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夫難養 遭遇意外襲擊

作者 ︰ 傾風撫竹

廿五憤怒地看著廿九,然後悻悻道︰「我習慣了獨處,不喜歡和別人住一起

「我知道羅炎冷清清回答,「不過你來之前沒有告訴我,所以我這里沒有多余的軍帳給你獨住

廿五的臉色像戲台上妝容夸張的戲子一般變化轉換,然後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廿九卻很淡定,她知道羅炎並不是真的沒有多余的地方留給廿五,廿五脾氣暴躁看不慣京城大小姐的作風,他拭目以待廿五會不會和面前的沈吟心發生爭執。

他並不喜歡有人唐突地出現在他身邊,但廿五又是廿九的師姐所以他不能趕人,若是沈吟心能將廿五逼走那是好事,若不能,廿五也不會讓沈吟心過得安逸。

對他而言這個世上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朋友、生人和敵人只差。

他從來都不輕視女人能爆發出來的實力,尤其是像廿五廿九這種從小在陀螺山長大女子。

問女強人是如何煉成的,老陀螺的回答最具權威,他的特長就是將他的女弟子們培養成鎮得住妖魔鬼怪扛得起錦繡江山的女壯士。

廿九慢慢地,悠悠地,款款地走向自己住的地方,還不忘回身向羅炎說一句多謝。

再次期待她生氣的羅炎,算盤又落空了。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沈吟心的性子,越來越不在常理之中,他甚至開始覺得,她是不是中邪了。

若當真是中邪也就罷了,可若是因為那晚他失手沒殺成以至于沈吟心想用別的方式來制服他的話,就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太可怕。如此,他便需要快一些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變幻明滅的星光糅雜在他深深的眼眸中,和這繁星點點的蒼穹夜幕鋪展出夜晚的深邃,他看著廿九的背影,轉身離開。

廿九走進帳子時,廿五正一個人生悶氣,一見她來了,頓時像看見了可以發泄的沙包,「噌」地站了起來拔刀直逼廿九。

廿九沒有閃躲,刀刃貼著她的肩膀而過,她站在原地從容不迫。

廿五有那麼片刻覺得眼前的沈吟心自負、驕傲,與傳言中的京城名媛有天壤之別。廿五出手敏捷刀風凌厲殺氣騰騰,她算得極準,縱然對方是個高手也不會沒有絲毫反應。但廿九看著她的眼神笑意盈盈,刀光在她眼中閃過,她有機會躲開卻故意讓她得手。

廿九彈了彈肩上的刀,「一把……好刀……」

「確實是好刀廿五收回刀插入刀鞘,「這麼好的刀用來殺你真是太浪費了

廿九靠在一旁掃過廿五,羅炎不可能告訴廿五廿九是沈吟心殺的,所有廿五對自己的敵意太過濃重,「廿五姑娘和我是不是從前見過?」

「沒有!」廿五回答得干脆,「我見你作甚?」

「那……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何如此仇視我?」

「有嗎?」廿五坐在廿九對面倒了杯茶水,「山野粗人向來禮數不周,怎麼能跟你們這些名門望族相比。我也不會說話,要是冒犯到沈姑娘你了,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廿五頓了頓,這番話也算合情合理,然而她又補充道︰「不過沈姑娘若是對我妹夫打什麼主意,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廿九一手卷玩著側臉的鬢發,漫不經心道︰「廿九姑娘早就死了,難道羅炎要續弦也不行嗎?何況,廿五姑娘不過廿九的師姐,怕是沒理由管教羅炎吧?」

廿五臉色一變,一拳打在桌子上,方才滿滿的茶盞里的茶水晃蕩了幾下濺在桌面,「我說不行就不行!」

「莫不是……」廿九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問了出來,「廿五姑娘傾慕羅炎已久?」

「你胡說!」廿五的臉漲得通紅,似乎有一種秘密被戳穿的激動,廿九幾乎一眼就認定廿五動羅炎動了心思。

說來她也不是個保守的人,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權利,她無法阻止別人喜歡羅炎,也不會阻止。

況且對于感情,她相信羅炎的執著,亦相信廿五的為人,她不會橫刀奪愛,只是如今眾人皆以為廿九已死,所以廿五無論如何也要嘗試。

沈吟心又何嘗不是?

廿九取了一條披風系上,打開帳簾出去。

說心里沒有一點觸動,那是騙人的。所以她需要一個人冷靜地思考。

夏日的夜晚悶熱,蟬鳴上此起彼伏,巡邏士兵舉著火把每一炷香便會繞過她們的帳子,廿九獨自走在營地的小路上低頭冥思。

幾縷殘雲卷過半弦月,擋住了天空之下微弱的光線,一隊列的士兵正好繞過廿九的前面。

她無心顧暇,走得很慢,很輕。

足尖輕點地面的簌簌聲和風翻卷衣角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廿九停下步子豎起了耳朵。

有人在跟著她!

沈吟心的隨身武器是六稜梅花刺,這東西她用的並不順手,只是既然用了沈吟心的身份,怎麼也要做了全套。

她握住了梅花刺,在對方呼吸間空隙的一剎那舉刺而去。

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廿九一招過去他已經閃開。廿九只能看見他矯健的身影穿梭在軍帳之間,然後縱身追去。

到了巡邏衛兵的盲區,對方停下腳步在廿九還未站穩之時拔劍刺向她,廿九凌空倒翻退了幾步,拔出六稜梅花刺開始攻擊。

因為兵器的生疏,她的攻擊方向略有方差,對方很容易躲過,她听見那人蔑視地冷笑,心中暗罵沈吟心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到處都有人對她下手。

那個幕後主使的手下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眼前的人身法亂而不散,似乎是故意將招式拼湊,廿九幾乎無法看清他的體型。況且他每每出手都直攻要害,卻又在離要害一指距離處停手。

完完全全地在試探她!

她被手中的六稜梅花刺折騰累了,干脆收了回去赤手空拳,沒了梅花刺的阻礙,她的出招反而順溜了些。

此刻她也不敢用在陀螺山學的武藝,除了看準時機偶爾出招之外基本都在閃避。

對方試探不出她的武功並不著急,大有要和她耗下去的架勢。

頂尖高手在出招的第一刻,心下就已經對對方下了定論,所以廿九知道,自己遇上了難纏的。

兩人各懷心思,誰也不願意抖露自己的看門功夫,意圖先將對方的實力扒出來。

廿九愈發肯定這不是幕後之人,而是另有其人。

當她再一次向進攻的時候,對方突然轉身風馳電掣而去,絲毫不顧風中凌亂的廿九。

真是個古怪的人!廿九如是想。

不過她也不敢疏忽,對方有意探她身手,若是自己出了什麼破綻,後果不堪設想。

她立刻回了自己的帳子。

另一側的帳中,羅炎一身素衣坐在桌前擦拭著自己的寶劍,心中意外地沒有廿九的影子,反而沈吟心的身影不斷地重復上演。

白天那些種種顛覆往日形象的舉動和言語讓他一直坐立不安。

該說沈吟心的手段愈發高明還是自不量力?

她還是那個她,為何對自己隨身的武器使用得那麼生疏,為何她根本不用沈家家傳的武功卻要一躲再躲。沈吟心會武功不假,羅炎曾派人打探過,或許她算得上一流,卻離頂尖毫不沾邊。而今夜,她的反應太過敏捷,甚至于他都不知道沈吟心是怎麼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他掀開簾子,面向月光蕭索而立,月影下拉長的身影如碧玉竹修長堅韌,微光明滅的眼中疑惑、彷徨,「廿九

沒有星辰的夜,沒有她的回應,沒有歡聲笑語,他知道又在囈語。

兩月有余,為何魂魄不曾來入夢?是還怨我嗎?

他握緊了拳頭任憑思念席卷,然後用對沈吟心的恨意一點一點填充被寂寞挖空的心。

很快就能到靈州,到了那里,黃泉路上不在會孤單,你便可以盡可能地折磨身前的凶手。

身後,有人搭住他的肩,「羅炎,那麼晚了還不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林屈逸走到他面前,看他慢慢睜開眼,猛然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羅炎,眸子里的碎光凝成黑洞般的圈,像是萬丈深淵或是無盡蒼穹,有一股將人吸走的神秘力量。眼眶周圍布著血絲的紅跡,嗜血的暴戾和狂風驟雨前的暗潮洶涌,同猩紅的月一樣寂靜,卻更恐怖。

「別嚇我……」林屈逸退了一步離得遠了些,這樣的羅炎,令他不寒而栗,他能預想到四海怒濺的鮮血和遍野悚然的白骨。

羅炎沒回答,機械地轉身回帳。

「見鬼林屈逸嘀咕一聲,正要回去,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折道去了廿五和廿九的住處。

幽暗的燭火微弱地跳耀,帳子上映出兩個女子的身影,互不相干遙遙相對。

廿五不想與她搭話,廿九還想著剛才遇襲的事,帳子里十分安靜,所以林屈逸即便躡手躡腳而來,也很容易被里面的人發現。

幾乎一瞬間廿九跳了起來,本能地以為是方才偷襲她的人。

身影閃電般地閃過,林屈逸還沒反應過來廿九的梅花刺已經對著他的咽喉。

「是你?」她輕蹙眉頭放下武器。

廿五也跟了出來,「林屈逸,大半夜你在我們帳子外做什麼!」

林屈逸知道她們誤會了他,解釋道︰「今晚氣氛有些怪……我來看看你們安不安全……哎,不是……我路過……」他越講越慌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安。

廿九看他的眼神慢慢凝重……

「你分明是做賊心虛!」廿五一生氣,揮著刀向林屈逸砍去,「你就是個登徒子、采花賊!」

林屈逸邊閃邊解釋,招架不住廿五來勢洶洶,「我說廿五姑女乃女乃,我真是來看看的,今晚怎麼大家都那麼奇怪?」

「大家?」廿九挑了挑眉。

林屈逸邊低聲哀求廿五停手,抽空向廿九解釋,「是啊,羅炎他……」他突然閉了嘴,主帥無論出什麼狀況都不能讓他人知道,一來為了羅炎的安危,二來以免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然而眼前兩個女子一听到羅炎二字更加好奇,廿五這回終于停手,杵著刀道︰「羅炎怎麼了?」

「沒,他好好的

廿九抱著胸回到帳子,再不管外面兩個活寶的打鬧。

羅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林屈逸不會大半夜來這里看她們。已是三更時分,他竟還沒有睡。

她很想去看看羅炎怎麼了,但她不能。她的出現是對羅炎最大的沖擊。

閉著眼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天的煩心事,偏偏一幕一幕無縫旋轉,畫面定格在剛才和黑衣人的打斗中,他一轉身力道貫穿手臂差點觸到她心髒的那一刻,唯一露在空氣中的那雙眼楮是通紅的!

廿九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剛才那個黑衣人是羅炎!他在試探自己可他為什麼會滿眼血紅!他的每一招都想殺了沈吟心,卻又克制自己不殺她,矛盾的沖突,理智和情感摩擦迸發,她該多麼幸運才能再一次從他手上撿回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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