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放緩了車速,回想起六年來王海峰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換成其她的女孩或許早就會被感動的一塌涂地了。可自己就是沒感覺,甚至還對他極其反感。可現在再看他哭的象個孩子一樣,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是不是太殘忍了,反過來換位思考一下,恐怕自己就不單單只是哭泣了。想到此不禁眼角有些潤濕。可感情畢竟不是蘿卜白菜,劃拉到筐就是愛,畢竟牽涉到一生的幸福,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他偏偏就就沒有一點感覺。
林夕捕捉到安然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又從後視鏡看了看依舊哭個不止的王海峰,心里不由得升騰起些許的憐憫之意,不禁為自己編造的這個理由感到有些內疚,輕輕地長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也很委屈,這都是長輩們私自做的主,也沒經過我們兩人的同意,再者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指月復為婚的說法……」
「是啊是啊,你的意思是你們也不同意是麼……呵呵呵,其實你看你倆有做姐弟的緣分,可論姻緣還真的不相符啊……」林夕說完,王海峰破涕為笑的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搶著說道「一個是老師一個還是學生,而且安然比你還大……哦對了林同學你多大了?」
「十七啊,怎麼了」
「你看,這不得了,安然今年二十二,也就是說比你大五歲,按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女大五賽老母,命理不合所以是不能做夫妻的。我和她就不同了,我找過算命先生看過了,絕對天生一對的好姻緣命……」王海峰有些欣喜若狂的把他在算命老先生那里知道的一些皮毛都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絕對看不出剛剛哭的快要不行的樣子。而且還繪聲繪色地又舉了若干個誰也不知真假的例子,而且還說的有根有據,不由得你不信服。「這回相信了吧,再者說現實社會男大女還說得過去,女大男給人的感覺就不太好了。會被人暗地里恥笑尋找母愛之嫌母的……」
林夕見安然笑嘻嘻卻沉默不語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看他怎樣應對,其實剛還有些同情心的他在听到王海峰說道缺少母愛就有些生氣了。哦,找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女孩就是尋找母愛啊,那要是找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女孩做老婆,那豈不是說女孩在尋找父愛麼,這都是什麼邏輯啊。虧他還是留過學的海歸族,還相信算命先生胡說八道的話,開來這些年的書是白念了,頭腦是簡單了,四肢可是越發發達啊。看來不開導開導他怕是要誤入歧途啊。于是轉過身趴在靠背上滿面笑容的對王海峰說道「王老師,你可能誤會了,我說的過我們同意,並不代表我們反對啊,你也看到了我和然在一起是多麼的幸福,你和她在一起可曾見過她這麼開心麼……何況我們都秉承了中華民族萬事孝為先的優良傳統美德,即便自己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違背長輩們的意願,即便是打死也不能不孝。是不是然」
「那當然了。」安然握著方向盤十分肯定的回答。
「既然你也信算命先生的高談闊論,那我與然也或許是上蒼注定的一段美好姻緣也說不定,要不然在我出生時改變一下我的性別,我如是女孩你不就有機會了,可老天注定的事情是人力無法改變的,只能听老天爺的,因為它最大,它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讓你的坐騎雙胎落地就不可能讓你三個輪跑。佛說所謂姻緣就是前生對她的虧欠用今生來償還,難道不是麼!雖說我以前和然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幾個月,可感情怎麼能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呢,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一生一世,可感覺生活如同白開水一般無滋無味;有些人只是擦肩而過時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便開始了屬于他們的美好姻緣。我相信我屬于後者,我倆也都商量好了,先認認真真轟轟烈烈蹈戀愛,等到我大學畢業後就結婚。而後生一大幫孩子,當然國策可能不允許,我們也不排斥移民到國外定居,是不是然……別動……」林夕似乎發現什麼情況,伸手在安然胸前豐滿的峰頂上捏了一下,隨手便又將手伸出窗外好似扔掉什麼東西,一臉愕然表情的安然緩過神來便平靜的說道「有一只大馬蜂落在那了,怕你開車時突然發現再受到驚嚇,那樣可能會出意外。呵呵,剛說到哪了,都怪那只討厭的大馬蜂。噢,想起來了。依你看我和然幸不幸福呢,我想我不過多的表述你也能夠看得出來,除非那人是個傻瓜。還有就是我要告訴你真正的感情是無所謂年齡差別的,難道你沒有听過只要感情在,傻子我也愛;只要感情深,再大我也跟這句話麼。」
「我說你才是傻子呢。你等著……」安然臉紅紅的微微怒嗔道。
「呵呵,傻人有傻福,老天注定的沒辦法啊,哈哈。」林夕見她沒有惱怒自己剛才略帶輕薄之意的舉止。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不如手指再加一分力量,再多停留幾秒好好地感受一下豐滿的山峰那份讓人心馳蕩漾的柔荑……
王海峰徹底絕望的低垂著腦袋,林夕曖昧的動作,安然幸福滿臉的嬌媚神態,還有如同打情罵俏般的話語,無不如針扎般他的心,都說哀莫大于心死,此時此刻終于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于是不想再說什麼了,即便是說了還有什麼用麼,他已經知道了結局是什麼。
車內靜的只能听見穿窗而入的風聲,她的身影是如此的輕盈且迅速。讓人只能感覺到它的存卻又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此時此刻三人的心情卻各不相同。安然感覺心里輕松了許多,從此後再也不必為王海峰死皮賴臉的糾纏而煩惱,偶有急促的晨風掠過面頰,撩撥起幾縷額前的秀發,竟也不覺得它有多討厭。
林夕微閉著眼楮,既然戲已完畢,只要下了車,他這個臨時男朋友也就到了該謝幕的時候了,這次與安然配合得還不錯,自我感覺還是可以的。想到上次在同一首歌發生的小意外,這次賣力的表演也就算是將功補過吧,其實那次也不全怪自己,她也要佔相當一部分責任的。只是自己是個男生,要顯得大度一些,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嘿嘿,這次就恩怨一筆勾銷,也不指望她如何報答,就之容而言他也不敢接受,這可是之容的姐姐,雖不是親的,可關系畢竟不一般,于情于理幫自己的大姨子也是義不容辭的。但求她以後不再找自己麻煩就阿彌佗佛了。陣陣晨風撲面不禁露出愜意的笑容,感覺全身的汗毛孔都綻開了舒坦至極。
心灰意冷的王海峰牙齒不停地咬著嘴唇,要的已經有血絲隱隱出現,可他卻覺到任何帝痛,整個大腦只是渾渾僵僵的,感覺眼前茫然一片,淚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著圈圈,涼颼颼的秋風掠過臉龐,臉部的肌肉忍不住抽動一下,眼眶里涌動許久的淚水如流水般連綿無止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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