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陷入絕境,便很容易滋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現在的李詩琴就是如此,被陳敏兒這樣指責和挖苦,她怒從心來︰「你憑什麼說我不夠格?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一幫男人抬舉你,是,你陳敏兒魅力大,大家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我李詩琴的確自愧不如。」
陳敏兒听她越說越不像話,瘋狗一般胡亂攀咬,天要讓一個人滅亡勢必先讓其瘋狂。陳敏兒一點也不生氣,有什麼好生氣呢?能讓李詩琴瘋的更徹底,她很樂意。
「是嗎?在你的眼里,比你強的女人都是靠著男人上位嗎?你這是以己度人得出的結論嗎?那麼,我倒要問問,你李詩琴坐上吏目這個位置,靠的又是誰呢?好像許御醫還沒這個本事吧?」陳敏兒輕描淡寫地反擊道。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楊光年,御醫院的老人都知道,李詩琴是楊光年一手提拔上來的,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楊光年被大家揣測懷疑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卻是敢怒不敢言,這種事情只有越描越黑。
華紹堂很艱難才忍住沒笑出來,這陳敏兒也太損了,幾句話扭轉了局面,將李詩琴氣的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把楊光年給拉下了水。這丫頭,醫術高明,嘴皮子也厲害,殺人不見血啊!
許閱暗暗嘆息,李詩琴這是自取其辱。
周靜看不下去了,雖然陳敏兒佔了上風,但兩人所辯話題,當著這麼多御醫們的面,實在有些不好看,冷聲道︰「李詩琴,錯了便是錯了,找再多理由也沒用,陳敏兒是什麼樣的人,不是憑你幾句空口白話就能抹黑的,她的取得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你若還有一點羞恥之心,懺悔之意,便該好好自我反省。」
「就是,像這樣的人簡直玷污了醫者之名……」
「醫術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用來害人,李詩琴不僅違反了醫德,壞了御醫院的名聲,還觸犯了刑法,一定要重重治罪才是。」
御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李詩琴覺得自己就像一條落水狗,而這里的人一個個揮舞著大棒對她喊殺喊打,沒有一個人肯為她說話,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許閱,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一點同情和憐憫,可是她從許閱眼中看到的是鄙夷和厭惡,這樣的眼神,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失敗,會敗的這麼慘。
她淒然而笑,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陳敏兒,你贏了,可我不會讓你繼續得意下去。」
說著,她拔下頭上的銀簪,朝陳敏兒狠狠刺去。
就算死,她也要拉上陳敏兒當墊背。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快的大家都來不及驚呼,以為下一刻陳敏兒就得血濺當場,可是一眨眼,卻發現李詩琴好像被定住了,那銀簪抵在陳敏兒的胸口,一抹鮮紅慢慢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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