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成癮,總裁好霸道 109道 知道什麼叫真愛嗎

作者 ︰ 碼字碼不夠1

難道是他錯了?難道過去在一起的,快樂的,傷悲的那些記憶,早已化成雲煙,消散了!想到這,胸口一陣沉悶的痛楚席卷而來。愨鵡曉

賀擎天面容凝重,深深他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隱痛,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如果不愛,我會這麼痛苦嗎?」

「你痛苦的只是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們在一起太累了,我越來越感謝你母親,讓我們這樣離婚,真的是一件好事!」杜子鳶平靜的說道。

賀擎天眸光幽暗如海水,視線鎖住杜子鳶的臉,低聲問道︰「如果你有不孕癥,你還會這麼有信心嗎?你有換位思考過嗎?」

杜子鳶突然胸口堵悶,換位思考,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但,她知道,兩人之間真的有問題,如果妥協了,那問題會存在一輩子,這不是一般意義的小矛盾,是根本,他從來沒信過自己。

在他那樣不信任自己後,杜子鳶做不到就這樣原諒他,她做不到!

望著杜子鳶眼中閃過一絲波動,賀擎天又開口︰「回家吧,過去的既往不咎,這個孩子我接受,會當成是我的一樣。」

聞言,杜子鳶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漠,站了起來,自嘲一笑,聲音轉沉︰「不需要,這個孩子從來不是你的,再見!」

「你去哪里?」賀擎天目光陰蟄冰冷,眸中升騰的妒嫉火焰,一瞬間,演變成熾熱的火山岩漿,迫不及待的從胸口奔涌出來,咬牙切齒道︰「站住,我們還沒談好!」

杜子鳶不怒反笑,淡淡道︰「我對你無話可說。」

杜子鳶已經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賀擎天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眯起眸子,望著緊閉的門扉,怎麼又搞成這個樣子呢?

杜子鳶急速的離開包間,走出去,還沒打車,秦傲陽的車子已經駛過來,他不放心,他想,如果杜子鳶跟賀擎天一起走了,那麼他就自己開車離去,如果是自己出來的,他會送她回去。

看到她一個人走了出來,秦傲陽嘆了口氣,又沒有談好!他都跟著著急了。

「杜子鳶,上車吧!我送你!」秦傲陽滑下車窗。

車子停在自己身邊,杜子鳶一愣。「你沒走?」

「不放心你!」

杜子鳶心里一暖,又看到後面賀擎天追出來,怕他再糾纏,立刻上了車子。「秦大哥,快開車!」

看著她上了秦傲陽的車子,賀擎天的眸子變得冷凝起來,驀然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直到車子開出很久,確定後面沒有車子追上來,杜子鳶低頭愧疚道︰「對不起,秦大哥!」

秦傲陽詫異,淡問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杜子鳶的眼神淒苦,緊咬下唇,「每一次你都會幫我,也幫了我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秦傲陽一揮手。

沉默許久,她低聲道︰「秦大哥,我也想離開景城了!」

秦傲陽胸口傳來一件刺痛,沉聲問道︰「為什麼要走?」

杜子鳶口中十分苦澀,聲音悠遠而淒涼,「躲開他,我爸爸現在穩定了,我媽媽可以照顧他,我想離開一陣子,安心養胎,不想被打擾!」

「他還是沒有信你?」秦傲陽挑眉。

側頭,看著秦傲陽冷俊的臉龐,搖搖頭。「沒有!」

「真是該死!」秦傲陽開著車,使勁咋了下方向盤。

杜子鳶嚇了一跳,想著秦傲陽這麼相信自己心里真的很溫暖,只是賀擎天不信,難眠心生悲涼,看到秦傲陽這樣義憤填膺,杜子鳶又輕聲問︰「秦大哥,為什麼你會相信?」

秦傲陽眸光一縮,半晌,車子緊急剎車,停在路邊,他猛地轉頭,看向杜子鳶。「子鳶,其實我——」

我愛你!所以才信你!可我不敢說,我怕說了一切都不美麗了!但我是多麼的不甘心,多麼想立刻告訴你我的心情。

秦傲陽生生的卡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眼楮看著杜子鳶,他感覺在愛情面前,他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看到杜子鳶錯愕的看著自己,他搖搖頭,轉過臉,嘴角勾出一抹扭曲的笑,「沒事,我信你,就是相信!」

杜子鳶也不是傻瓜,隱約感受到什麼,也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夜色,「謝謝你信我,秦大哥,你真像我的哥哥,你是個好哥哥!」

秦傲陽再轉頭看她,心像是被人捏住一般,只能深深的呼吸,才能緩解那種悶痛,他輕輕一嘆,轉身,不再言語,沉默的發動車子。

安靜的車子里,彌漫著空氣清新劑的薄荷香味。

秦傲陽專心開車,俊眸認真的看著路況,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神情專注認真,動作優雅迷人,無意間,顯露出儒雅清淡魅力。

「你離開想去哪里?」

「陌生的地方吧!」杜子鳶道。

「沒有照顧你,只怕不行,我支持你離開一陣子,但不能沒有人照顧你,這樣吧,我有個姨婆,在H市,她一輩子沒有結婚,一直是孤身一人,你去她那里住一陣子吧!」

「我……」杜子鳶一頓。

「沒關系的,你是孕婦,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也不安全,對孩子不利,你去我姨婆家住,她不會干涉你,她也有個說話的人!」秦傲陽解釋著,怕杜子鳶不去。他也無法想象杜子鳶一個人大著肚子該怎麼生活,盡管他希望杜子鳶幸福,但是現在,賀擎天完全不知道珍惜,他也失望了。也許分開一陣子,對彼此都好,省的想不清楚,想不透徹。

「謝謝你!」杜子鳶心里是真的溫暖,他這樣不計回報的幫著自己,真的讓她很溫暖很溫暖,但是欠了他太多了,她還是搖頭拒絕。「我有地方去,有人會照顧我的!」

秦傲陽一听她這樣說,點點頭。「也好,只要有人照顧你就好!」

可是,他心里知道,她是在說謊,因為剛才那一瞬間,她猶豫了,他知道她在說謊,他心疼她,他突然想豁出去了,不管如何,他都要試一試,為自己的愛情努力一把。

杜子鳶回家住了,因為擔心賀擎天半夜上門去找自己,所以她住在了家里。

到了門口,下車。

秦傲陽也跟著下車,並不著急走。他猶豫著,心里掙扎著,他看著她如此的辛苦,他矛盾極了。「子鳶——」

「嗯?」杜子鳶抬頭,看到秦傲陽的眼楮在路燈下閃閃發亮,他突然伸過手,握住她的小手。

杜子鳶嚇了一跳,想要抽回手。

秦傲陽卻道︰「子鳶,謝謝你這麼信任我,跟我道別,有幾句話,我想對你說!」

杜子鳶心里一急,「秦大哥——」

「如果你不是這麼信任我告訴我你要離開,我以為我不會敢說,我以為,你心里從沒有想到過我!但——」

她逃避的說︰「我早就說過,你是個好哥哥!」

好哥哥?!又是「哥哥」?僅僅是「哥哥」?

他抽了一口冷氣。「不是哥哥!我不想當什麼好哥哥。」

他忽然爆發了,忍無可忍了,他堅定的,有力的,沖口而出的說︰「你的一句好哥哥把我打入了地獄,我知道聰明如你,不會不知道我心里想什麼,子鳶,你這麼辛苦的話,跟我去美國吧,離開這里,離開擎!我保證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杜子鳶愕然抬頭,定定的看著他。他說了!他還是說了。

她的心里百般復雜,喃喃的說︰「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秦大哥,你快回去吧,我頭有些暈,什麼都沒听到,我先進去了。」

「我知道!」他輕叱著,眼楮更深幽了,更明亮了,「我知道我在說什麼,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做一件我早就該做的事……我在……請求你嫁給我!」

「啊!」杜子鳶低呼著,慌亂而震驚,她把臉埋進了手心里。

但,他不許她逃避,他用手托住她的下巴,硬把她的臉抬了起來,他緊盯著她,追問著︰「怎樣?告訴我!我知道我表白之後,我們之間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原本我以為你幸福的時候我從來不想表白,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但現在,你不幸福,你這麼辛苦,他不知道珍惜你,我只想守護你,只想保護你,也想為我自己努力一次,是死是活,我想我也該努力一次!」

杜子鳶感到自己不能呼吸了,不能動了,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秦大哥在向她求婚,突然間的表白讓她措手不及。她感到慌亂,感到惶恐,也感到累,「秦大哥,對不起!」

「我知道是這個結果,我都知道了,你可以不用理我,也可以好好考慮我的話,我隨時等待你來找我,也不要有壓力,如果你需要我,就只管來找我,如果不需要,那也只是我的事情。不要愧疚,因為我喜歡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

「請你不要把賀擎天和我混為一談!如果你心里念念不忘的,依然是他,我決不勉強你!在你回答我以前,請你想清楚……」他收回手來,燃起一支煙,他的手微微顫抖,聲音卻變得相當僵硬,他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對不起!」杜子鳶心里莫名愧疚,對秦傲陽這樣一個好人,她真的說不出難听的話,但是她無法響應他什麼,「秦大哥,你回去吧,我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透過那層薄薄的煙霧,他在仔細的、深刻的注視著她。他沒有忽略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那越變越白的面頰,這神態絞痛了他的心髒,抽痛了他的神經。她是拒絕的!

「秦大哥?」杜子鳶見他那種呆愣的神情,喊了他一聲。

秦傲陽抬起眼楮來,他望著她那擔心的面龐︰「你不再多考慮幾分鐘?」

他沙啞的問,強力的壓制著自己那絕望的心情,他的聲音仍然在期待中發抖︰「我可以等,你不必這樣快就回答,或者明天,或者後天……等你想一想,我們再談!」

「不用了!」她很快的說︰「我們不可能!秦大哥,對不起!」

秦傲陽薄唇抿成一線,他驟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回車里,發動車子離去。

杜子鳶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心底五味雜陳。

她深抽一口冷氣,覺得整個人都沉進了一個又深又冷的冰窖,冷得她所有的意志都凍僵了。最敬愛的秦大哥,他原來是喜歡自己的,為什麼會這樣?

秦傲陽開出去很遠,車子停在街邊,他在猛抽著煙,他想他是腦子不清楚了,才會表白,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不成熟了,可是他也死心了!

同時也很擔心,怕杜子鳶再也不會理他,怕她生氣,怕她難過,怕她困擾。擔心使他渾身緊張,使他神魂不定。通過那層煙霧,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寂mo。

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喉頭緊縮而痛楚。

半晌,煙抽完,他丟出窗外,又掏出一支煙,燃著了打火機,他的手不听命令的顫抖著,好半天才把那支煙點著。收起了打火機,他努力的振作著自己,努力想維持自己的鎮定,但是他還是顫抖了!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的表白,從來都是女孩子喜歡他,主動對他表白,沒想到他的第一次就失敗了。

這是一個寂mo的夜,屬于失戀者的。

安逸伯追上了杜如慧,扯著她的胳膊上了自己的車子。

杜如慧月兌不掉他,被他帶到了海邊。他站在了她面前,懇求的眼神里有著堅持,「我們結婚吧!慧慧!」

「不可能。」對上安逸伯的深邃眼眸,杜如慧依舊冷冷的開口,響應他的目光里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只是淡淡的死寂。「我們也不合適!」

她果真對自己沒有感覺。安逸伯慵懶的勾勒起嘴角,眉眼中染上自嘲的笑意,深呼吸一下,放棄她嗎?畢竟強求一個女人的感情不是他可以做的到,可——

「不,我們很合適,那些糾纏的夜,在chuang上,我們的身體非常的契合。」放棄,不可能,安逸伯揚起的笑容里有著堅定,堅定之下有著一絲怯弱,可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手,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隨你吧。」早已不在意,杜如慧冷然的收回目光轉身要走,過往一切,當是祭奠她的感情吧!

凝望著杜如慧離開的決絕背影,安逸伯只感覺苦澀愈加的濃烈,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失去她的滋味卻是清晰的刻在了心頭,空空的,似乎所有的理智和情感都被她離開的身影所帶走,只余下無奈的情愫糾纏著自己,很無力,卻依舊不願意放手。

賀擎天的車子開到了小區,沒有人,他又回到了杜子鳶的家里,沒想到,白素心剛好從醫院回來,見到賀擎天。

白素心冷冷的看著他,「請你離開吧!」

賀擎天吃了一驚,「媽!我要見杜子鳶!」

「請不要叫我媽!我受不起。」白素心淡漠的撇清關系。「杜子鳶不會見你,你們家,害的我們還不夠嗎?」

一句話,質問的賀擎天的嘴唇失去了顏色,面容慘白,但還是不失冷靜,「對不起,我知道一句對不起無法彌補什麼!但我真的感到對不起!」

「我收到了,你走吧!」白素心繼續冷冷的說道。

「讓我見見她!」賀擎天又是開口。

白素心平靜的看著他,傲然說︰「已經沒必要了,杜子鳶不想見你!」

她的眼楮緊逼著賀擎天,從上到下的注視著他,賀擎天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楮。

「慧慧和子鳶被你玩弄到現在,我們已經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價,我想你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再玩弄我的孩子了!」

賀擎天覺得被激怒了,他壓制著說︰「我絕沒有玩弄杜子鳶的意思,至少我後來沒有這個意思……」

「後來沒有?那就是之前都有了!」

白素心抓住他話中的漏洞,質問道︰「你一直在玩弄子鳶,到現在還是想嗎?」

賀擎天感到無法解釋,他皺緊了眉。

「我沒有。」他于是勉強的說︰「我知道一開始是我的錯,但是後來我還是愛上了她,我喜歡她,所以我才會來找她……」

「你們已經離婚了!」白素心提醒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嘆口氣,默然的搖搖頭︰「離婚是我媽媽的意思,我當時沒辦法!」

「那麼現在你又有辦法了?你不怕你媽媽了?你不害怕她突然心髒病復發了?」白素心這幾日發現杜子鳶心不在焉,而且是心情很低落,動不動就會偷偷流眼淚,知道他們之間有問題,也不知道什麼問題,杜子鳶只說如果賀擎天來的話,一定不許賀擎天進家門。

「我從來就沒怕過,我是怕杜子鳶受傷害,所以才離婚的——」

「那你現在好像在傷害她吧,請恕我問一句,你能不能保證子鳶的幸福?我的女兒雖然從小不是錦衣玉食,但也是被我寵在心里的,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的,你能給她一份怎麼樣的生活?你保證她以後會過得很快樂?」

賀擎天低下了頭,是的,他似乎一直讓她生氣,一直讓她受委屈。

「你想清楚了嗎?」白素心又開口繼續緊逼著說︰「在這里,我要問問你,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你是不是想佔/有子鳶,讓她時刻在你身邊,而你隨時可以把控一切,這才叫做真愛情嗎?」

賀擎天一下子愣住了,真愛情是什麼?

白素心又道︰「擎天,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子鳶喜歡你,但是最近我看到我女兒很不快樂,她一個人流眼淚,一個人吞下委屈和痛苦,卻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看電視我看到了你當著全景城人的面拋棄了她,她對你還沒有任何怨言,但後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我不能讓我女兒受委屈了。」

「我……我是愛她的!」賀擎天漲紅了臉,「我也希望給她幸福……」

「但是也許沒有你,她可能會更幸福!你不是愛她,你是在毀她!想想看,你都給了她什麼?除了嘴巴上喊的愛情之外,你還給了她什麼?」

賀擎天被逼問的轉開頭,燃起一支煙,以掩飾心中的挫敗和傷感。

「你走吧!我們這里不歡迎你!」白素心丟下這句話,打開門進院子,然後關門,把賀擎天關在了門外。

「子鳶——」他絕望的低喊,回到了車子里,他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手指插進頭發里,緊緊的拉扯住自己的頭發。

不是真愛情嗎?只是佔/有嗎?

白素心回到家里的時候,杜子鳶正好在吐,樓下的洗手間里發出嘔吐聲,白素心一下子擔心起來,「子鳶,你怎麼了啊?」

剛吐了幾口,杜子鳶抬起頭看到母親,洗了把臉才道︰「媽媽,我沒事!」

白素心狐疑的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皺著眉,問︰「你是不是有了?」

杜子鳶一驚,慌忙搖頭,「媽媽,沒有!」

「子鳶,我是你媽媽!」白素心盯著她的眼楮,「無論家里發生多大的事情,無論你爸爸能不能好起來,你都還有媽媽,媽媽永遠是支持你的。不要試圖瞞著我!」

「媽媽!」杜子鳶听到母親這樣說,暗中感嘆著,她原以為母親一直擔心爸爸,沒有時間顧及自己,但是听到她的話,她心里很溫暖,可是爸爸的事情已經很讓她擔心勞累了,她不想再讓媽媽難過。

「媽媽,真的沒有!」

白素心雖然狐疑,卻也不再追問,「臉怎麼這麼白?吃飯了嗎?」

「哦,媽媽,我吃過了!」杜子鳶溫柔的笑笑,微微帶著幾分靦腆︰「我真抱歉還讓你擔心,但我真的沒事!」

「那就好!」白素心微笑著說︰「你記得要多吃飯,記得把自己養的胖胖得,還有剛才擎天出現在門口了!」

杜子鳶一僵。

「你們有問題是嗎?」

「媽媽,我和他沒有關系了!」杜子鳶很艱難的說出來。

白素心收起了笑容,嚴肅而溫和的望著杜子鳶,「子鳶,婚姻不是兒戲,剛才媽媽看他在門口,看他說話的樣子,對你也不是沒感情,但是媽媽想他或許還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吧!」

「媽媽,我們以後都不要提他了!」杜子鳶低聲道。

白素心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抱住她。

「媽媽!」杜子鳶也緊緊的抱住母親,像個溺水的人抓著一塊浮木一樣,「媽媽!」

「傻孩子,要怎樣才能讓你不這麼辛苦?」

白素心愛憐的撫模著她的頭發,感到鼻中酸楚,「媽媽看著你這樣子很心疼。」

「媽媽,我沒事的,你不是說過,人都是要經過很多的磨難才會成功不是嗎?」

杜子鳶低低的靠在媽媽的懷中,「不受磨難不成佛!媽媽別擔心。」

只是那個人,在她心里,扎根了那麼多年,怎麼能一下子拔掉。

一個人立在房間的窗邊,看著窗外暗沉的夜,她的淚水流淌而下,晶瑩剔透。

暗沉喧囂的酒吧一角。

因為一個男人的到來而讓那麼多雙眼楮遽然璨亮,痴迷不定。那些女子盡管早想過無數種可能,但仍被眼前的男子震得不能回神。

眼前的男子,雖然是在黑暗里,可卻依然卓爾不凡,說他是仙,他更像是魔,說他是魔,他卻又有著仙姿卓影。

眉宇間鎖著一股濃濃的哀愁,那麼深,那麼濃。魔一般冰冷邪妄卻攝人心魄的眼眸,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讓世人想要臣服的魔力。只是太冷了,讓人不敢靠近。

眾女子的目光痴痴迷迷,跟隨著他的身影而動,再挪不開半分,卻都懼怕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氣息。

唯有一人,高挑的身材,妖/嬈嫵/媚,一身香奈爾的夏裝,勾勒出她的高挑身材,包裹著渾/圓的胸/口有著youhuo任何男人的魅力,修長的美腿上套了黑色的絲襪,x1ng感的描繪出完美的線條。此女邁著貓步朝賀擎天走了過去。

「Hi!擎,好久不見!」妮可兒嬌滴滴的喊著,在賀擎天的對面坐下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了起來,賀擎天手里的酒杯墜落在了地上,一雙黑眸倏地眯起來,危險的瞪了眼來打擾他的女人,待看清是妮可兒後,冷眉︰「是你!」

「喝悶酒?」妮可兒笑嘻嘻的問道。

緩緩的收回視線,賀擎天直接拿起瓶子口對瓶口喝了起來。

妮可兒看他不理會自己,卻也沒趕自己走,立刻招手問酒保要了一瓶白蘭地,又要來兩個杯子。「擎,一個人喝悶酒多沒趣,一起喝吧!」

賀擎天狹長的眼眸一眯,什麼都沒說。

「擎,你好討厭哦,這麼久都不找人家,是不是用完了人家就忘記了啊?」妮可兒故意說的很曖昧。

賀擎天終于不耐,「我用你?我什麼時候用過你了,哦?!你是說公司用你啊,好像也支付了報酬了吧?」

「說笑呢,何必認真?!」妮可兒吃吃一笑,「擎,最近我從電視上看到你跟杜二小姐解除了婚姻,有點擔心你!」

賀擎天英眉緊蹙,眸中掠過一道疑慮,將目光投遞到妮可兒身上,冷冷道︰「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

「呵呵,關心你是真的!」妮可兒笑著開口,一點都不否認。

「仰慕你這麼久,你都不給我一點機會兒,真是讓人又氣又無奈!」

「是嗎?」賀擎天眸光轉動,扯唇︰「仰慕我?」

「當然了,人家不是早和你說過的嗎?」妮可兒笑咪咪的開口,「擎,今晚你有空嗎?不如咱們去海邊看星星吧?」

賀擎天皺眉。

妮可兒干脆坐了過來,緊貼著賀擎天,隨後嫵/媚一笑,feng腴的身子纏繞上賀擎天,「擎,好不好嘛?」

「妮小姐,請你自重!」賀擎天還沒喝醉,伸手拿下妮可兒的挑dou的手,「坐回去!」

對于這個暗夜出現在酒吧里的車模妮可兒,賀擎天十分的不耐,卻也很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是在拍電視劇嗎?不怕人看出來嗎?

「擎,干麼這麼認真?人家跟你開玩笑呢。」妮可兒櫻紅的唇嘟起,做出可愛狀,一手也挑dou的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開玩笑?」賀擎天邪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x1ng感笑容,卻是冷寒到極致。

「對啊!」妮可兒不甘的從賀擎天背後纏繞住他的身子,隨著撒嬌的動作,而摩/擦著他的後背。「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多沒意思,不如咱們去我的住處,我那里有上好的紅酒,百辰窖藏的法國干紅。」

絲毫沒有被身後的尤wu挑dou起**,賀擎天依舊是笑容款款,伸手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低聲道︰「是嗎?還是留給別人吧。」

語氣依舊低沉,可付妮可兒卻銳敏的感覺出他話語里的分量,不甘心的松開手,柔聲道︰「擎,真是想不到,上次你說你結婚了,不會亂來,這次你離婚了,以為你單身了,可以成為城女人們仰慕的好男人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正派!」

見賀擎天絲毫不被gou引,妮可兒反而一本正經起來,微微笑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賀擎天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突然問妮可兒。「你懂愛情嗎?」

聞言,妮可兒渾身一怔,有些錯愕,隨後撲哧一聲樂了。「愛情啊?!懂一點啊!」

「知道什麼真愛嗎?」賀擎天一直再思索著這個問題,這也是他沒有立刻把妮可兒趕走的原因。

妮可兒不知道賀擎天什麼意思,但想到他一個人在此喝悶酒,想必也是和那張化驗單有關系吧,妮可兒眼波流轉,又思量著他的問題,想到了自己剛拍的電視劇的台詞︰「真愛,是要有堅定的毅力來守恆住自己的愛情,不顧外力阻撓,依然持著一顆不變的心。」

賀擎天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他以為妮可兒是個草包,沒想到她說的一針見血,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

妮可兒得到贊賞,更是高興,繼續把台詞里女主對于愛情的分析拿出來︰「但是在現實突如其來的殘酷考驗中,可以堅守心念順利渡過內心的紛爭,思想的掙扎,依然執著對待不被說服,不有所動。不管是他的缺陷,他的毛病,他的不足之外,還是他的壞習慣,眾人就是千百張口的遙言,內心也毫無動蕩。流言蜚語,至親的反對,或是阻礙,你依然願意將這種真情灌輸于他(她),為他(她)付出,因為,你就愛他(她)。」

賀擎天的眸子定格不動,無論怎樣都愛那個人!

「如果因為缺陷而拋下,因毛病而離開,因不足之處而嫌棄,因壞習慣而不容,那麼,你的愛也是淺薄的,不是真愛。」

「如果你發現,當你看見遭遇踫到他的這些負面的因素,你所給予的愛若最終都垮塌傾倒下去,那就只能夠說明你你愛的不夠深,不夠純,不夠真。在愛情面前,我們要做的是放下架子,放下偏見,放下包袱,放下脾氣,放下一切一切可能導致彼此感情不和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顆赤誠之心,要完全的去信任對方,相信她是愛你的。」

「不要被一些外在的因素影響了你的真心,在面對」打擊「沖蝕你愛的自信的時候,不管那個人是否同樣回予你愛情,你都不會報復、不傷害、不愁憤、不悔恨你的付出,那這就證明你愛的能力。你會因此感到真愛一個人帶來的精神富足,體驗到愛情的神聖。所以面對那個人的一些缺點時,你的態度你的感觸你的反應都決定了你是否真愛這個人。」

賀擎天听著妮可兒的話,若有所思。良久,他還在咀嚼著她的話,挑眉。「很有道理!」

妮可兒聳聳肩,若有所指的開口︰「當然,這可都是愛情專家的分析。」

「很透徹!」賀擎天實話實說,他在消化著這些話。

無條件!去愛一個人!只對她好,完全信任!他沒做到,無疑,白素心是對的,自己的確不懂愛。

妮可兒看他如此認真,又道︰「其實啊,我也在盼望著我的真愛出現,不在乎那個人是不是有缺陷,我喜歡過兩個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一輩子做丁克,不要寶寶,只有兩個人也挺好!即使那個男人不育,對我來說都沒關系,我愛他,就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珍惜他!」

突然的,賀擎天抬起頭,腦海里劃過什麼,如此凌厲的一瞥,四目相對,妮可兒不由心神一震,賀擎天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樣狠狠地射向她。

妮可兒看到他這樣凌厲的視線,渾身一僵,看起來有些心虛,眼神也在躲閃。

賀擎天的黑眸驀然變得幽深陰沉,也許是不育癥的男人格外min感,總之,他撲捉到了她的心虛。

妮可兒硬擠出一個笑容,對賀擎天又道︰「呵呵,擎,你為什麼問真愛這個啊?」

「你要做丁克?」賀擎天緊盯著她的眼神犀利而冰冷,銳利的目光灼灼的射向她,片刻後,他突然冷哼一聲,大叫道︰「好你個妮可兒。」

話音一落,賀擎天一下子站起來,伸手扯住妮可兒。

妮可兒一驚,錯愕。「擎,你做什麼啊?」

賀擎天二話不說,把妮可兒帶出了酒吧。

這一突發狀況,讓妮可兒大驚失色,嘴張了張,沒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一下激怒他,畢竟賀擎天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酒吧外面,安靜的角落。賀擎天目光如炬,沉聲道︰「說吧!」

妮可兒呆怔,「說什麼?」

賀擎天陰沉著臉,額際青筋直跳,眸中掠過一道血光,牙根緊咬,怒吼道︰「妮可兒,別把當我傻子!我不是你想象中得那麼傻!」

妮可兒嚇了一跳。「我沒把你當傻子啊!擎,你要我說什麼?」

「妮可兒!」賀擎天身形未動,眼眸微眯,鎖住她的身影。

妮可兒心頭一窒,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就都完了,絕對不能讓賀擎天知道,該死他怎麼這麼聰明?一句話就被听出來了嗎?她只說了一句丁克,其實她的意思,就是不在意他有不yu癥的毛病,以為他會感動,沒想到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賀擎天也在狐疑著,他不能斷定妮可兒知道什麼,他也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太min感了,但是看到她心虛了,他斷定一定有事,否則今晚她怎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呢?這不是偶遇!

「還是不說是不是?」賀擎天不由雙拳緊握,骨節泛白。

妮可兒神情驚恐,面無血色,腦中一片空白,還沒來不及驚叫,賀擎天已經掐住了她的咽喉,厲聲道︰「你以為,憑你能騙過我?!」

他凶狠地盯著她,眼神愈發冷洌,冰冷無情的聲音,讓她渾身戰栗。

「擎!你松手!咳咳咳——」妮可兒倒抽一口氣,剛才還以為他會掐死她,不過,賀擎天還是放開了她,將她一下子推倒在地,厲聲道︰「說還是不說?」

「擎——」妮可兒被賀擎天的凶煞眼神給嚇住了,但她卻嘴角含笑,她早已打定主意,不會說的,說了就都完了。

不僅關系自己,還關系妮茶茶的職業操守,她搭上自己跟妮茶茶睡了一夜換來的成果不能這麼付之東流。

「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承認我是看到你的車子才進的酒吧,我是喜歡你,而且很喜歡,也幻想著成為你的女人,但是你從來不理會我,這讓我很沒面子。」妮可兒知道躲不掉逼問,她閉上眼,神情凜然,視死如歸,「反正我就是喜歡你,隨便你怎麼想吧,如果你要我說的是這個的話!」

「不是這個!」賀擎天沉聲道︰「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過別的什麼事情?」

「那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妮可兒打定了主意不會說。

賀擎天臉色森冷,目光陰蟄的瞪著妮可兒,冷洌的警告道︰「妮可兒,你該知道,我的能力足以讓你在城混不下去,能捧你進演藝圈,也能把你轟出去。」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擎,我們相識這麼多辰,我想你該知道我,我是把事業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我會很珍惜你給過我的機會兒!」

賀擎天目光森冷,語氣冷硬︰「如此最好!」

賀擎天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他不認為自己min感了,相反,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不yu?!丁克!這兩個敏感詞也絕非偶然出現。

真愛是毫無條件的去包容對方,去愛對方,賀擎天坐在車子里,閉上眼楮,遮掩住自己內心的煩亂,拿出電話,撥了個電話。「,是我!賀擎天,嗯,經紀人做得不錯吧?改日我再幫你挖幾個藝人,一起送到你麾下,怎樣?那好,成交了。不過我有個條件……痛快……好,我要你派三個人跟蹤一下妮可兒,我要知道她最近的行蹤……」

打完電話,他的電話又響了,一看到是醫院打來的,賀擎天心里一驚。「喂?」

「賀先生,您母親目前身體狀況很不好,可她堅持非要出院,您來勸一下她好嗎?她的身體真的不能出院。」主治醫生親自打電話告訴賀擎天。

「好,我馬上到!」賀擎天掛了電話,來不及多想什麼,發動車子開往醫院。

今晚,妮可兒說的那一席話,讓他倒是真的在審視自己了,一路上,他審視自己和杜子鳶走來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真的似乎不懂愛,不能全心全意去愛她。

杜子鳶怎麼可能背叛他?

她多年前的日記里都是寫的暗戀自己,她一路隱忍走來,她那樣倔強的女孩,寧肯自殘也不肯被安逸伯糟蹋的女孩,怎麼可能背叛他?

這一刻,賀擎天喉結哽咽的滑動著,緩緩的閉上眼,又猛地睜開,壓抑住眼中那一瞬間的酸澀痛苦,也許,自己真的錯了!錯的很離譜!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賀擎天直奔母親的住院病房,剛一走進就听到母親在大喊︰「我要出院,你們做什麼?還要非法拘禁我嗎?我死我活和你們醫院無關!」

「李女士,我們也沒辦法,是您兒子自己交代的,要您調理好了才能出院,而且您現在身體狀況不行,還達不到出院的指標!」

「我要出院!」李惠利堅持。

賀擎天推開門。

醫生護士圍了一圈,一看到賀擎天全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松了口氣。「賀先生,你可來了,夫人堅持出院,我們都急死了!」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賀擎天沉聲開口。

李惠利一看到賀擎天冷著一張臉,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我要出院!」

賀擎天沒說話,醫生護士走出去,賀擎天關好門,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沉聲道︰「媽,你不要鬧了,你身體好了,立刻回日本靜養吧!」

「我不去,我要報仇!」

「你報什麼仇?杜安年沒有對不起你,是你我對不起他!」

「你說什麼?」

「我爸的性取向有問題,他喜歡的是杜安年,是男人!媽,爸自殺是因為他自己的問題,他愛上了男人太痛苦,所以自殺了!」

「不可能——」李惠利尖叫。

「這個是爸爸送給杜安年的,您看看吧!」賀擎天從自己西裝口袋里,拿出那本年代久遠的日記本,起身放在李惠利的病床上。

李惠利只看了一眼那個本子,臉色瞬間蒼白,她急促的顫抖著手拿過去,當看到那一首首情詩時,她呆了,臉色更加的蒼白,嘴唇發紫,喃喃道︰「真的是這樣,他真的是喜歡他的!真的是喜歡他的……」

因為李惠利先前要出院,扯掉了監護儀,這一刻,也看不出內心的波動。

賀擎天發現她臉色很差,唇在顫抖,立刻預感不妙。「媽,你不要情緒波動那麼大,我不拿給你,也沒辦法,拿給你又怕你身體承受不住!」

正說著,李惠利直挺挺向後躺去。

「啊!」賀擎天一慌,飛快起身,大吼道︰「來人!醫生快來!」

賀擎天嘆了口氣,把那本日記收在自己的兜里,看著母親又被急救,賀擎天嘆了口氣。

「賀先生,病人不能再遭受刺激了,任何刺激都可能會引發她的心髒病病發,從而導致更壞的結果發生,到時候我們就後悔莫及了!」醫生語重心長而又沉重的告訴賀擎天。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表情平靜,點點頭,低聲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長痛不如短痛!」

這也是他為什麼告訴母親的原因,他希望賀家跟杜家的恩怨從此打住,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誰都是千瘡百孔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當醫生再一次把李惠利給救回來時,賀擎天坐在床邊,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他握著母親的手,李惠利閉著眼楮,賀擎天知道母親沒睡著,她被救回來後很平靜,睜開眼楮,空洞著一雙眼,又很快的閉上。

「媽!我們別再鑽牛角尖了好嗎?」賀擎天低聲說道︰「杜安年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爸爸,是你跟我,他一再的容忍,一再的退讓,我禍害了他的兩個女兒,媽!知道真相那一刻,我對杜如慧,對杜子鳶的愧疚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李惠利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

「媽,杜安年如果一開始告訴我真相,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吳東達的錄音有問題,吳東達本身就有問題,到死都糾結這個問題不肯看開,媽,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好嗎?」

「我錯了嗎?」李惠利突然開口,很安靜的睜開眼楮,看著賀擎天,又道︰「你覺得我真的錯了嗎?」

「媽!我們錯了!」賀擎天沉聲︰「你不是教導我,錯了就要認賬嗎?」

「就算你爸爸真的是性取向有問題,但是卻也真的因為他而死,他們是好兄弟,他也沒有處理好跟你爸爸的關系,才讓你爸爸自殺的!」

「所以他才會愧疚,才會在我提出娶杜子鳶的時候跟我說過,我一定斗不過他,他甚至犧牲自己形象,讓我誤會他根本是拿杜子鳶當一枚棋子!讓我以為天下有虎毒食子的父親,而且是他,城市長。」

「到今天我終于知道他棋高一籌,原來他是擔心杜子鳶被我傷害太深,因為他猜想到了,如果我知道他很寶貝杜子鳶,一定會傷害杜子鳶更深。但是他告訴我,杜子鳶只是個棋子,也許從一開始我就對杜子鳶動了惻隱之心,我不忍心真的傷害她,我一直覺得她無辜。而杜安年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也許我和杜子鳶會相愛!他賭贏了,他想讓杜子鳶來化解我們兩家的恩怨,但他沒料到我們這麼極端,居然真的把那盤錄像帶給播放了出去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李惠利開口,很平靜。

賀擎天確定監護儀上的資料沒有波瀾時,點點頭,「好!媽,我出去,您想開吧!」

賀擎天無法平靜,想到了杜子鳶就心疼。

她一個人默默承受的一切,那個孩子應該是自己的吧,否則,她怎麼會那樣受傷?他感到好懊悔,好自責。再恨再怒,卻無法消融心頭的自責,他似乎從來沒有保護過她,他還有什麼資格成為她的丈夫,有什麼資格來愛她?他連真愛的意義都不懂。

終于,緊閉的黑眸重新的睜開,眼中泛紅著,賀擎天朝杜安年的病房走去,他到的時候,杜安年剛好起夜,特護在幫他,他連上廁所都很吃力,都需要別人的說明,特護是女人,抱他有些吃力,賀擎天對她道︰「我來吧!」

他的到來讓杜安年很是驚訝,他眸子轉向賀擎天,帶著詢問。

賀擎天什麼都沒說,抱起他,拿起夜壺,沙啞的聲音沉重的響了起來︰「我幫您!」

他用了您,尊稱!

杜安年突然笑了,盡管他的唇角因為中風後遺癥而歪著,但是看得出,他笑了。

賀擎天敏銳的撲捉到他的笑容,心里更加的悲哀,更加的歉疚。

杜安年在賀擎天的幫助下,小便完,他對特護道︰「去端點水來,我幫他擦擦身子。」

杜安年躺在床上,眼神慈祥的望著賀擎天。

賀擎天也望著他,兩個男人的目光相遇,杜安年的眸光里充滿了慈祥,像是看兒子一樣的看著賀擎天,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目光,賀擎天心里震動著,喉頭滑動,竟感到一股酸澀,他咽了咽唾液,終于開口︰「是我對不起您!」

杜安年搖搖頭。

賀擎天訝異。「您不怪我?」

杜安年點點頭。

「可是是我和我媽把您害成了這樣,是我把慧慧害成了那樣,害的杜子鳶也是千瘡百孔,您都不怪我們嗎?」

杜安年再度點點頭。

賀擎天的鼻頭酸了,這時,特護把水盆和干淨的毛巾端來,賀擎天讓她去休息,自己幫杜安年擦身體。

他做的很認真,很小心翼翼,擦干淨他的身體,又幫他換了衣服,然後坐在那里,跟他說話,這一夜,他們都沒有休息,賀擎天在對杜安年做著深深地懺悔。

天快亮時,杜安年指了指病房里的抽屜。

賀擎天打開,發現里面躺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擎天吾胥收。

「爸——」賀擎天低喊,這一刻,他還承認他是他的女婿,在他傷害了他那麼深後。

他從來沒當他是岳父,可是現在,在跟杜子鳶離婚後,他才發現,自己錯的真的很離譜。在見識到他的泰山的胸懷後,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幼稚,賀擎天哽咽道︰「您放心,我會給杜子鳶幸福的!我一定好好愛她!」

帶著那封信在凌晨離開,回到病房里看了母親,她睡著了。賀擎天回到了車子里,打開那封信。

字體歪歪斜斜,卻是很認真的。看得出那是在杜安年病後寫的一封信——

擎天︰

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應該是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原諒我不曾告訴你什麼,讓你苦悶掙扎了這麼久。

你爸爸是我一生的摯友、兄弟,我們的情誼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不因為一切原因而改變,我對他的承諾,從來不曾忘記過,我信守對他的承諾,不會說出去一切就不會。

擎天,你是齊翔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孩子,說良心話,我對你的期待,比對我兩個女兒的期待還要深,我為此對我兩個女兒感到抱歉。慧慧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而且十分叛逆,我知道,你們不會在一起長久。所以,後來你們分手了。關于你們的分手,我不怪你!那盤帶子也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命運吧!做了多年公務員,我不該迷信,但我信宿命!你也不要再自責了,那都是慧慧的命!那孩子叛逆,早晚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而子鳶是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孩子,她什麼都隱忍在心里,她適合做你的妻子,我看好你們,我也堅信你會愛上我的女兒。只是,沒想到,你們還是離婚了!這一切都是命吧!

寫這封信時我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心和我的女兒繼續下去,如果能在一起,就珍惜,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勉強,不要因為對我們家有什麼歉疚而委屈你自己!

無論何時,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比對我女兒們的少……

賀擎天看著這封信,心中百味雜陳,他沒有這樣的胸懷,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狹隘,如此的可悲。

一大早,他趕去杜家。

沒想到敲門後,白素心看到他,嘆了口氣。「你來做什麼?」

「媽!我來接杜子鳶回去!」賀擎天真誠的道︰「我已經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而且杜子鳶懷孕了,媽,你讓我見見她好嗎?」

「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白素心錯愕著,立刻上樓去找杜子鳶,賀擎天也跟著追上去。

當打開臥室的門,才發現,被子迭得整整齊齊,被子上放了一封信。

兩人都驚愕了。

杜子鳶不見了,她留書一封,說自己要出去散散心,不要媽媽擔心,照顧好爸爸,她會回來的,只是短時間可能要在外面一陣子。

「她去了哪里?」賀擎天只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緊抓住了。

他拿起電話,慌亂的撥杜子鳶的號碼。

電話接通,鈴聲卻是在臥室里響起的!

她竟然沒有帶電話。

「她這是去了哪里啊?」白素心也慌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她為什麼告訴我說沒有懷孕?擎天,你們到底怎麼了?」

「媽!我會把子鳶找回來的!您放心吧!」賀擎天撒開腿就跑出去,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對自己特別的失望?

坐在開往H市的列車上,杜子鳶很安靜。

H市的警察招考在即,她報了名,也許,如果考上了,她就在那里工作吧。

只是,她沒想到,剛下了火車,走出站口,就瞧見一道惹眼的頎長身影。

秦傲陽站在那兒,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望著她微微一笑,靜怡無聲,似乎是等候多時。

杜子鳶有些錯愕,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今天就來了H市。

而且她是晚上突然決定的,因為听了秦傲陽的告白,她煩亂了,又想到很多很多的棘手的問題,她決定凌晨就離開。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秦傲陽會出現。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秦傲陽的眼楮里,有著紅紅的血絲。他昨晚,又回到了杜子鳶的家門口,他想上去道歉,跟她道歉,自己不該在那個時候說那些話,但是卻不知道如何上去。

他坐在車子里抽煙,一直在那里呆了一整夜。

天亮快亮時,他看到杜子鳶一個人提了個包,鬼鬼祟祟的開門,然後上了出租車。

他一路跟著,來到了火車站,幸好他小心,杜子鳶沒有發現。他看到她買了去H市的火車票,他悄無聲息的退開了,然後開車提前到了H市。

「你走的很匆忙!」他說。

杜子鳶搖搖頭,有些尷尬,她真的沒想到在這里遇到秦傲陽。

「我是一路跟著來的!我知道你沒有安排好住的地方,你不要誤會,我沒有什麼別的企圖,我只是給你安排了住的地方,等你安全了,我立刻回去!」

「我——」

「不要跟我說別的可以嗎?」秦傲陽的語氣幾乎是帶著乞求了,「不為你自己,你是不是該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終于,杜子鳶點點頭,沒有忍心拒絕秦傲陽的好意。

「夏美子,子鳶在不在你那里?」賀擎天瘋了似地打電話,他幾乎打了所有杜子鳶可能去得地方,都是得到未果的消息。

「靠!我大病初愈的,杜子鳶好幾天沒來找我了!」

「杜子鳶不見了!她離家出走了!」賀擎天的聲音低了下去,都快絕望了。

「什麼?」夏美子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

「你慢點,不要亂跳,傷口還沒長好!」南宮里澤擔心的低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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