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榕!」
蔡彩想將他喚醒。////
可張靖榕卻顯得更加憤怒。
「不是第一次,根本無所謂吧!」
「張靖榕,你胡說什麼!」
蔡彩的指甲用力的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分神的瞬間,只覺得張靖榕一手捧住她的後背,將她輕輕抬起。
那令人羞恥的物體猛地沖了進來。
「啊!」
尖銳的叫聲。
蔡彩只覺得眼前一片煞白,耳邊微微的耳鳴,頭無力地向後仰去。
整個人好像癱軟了一般摔在了床上。
滅頂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
此時張靖榕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終于完全清醒了。
張靖榕一動都不敢動,只能小心的吻著她的唇瓣,任由自己的淚水灑在她的臉上。
一夜*,對于他們倆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張靖榕很早就醒了,蔡彩一直蜷縮在床邊,只要他靠近,她就不住的顫抖。
張靖榕狠狠握住拳頭,恨不能殺了自己才好。
「痛!」
蔡彩這一夜,一直說著這個字。
張靖榕心里如同刀割,幾乎再也躺不下來。
他慢慢起身,想去幫她蓋上被子。
卻發現了最令人的驚愕的情景。
床單上血跡觸目驚心,甚至是慘絕人寰。
張靖榕撲通摔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從黑夜到天明,再從日升到日落,蔡彩躺在床上整整一天。
蠟燭被點亮,照著蔡彩蜷縮著的身子,被子里不知是不是還有溫度,那凌亂的發絲和蒼白的膚色都讓人覺得心寒。
張靖榕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幾乎是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
張靖榕回過神,立刻緊張起來。
蔡彩緩緩的睜開眼楮。漸漸地清醒,目光落在黑暗的角落,沒有出聲。
或者她根本叫不出聲。
昨晚的瘋狂還歷歷在目,蔡彩卻絲毫感覺不到甜蜜。
他終于明白了張靖榕憤怒的原因。
那句不是第一次。
已經將蔡彩的自尊心踐踏的絲毫不剩。
大約愣了有半柱香的時間,蔡彩用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啊!」
身子一動,便是令人難以啟齒的疼痛。////
這個簡單的動作對她來說根本無法完成。
腰部以下,幾乎沒有知覺,全身像是散了架。
撲通一聲,蔡彩又摔在了床上。
「阿彩!」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蔡彩驚了一跳,下意識的拉住了被子。
「你怎麼樣?」
蔡彩盯著張靖榕,表情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
張靖榕被她看得心里發虛,不安的婆娑著雙手。
蔡彩看著他,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其實,你根本就不信我。從來都不信!」
張靖榕愣住了,不知該如何開口。
「非得要我主動獻身或者開口說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才肯相信我嗎!直到現在都不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阿彩!」張靖榕伸手想要觸模她的臉頰,蔡彩低頭避開,不再看他。
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吧!」
張靖榕覺得有些心慌,趕忙要拉住她。
卻听她低聲說道︰「你對我做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阿彩!我們…」
蔡彩抬起頭,冷冷的說道︰「昨晚,就當我還你的,從今天開始,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阿彩!」張靖榕伸手想要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卻被蔡彩冷冽的眼神震懾。
「你要是再踫我,就等著替我收尸!」蔡彩費力地支起身體,找尋自己的衣物。
「阿彩,求求你再躺一會。」張靖榕看著蔡彩淒慘的模樣,難過的不知所措起來。
說著,他一把將蔡彩按回了床上。
被他一折騰,蔡彩癱倒在床上徹底動不了了。
張靖榕小心的蓋上被子,直起身。
「對不起!」
些許悲哀的眼神刺激著蔡彩的心。
她閉上眼楮,用理智控制著快要噴涌的眼淚。
張靖榕出門的那一刻,他便听見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張靖榕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門。一陣眩暈感襲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蔡彩。
他知道他又被封棋騙了。
可這樣的解釋張靖榕根本說不出口。
因為自己的自卑,終于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
「張靖榕,你小子終于出來了!」一家人都坐在大廳里,看著張靖榕出來,張恆飛笑咧咧的打了他一拳。
「怎麼,是不是都擺平了?」
張靖榕茫然的看了張恆飛一眼,不知從何說起。
「張靖榕,我看你這副德行怎麼好像又闖禍了!」張恆飛敏銳的說道︰「阿彩呢!」
「是啊!嫂嫂呢!你們整整一天沒出現了!」冰妍有些納悶的張望著。
「她…」
突然,門房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進來,大聲道︰「大少爺,外面有人要找大少女乃女乃。」
怪不得門房會嚇得抖抖索索,封棋將他身邊的暗衛都帶來了。
一個個人高馬大,神色嚴峻,看著就像是來砸場子的。
張恆飛神情一變,將不明就里的晴思拉到了身後。
只見方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微微發白。
「微臣叩見皇上。」
門房一听皇上二字,嚇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皇上?」冰妍瞪圓了眼楮看著封棋,不知道該說什麼。
「冰妍,跪下!」方俊拉過冰妍,低聲道。
「不用了!」封棋一身華服,將頭發束到後面,多日來的調養已讓他看上去神清氣爽,容光煥發「朕與張家算是頗有淵源。不用多禮。」
「微臣不知聖駕出宮,望皇上贖罪。」
「朕沒能喝上你的一杯喜酒真是很遺憾,這位就是方夫人吧!」
冰妍愣了一會,大聲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果真和阿彩說一樣冰雪聰明。方大人好福氣!」
「混蛋!」張靖榕像瘋子似的沖了上去,恨不能將封棋碎尸萬段。
皇上身邊的人又豈是吃素的。
上次張靖榕已經動了封棋,這次他們又怎麼放過他。
「大哥!」
和皇上動手,根本就是找死。
「放開他!」封棋對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臉上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瘋了!」方俊趕忙拉住張靖榕「你知不知道…」
「封棋!」張靖榕怒吼道︰「你這個卑鄙無恥下作惡毒的混賬!」
「張靖榕!」
張恆飛一把拉住他,和皇上搶女人已經是九死一生,如今這麼硬踫硬,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朕不想和你多作爭辯,朕只想找阿彩!」
「阿彩是誰?」張冰妍納悶的看著方俊。
方俊身子一怔,腦海里閃過的畫面讓他終于反應過來。
「封棋。我們都錯了!我們愛她的方式其實根本就是在傷害她!」張靖榕無助的握緊拳頭「是我蠢!是我對不起她!」
「你對她做了什麼!」封棋一把揪住張靖榕的衣領「張靖榕,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蔡彩真的覺得累了。
如此的相互糾纏,相互折磨,只會讓他們的愛變質。
她沒有能力解開他心里的疙瘩。
那麼,大家還是暫時冷靜一些吧!
蔡彩簡單的收拾了些東西。拖著有些疲乏的身子來到了渡頭。
她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蔡彩,你終究沒辦法恨他嗎!
「姑娘,你上不船?」船夫熱情的喚著。
「來了!」蔡彩將垂落的頭發撥到耳後,輕聲說道。
「姑娘,此去荊州有些時候,到下個鎮子我會提醒你多買些口糧。」
「有勞船家。」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出門啊!最近人口販子多,你一個人不安全啊!」
「真的遇上人口販子,指不定誰欺負誰呢!」
「好咧!您坐穩了!」
時節正好,一路湖光山色。
倒是讓蔡彩陰霾的心情緩和不少。
「姑娘,待會咱們停船靠岸,我得去添一些口糧。要不我幫你帶吧!」
「我還是自己下去走動走動吧!」
「行,咱們卯時出發,你可別遲了。」
別過船家,蔡彩有些孤單的走進了還算熱鬧的小鎮。
「姑娘,咱們這有最好的首飾。來看看吧!」
看著那耀眼的首飾,蔡彩想起了那支金步搖。
心痛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蔡彩有些站不穩步子。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矮胖的大嬸從後面扶住她,臉上滿是關切之意。
「謝謝!」蔡彩微微點頭致謝。
「姑娘,我家開了個小茶館,你若不嫌棄我為自家拉生意的話,就去我那坐坐吧!順便歇歇腳,瞧你臉色真的不好看。」
「那就有勞大嬸了!」
這位大嬸的茶館並不遠,簡單古樸,卻干淨清爽,空氣中傳來的陣陣香氣讓啃了好幾天饅頭的蔡彩食欲大開。
「老頭子,做些簡單可口的菜式給這位姑娘。」大嬸熱情的喚著自家的相公。
「馬上就來!」
蔡彩接過茶杯,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姑娘,用不著這麼多!」
「我吃一次再帶一些做口糧,大嬸您就看著辦吧!」
「好咧!你等著。」
大嬸笑咧咧的收好銀子,轉身進了廚房。
「今天可是筆大生意。」大嬸臉上劃過一絲陰險的笑容「能賣出去不少價錢呢!」
身邊的男子向外面張望了一眼,不無擔心的說道︰「出手闊綽,看她的樣子並非鄉野村姑啊!」
「管它呢!做咱們這行的誰還考慮那麼多!怎麼,不會是覺得人家漂亮舍不得下手吧!」
「閉嘴吧!速戰速決。」
菜的味道的確是不錯,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暈乎乎的。
蔡彩使勁揉了揉眼楮,發現她的頭越來越重,眼皮幾乎都睜不動了。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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