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雙黝黑眸子里自然流露出的關切和疼惜,陳敏兒更加局促不安,和他對視也不是,不對也不是,畢竟華紹堂還在呢!
許是察覺到她的窘迫,穆恆回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華紹堂︰「這里有我在就行了。♀」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華紹堂撇了撇嘴︰「行,這里交給你,我退避三舍。」
離開的時候,華紹堂還很識趣的把門帶上。
「還疼不疼?我記得周吏目給開了止痛的藥,吃過沒?」穆恆殷殷垂詢。
「那東西吃多了沒好處。」陳敏兒醒來後就吃過一回止痛藥,現在都是強忍著。
穆恆立馬急了︰「那怎麼辦?你受得住嗎?」
如果可以替代,他寧可代她承受所有傷痛,反正他皮厚肉糙的,受傷是家常便飯,習慣了。
陳敏兒虛弱地笑了笑︰「如果你不這麼緊張,我想我會好受些。」
這是什麼話?他能不緊張嗎?他能不擔心嗎?可這時候陳敏兒的話比聖旨還聖旨,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急也不是,笑也不是,搞得面部肌肉很不協調。♀
陳敏兒忍俊不禁,很難得看到他這麼滑稽的樣子。
可一笑之下,又牽動了肋骨,疼得她直抽冷氣。
「怎麼了?你笑什麼?不知道自己肋骨斷了嗎?」穆恆都不知道該給她揉哪里才好。
陳敏兒深吸了幾口氣,疼痛才略有緩解,幽怨道︰「你還是回去吧!我的傷養養就好了,這里畢竟是御醫院,人多嘴雜的,不好。」
「管人家說什麼,反正你以後是我的妻子,我要在這里,看你好起來才行。」穆恆不依。
誰是你妻子?她又沒答應嫁給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信口開河的,陳敏兒真有些生氣了,說︰「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永寧侯,你這樣做,別人大不了一笑了之說你風流,可我是女子,女子的清譽是比性命還要緊的,你就不怕我被人說閑話?」
呃!這個他倒真沒想過,他自然是不希望陳敏兒被人詆毀的。
「要不,我接你去別院養傷如何?那里清靜,又有人伺候,我看沈如瀾她們也挺辛苦的,白天要做事,晚上還要照顧你。」穆恆想了個最好的辦法,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讓陳敏兒呆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才能放心。雖然三皇子被禁足了,有段時間沒法興風作浪,但難保還有其他人想對她不利。
「你也知道我肋骨斷了呢?渾身都是傷,怎麼去?坐馬車嗎?你也不怕我被顛死。」陳敏兒一句話將他的心思給堵了回去。即便能動她也不會去,那不更得被人說閑話。
穆恆神色怏怏,這也不行,那也不是,總之陳敏兒就是一個意思,讓他別來。
「算了,那就等你好一些再去。」穆恆委婉道。
「你還是沒听懂我的意思嗎?」陳敏兒郁悶不已。
「听懂了,丫頭,我待會兒就走,成了吧?」穆恆無奈搖頭,如果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就好了,對啊!不能成親可以先訂婚的,有了婚約,那就沒人敢說閑話了,好主意啊!穆恆為自己的聰明急智暗喜,就這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