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花還是被她爹帶回去了。
陳正德把石頭叫去談話,吳氏和敏兒喂寶兒喝米糊。
小家伙顯然是餓了,陳敏兒的調羹還沒送到他嘴邊,那小嘴就張開了,陳敏兒故意逗他玩,讓他吃不到,小家伙生氣了,小嘴一癟,臉就紅了起來,這委屈模樣叫人心都要融化掉。
吳氏笑嗔道︰「快別逗他了,怪可憐的
「哎呀,幾天不見,我的小寶兒又長肉了吳氏看著寶貝孫子,滿眼都是寵溺的神色。
「要是巧花她不回來了,寶兒就我自己帶,我們寶兒多乖巧啊,女乃最疼寶兒了
「娘,您放一百個心,我嫂子她鐵定會回來陳敏兒篤定道,在娘家小住幾天沒關系,可要住長了,兄弟姐妹們也會有意見的,金巧花家里還有兩個嫂子呢!要不然,老金頭還能親自把女兒送回來?
「哎,不說她了,說了都心煩,敏兒啊!娘現在也不知道讓你去學醫到底對還是不對,你一個人在外頭吃苦受罪的,娘也幫不上忙吳氏唏噓道。
陳敏兒莞爾道︰「娘,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況且還有二妞和我在一起吶!回春堂的師兄弟們人都很好的,您就別擔心我了
第二天,二妞送來一壺羊女乃給寶兒喝,二妞道︰「我爹說了,寶兒他娘沒回來之前,我家的羊女乃就先緊著寶兒了
吳氏笑道︰「真是太謝謝了,我正為這事發愁呢!」
二妞看著陳敏兒懷里的寶兒眼饞的緊︰「快給我抱抱,寶兒長的好可愛,敏兒,像你誒!」
陳敏兒嗔笑道︰「只听說過外甥像舅,可沒听說過佷兒像姑姑的
「那就像你哥,還好像你哥,要是像你嫂子……」二妞自覺失言,吐了吐舌頭,還好吳嬸拿著羊女乃進屋去了沒听見。
兩人就在院子里逗寶兒玩,忽听得柱子哥急聲大喊︰「二妞,陳敏兒……」
陳敏兒抬眼望去,柱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你們兩快去溪邊張大娘家看看吧!張大娘好像快不行了
吳氏听見了從屋里出來︰「怎麼啦?張大娘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嗎?」
柱子喘了口氣說︰「不清楚,說是正在地里干活呢!一頭就栽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吳氏訝然道︰「這麼嚴重,那得趕緊請大夫啊!」
「已經去請了,可這來來回回好幾里路吶!張叔說二妞和敏兒好歹也是學徒了,問能不能幫忙去看一看
二妞遲疑道︰「哥,學徒還沒有行醫資格吶,萬一有個差錯,那是要吃官司的
「救人如救火,都這時候了誰來計較這些,你們就先去瞧瞧,能幫忙就幫,幫不上你張叔也不能怪你們吳氏是個熱心人,平日里跟張大娘又走得近,听說她出了事,吳氏心里就只有著急的。
陳敏兒把寶兒交給娘︰「那我們去看看再說
三個人一溜煙的跑到張大娘家。
張大娘家已經圍了好些人,多是些熱心的村民前來詢問消息的,張大娘的媳婦帶著兒孫幾個在床前大哭不止。
「娘……您醒醒啊……」
張叔在一旁抹淚。
「叔,二妞和敏兒來了柱子大聲道。
張叔刷的起身,疾步迎上來,老淚縱橫地說︰「敏兒,二妞,叔實在沒辦法了,你們好歹學過醫,比叔懂,你們幫忙瞧瞧,算叔求你們啦……」
敏兒道︰「張叔,你叫其他人都先出去,人多空氣渾濁,對大娘的病不好。「
陳敏兒又叫張大娘的媳婦也出去,這女人只知道哭天號地的,人沒死都被她哭死了。
屋里只留下張叔和柱子。
陳敏兒見張大娘面色青白,嘴唇泛紫,用筷子撬開她的嘴,只見舌質暗紅,上面還有紫斑,觸其鼻息,已是氣若游絲。
「張大娘之前可有說哪兒不舒服?」陳敏兒一邊切脈一邊詢問。
張叔唏噓道︰「你大娘她最會隱忍,一般的小病小痛她從來不說,不過我倒是有幾次看到她捂著心口皺眉頭
陳敏兒心中了然,這就是了,大娘心脈細澀,這是長期勞頓,胸中陽氣不足,氣滯血瘀從而導致閉阻心脈,其實之前已經有征兆了,可惜沒能引起重視。
張叔看陳敏兒像模像樣的,頗有點大夫的架勢,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敏兒,你知道你大娘得的是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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