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恆首先去確認陳敏兒家人的安全,高朗是半道上把人給劫回來的,陳家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穆恆也不多說,免得他們擔心,命高朗把人送回去,再派人暗中保護。
了卻了後顧之憂,穆恆又去了大理寺,把那份供詞給虞大人看了。
饒是一向淡定從容的虞大人也激動了。
「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虞大人聲音都高了幾分。
穆恆愧疚道︰「此番是我連累了你。」
虞大人瞥了他一眼,悻悻道︰「你少惺惺作態。♀」
他深知穆恆拉攏他之心不死,雖然他和穆恆私交甚篤,但並不表示他就站在太子一邊,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就是唯有法度二字,心存正氣,嚴守法度,這樣才能做到不偏不倚,太子與三皇子之爭愈演愈烈,他也只是冷眼旁觀,但如今看來,這三皇子的行事之風,的確難當大任,倘若三皇子繼承大同,還有什麼法度可言。
穆恆無辜道︰「我是誠心誠意的。」
虞大人問︰「你為何不將這份供詞交給皇上?」
穆恆蹙眉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雖然他很想現在就端了整個蕭家,撕了三皇子那個混蛋,但時機未到,輕舉妄動,只會亂了大局,所以,忍無可忍也得繼續忍。
虞大人深以為然,穆恆有勇有謀,行事冷靜沉穩,的確有大將之風。
「皇後一案,大理寺既然已經插手,斷無半途而廢的可能,我會查明真相,所有觸犯了法紀之人,都該受到律法的嚴厲制裁。」虞大人道。
穆恆欣然,他此行就是想要虞大人這句話,這可以算是虞大人隱晦的表態了。
咸福宮里,蕭貴妃大驚之下,失手翻了茶盞。
「什麼?你說三殿下被皇上責罰面壁思過三個月?」
一位前來報信的公公道︰「千真萬確,三殿下被禁足了,皇上不許任何人進出。」
蕭貴妃差點癱倒,她已經被罰面壁思過,被困在此間,現在連溶兒也被禁足,他們母子二人猶如被斬斷了羽翼,閉塞了耳目,如今正是非常時期,這可如何是好?
「知道是為了何事?」蕭貴妃顫聲問道。昨夜溶兒來稟,說是未能制止穆恆入大理寺,他們夜審了李詩琴,溶兒說,還有辦法扳回局面,至于如何個扳法,溶兒並未細說,匆匆離去。結果就听到了這樣的噩耗。
「說是三殿下私自囚禁御醫院陳吏目,還動用了私刑,恰巧蘇貴人又動了胎氣,尋陳吏目不得,皇上龍顏大怒,故而嚴懲了三殿下。」公公回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蕭貴妃失魂落魄擺了擺手,難道天要亡她母子嗎?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只需再努力一把,就可心願得成,卻是功虧一簣。
公公退了兩步又道︰「皇上已經下令,這咸福宮也不許任何人出入,老奴也不能再來了。」
公公恭謹一禮,轉身離去。
蕭貴妃只覺天旋地轉,兩眼發黑,她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要便宜了寧妃那賤人,完了,這一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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