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夫難養 劇情走向錯誤

作者 ︰ 傾風撫竹

月兌兔般矯健的身手和速度,讓羅炎當場一怔。這真的是沈吟心,真的是沈吟心?

看到是羅炎,廿九的頭腦頓時清醒了,房間里只有她二人,莫不成是來殺她的?她還想多活幾日,每每看到羅炎就會想起他欲殺自己而後快,背後就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她男人,不是他仇人。若要是仇人,她準會一腳將他踹出門去。

這矛盾的世界!

不過為了維持她僅有的一點點疑似沈吟心的面貌,她都得端著架子用一種讓她自己都听著毛骨悚然的音調端莊優雅彷佛碧池中婷婷裊裊的白蓮花般向羅炎攜一縷淺淺笑靨,「國公有何指教?」

這才是正常的沈吟心!

羅炎稍稍放下心來,他最近總覺得,沈吟心一旦不像沈吟心的時候他的心就會隨之晃蕩。若是變化不大就像平湖之上被風帶起一絲漣漪,若是差別太大,比如方才面對乞顏答答時,他就有種自己像是被拍死在沙灘上的浪花的感覺。

哪怕是看在剛才這女子挽救了他在靈州百姓面前的形象,他也不至于現在動手殺了她,可看她一臉戒備的表情,羅炎覺得她有些怕自己。

這種怕不是恐懼,而是刻意的疏遠,並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沈吟心越是想要月兌離他,他偏要湊上去抓住她。這種月兌離不得的感覺如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感。他還記得他殺沈吟心的那晚,沈吟心問他那種報仇無門的感覺是不是萬蟻噬心的難熬,這難熬,也許該讓她嘗嘗。

「今日多謝沈姑娘羅炎說得很輕,似乎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這是這麼一句簡單的道謝,讓廿九突然覺得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了,老陀螺不愛吃紅豆團子了,熊和貓結合能生出熊貓了,羅炎這是進來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

他居然跟沈吟心道謝了!

廿九默默盤算著,羅炎似乎知道自己死于沈吟心之手,所以他這道謝背後定有一個深坑挖給她跳。

一只狼給一只兔子道謝,相當于黃鼠狼給雞拜年,想要好好活著,就不要佔這個便宜。

廿九訕訕地回笑,「您客氣了。哎對了,吃飯了沒?看著天都快暗了,再不吃飯今晚就沒紅豆糕了,慢走不送有空常來!」

羅炎若是能被這一兩句話趕出去,也就不是羅炎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廿九不自覺的朝床角縮了縮。

羅炎出人意料地從一旁搬過椅子,大有一副今晚咱兩嘮嘮嗑的架勢。

「塔爾國玄鐵裝甲騎兵總共四萬,乞顏答答帶來了一半,今日來靈州他帶了三千。靈州到離寨的路程約模三日,這些都是在靈州附近和塔爾國作過戰的將領才會知道的,請問沈姑娘,你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廿九頓時語塞,這是羅炎對她講得最長的一句話。

沈吟心的脾性是斷然不會去研究塔爾國的作戰力量和靈州地形,她匆忙想要解圍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羅炎雖然從未喜歡過沈吟心,可這次她借用沈吟心的名義跟隨,他怎會不把底細模清楚?

她從未刻意要將自己偽裝成沈吟心,卻也並不想表現得過于類似廿九。但是羅炎對這兩個女人,太過熟悉。

「來靈州之前父親曾和我提起過,我便記下了一點廿九垂眸應答,沈汝鴻,她並不了解。

羅炎唇角勾起絕美的弧度,華光溢彩的眸中閃過一絲廿九察覺不到的莞爾,「你還記得十余年前的冬天我在蘇曳湖旁對你說的話嗎?」他的聲音從未那麼柔和,眼里竟有一些回味。

同為京城的官宦,廿九一直都知道羅炎和沈吟心早就相識。不同的是,羅家是和當今皇帝一同打拼下江山的,所以其地位非尋常家族能比,沈汝鴻則屬于大耀建國後典型的平步青雲,沈汝鴻入朝為官從十余年前起,所以羅炎說的定是沈吟心初到京城之時,也便是他們的初遇。

廿九從前沒把沈吟心當做過對手,也從未問過羅炎關于他們兩的事情。如今看他一臉沉醉的樣子,是有一段前塵往事?

廿九抓了抓頭發,懊惱道,「時隔多年,有些模糊

「哦羅炎長舒一口氣,似是一點點的遺憾一點點的歡喜外加一點點不知名的惆悵,這嘆息聲同屋子里燃得紫羅花香一般彌漫開來久久不逝。

心里像打翻百年陳醋酸不溜秋,廿九發現自己竟是在吃醋,吃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的醋,吃自己的醋。

羅炎靠在椅背上直視廿九,什麼十年前蘇曳湖,那不過是他隨口扯得,眼前女子竟信以為真。

沈吟心,你到底是誰?

「沈姑娘覺得下一步,乞顏答答會做什麼?」

這次廿九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敢提什麼建設性意見,搖頭道,「我一介女流,怎知兩**交,你手下人才濟濟,怎地不去問那些將軍反而問起我來?」

一抹冷笑定格在他唇角,「我覺得,沈姑娘的心思最近頗好用,不妨說來我听听

「……」廿九以沉默代替言語,低著頭揉著自己的膝蓋。

所謂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她打心底決定,只要羅炎在場,她再也不隨意開口了。

羅炎見她緘默,起身在榻前踱步,「靈州城不但和塔爾國哈達草原接壤,同時還和雲昭國毗鄰。雲昭國是個小國,常年以發展貿易為生,雖資源貧乏,但地理卻是極好的。靈州除了北面面對大耀國土,其他三面向雲昭國打開,乞顏答答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打不過大耀國,必定會先攻打國力較弱的雲昭國。你說呢?」

廿九默默地點頭,乞顏答答離開靈州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一點,雲昭國和大耀國的貿易發展穩妥,乞顏答答想采取弱弱聯合的手段是不可行的。雲昭國只求自保不求擴疆展圖,一心依附于大耀國,這是大耀的門戶。

她若是乞顏答答,也會將注意力轉向雲昭國。

可惜雲昭國和大耀的往來密切,若是乞顏答答貿然進攻雲昭,大耀定會出手相助。

皇帝派羅炎來靈州不止是守衛,還有攻擊,因為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

「乞顏答答想要攻下雲昭必須要先穩住大耀,皇帝並不打算任憑塔爾國壯大,所以和塔爾一戰迫在眉睫。不過前提是乞顏答答什麼時候向雲昭動手。他只能速戰速決,絕不會拖延時日。你覺得呢?」

廿九繼續點頭,她和羅炎在這作戰上的想法如出一轍,對塔爾國勢的分析也是絲毫不差。不過廿九好奇的是,羅炎為什麼要對沈吟心說這些。

「玄鐵裝甲騎兵最大的優勢在于它可以隨時轉換輕騎兵和重騎兵。玄鐵裝甲部隊常年帶著一套鐵甲在馬上,游擊式作戰時他們是輕騎兵,速度極快,攻城戰時他們是重騎兵沖鋒陷陣,塔爾國這些兵一個個都身經百戰戰斗力不可小覷,我縱然有十萬兵馬,若是踫上玄鐵騎兵也指不定輸贏,興許連敵人都找不到

廿九始終閉著嘴點頭或搖頭,玄鐵騎兵近年來聲名大噪,周邊國家皆聞風喪膽,他的作戰力和靈敏度遠非普通部隊可比擬,羅炎對這支部隊的擔心非常在理。

如何控制住玄鐵騎兵是和塔爾開戰的關鍵問題。

「沈姑娘既然精于算計路程和作戰時間,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羅炎瞥了一眼听得認真的廿九,抽了抽嘴角,「玄鐵騎兵從離寨出發攻打雲昭國不是三兩天就能攻克的,我出發前皇上就給了我暗示一旦塔爾攻打雲昭便立刻出兵。比起打下雲昭,乞顏答答更有可能掃光城池棄城而走,我們的步兵速度根本無法追上玄鐵騎兵,那麼以你所見,我們該怎麼辦?」

「額……我們?」廿九斷斷續續地問道,「這個……我怎麼知道……」

話雖這麼說,廿九的內心卻在咆哮,這些事情羅炎作為名將竟然問沈吟心這樣的閨秀,她當真想一口老血噴他一臉,雖然,她不敢。

羅炎負手站在榻前冷冷地俯視廿九,同剛才判若兩人,傳說中的一秒鐘便冰山男大抵就是如此。

他俯單手扣住廿九的下巴,凝眉看這一張清揚美眸瓠犀皓齒的明麗面容,「既然你不懂,那麼以後請不要模仿廿九,你不配!」

原本廿九是被掐得想哭,現在卻疼得想笑。

剛才濃濃的醋意一下子飄散,原來這才是羅炎的重點。

不過說她模仿到真是冤枉了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廿九要如何成為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女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廿九就是廿九,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具身體她的靈魂也依舊是廿九。

她努力地要從他的指尖挪開自己的下巴,羅炎卻扣得死死的。

淺紅的印痕爬上她玉瓷色的肌膚,羅炎突然松了手,廿九慣性地向後倒去。

一瞬間廿九突然覺得這不是羅炎的作風,說了這麼多只為告訴她演技月兌線?她聞到了一股腥咸的味道,像是浴血沙場被鮮血染紅了衣衫的粘膩味,或是兵刃摩擦的戰前準備。

「就這樣?」廿九側著頭問羅炎。

羅炎轉過身冷森森道︰「當然不是。我覺得沈姑娘雖不及廿九十之一二,不過對于戰場的敏銳度還是極深的,我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想必你不會推辭吧?往後隨我左右,也好遂了你當初為國效力的心,你看如何?」

廿九當即晃了晃想要沖出門去指罵蒼天,越是想離得遠些偏偏靠得越近,上天安排劇情的時候似乎走錯了方向,難道她的重點不是尋找幕後主使報仇嗎?不是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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