事。」聲音愈來愈低,最後如蚊語幾不可聞。
「我是男的,你沒學過生理課呀,男女的表現能一樣麼。」林夕覺得有些委屈。
「哼,總歸是你不好,你學學古時候的柳下惠,人家美女坐懷不亂,難道你還不如古人麼?再看看你,流氓一個。」在批判林夕的時候還不忘了緊緊地抱著林夕的胳膊,高挺得山峰有意無意的與林夕的身體踫觸,那份的肉感在一點一點的摧毀著林夕情感的防堤,那道堅固的防線很快就被摧毀了,林夕一聲長嘆,看來有句俗話說的很有道理,男人是用下面思考的動物。
月之容不是沒有感覺,每一下的接觸都有種過電般麻酥酥的,從俊挺的山峰向四周蔓延,充溢著整個少女的身心,麻麻的難以邁步,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周身如同火燒般的熱,可以听見心髒怦怦跳的聲音,那一瞬間真的幸福哦,她幸福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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