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玉早已習慣了這種夾帶著少許果的目光,不過這些人畢竟是縣里的父母官,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心里如同懷揣著一只亂跳的小兔子,一臉紅暈的微垂著頭擠出人群,到自己的屋內在水盆內洗著被馬縣長模過的手。一想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心里不由得一陣翻騰想要吐出來,她早就听說傳言這個馬縣長不是啥好東西,在當地有不少關于他的齷齪的下流事在流傳,好像她們學校有個叫王芳的音樂老師就和他不明不白的,有一次她的丈夫跑到學校大鬧一氣,而且還狠狠地打了她一頓,之後便離婚了。馬縣長的車她還是認得的,曾經在學校的門口處見過幾次,看來那件事還真的不是道听途說啊。
還是我們的父母官呢,簡直無恥之極。盈玉惱怒的搓洗著有些發紅的手,直到有些麻痛的感覺才停止住清洗的動作。
盈玉爸接過馬縣長遞過的一顆玉溪煙,著叼在嘴上,從兜內找出一盒火柴,嗤的一聲劃著卻沒舍得點燃,隨即又噗的一聲吹滅,將那顆煙夾在耳朵上。隨手在衣袋里拿出一個裝滿旱煙的藥瓶,麻利的卷了一顆小拇指粗細得旱煙,憨笑的說「我還是抽這個吧,卷煙沒這蛤蟆拱有勁啊。」只有盈玉媽明白老頭子的心思,等會一定又是如同往年一樣在鄉親們當中才舍得拿出來顯擺一起,大聲嚷嚷說是馬縣長給的,好似一顆煙能給他帶來無比的榮耀一樣。我們不要看不起這一舉止,對于貧苦的農民而言,有時父母官一句關懷的話語,他也會一生牢記難以釋懷。
不似往年走馬觀花般說幾句發完錢就走,今年的馬縣長格外的熱情,詳細的詢問著他家的年景,以及所遇到的困難,捎帶著對盈玉做了一番詳細的了解,當得知盈玉輟學在家便流露出一臉惋惜的惺惺之態,看了眼電視台的攝像人員,見攝像機正對著自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鄭重地說道:「你們做家長的真是糊涂啊,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啊,你這是毀了孩子的一生啊,當然,我明白你們有困難,但是再大的困難也要讓孩子念書啊,當然有困難可以找政府啊,我們會幫助解決的,不然還要我們這些人干嘛啊,是不是啊。」一陣鼓掌與附和聲同時響起。
等嘈雜聲靜了下來,馬縣長又大聲說道「這樣吧,孩子也願意學習,就讓她接著上學,等以後考上大學回來好建設我們的家鄉,她的學費我們政府想辦法解決,你告訴她明天下午到我的辦公室找我。不能因為窮就耽誤里孩子,對不對啊。」
盈玉爸老臉有些窘色,一臉感激的唯唯是諾,想著女兒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該會有多高興啊。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再愧疚地面對女兒了,此時此刻的幫助他會用一輩子來銘記的,在他看來馬縣長雖沒能帶領他們月兌貧,卻也怪不得他,這個地方想要月兌貧實在是太難了,本就土壤貧瘠的地貌這幾年由于過度放牧又逐見沙漠化的趨向,不下大本錢沒有個十年八年難見成效的,任誰在任期間也不會花大力氣做這種耗時耗力又不見成效的工程。現在哪個當官的不找見效快的項目上馬啊,好為自己多積累政績資本,能往上爬一步算一步。大體來說他還算是個好人。至少這幾年都是他來送補助款項的。
等領導的小車卷帶著塵煙消失在村郊的轉彎處時,盈玉爸才回過神來,告訴在一旁站著的老伴,到集上稱幾斤肉回來,再打回幾斤散酒改善一下,既然女兒的學費有了著落,理應慶祝一番也不為過啊,看著老伴的身影,真想發自內心的大喊一聲︰有錢就是好啊,雖然是困難補助,名聲不太好,錢也沒多少的,可對于一個貧苦的人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純收入啊。
回身往女兒的屋里看了看,有些不太理解為啥她不出來送送馬縣長,這孩子是越大越不懂事啊,本想進屋吼她幾句,轉念一想撲哧的樂了出來,或許真像他媽說的那樣,沒見過這麼多的領導,還有幾個長槍短炮的攝像機,任誰見到這陣勢能不緊張麼,她畢竟還是個孩子,這點可以理解。想到這些老漢心里有些豁然,喜滋滋的摘下夾在耳朵上的那顆玉溪煙,用鼻子聞聞,而後叼到嘴里,向村部那群人走去。
第二天下午盈玉滿懷矛盾的心情來到了縣政府辦公大樓,這座小縣城雖然是全國掛名的貧困縣,雖然各項基礎建設看上去都比較陳舊和落後,可是縣政府的辦公大樓無論從高度與裝飾方面看都極具奢華地色,五層樓高在這個小縣城算上是最高的建築物了,外牆裝飾材料選用當今最流行的淡藍色方磚石掛板,幾乎每個房間的外面都掛著空調,在大門口左右擺放著兩尊用漢白玉雕刻成的大石獅子,張著大嘴,顯得惟妙惟肖。據說是為了臉面的形象問題必須這樣裝修的,才能聯系到商機,才會引來金鳳凰。
盈玉雖在縣城讀書,也曾和同學逛街路過鎮政府,但每次只是匆忙地路過,並沒有像今天這樣的仔細端詳這座建築。
懷著忐忑的心向門衛的保安說明來意,在填完登記表格後,其中的一名保安放下電話沖她殷勤地笑了笑,親自帶領她直奔馬縣長所在的四樓辦公室。
盈玉還是頭次進政府辦公大樓,內部的裝飾的比較簡潔,在四樓里角的一個掛著縣長辦公室門牌的門口那個保安停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門,里面傳來馬縣長的聲音。
保安推開門,正在看文件的馬縣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了站在保安身後的盈玉,原本有些倦意的眼神頓然一亮,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並且伸出那雙胖嘟嘟的熱情大手主動地握住盈玉的芊芊細手,嘴里說道:‘是叫盈玉同學對吧,快請進。」
小保安尷尬的站在旁邊,極少見到縣長如此熱情的對待一個人啊,看來這個清純漂亮的女孩不簡單啊,一定有背景的,說不定是市里哪位領導人的千金大小姐也說不定的,可那身樸素的打扮卻又不像,見縣長連看也沒看他,便知趣的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門,隨手將門帶上。
盈玉對于馬縣長過度的熱情有些疑惑不解,輕輕地將手往回抽了抽,竟沒有抽回來,火燙的面頰生出少許不悅之色,聲音清脆的說道︰「馬縣長,請……請您松開手。」
馬縣長此時方覺自己有些熱情過火了,尷尬的強擠著笑容,不舍的松開了那雙柔滑的玉手。
PS:現在終又有時間可以連續上傳章節了,這幾個月老郁悶了,一直在外地沒有時間靠夜碼字,其實這活也是蠻辛苦的,好在有獨自等待在我累的時候歇息之際陪我聊領,不然無味之極啊,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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