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成癮,總裁好霸道 113 溫柔

作者 ︰ 碼字碼不夠1

他正在後排打著電話,轉角的時候,他的眼角不由得一瞥,看見了一個縴弱的身影,白色的T恤,深色的緊身牛仔褲,那麼熟悉,胸口頓時室息般的疼,手里的電話已經滑了下來,他想讓司機立刻調頭,然而那條路都是單行道。ai愨鵡

等他們得車子從那一頭繞回來時,路上已經不見了那抹身影。

賀擎天下車,邁開大步,四下打量,佳人早已不見,他不由得慘然而笑,

怎麼會是她?怎麼可能是她?

他知道她在H市,知道她一直沒有回來過。

知道她考入了警局,成了一名檔案室管理檔案的警察,知道她過得很安靜,知道她沒有跟秦傲陽聯系,知道她的世界,再也不需要他!

也許是太想念了。也許是太放不下,也許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了腦海里,刻入了骨髓里,再也無法抽離。

杜子鳶上了出租車,車子朝家里開去。

一路上,她看著熱鬧的街景,還是那樣繁華的城,還是那樣熱鬧的人群,一切都沒有變!

打開家門的一剎那,白素心呆怔住。

「子鳶?」

「媽媽!」杜子鳶安靜的笑著,上前,抱住媽媽!「我回來了!媽媽!」

「好孩子,我的孩子!」母女二人抱頭相擁。

杜子鳶淡淡的笑著,她想,無論多麼重的傷,都會結痂,時間是最好的金創藥。

對于現在的她而言,歸來,只是為了工作,不為任何人。

和母親快樂的長談,又仿佛回到很久很久前的少女時代,母女二人會一聊到天亮。

賀擎天回去時,母親來了。

杜子鳶走後的這兩個月,他有按照杜子鳶的要求去看母親,但是總感覺母子間蒙塵太多,有了隔閡,再也親不起來。

但是,李惠利也變得安靜了,幾乎不怎麼說話。偶爾去看看安柔,回來時,直嘆氣。

安柔生病的日子,賀擎天一天都沒去過。

看到母親來了自己的別墅,賀擎天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媽!什麼時候來的?」

李惠利看看兒子,愧疚染上了她已經變得蒼老的臉,尤其是看到這些日子他這樣疲憊,這樣失魂落魄,這樣瘋狂陷入工作,似乎再也沒有快樂後,李惠利整個人也變得蒼老了許多。

「你很累嗎?」李惠利問。

「不累!」回答的很快,但是語氣是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賀擎天對這兩個月來第一次登門到訪的母親有著疑惑。「您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不是!我很好,我今天有點忙,所以沒去看你。」賀擎天道。

「擎天,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李惠利忍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了。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賀擎天一時沒有回答。

李惠利看著賀擎天此刻壓抑住痛苦的臉色,心頭有著愧疚。

而賀擎天也不知道怎麼跟母親相處,不想見,可是一想到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一切就變得更無力了。

但又想到自己所做的,傷了杜子鳶的不是母親,是自己,因為之前那麼難那麼難都過來了,杜子鳶都會站在他一邊,愛著他,是自己讓杜子鳶不相信,所以她才會那麼生氣。

而自己,經歷了那麼多後,也只能將心頭那份對杜子鳶的愧疚深深地壓制下來,只要她過得好,他會安靜的守候她,不打擾她,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

心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枯死,那是一種名為愛情的藤蔓,纏繞到了骨血之中,滲透盡了靈魂里,每天都像一顆暗刺一樣,一觸及就痛的無以復加。

他想,這就是報應,讓他一輩子痛,報復他不知道珍惜。

「擎天,杜子鳶她——」李惠利又要開口,可是賀擎天已經冷漠的擺擺手制止了母親的話。

李惠利欲言又止。

一時間,安靜下來。

李惠利想了下,還是開口了。「擎天,媽媽知道媽媽現在意識到錯了已經晚了!」

「媽,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賀擎天漠然的嗓音冷沉的沒有感情,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色,忽然側目看向身旁的李惠利,黑眸里凝聚了悲哀,終究化為一句︰「她不要我了,從此天涯陌路!」

李惠利微微的錯愕著,一抬頭,卻赫然發現賀擎天紅著眼眶,似乎正極力的壓制的無法壓抑的悲慟感情。

「媽!我累了,我先上樓去了!」賀擎天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匆忙的站了起來,快速的對母親快口,要上樓去。

她的兒子落淚了?

李惠利處在震驚里,這個兒子,從小就少年老成,從小就剛強冷硬,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脆弱得模樣,他一直是個強者,自信,堅強,在商場有著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慧,卻被感情給打敗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

李惠利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因為情而糾結了一輩子,因為那個不愛自己的人而糾結了一輩子,錯了一輩子,終釀成不可挽回的錯。

兒子剛才是想哭啊!

李惠利不敢相信的看著上樓的賀擎天,他竟然因為杜子鳶的離開如此悲傷,他那麼愛著杜子鳶嗎?

而她,又該為兒子做點什麼呢?

李惠利凝望著兒子上樓的背影,突然就怔忪起來,錯了,真的都錯了,錯得如此離譜,錯得這麼讓人難以相信!

離開了賀擎天的別墅。

司機載著李惠利要回去,她突然開口道︰「去杜家吧!」

「夫人?」

「去吧!」李惠利打定了主意。

當杜子鳶跟母親兩人蜷縮在沙發上談論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時,門鈴聲響了。

白素心疑惑︰「誰會來呢?我去看看!」

杜子鳶看了眼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深夜到訪的人會是誰呢?

當門打開,白素心看到李惠利,微微的訝異後,冷著一張臉,「你來做什麼?」

「我……」李惠利欲言又止,思量著,終于開口︰「我想見見杜子鳶!」

「她不在!」白素心直接要關門。

李惠利把手飛快的擋在門口,欲要關上的門,擠了她的手,她沒有喊痛。「我有話想說,杜子鳶不在,我跟你說也行!」

「我對你,無話可說!」白素心冷聲。

「素兒,無論怎樣,我們曾經都是好朋友吧?即使多年未見,即使我們彼此誤會過,但我們終究是曾經的好姐妹吧?」李惠利低聲開口,言辭充滿了懇求。「讓我進去,我們談談好嗎?」

白素心搖頭。「我們之間,早就在二十五年前我知道真相那一刻就結束了,呃!不,從二十六年前,從你做那件事的時候,我們就結束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妹!」

「素兒——」

「媽媽,誰來了?這麼晚了?」杜子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人也很快走到了前面門口。

當看到李惠利站在門口時,整個人呆怔住,錯愕了一下,半晌,微微頷首,平靜地打了聲招呼︰「您有事?」

「杜子鳶,你在家?」李惠利的臉上閃過驚喜。「我有事找你,我來找你的!」

「找我?」杜子鳶不解。

李惠利深深地點點頭。「我可以進去跟你說嗎?」

杜子鳶看了眼媽媽,白素心沒有表示,杜子鳶想了下,點頭︰「媽媽,讓她進來吧!」

白素心似乎很不歡迎李惠利的到來。

李惠利坐在沙發上,在看到杜子鳶剪了一頭長發變成利落的短發時,嘆息了一聲,「杜子鳶,我來,是請求你跟我回去的!請你跟擎天復合的。」

白素心听到這話,有些錯愕,而杜子鳶很平靜,只是淡笑著搖頭。

「杜子鳶,你跟擎天是相愛的,既然相愛,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李惠利嘆息著︰「我知道你怪我,我承認是我的錯,讓你們有情人不能在一起。之前的錯無法彌補,但我那天去病房看你爸爸,真的沒有刺激他!我是去道歉的!」

「你若沒刺激他,他怎麼可能死?」白素心一听這話就怒了,噌得一下站起來,指著門口道︰「你出去,你立刻走!」

「素兒,我真的沒有!」李惠利解釋著,「是我跟他道歉了,我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齊翔喜歡男人,而且也沒想到他會喜歡上安年,其實也許是我一直在自欺,不願相信真相吧!當初他們那麼好超出了兄弟情義,而齊翔對我又是如此冷淡,我就該懷疑的,是我沒有想到。我跟安年道歉那天,他情緒很激動,激動的落淚了,我想他大概是沒想到我道歉,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那天離世,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去,我現在也很懊惱!」

「我不信,現在人沒了,你說什麼是什麼了!」白素心搖頭。

「媽媽,我想她說的是真的!」杜子鳶握住媽媽的手︰「爸爸已經去了,就算她說的不是,爸爸也會原諒她,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任憑她報仇欺負我們的原因吧,爸爸從來就沒有怪過她。」

「子鳶……」白素心嘆了口氣。

李惠利又轉向杜子鳶。「對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杜子鳶,擎天他現在過得很苦,那孩子我從來不慣他,因為他是兒子,賀家的家規是不慣兒子,兒子是要在苦難里長大的!窮養兒子富養女是我也一直主張的,所以我寵愛安柔,比寵愛擎天要多十倍乃至百倍,但這不代表我不愛我的兒子,看著他難過,我也會心痛!你跟我回去吧,他需要你!」

「你走,我女兒再也不會進你們家!」

「素兒,你怎麼就不懂呢?他們是相愛的啊,難道就看著他們從此天涯陌路我們就甘心就安心了嗎?」李惠利苦口婆心的勸解。「你我,在愛情面前,都是失敗者,我甚至不如你,你還得到過愛,我什麼都沒有!」

「你也知道,賀齊翔就是我一生的劫,是我這輩子無法忘卻的埋藏在心底的痛。只要一踫,就會失去理智,只要一想就會完全喪失自我!雖然詛咒過他死,但也沒讓他真死啊!他死了,我又是如此的難過!當吳東達找到我,告訴我那些時,我是去了理智,我不顧一切的報仇。可是真相卻是另外一種!」

「這些日子的經歷,讓我終于明白,只要相愛過,只要曾經彼此刻骨銘心地痛過,那個人的生死不是與你沒有關系,而是與你息息相關,曾經,以為他死了才高興,可是,當他真的要離你而去時,你才發現,不,你不是這麼想的,你希望他健康地活著,哪怕他辜負了你,哪怕他不再愛你,你還是希望他好好活著,到八十歲,子孫滿堂。是的,我是這麼想的。可是齊翔死了!你的杜安年也死了。我的兒子和你的女兒他們是相愛的,如果也不能在一起,你我就真的滿意嗎?」

李惠利一番話說的白素心一愣,是啊,她也不想杜子鳶跟賀擎天真的分手,尤其他們是相愛的,在看了杜子鳶住院的日子,賀擎天衣不解帶的伺候了多日,那麼體貼,那麼溫柔的對待杜子鳶,她也是感動的!

見白素心不語,李惠利又對杜子鳶道︰「杜子鳶,你真的想跟擎天從此天涯陌路嗎?再也不相識?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你心里一點點遺憾都沒有嘛?你們不是深愛過嗎?你們不是曾經很快樂很溫馨嗎?」

杜子鳶微微一怔,想到賀擎天,想到過往的點點滴滴,他給煮飯,給她熬過紅糖水,給她買筆記本,給她送花,給她送項鏈,即使離婚了他也送了她股份。

她微微一頓,那時的他,如仙如魔,邪魅而張揚,甚至是狂妄。後來的他,更多的卻是冰冷之中暗藏悲傷。

原來過去的記憶還是這般的清晰,她想著離別時那張彷如孩子般純淨完美的面龐,那眉宇之間藏不住的疲憊,讓人不住地心疼,想要走到他身邊替他撫平哀傷口。

她忽然覺得有那麼多的記憶,有那麼多的情感,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蔓延的疼痛。

緊抿著唇,抿出一種蒼白的顏色,卻不知道如何面對,沒有信任,如何走下去呢?

見到她不說話,李惠利有些著急。「杜子鳶,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杜子鳶又是一頓,有些訝異。

李惠利突然就對著杜子鳶跪了下去,驕傲如她,這個時候竟然跪了下去。

一時間,白素心和杜子鳶都呆住了。

「惠利——」白素心低喊。

「您這是做什麼?」杜子鳶急急的作勢要去扶她。

李惠利搖頭。「素兒,杜子鳶,以前,是我錯了,錯過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東西。現在,我只是個遲暮的老人,只是個即將走向死亡的心髒病人,也許過不了幾天,我就不再這個世界上了!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求你們,听听我的話好嗎?」

「你起來說!」白素心拉她。

「不!讓我說完!」李惠利搖頭。「素兒,你該知道我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我今天給你們跪下,不是為我自己,為我兒子!」

杜子鳶怎麼受得了她跪自己,「您有話起來說,您不要跪在這里,這樣不好!我是小輩兒,我也受不起!您起來再說吧!」

李惠利卻還是在堅持,「你肯原諒擎天,我就起來!」

「伯母,您不要這樣,你這樣強求與我,真的讓我感到很累,很累。」杜子鳶咬唇,使勁拉她。

白素心也一起用力,把李惠利架到了沙發上。白素心深思了一下,開口︰「還是坐下來說吧!」

「素兒,我就知道你還是那麼善良。」李惠利做到了沙發上,又開口︰「杜子鳶,我不是給你壓力,我也不想勉強你,我只想跟你說,擎天現在過得很辛苦,他每天都忙個不停,不知道吃飯,也不想吃飯,想起來時候就吃點,不想的時候就不吃。他抽煙又多了,每天三包,一根接著一根不停,要不就是瘋狂的工作,忙個不停,就是不讓自己閑下來,他在想念你,你知道嘛?我兒子從來沒哭過,我今天提到你,他竟然哭了。」

杜子鳶清幽的眼神里劃過一絲的擔心,不管怎樣,她終究無法置賀擎天與不顧,她就是這樣沒用!還是擔心他,即使在被他傷害了,在被他不信任後,還是會情不自禁的關心他。

听到李惠利的話,她沉默了,咬著唇。

李惠利看到她這樣的神情,立刻道︰「杜子鳶,要不你們先戀愛吧,你們再試試不行嗎?」

白素心沒有說話,女兒的心思她是明白的。如果真的相愛,她也希望能再重新開始。

「您先回去吧!」杜子鳶輕聲道。

李惠利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她懂得了適可而止,點點頭。「好!我回去,你多想想!」

于是,在李惠利離去後。

白素心對杜子鳶道︰「子鳶,媽媽有話想跟你說,你現在不是當初的大姑娘了,你是離過婚的女孩子,擎天那麼高調的宣布和你離婚,就算有人真的再愛上你,可是會什麼都不在意的跟你結婚嗎?孩子,女人一旦離婚就意味著身價大跌了!你才22歲,雖然年輕貌美,可畢竟是有婚史的女人!你明白嗎?」

「媽媽,我一輩子都不結婚好了!」杜子鳶為難著,心里掙扎著。

「你還愛擎天嗎?」

杜子鳶咬唇,想了下。「媽媽,我愛他,我這輩子就只愛他一個人,這一點現在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我就是死心眼,就是這樣死心眼。可是我愛他不代表我們真的合適在一起!」

「剛才李惠利說了,你們可以先試試談戀愛啊!這一次讓他好好追追你,你們再磨合一下試試怎樣?」

「媽媽……再說吧!我先去洗澡,明早要報導呢,我還得去基地參加培訓,我們早睡吧!」杜子鳶說完,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素心知道她在逃避,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急可以解決的。

別墅。

失魂落魄著,賀擎天將自己的關進了書房,可是再也無法用忙碌來掩飾自己那痛苦不堪的心,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峻冷的臉,閉上眼,任由那無盡的痛苦啃/噬著早已經孱弱不堪的靈魂。

賀擎天越來越的沉默,狠狠的吸著煙,煙霧繚繞之下,映出一張頹廢而痛苦的臉龐,他沒有想過最後是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只能接受。

賀擎天深呼吸著,轉身推開窗戶,風立刻從窗口灌了進來,吹散了屋子里的煙味。

站在窗口,望著茫茫夜色,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凌晨一點多,看到大門口,車子開進來,賀擎天皺眉,看到是母親的車子,看著母親急匆匆的下車,看著她幾乎是不顧形象的在院子里喊了聲︰「擎天,擎天,快下來!」

一時之間,莫名的驚恐染上了心頭,這麼晚母親來找自己做什麼?

「媽?」賀擎天立刻下樓,母親已經來到了客廳里,氣喘吁吁的喘著氣。

「你心髒不好,不要跑那麼急?發生什麼事情了?」賀擎天一身濃重的煙味。

「擎天,媽媽剛才見到杜子鳶了,她在家里!」

杜子鳶?!

「不可能,媽,杜子鳶怎麼可能回來呢?她在H市!」賀擎天努力的壓抑著,可是心頭卻還是有著無法抹去的落寞,也有緊張,心緊緊的被揪住。

「她回來了,我見到她了,兒子,你非要她不可嗎?」李惠利雙手握住賀擎天的肩膀,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媽,你知道,沒有她,我不會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是只想要她,只要她,可是我不能再傷她了!」

「她還愛著你,我去找過她了!看得出她心里有你!」

「媽,你找她做什麼?你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我去道歉!」李惠利低下聲音。「小時候媽媽教你,錯了要認賬,媽媽不願意相信自己錯了,但是終究是錯了,所以那天我去跟杜安年道歉,我也沒想到他那天會突然離世。我去跟白素心和杜子鳶道歉了,媽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兒子,你去找她吧,還有機會!媽媽跟她說,你們先戀愛,你去吧,一定還有機會兒的!」

「她說了什麼?」賀擎天終于信了,信母親見到了杜子鳶。

「她沒有說話,但我知道,我是女人,她心里有你,兒子,打起精神來,你可以的!」李惠利拍拍他的臉。「我李惠利的兒子,不能舍棄,勇往直前吧!」

「媽——」

「相信你自己!」

「我這就去!」賀擎天急匆匆的要往外跑。

「在杜家,你去她家吧!」

「嗯!媽,你別走了,住我房間吧!太晚了,你身體不好!」丟給李惠利一句話,賀擎天轉身跑出去。

李惠利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悠悠嘆了一口氣,但願不是太晚,她真的希望不是太晚!

第二夭早上,杜子鳶自動醒過來,她一向習慣在早晨六點起床,下了樓,給媽媽煮了早餐面,母女兩人坐在餐桌前吃飯。

「子鳶,你想好了嗎?」

「媽媽,我等下去基地,晚上不回來了,我現在在工作,還是跟大家一起住好。」杜子鳶顯然不想面對。

昨晚,她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直到頭腦疲倦才去睡,卻還是逃不開舊夢。往日零星的片段,在夢中拼接成一部錯亂的電影,最後結束的場景,還是那片冷寂的夜空……

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今天這個狀態,不知道怎麼參加培訓。

「咋晚沒睡好?」白素心問。

「嗯,睡得挺晚。」杜子鳶避重就輕︰「媽媽,我吃飽了,先走了!」

「子鳶,別太為難你自己了!」白素心的語氣里,包含著疼惜。

「媽媽,你也是!」杜子鳶拿了包,出門。

低著頭走出去,去坐公交車,一直低著頭,直到撞上一堵肉牆。

「呀!對不起!」杜子鳶捂著頭道歉。

「子鳶——」低沉而沙啞帶著痛楚的聲音傳來,驚了杜子鳶一顆心。

杜子鳶錯愕的抬頭,就對上了賀擎天那充滿了痛楚的眼眸。

她瞬間呆住,但是最先反應過來得還是杜子鳶。

她的笑容,看起來極其自然,甚至連眼神都是坦蕩地直視他,毫不躲閃︰「好久不見,賀大哥。」

這樣的笑容,還有她那一聲低柔的賀大哥,讓賀擎天心痛得快要站不住,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

她的頭發剪短了,好短,卻干淨利落,像個假小子,年輕,白皙的肌膚映襯著一雙大眼楮,那麼明媚。

賀擎天望著她,心中是萬般滋味。

她站在那里,始終保持著同一弧度的微笑,似乎那笑容已經定格,完全不動了。

而在杜子鳶的眼中,他糾結的俊容有了一絲彷徨無助。

賀擎天怔怔地望著她,一瞬失神,他等了一整夜,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怕她拒絕,怕听到她拒絕的話,怕給她造成困擾。

她也沉默地望著他,只是她沒有再說半句話。

周遭寂寥,賀擎天突然說道,「你剪頭發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出口的話,竟然是這樣一句。

杜子鳶的笑容還是淡淡的,點點頭。

「什麼時候回來的?」賀擎天低著頭,半晌才幽幽說道。

「昨天!」她說。

「還好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好!」杜子鳶沒想到他會來家里找自己,而面對他太久,她感到心還是很疼,她對著他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子鳶——」賀擎天低喃。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她像是在逃避,急匆匆的離去。

當她和他擦肩而過,她的笑容緩緩的從眼中黯淡了下去。

賀擎天沒有追,他等了一夜,卻沒追上去,他害怕她說累,害怕自己又給她帶去困擾。

公交車里,杜子鳶坐在椅子上,兩只手一起抓著提包的袋子,過緊的力道,讓指關節泛了白。

她定定地看著包包上的圖案。

溫和的顏色,緩解了她眼楮的脹痛,讓淚不至于沖出來。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當反復做了十次後,她終于將在胸腔里橫沖直撞的痛,給壓了下去。

在基地下車,杜子鳶去報導。

所謂的培訓很休閑,了解警察的職責。

一整個上午,杜子鳶都在听課。

賀擎天回到了公司,悲傷愈加濃縮,無法釋放。他心里的那個世界,也無處不是她的影子,那麼清晰。

沒有一絲的留戀,她心里哪里有自己?分明是當他是個普通朋友!

見面,打招呼,卻再也沒有親密的動作!

他還在期盼著,至少她對他還有感情,可是他錯了,她對他沒有感情,否則她怎麼會那麼平靜呢?

賀擎天又回歸正常了,依舊是那個工作狂一般的男人。

「擎,這份檔已經好了,請你過目。」秦傲陽將手里的檔遞了過去,看了一眼神色漠然而沉靜的賀擎天,皺眉。「怎麼了?」

「放下吧。」抬起頭,接過文件,賀擎天視線淡漠的掃過秦傲陽,再次的低下頭處理這手頭的正批閱的檔。

「那輛車子還沒找到嗎?」都過去兩個月了,警察居然還沒有找到那輛車子。

听到說那輛肇事車輛,賀擎天這才抬起頭來,沉寂著黑眸快速的閃過一絲痛楚,隨後又歸于平靜,搖搖頭。「沒有!」

那輛車子,像是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見了。

賀擎天聯系過警局局長,卻還是沒有找到那輛車子。

局長說那輛車子可能被人毀尸滅跡了。

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

這一刻,賀擎天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有暗中派了幾個人保護杜子鳶,但這保護杜子鳶的兩個月里,沒有人再傷害杜子鳶,他一度想,也許是意外,肇事者害怕承擔責任所以逃走了。

「找不到那個車子,總覺得有些心里不踏實!」秦傲陽在一旁說道。「還是得找,我先去忙了!」

「嗯!」賀擎天點點頭。

走到門口,秦傲陽回轉身,想起什麼似的問︰「最近有聯系杜子鳶嗎?」

賀擎天愣了下,眸中閃過一抹沉痛,沒有回答。

秦傲陽眼神閃爍了下,也沒有說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秦傲陽的電話響了。「喂!」

「秦總,杜小姐現在在公安局的培訓基地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新警員培訓!」

「我知道了!」秦傲陽掛了電話,若有所思,站了起來,拿起車鑰匙向外走去。

而總裁室里,賀擎天也拿起了車鑰匙匆匆離去。

半個小時後。

秦傲陽來到了培訓基地外。

杜子鳶吃過午飯,出來閑逛,她習慣一個人,總是獨來獨往,喜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下午還有一節課,其余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當她從基地出來時,長長嘆了口氣,她用手擋在額前,看著門外毒辣的陽光,苦笑一下,沒帶傘,打算硬著頭皮走進那片酷熱。

這個夏天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會秋高氣爽。

「杜子鳶。」熟悉而遲疑的聲音傳來,帶著濃郁的感情,很是糾結。

杜子鳶轉過頭去,看見了秦傲陽,修長的身影立在紅色的法拉利前。

「好久不見,秦大哥。」杜子鳶在微怔之後,對他微笑。

只是一個清清淺淺的笑容,卻直擊他心底,讓他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他曾經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她的笑容。

她離開時不要她送,她說只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他尊重她的選擇。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煙。

到了今天,看見在他面前微笑的她,他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什麼。是裝做無所謂,跟她輕描淡寫打聲招呼,還是干脆上前緊緊地抱住她,說一句︰「杜子鳶,跟我在一起吧,我會讓你快樂的!」

可是他也知道,他給的快樂,她未必喜歡,未必稀罕,她要的也許不是快樂,也許是人生的一種經歷,而那經歷,必然跟愛情有關,跟賀擎天有關!

兩個月,杜子鳶早就平靜下來,她走了過去,站在秦傲陽的面前,笑著道︰「秦大哥,最近好嗎?」

「還可以,你呢?」秦傲陽這才回過神來,勉強鎮定了自己的情緒,對她笑笑︰「你真的當了警察了?」

杜子鳶嘆了口氣︰「是的!我有在學習跆拳道。」

「哦,是嗎?」

「是啊,強身健體。」杜子鳶無奈地笑。

「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就在這附近逛逛,你去忙吧,有時間再聊!」明顯的疏離,或者說,她根本就不願意給他希望。

秦傲陽了然的笑。

而旁邊不遠處的布加迪里,賀擎天遠遠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在說話,他心里好緊張,擔心她跟秦傲陽太親密。

哪想到,杜子鳶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那一刻,他心里松了口氣。

秦傲陽望著杜子鳶離開的身影,悵然所失,卻回了自己的車里,掉頭離去。

賀擎天皺皺眉,下車,邁開腳步,徐徐的穿越了馬路,向著那個縴弱的短發女孩走去……

杜子鳶去了飾品店,閑著逛逛,她喜歡逛街了,卻只是看看,什麼都不買。

以前買些頭繩,各式各樣的頭繩,現在頭發短了,不用扎起來馬尾了,所以更沒有什麼可買的。

看到好看得玩具熊,她駐足在那碩大的玩具熊面前,是一只北極熊,白色的,幾乎跟自己一樣大了!

流產後得她,身子總是涼的,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如果晚上抱著這只小熊睡,也許會很溫暖。可是,現在在集訓,買這麼大的小熊,一定讓人笑的!轉頭笑笑,離開。

賀擎天在後面跟著,看到她立在那北極熊玩具前瞧了半天,不知道想了什麼,她離開時還是沒有看見他。

他悄悄買下了那只熊,抱著出去。

杜子鳶又進了另外一家店。

賀擎天立在那里,安靜的看著玻璃窗里面,那個翩然羸弱的身影,眸中盡是溫柔。

杜子鳶似乎感覺到什麼,恍然抬頭。

抱著巨大玩具熊的男人和熊一起映入眼簾!

她的目光有一瞬痴迷。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個男人魅力不減,卻隨著歲月磨礪,愈發迷人起來。

人來人往的街頭,多少人停下來駐足,看著抱著玩具熊一身高檔西裝的男人,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杜子鳶呆了下,那是剛才她看到的玩具熊,他剛才也在那間店里嗎?

四目相對,他的眉眼深深地鎖住玻璃窗內得她,那麼專注,專注的讓人心顫。

她恍然,迅速的深呼吸,然後走了出來。

她走向了他,他的臉上有著微微的紅暈,想必是從來不曾買過這種玩具站在街頭吧,一身西裝,拿那麼大一只熊,是如此的滑稽而又如此的和諧。

杜子鳶走出店鋪,立在台階處,看著他。

他似乎有些尷尬,一愣後,邁步而行,走到她面前,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把玩具熊遞給她。

杜子鳶不接,他更是尷尬,終于開口︰「我……我看到你似乎喜歡這種玩具,就……拿了一個,給你!」

杜子鳶抬起眸子,她看到,天際那抹湛藍,映進她的心底。而他英俊而忐忑的俊顏映入眼底,她心中的那一股憋悶,于此刻,似乎一掃而空。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竟伸出了手,微風從指尖滑過,她握不住風,卻在痴心妄想的嘗試,原來,愛情,從來都是女人唯一想要的東西。

接過了那只玩具,她看到賀擎天的臉上瞬間洋溢著驚喜的笑容。「子鳶?」

杜子鳶很平靜,至少面上很平靜。

賀擎天錯愕著,看她接過了自己的禮物,突然狂喜的不能抑制,他差點忍不住伸出手就抱住了她,可是他怕,怕她生氣,他激動而熱烈的低喚一聲︰「子鳶!」

這一聲呼喚那麼溫柔,溫柔得讓人心碎。

杜子鳶眼楮一熱,淚珠已盈滿眼眶,而且奪眶欲出了。她趕忙轉身,側過頭去,不看他。怕是一看又被他那深邃的目光吸引而不忍拒絕他接下來得話。「我收下了!下午有課,先走了!」

她又是匆匆離去,只不過這次是帶著他送的禮物。

賀擎天本來很擔心她不要的,可是她收下了!他整個人一下子從地獄被拉到了天堂,突然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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